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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颂》—作者:血红—【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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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 00: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招揽亲族
皓月当头,清冷的光辉静谧的撒在这无边无际的山林上,一片片树叶被晚风吹拂,叶片发光好似碧玉雕成。www.70xs.com首发偶尔有几头野狼好奇的望着天空的那一轮明镜,傻乎乎的仰头叫唤几声,冷兮兮的嚎叫传得远远的,惊起了大片的宿鸟,‘吱吱呀呀’的又是好一阵的闹腾。

  原本这是无比诗情画意的一幕。明月当头,溪流潺潺,空山幽谷,还隐隐有兰花香气不知自何处传来。但是在夏颉眼里,这等诗情画意却是打打的打了一个折扣。他深知那轮明月的底细,一颗充满了暴力的人造战争堡垒,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这颗大金属球,夏颉所能感受到的就是深沉的杀气,哪里又有半点儿雅致可言?

  倒是白偷偷摸摸的窜进了这片他无比熟悉的山林里,趁着那些鸟儿熟睡的时候偷人家的小雏鸟打牙祭,这反而让夏颉益发的感动。

  盘膝坐在一座高山顶部的山岩上,双目微微睁开望着那一轮明月,夏颉双手结成了一朵莲花般印诀,轻轻的按在了小腹上。体内,他丹火熊熊,正在灼烧一柄金光灿烂长有一尺二分的金尺。丹火灼烧处,金尺上无数云纹飘动,一朵朵淡青色的莲花自尺身内荡漾出来,在夏颉体外化为一蓬绵绵密密的莲花气劲。这柄金尺,正是上次原始道人阻拦夏颉去安邑时,被通天道人勒索不过,没奈何给夏颉的封口费。金尺的本体是混沌未分时的一点先天灵气,被原始道人在鸿蒙中炼化成形,是一件威力无穷攻守两用的至宝。

  自从得到这件宝贝,耗费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每天夜里借助子时天地间散出的一点阴阳灵气慢慢的萃炼,夏颉终于要将这支‘昊阳尺’祭炼完成。这一夜,是收功的紧要关头。丹火静静的灼烧着昊阳尺,一缕元神温和的融入尺内,夏颉元神一阵抖动,祭炼终于大成。

  手一挥,小巧的昊阳尺腾空而起,一朵朵青色莲花被静谧的有如琉璃一样的青色火焰包裹着,无声无息的扑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大山。数十朵莲花带着那青色火焰朝山体一裹,就连一点儿声响都没有,高有近千丈的一座大山化为飞灰飘散。夏颉欣喜的将尺子收回,低声赞道:“果然是好宝贝啊,清静琉璃火,不愧是道家降妖伏魔的大神通。”

  右手成剑诀往外一点,一缕极细的青色火焰射出数十丈外,将一块山岩烧成了灰烬。夏颉益发的满意于昊阳尺的威力。“唔,师伯手上倒是有好宝贝啊,什么时候能让师尊再配合一次,多弄几件宝贝出来?”嘻嘻笑了几句,东方天空已经是一片红通通的云霞升起,天色就要亮了。

  嘴角挂着大片的血迹,吃得肚皮溜圆的白慢吞吞的跑了回来,兴奋的将一脸的血污涂抹在夏季的裤子上。夏颉笑了笑,拍了拍白的脑袋,将他拎起来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仰天长啸一声,迈开大步,腾空飞射而去。

  凌空御风,夏颉施展道家神通,几个大步已经跨出了数千里的路程,前方一片山洼中,眼看着一大片村庄露了出来。这一片山洼大体成圆形,直径在二十里左右,无数竹木搭成的二层小楼塞满了山洼中的空地。正是大清早,无数汉子懒散的钻出自己的竹楼,懒洋洋的打着呵欠。片片炊烟自竹楼里冒出来,在空中汇聚成一片氤氲的雾气,让夏颉无比熟悉的炖肉、烤粟饼的香气飘出了老远。

  山洼只有一条通向外界的大道,三层土木结构的寨墙牢牢的掐住了进出的咽喉。寨墙上的箭楼里,数十个大汉正懒散的叫嚷着,等待着轮班的族人。麒 麟 小 说 wWw.70Xs.coM 首发他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偶尔抓挠一下满是长毛的胸口,露出长毛下一个个凶狠的兽头纹身。

  夏颉在寨门外两里多的地方降下地面,大步朝寨门行去。寨门前里许,大片的山林被砍得干干净净,一片空荡荡的。夏颉刚从山林里走出来,寨墙上的大汉们已经同时叫嚣起来,数支拇指粗细的竹箭破空袭来,一字儿排开射在了夏颉身前不到丈许的地上。

  寨墙上,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壮汉指着夏颉大声的叫嚷道:“你是干什么的?是我们篪虎族人的兄弟罢,就报上名来。如果你是我们篪虎族的仇敌,你大爷我会砍下你的脑袋挂在寨门上喂鸟!”壮汉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手上的长柄砍刀,发出了得意的狂啸。

  “哦~~~哦~~~哦~~~”

  寨墙上的壮汉们同时发出了有如野兽一样的嚎叫,他们兴致勃勃的挥动着兵器,好奇的打量着衣饰华美的夏颉。

  夏颉身穿一件华贵的黑色长袍,袍子是用大夏最上品的绸缎制成。他的腰带是用精金丝编制的,腰带正中镶嵌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椭圆形青色美玉,玉石中散发出丝丝雾气,在朝阳的光芒中散射出七彩光芒。另外有十几件代表着夏颉拥有天候封爵的玉器挂在他的腰带上、袖口中,这些华美的玉件偶尔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声响。

  大汉们好奇的看着服饰华美的夏颉。有几个十几岁出头的年轻人嘀嘀咕咕的盘算着夏颉腰带上的那块美玉能够换来多少个婆娘,或者能换来多少坛山外游商带来的美酒。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夏颉,猜测着夏颉的身份。

  长吸了一口气,夏颉看着这些寨墙上的壮汉,眼角突然一酸,眼泪都快滴了下来。

  白飞快的用长臂擦了擦夏颉的眼角,‘呜呜’的叫了几声,两条长臂搂住了夏颉的脖子,大舌头亲热的在夏颉的脸上舔了几下。

  “呵呵!”轻轻的笑了几声,夏颉慢慢的解开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土黄色散发出晶润光芒的胸膛。他的胸膛上,一颗钢甲暴龙的头颅好似要从他身上冲出来一般,一股野蛮凶煞的气息自夏颉身上隐隐的扩散了开去。他沉声吼道:“篪虎部族云梦大泽夕林部落,篪虎暴龙!”

  ‘轰’,寨墙上闹翻了天。刚开始那条挥动着大刀的壮汉惊呼道:“云梦大泽的夕林部落?你们的寨子不都被东夷人给剿灭了吗?篪虎暴龙呀,你的确是我们的族人啊!不过,你的打扮可不像是我们的人啊!”

  夏颉运足了中气,大声的叫道:“大夏猛天候,大夏巫殿黎巫座下祭巫篪虎暴龙,求见篪虎部大头领、大巫公。”

  猛烈有如雷霆的声音震得附近的大山都颤抖了几下,寨墙上的汉子们同时捂住了耳朵,一个个惊呼道:“兄弟,你好大的嗓门啊!哈哈哈,不愧是我们篪虎族的好汉啊!”这些汉子嘻嘻哈哈的笑着,飞快的打开了寨门。

  纯朴的山林蛮人,当他们听到夏颉自报的名号,以及云梦大泽夕林部落的名头后,就已经相信了夏颉的话。这就是他们篪虎族的兄弟嘛,兄弟来了,自然是要打开门迎接的。唔,当然了,也许这个兄弟的身份有点古怪,那什么大夏猛天候啊、黎巫祭巫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哩。不过,谁在乎这些呢?兄弟来了,几块肉,一坛酒,通通快快的喝一顿,打一架,不就是这样么?(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数十条壮汉迎出了寨门,夏颉也大笑着朝他们迎了上去。

  按照山林的规矩,这些壮汉中最强壮的一条好汉用力的对夏颉的胸膛轰了一拳。夏颉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用胸膛狠狠的和那汉子对撞了一把。那大汉一个趔趄,差点没被夏颉撞倒在地。于是,所有的汉子都笑了起来,一个个张开了双臂,亲热的拥抱住了夏颉。自己部族的兄弟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疾走了一阵,夏颉被这帮壮汉簇拥着,赶到了山洼正中那间那间巨大的石屋外。

  一条大汉叫嚷道:“大巫公,有本族的兄弟来啦。”

  石屋内沉默了许久,终于传来了一个干哑、枯涩的声音:“是本家的兄弟啊。。。篪虎暴龙,祭巫大人,请进来罢。”石屋的两扇大门慢吞吞的敞开,两条长有三十几丈通体五彩斑斓的大蟒自门里慢吞吞的爬了出来,很懒散的爬到了石屋顶上盘成了一团。黑漆漆的石屋内一点星火闪了一下,几盏油灯点了起来,宽敞无比的石屋内顿时亮堂了不少。

  一个身上披着兽皮,枯瘦矮小大概站起来有四尺来高,皮肤黑漆漆的老者坐在屋子正中的火塘边上,正抓了几把兽骨丢进火塘里,点起了一堆篝火。老头儿盘膝坐在那里,就好似一根矮小的木桩,很是不起眼。但是他的两只眼睛,却是绿油油的发光,有如两盏大灯泡。

  夏颉心里微微一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这样的人物。这老头的巫力水平已经达到了真鼎位三鼎左右,在蛮国山林里,已经算得上是不弱的高手了。对于篪虎族这样依附于蛮国的部族而言,有一个鼎位以上的巫老,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肃容走进了石屋,夏颉恭敬的按照部族的礼节朝那老者磕头行礼,恭声问候道:“大巫公,我是夕林部落的篪虎暴龙。”

  老人笑了起来,轻声说道:“你是篪虎暴龙不假,但是你也是黎巫殿的祭巫啊。。。我的师祖,也是黎巫殿的巫哩。起来罢,娃娃!”

  朝老人又磕了三个头,对这名指引着篪虎族在山林中生存发展的老人致以了最高的敬意,夏颉这才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在了火塘边。这老人为什么有这么强的实力,算是得到了答案。他继承的是黎巫殿那些在外游荡寻找灵药的大巫的传承,修炼的是正统的黎巫殿秘传的巫诀,自然实力比起山林中的其他部族的巫要厉害得多了。

  老人点了点头,欣赏的看了夏颉一眼,幽幽的说道:“是我们篪虎族的好汉啊,可惜,你们夕林部落。。。”

  叹息了一声,老人低头往火塘里丢了几根干枯的兽骨,让火塘里幽绿色的篝火益发的旺盛了。他淡淡的说道:“当年我们得知消息后,调集了全部战士赶去夕林部落。可是,你们夕林部落的几十个寨子都被毁了,你们夕林部落的族长也战死,我们没赶上啊。”

  摇了摇头,老人苦笑道:“也幸好没赶上,否则,东夷人的几个大部族联手出兵,我们篪虎族,怎么可能打得赢他们?”

  夏颉低下头,无奈的说道:“是,东夷人,这笔帐,迟早要算的。”

  很出神的望着夏颉,老人沉默了许久许久,这才笑着说道:“是啊,这笔帐,是要算的。”

  抓着一根兽骨,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篝火,老人眯着眼睛,轻声说道:“会有五十万篪虎族最精锐的战士跟着你去大夏。他们都是我们篪虎族的族人。然后,和我们篪虎族有姻亲关系的猛山族、火族、钢族,我会让他们的族长派出同样多的战士跟随你。”

  他伸出左手比划到:“这已经是我们这四个部族八成以上的战士了。我们这几个部族并不强大,你需要更多的战士,你还要去找盘庚才行。”

  夏颉惊愕的看着老人,惊讶的问道:“大巫公,你怎么知道。。。”

  摆了摆手,打断了夏颉的疑问,老人轻轻的笑着:“巫,什么才是巫?能够拔起一座山,能够打碎一条河,那是巫么?巫傀儡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呀!”老人认真的对夏颉说道:“真正的巫,靠的不是蛮力,而是这个。”

  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老人淡淡的说道:“堂堂大夏的天候,巫殿的祭巫大驾光临,若是我还猜不出他想要干什么,我这个巫公,也就没有脸面做下去啦。”

  他很温和的对夏颉笑道:“暴龙娃娃,带着我们的战士走罢。不管你要干什么,记住一点,善待你的族人。”

  老人站起身来,走到夏颉身边,踮起脚尖很费力的拍了拍夏颉的肩膀,微笑道:“记住,祖先的魂灵看着你。你身上的血,是我们篪虎族的血脉。以后,当出现危险的时候,记住一定要帮我们族人将血脉流传下去。明白么?”老人的眼珠是惨绿色,发出幽幽的光芒,好似能看透夏颉心内的一切隐秘。那目光很阴森,但是充满了睿智和数百年岁月积蓄起来的智慧。这目光给了夏颉极大的压力,让他近乎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实力的问题,论起实力,夏颉一口气就能将这老人吹得神形俱灭。这老人身上有一种远超武力的奇异力量,一种闪动着人类最动人光芒的力量,是这种力量,让强大如夏颉这样的巫、道双修的大神通者,也心悦诚服的跪下了。

  老人的目光里,有一条长长的河缓缓流过。那河水,叫做岁月。。。

  夏颉一骨碌的跪倒在地,朝老人叩首道:“是的,大巫公。”

  他再也不用说自己的来意,再也不用说出自己的请求,更是不用多说一个字。夏颉还在寨门外大叫大嚷的时候,老人已经猜透了他的来意,并且提出了他的交换条件。夏颉还能说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武力所无法比拟的。

  夏颉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夜里,那条让他捉摸不定的黑影对他所说的那些话。

  什么,才是巫呢?真正的巫,是什么样子的?能够毁天灭地的,是巫么?

  也许,面前的老人,才代表了真正的巫。智慧,才是巫的精神所在。

  过了半个月,两百万蛮人战士从方圆数千里的山林各处汇聚而来,这些最高实力不过接近鼎位的战士没有问任何问题。在老人给他们举行了一次祝祷出征的祭典之后,两百万来自四个部族的战士跟着夏颉,离开了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山林,就和夏颉当年离开村庄一样,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不论前方是刀山还是枪林,这些体内流动着相同血脉的战士,将是夏颉最可靠的同伴。

  同根同源的兄弟,才不会背叛同根同源的血亲。

  夏颉领着这些战士在山林之间跋涉,一路穿山越岭,朝蚩尤山城行去。

  在那里,夏颉准备好好的敲诈一番盘庚,要将盘庚手上的那点蛮国的老底子都敲出来。

  他从旒歆的手上弄来了几千斤用来控制人魂魄的巫药,足够他使用了。

  一个月后,蚩尤山城那高耸的城墙赫然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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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宫闱之变
小桥流水,溪水边杆杆青竹挺拔精神,安邑城已经是鹅毛大雪‘簌簌’下落,却也盖不住这些青竹内在的神气。麒 麟 小 说 wWw.70Xs.coM 首发

  履癸站在那不过三尺宽的小木桥上,从身后内侍手上的缶里抓了一把粟米,细细的撒在了溪水上。几条五彩锦鲤轻巧的跃起,在水面上追逐那用酒曲炒得喷香的粟米,静谧的带着点薄冰的溪水顿时热闹起来。北风顺着水道悠悠的迎面吹来,吹动了履癸身上的锦缎披风,一股股凉气游变全身,好似无数只温柔的小手在抓挠他的身体,使得他浑身火辣辣的热了起来。

  拍了拍手,将手指上粘着的几颗粟米抖落水中,履癸看着那争食的鱼儿淡然说道:“黑冥总管,你家世代是我大夏王室最可靠的心腹。”

  他身后的内侍总管急忙跪在了地上,谄笑道:“这是臣本家的荣耀啊,大王。”

  “嗯。”点了点头,履癸跺了跺脚,淡淡的吩咐道:“告诉你那家主侄儿黑冥森,最近把精神都放在刑天家的子弟身上。刑天大风他们在镇天塔忙活,刑天狴、刑天犴这些人总还是在海域三十六州和安邑城来回跑,总会去他粉音泽快活的。盯紧了他们,给本王打听一下,他们刑天家突然多出来的那一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

  他有点犯愁的皱着眉头哼哼道:“怎么他刑天家莫明其妙的就多了这么一批高手呢?若是那批老头的实力都不在刑天厄之下,那本王挑起的让其他巫家对刑天家的敌视,岂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会让他刑天家趁势继续扩张实力么?”

  冷哼哼的骂咧了几句,履癸有点愤怒的说道:“到底我是大王还是他刑天厄是大王啊?再让他这么经营下去,莫非他刑天家想要取代我家成为大夏的君王么?哼,白蟰那个贱货,本王给她机会让她对付刑天家,她连本王都一起计算在里面了。”

  “天下最不可靠的,就是女人。”一掌将小桥的栏杆拍成稀烂,履癸骂了几句,这才问道:“王后。。。嗯,就是那个叫做刑天华蓥的女人,在干什么?”

  王宫林苑,一处清澈见底的小湖泊。湖边松柏苍翠,翠竹精神,更有数十株绿蕊梅花开得灿烂。那松柏翠竹也是寻常物事,只有那梅花乃是海外异种,一朵朵花瓣大如瓷盘,一根枝桠上往往就开了三五朵巨大的花朵,清幽冷森的香气在这一片方圆百多里的林苑中悄然飘动。

  梅花林中,一条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泉水潺潺流过。那温泉自地下引出,流过了这一片梅林和稍远处的松柏林之后,又一头栽进了地下。温泉流经之处绿草茵茵,草叶间可见繁花点点。片片雪花飘落,被那热腾腾的蒸汽一冲,距离地面还有老远,就被冲得融化,化为一点点晶莹的细细水珠洒下,滋养着这一片美轮美奂的花木。

  一株最高大的梅树下,斜斜的挑着一席苇子编成的茅顶,下面铺着一条厚厚小羔羊绒毛织成的地毯,其上有条案茶几,放着四季的花果、清淡的美酒,几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正坐在地毯上,斜斜的靠着用大白熊皮毛填成的软垫,一个个人比花娇,莺声呖呖,素手红袖飘舞,皓腕上各色玉环轻轻磕击,发出悦耳的叮叮当当脆响,加之四周数十名美貌的侍女正在攀花嬉戏,真有如神仙境地。

  那地毯上坐着的,正是刑天华蓥、青月、磐华三人。这三个自闺房时就有了‘深厚交情’的女子慵懒的靠在软垫上,偶尔抬起手指朝条案上的某种鲜果指点一下,就有美貌的侍女将鲜果喂进她们嘴里,真是享受不尽的清福。刑天华蓥更是时不时对身边衣衫稀薄的侍女上下其手,自她隐秘处掏摸几下,勾引得她身边的侍女‘哧哧’的偷笑,媚眼如丝的偷瞥刑天华蓥,充满了一股淫靡的气息。

  就距离这颗大梅树不远的湖边,一名看起来两三岁出头,浑身锦绣包裹有如瓷娃娃一样可爱的童子,正双脚离地数寸的悬浮着。这粉嫩的小娃娃双眸微微睁开,双手结成一个古怪的巫印按在心口,七窍中不断的喷吐着薄薄的红色雾气。这红色雾气在他身体内外往来流动,方圆数丈的空间都被这薄薄的红雾所笼罩。红雾隐隐颤抖,远远的看过去,那一团红雾有如一个茧子包裹着里头的那娃娃。

  磐华阴阴的看了一眼那童子,突然笑起来:“华蓥姐姐,你这宝贝儿子倒是挺聪明的,这么小的年纪就修练到八等巫士的水准,可真难得。”

  刑天华蓥面色一变,细长的双眸中迸射出几道冷光,阴狠的咒骂道:“吞服了无数的迷藏灵药,这才八等巫士的水平,还有什么用?养他,不如养一条牲口!哼,原本我孩子就该更聪明一点,可惜谁叫他是履癸那混帐东西的儿子,生生被他害得笨了许多。麒 麟 小 说 wWw.70Xs.coM 首发”

  刑天华蓥越说越气,手指一弹,一颗果核带起一道劲风打向了那娃娃。‘啪’,那娃娃腰上的一块衣服被炸成粉碎,那果核狠狠的打在了那娃娃的身上,将他粉嫩的肌肤打青了一大片。一会儿的功夫,拳头大一片儿肌肤都隐隐发黑,一点点的血丝从那炸裂的皮肤下流了出来。刑天华蓥怒声喝道:“孽障,老娘辛辛苦苦生下你,你还不快点用功?”

  那娃娃浑身一阵哆嗦,两只眼睛惊恐的紧紧闭起,立刻大口大口的吞吸起四周的红色雾气。一会儿的功夫,红色雾气内外交流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强大的巫力在空气中涌动,娃娃的身体还很娇弱,根本承受不起这么强大的巫力流动,眼看着他浑身膨胀了起来,将一个可爱粉嫩的小娃娃撑得有如变形的蛤蟆一样难看。

  “哼,履癸的儿子,原本就该是这副模样。”刑天华蓥看着那娃娃变成如此模样,突然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

  远处一条小径的尽头,空气微微颤悠了一下,泛起了几点涟漪,履癸领了两百血巫卫缓步走进了这片林苑。隔着老远的,履癸就呵呵大笑起来:“王后今日为何如此开心啊?唔,本王有好一阵子没见过王儿了,他还好罢?”

  刑天华蓥的脸一下子变得漆黑,她垮着两块脸颊肉,冷冰冰的说道:“哎唷,大王你日理万机,这大事是忙不完的。大王快有半年没有来看过‘我们的’孩儿了罢?怎么今日有空啊?”

  高傲的站起身来,刑天华蓥走出了那茅顶的遮盖,冷冰冰的望着越行越近的履癸,阴阴的说道:“也不劳大王看顾了,王儿有我刑天华蓥还有两位妹妹带着,一切安好。大王呢,还是去外廷处置国事,这内宫的事情,交给本宫,也就是了。”她挑衅的抬起头来,阴沉无比的说道:“莫非大王还不放心我刑天华蓥的实力?有本宫在,内宫里谁敢放肆?”

  履癸气得差点想要拔刀。是啊,你刑天华蓥厉害,内宫里没人不怕你刑天华蓥,弄得履癸想要找几个美女上床,都没有一个侍女敢爬上他的床的。搞到最后,堂堂大夏的大王履癸想要宠幸自己的宫人,居然要用上强奸的手段,这就是你刑天华蓥的功劳。

  一肚皮的火气被刑天华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瞬间挑拨了上来,气极败坏的履癸大步奔到了刑天华蓥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比他矮了足足一个头的刑天华蓥,突然语气一软,很小意的温情款款的说道:“华蓥,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呢?想当年本王还是混天候的时候,你和本王之间,感情是如许之深呀?”

  “够了!不要恶心我。”刑天华蓥飞快的说道:“履癸,你听好了。当年你还是王子的时候,本宫在刑天家帮你拉拢本家的支持,本宫用自己的私房钱替你武装私军护卫,不是因为本宫喜欢你,是本宫要用你做幌子。”

  她很是怨毒的看着履癸,阴狠的说道:“你知道本宫不喜欢男子,本宫只指望你做了大王之后,给本宫行一点方便。哪知道最后本宫千算计万算计,想要逃脱那些臭男人的手,结果反而落进了你的嘴里。”

  伸出那小嫩葱一样的手指,恶狠狠的在履癸的心口杵了几下,刑天华蓥愤怒的说道:“你和我成亲,只是一笔买卖。你明白么?买卖而已!你占了本宫天大的便宜,本宫冰清玉洁的身子也被你给毁了,本宫怎么对得起我的那几个姐妹?你占了便宜,现在就要付出代价,你明白么?”(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履癸气得直哆嗦,任何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哪怕是名义上的妻子如此教训,都是难以消受的。何况是内心极度暴虐,更有着无穷尽的王霸之心的履癸呢?他甩手一耳光劈在了旒歆的脸上,一掌将旒歆抽得飞出了十几丈远,一头撞飞了一颗大梅树。履癸愤怒的指着刑天华蓥怒骂道:“臭婊子!你在本王面前放肆,本王容得你么?来人啊,把磐华这下贱烂货,敢于勾结叛贼白蟰起兵反叛的臭女人给本王抓起来。”

  履癸指天划地的诅咒到:“把磐华。。。嘿嘿。。。还有青月。。。”他怨毒的双眸扫到了青月的身上,无比狠毒的说道:“把磐华和青月交给西坊粉音泽,诏令天下,叫所有的男人都去上她们。谁上他们一次,赏金一个金熊钱!”

  “哈哈哈哈哈哈!”履癸昂首大笑,指着被血巫卫牢牢的抓在手中吓得面无人色的青月和磐华叫嚣道:“刑天华蓥,你冰清玉洁的身体?放你娘的臭屁!就你这下贱货色,本王肯娶你,还是看在刑天厄那老不死的面子上!若非你刑天家手掌重兵,你当本王会多看你一眼么?你这比茅厕还脏了千万倍的身体,和多少女人交媾过?嗯?”

  手指一弹,履癸得意洋洋的叫嚣道:“把磐华和青月丢进粉音泽,快去!哼哼,本王已经有了王儿,和你刑天家的协议本王是绝对会履行的。只是你刑天华蓥么,还想在后宫作威作福,哪里有这么容易?”

  刑天华蓥软在那大梅树下只是冷笑,她的嘴里不断的涌出粘稠的鲜血,身体一阵阵的哆嗦着。若是履癸用心,就能看到她的小腹附近正在急骤的抽搐,随着她小腹的抽搐,她嘴里涌出的鲜血益发的多了起来。

  数十名如狼似虎的血巫卫,一个个都有着真鼎位五鼎以上可怕实力的血巫卫拖着两名弱女子大步的朝林苑外奔去。突然,履癸叫住了他们。履癸狂笑道:“且慢。。。这磐华和青月还是雏儿,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去粉音泽作乐的混蛋。本王今日先享受了她们的身子,你们也一个个轮流伺候她们一番,然后再送去宫外,这才叫快活哩。”

  想到就干,履癸麻利的解开自己的衣衫,脱去宽厚的长袍,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朝面无人色的磐华和青月逼近。青月惊恐的看着衣衫渐渐稀少的履癸越走越近,吓得尖叫起来:“华蓥~~~救命~~~”

  “救命?”履癸很下流的挺了挺腰肢,嘿嘿怪笑道:“放心吧,司乐令青月,本王的长枪大戟,捅不死人的。”

  大手一抓,青月的半片衣服被扯成了粉碎。那些眼里散发出邪恶的红色光芒的血巫卫阴沉沉的笑着,死死的抓住了青月的手脚,将她悬空摆成了一个大字形。履癸满意的上下打量着青月那粉嫩嫩晶莹剔透有如水晶一般璀璨的娇躯,很是欣喜的淫笑起来:“本王王后用得,本王莫非就用不得么?嘿嘿,王后都是本王用的,她的东西,本王自然也用得。”

  伸手抓住了青月的胸脯大力的揉搓着,履癸暴虐的狂笑道:“好,好,好,真好,真舒服。等会你们要好好的伺候司乐令!大夏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令官哩,你们可要好好的伺候。”血巫卫们眼里的血光益发的旺盛,他们握着青月手腕和脚腕的手掌益发的用力,直捏得青月的骨头‘嘎巴’作响,疼得青月凄厉的惨嚎起来。

  “够啦!履癸,我刑天华蓥受够你啦!”刑天华蓥突然暴跳起来,她指着履癸怒笑道:“你若不想你对本家家主发下的血誓应验,不想即刻身化飞灰魂魄坠入幽冥永世受那业火焚烧之苦的话,你就再碰一下青月试试。”

  “呃!”履癸惊讶的放开青月,转过身来诧异的望着刑天华蓥笑道:“王后还有什么话说?”

  刑天华蓥怒道:“你还记得你对刑天家主发下的血誓么?”

  履癸优雅的点了点头,学着安道尔的那副德行轻松的朝刑天华蓥鞠躬行礼道:“王后所说的,本王自然记得。本王必须让本王和王后你所生下的孩儿成为大夏的王,一旦违背誓言,本王立刻身化飞灰,魂魄坠入九幽,永世不得超生。”他怪笑着看着华蓥,轻柔的说道:“可是,本王已经和你有了一个孩儿呀?本王让他日后接掌王位就是,本王如今,还要顾忌你的意思不成?”

  刑天华蓥冷酷的笑着:“你真以为如此?”

  “啊呀!”履癸大惊小怪的点了点头,手指头一弹,数十名血巫卫立刻冲到了湖边那小娃娃的身边,将他严密的保护起来。履癸轻笑道:“本王忘记了,你这毒妇为了让本王倒霉,做得出杀死王儿的事情。不过,现在王儿已经被本王保护了起来,你还能做什么?”

  刑天华蓥得意的笑了起来,她双手叉腰,笑得前俯后仰、妙乳乱颤。笑了许久,刑天华蓥才用那怜悯的眼神看着履癸,阴阴的说道:“你现在保护他,有什么用?他在本宫身边已经过了好几年,你如今保护他,有用么?本宫要他死,他就死,要他生,他就生!你能奈我何?”

  “可笑。”履癸逼上前几步,同样冷酷、狂傲的仰天笑道:“王儿一诞生,就由十大巫尊联手对他加以祝祷,一应巫法诅咒、一应巫毒邪障在他年满九岁以前都没有任何的作用。你除了亲自动手杀死王儿,还能有什么作为?”

  指了指湖边的数十名血巫卫,履癸狞笑道:“如今王儿被本王保护着,你能杀他?”

  “嘻嘻,嘻嘻,嘻嘻!”刑天华蓥突然得意的笑起来,越是笑越是笑得乐不可支,最后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

  “你,你笑什么?”履癸只觉一股寒气自心底冒起,他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他逼上前了几步,指着刑天华蓥骂道:“贱货,你笑什么?”

  刑天华蓥可怜的看了履癸一眼,悠然叹道:“十大巫尊的祝祷,的确让王儿不受任何外魔侵入。”

  她幽幽的扫了一眼履癸,叹息道:“但是,若是王儿自己修炼的法门就有不妥的话~~~十大巫尊的祝祷~~~可还有用么?”

  她俏生生的站起身来,有如风中的杨柳一样轻柔的行到了浑身僵硬的履癸身边,温柔的挽住了他的手,轻柔的说道:“大王,你错了。你根本不应该让王儿留在本宫身边呀。大王自以为一切都在大王掌握中,又不想破坏和刑天家的关系,所以让王儿跟着本宫。这就是让大王你自陷死路哩。。。”

  轻轻的对着履癸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刑天华蓥娇滴滴的说道:“大王看看王儿正在修炼的巫诀,可觉得眼熟么?”

  履癸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那正在湖边吞吐血雾的大夏王太子,眼角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

  “嗯哼~~~大王认出来了?《血阢经》,号称化巫殿最阴邪却是最无用的巫诀。嘻嘻,本宫每三日都取自身一碗鲜血让王儿服下,让王儿炼化本宫的精血形成他的巫力。《血阢经》可不是任何的巫咒、巫毒,十大巫尊的祝祷,对他可没有丝毫的保护哦?”刑天华蓥软绵绵的靠在浑身僵硬的履癸身边,娇声呖呖的近乎呻吟的说道:“大王啊,王儿的魂魄、肉身,都和本宫精血所化的巫力融合为一体。若是本宫稍微有了什么事情,王儿可就不保了。。。”

  履癸猛的伸手抓向了刑天华蓥。刑天华蓥任凭履癸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她冷冰冰的说道:“刚才大王打得我好痛啊。本宫痛得不得了,一时巫力不稳,将本宫的子嗣之源彻底破坏了。也就是说,除了王儿,本宫和大王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孩子。”

  轻轻的举起手来,拍了拍面如铁青的履癸几下,刑天华蓥幽幽的叹息道:“所以,王儿是大王和本宫的唯一孩儿。所以,一旦王儿出了什么问题,大王的血誓就。。。轰,一发作。”

  履癸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他惊恐的看着刑天华蓥,喃喃的呻吟道:“毒妇,毒妇,你,你,我履癸瞎了眼,居然会。。。”

  一口吐沫劈面吐在了履癸的脸上,刑天华蓥双手叉腰怒声喝道:“放肆!本宫才瞎了眼,早知道不如去勾搭你的那几个死鬼兄弟,他们还更乖巧一点,本宫又怎会落入如此的境地?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履癸茫然的抬起头来,他指着湖边那还在继续修炼的娃娃,阴沉的说道:“刑天华蓥。我的王后。那是你的孩儿,你让他修炼《血阢经》,日后他会化为血魔阴神的啊!”

  刑天华蓥阴狠的看着履癸,两个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跳了出来。她恶毒的说道:“血魔阴神?那也是天神之道的一种正果途径呀!哪怕日夜受地府血炎的萃炼,那也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不是?”

  她再次一口吐沫喷在了履癸的脸上,冷冰冰的喝令道:“带着你的人滚。从今以后,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不许踏进王宫一步!若是本宫见到任何一个你的属下靠近王儿,本宫立刻引发《血阢经》内的‘血魔神劫’,那后果是什么,你可是知道的。”

  履癸慢吞吞的站起来,他突然拔出了大夏龙雀刀,轻轻的在地上劈了一刀。

  他淡淡的说道:“好,刑天华蓥,本王自负是大夏历代君王中最杰出的一位,想不到却被你一弱女子给计算了。好,好得很。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本王在前廷,你在后宫,谁也别管谁的事情。你得逍遥,本王也得快活。”

  刑天华蓥的脸蛋扭曲着,她阴阴的说道:“成交。。。大王。”

  “成交。。。嘿嘿。。。成交。。。哈哈哈!!!”

  履癸发出一连串疯狂的笑声,手舞足蹈的抡着大夏龙雀刀蹦出了这座林苑。他领来的那些血巫卫见得这般情形,丢下了磐华和青月,低着头跟着履癸跑了出去。

  刑天华蓥阴沉的笑了笑,冷酷的说道:“履癸,你也配和本宫斗?”

  刚刚有如疯癫的跳出那片林苑的履癸突然面色一凝,一张脸扭曲着,怨毒至极的怒火自双目中射出,一道道凌厉的闪电轰得四周的宫殿楼阁一片稀烂,不知多少宫人被他双眸中喷射出的雷电误杀。

  履癸同样阴沉冷酷的笑了笑:“好,刑天华蓥,你有种。和本王斗,你还嫩了点。《血阢经》,人间没有《血阢经》的解决办法。。。”

  履癸抬头,眺望着灰沉沉的无边无际的天空,冷冷的下令道:“命令督造大臣刑天大风,加快镇天塔的修建速度。不惜代价,哪怕逼得天下人都反了,三年内,本王要看到镇天塔建成。”

  三年,修成镇天塔。

  那套在大夏治下百姓脖子上的绞索,又被狠狠的拉了一把。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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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 00: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一十三章 扩军,扩军
太阳光在蚩尤山城四周青黑色的山壁上反射出让人不安的幽深光焰。麒 麟 小 说 wWw.70Xs.coM 首发一层层深邃的光好似从那些厚重的山壁里浮出来,怎么看怎么像是坟墓里飘荡的鬼火。山风阴恻恻的扫过山城,荡起了无数的枯枝落叶。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形,蚩尤山城附近的山林,可是四季常绿的热带雨林。只能说,有一种奇异的力量灭杀了山城周边的生机,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原本戒备森严的山城城墙,如今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修为低微刚刚化为人形的精怪在上面探头探脑。夏颉堂而皇之的穿过几道城门走进了蚩尤山城,硬是没一个精怪敢吱声询问他。

  城内街道上,夏颉第一次来蚩尤山城的时候,都还到处涌动着来着更加南方的蛮荒之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异族商人,但是此刻也只有不多的一些容貌粗陋的蛮国百姓拉着一辆辆大车行进在街道上,将一袋袋不知从何而来的粮食以及一些不甚华美的器具用品交易给路边商铺的老板,换取一些不多的钱物。所有商铺的货架都是空荡荡的,很少见到以前那无数的珍奇宝物。

  这就是战争,毁灭性的战争。

  盘庚率领蛮国军队,在海人和大夏的决战中坚定的站在了海人那个阵营。在港口战役中蛮国大军强顶大夏倾国之军,结果蛮国精锐死伤惨重。战后,盘庚麾下最后仅存的五百万战士被夏颉一骨碌的收编为‘蛮军’,以巫药控制了神智,成为了夏颉忠心不二的打手。这几乎让蛮国积存下来的所有菁华损失殆尽,在南方蛮荒山林之中,你没有了巫力,就没有了吸引力和凝聚力。

  可想而知,手下武力受到极大挫折的盘庚,对于这一片无穷无尽的山林的掌控力已经降低到了一个极限。异族商人都不来蚩尤山城交易了,篪虎族这样的附庸部族也都敢于在没有得到盘庚王令的情况下调动几乎全族的军队,损失了几乎全部军队的蚩尤山城落得如此凋敝的下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蚩尤山城到如今还没受到某些大部落的攻打,也只是虎死不倒威,最后残留的一点威风还在震慑四周的部族而已。

  夏颉走到了蛮国宫殿所在的山崖边前。这里还算景气,大盏大盏的兽油灯盏大白天里还在熊熊燃烧,将偌大一片广场熏得热浪袭人。一队队精神抖擞的战士身披皮甲,正在附近往来巡逻。这些战士弱的不过四五等巫武,强的也有寻常意义上的高鼎位水准。那站在通往王宫内部的大门口的几个巫,甚至有真鼎位八鼎以上的强大实力。

  “毕竟是统治南方无数年的蚩尤后裔,就算失败了,还能拿出这么一股子力量来。”夏颉啧啧赞叹了几句,神念扫过,已经发现了暗处隐藏的数百名强大的巫。“唔,不错,有了这批高鼎位的高手,在鼎位高手极其稀少的山林部落里,还是能发挥极大作用的。以盘庚的手段,辅以这些高手,还是能震慑那些部族,让他们不敢乱来。那,我也不能太过分了就是。”

  两名比夏颉更要高了半个身体,高大强壮不似人类的壮汉披着一整套沉重的金属铠甲,有如两尊铁塔一样‘隆隆’行来。隔着十几步远,他们就沉声喝道:“干什么?在这里张望,找死么?”两人都从背后拔出了沉重的牛角巨斧,脸上带着嗜血的狞笑,不怀好意的将斧头在手掌上轻轻的拍打着。鲜红滑腻的舌头轻轻的扫过嘴唇,两人凶残的目光在夏颉的周身关节上细细的打量着。

  真鼎位九鼎的巫武!而且气息古怪,不似纯正的人类。

  夏颉神识扫过这两条长得一模一样的壮硕汉子,心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真鼎位九鼎的高手,这在大夏官方也不过三十几人。加上刑天家那一批回复寿元重新出山的老怪物,也没达到一百。堂堂大夏都只有这么点真鼎位九鼎的高手,在连受重创的蛮国,还能看到两名这样的顶级巫武,实在是出乎夏颉的意料。尤其这两个汉子,怎么身上还有一种古怪的野兽气息?

  “两位,吾是大夏猛天候,大夏新立定天军军尉夏颉。还请两位通告盘庚大王一声,就说夏颉求见。”夏颉很有礼貌的朝两人做了一揖。

  头顶恶风传来,两条壮汉听得夏颉的名字,居然是同时挥动巨斧当头劈下。左边那汉子大叫道:“哎哟,你就是那个哄了咱们的夏颉?”

  右边那汉子怪笑道:“打死了你,我们肯定有肉吃。”

  真鼎位九鼎巫武的实力是何等可怕?轻轻一击就能摧毁高山、就能掀起大海。他们劈下的斧头,速度真比电光还快,夏颉措手不及之下,就连兵器和法宝都没时间取出来,只能强行举起双手,朝两柄巨斧迎了上去。一道紫光自体内闪出,紫绶仙衣本能的护住了夏颉,夏颉体内真元流转,那黑不黑、白不白处于混沌状态的不知名真元顺着经脉狂涌而出,将夏颉的手掌厚厚的裹住了一层。

  一声巨响,夏颉被砸得陷进地面数十里深。好沉重的一击,夏颉双手高高的举在头顶,半天没办法放下手来。他狠狠的摇动着脖子,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好似自己被这一击打得矮了几寸,怎么浑身的骨头关节都这么酸巴巴的别扭?体内真元被打得崩溃,无数道真元有如残兵败将般满身体乱窜,幸好都还认得回家的路,都在急速的流回金丹,被金丹重新熔炼后又缓缓的回到了周身经脉中。

  两只手掌的皮肤肌肉全部炸开,露出了金色的骨骼。夏颉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骨骼居然变成了金色。按照通天道人的说法,上古先天之人的生而有玉骨冰肌,先天之人升为仙道之后,骨骼透明有如琉璃。而一旦突破了仙道,到了某种玄而又玄的与天地共生的极高境界时,骨骼就转化为金色,体内的真元也会发生变异,和天地更加的契合。这个境界,也就仅仅在通天道人他们三人之下而已。

  “呃,我居然到了这个境界么?”夏颉呆呆的看着自己两只骨头嶙峋的手掌,呆呆的说道:“那,我那变异的真元,就是所谓的鸿蒙清气?啊,居然一直忘了询问一下师尊,我在北方雪原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我就到了这个层次里?”

  到了这种境界,修道人肉体孱弱的最大弱点已经不成问题,随着体内鸿蒙清气的一步步增强,肉体强度会直线上升。多宝道人能以肉身硬扛翻天印的轰击,就是这个道理。夏颉虽然是初步踏入这个境界,但是毕竟肉身和真元都得到了本质上的提升,两名真九鼎的巫武一击没能砸死他,也就是他如今肉体格外变态的缘故。只见一道道黑白分明的气流自手肘上残留的血肉中一缕缕的射出来,缠绕在金黄色的骨骼上,被炸开的肌肤立刻一层层的重生,这个过程就连一点儿痛楚都没有。

  “妙极!加上我土性大巫的大巫之躯,我岂不是打不死的小强了么?元神不灭,即为不死。加上我如此古怪的肉身。”夏颉哈哈长笑几声,拍了拍正着急的在他身上乱抓挠的白,施展土遁,瞬间出了地面,右手幻化出一只金光灿烂的丈许方圆大掌,一掌朝那两名正踉跄着爬起来的大汉扫去。

  两条大汉蛮力惊人,肉体实力全面压制住了如今的夏颉,打得他没有还手之力。麒 麟 小 说 wWw.70Xs.coM 首发但是夏颉手掌上凝聚的两股真元也不是好消受的。两股奇异的力量直透两条大汉体内,冲得他们浑身经脉膨胀欲裂,轰得他们五脏六腑差点没炸开。两条汉子就连调用他们体内的巫力抵消这道真元的法子都不知道使用,只是凭借着强大的肉身强行抵消了两道真元,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连最基本的运用巫力的法门都不知晓,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修练到真鼎位九鼎的实力。

  两人刚刚爬起来,背后就一股狂风吹来,夏颉金色巨掌狠狠的轰在了两人的后心上。这手掌上蕴藏的排山倒海的力量也就罢了,大巫们最不怕的就是蛮力轰击。但是掌心那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的三千六百道降魔天雷同时发作,就实在是太阴损了一点。

  只听得晴天里一道霹雳响起,无数道刺目的金色电蛇凭空涌出,两条壮汉被强劲的电流打得‘吱哇’乱叫,有如腾云驾雾一般被大飞出去数里远近,一头撞到了山崖上。夏颉却还不肯罢休,双手连连变幻法诀,连续一百三十多道‘泰山压顶苻’朝两人压了过去。他偶尔还小指一动,又是几道降魔清雷轰下,轰得两条汉子浑身麻痹,一道道电光在他们身上‘嗤啦啦’的流转不定,哪里动弹得?

  眼看两个大汉是那种只会动用肉身力量,一点儿巫力法诀都不知晓的粗鲁货色,又被电流麻痹了神经,此刻根本动弹不得,白立刻欢呼着打起了落水狗,化为一道白光,朝两条大汉飞扑了过去。只听得‘嗤嗤’声一阵乱响,无数道弧形白光激闪过处,两条壮汉身上的铠甲、铠甲内的小牛皮裤头、乃至浑身的头发、眉毛、胸毛、腋毛等等,尽被白锋利的爪子刮了个精光。

  两个壮汉的肉体极度结实,白的爪子割划在他们的身上,只见乱糟糟的火星胡乱的闪起,却只是偶尔见到几条血痕,血痕却又瞬间愈合,强大的复原能力,让白气得‘吱嘎’乱叫。

  泰山压顶苻使得无穷的重力压在了两个大汉身上。道家法诀玄妙无方,任是两人都是真九鼎的大巫,一时半会的也挣扎不起。白得意洋洋的站在其中一人的光头顶上,举起了一把乱糟糟的黑毛,兴奋的朝夏颉的比划着。

  夏颉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胡来的白,笑吟吟的对那两汉子问道:“两位,可以给我通报一声,就说夏颉来访么?”

  两条壮汉蜷缩在地上,相互看看赤身裸体的对方,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两人紧紧的捂住了下身,好似被人欺负的大孩子一般嚎到:“呜呜呜,你们欺辱任。呜呜,阿姆说了,不许我们光着身子到处跑。呜呜呜,阿姆,不是我们要脱下衣服的。呜呜!呜呜!”

  呃!白两只爪子一松,他从两人身上刮下来的体毛胡乱的飘开,白有点尴尬的跳回了夏颉的身上,两只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很有点羞赧。他吱吱嘎嘎的叽咕着,向夏颉抱怨说这两个大块头不是好汉,不就是被自己刮光了衣服么?怎么就哭了起来?

  夏颉急忙从手镯里拿出两件自己的外袍,丢给了两人。两人欢呼一声,也不哭了,擦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用那外袍胡乱的裹住了下身,大声笑着朝夏颉生涩的抱拳行礼道:“你是好人哩!噫?怎么奇怪了?大王身边的人都说你夏颉是坏人啊?怎么今天看起来,你是好人呢?”

  左边那汉子用力的点头道:“你挨了我们兄弟一斧头,没被劈死,这就是好人了。”

  右边那汉子笑呵呵的说道:“你给我们衣服遮盖身体,没有丢丑,你也是好人了。”

  两人同时指着白大声叫骂道:“就是这头畜生,最是恶毒不过,一定是个大大的坏人。”两人气势汹汹的瞪着白,白更是气焰嚣张的朝两人指手画脚的‘吱吱’叫骂着,三个相互瞪着眼睛,眼珠子通红通红的,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好啦!”夏颉重重的举手拍了一把白的脑袋,朝这两兄弟叫道:“我请你们吃肉喝酒,每天都管饱,你们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喝多少喝多少,怎样?跟着我走罢!酒肉管饱的哩!还每天都有人陪你们打架!都是能吃你们一斧头不死的好汉!”夏颉虽然不够奸猾,但是对付这两个有点傻愣愣的壮汉,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从两人一见面就说的‘有肉吃’,以及后面的一些言行判断出他们的喜好,立刻就发动糖衣炮弹进攻。

  兄弟俩一下子就乐了。

  左边那汉子大叫道:“肉吃饱?”

  右边那汉子狂叫道:“酒喝够?”

  两人同时叫道:“还每天有人陪我们打架?”

  兄弟俩对视了一样,兴高采烈的扑到了夏颉身前磕头行礼道:“哎哟,你比盘庚那老家伙来得大方,我们跟你走。阿姆说了,谁给我们肉吃,谁给我们酒喝,谁养活我们,我们就跟着谁哩。”

  夏颉呵呵大笑,从手镯中掏出了大块的烤肉、熏肉丢给了兄弟俩。这些烤肉熏肉,都是为白准备的,白的食量极大,夏颉特意准备了不少,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兄弟俩大声欢呼,抓起肉块大口大口的啃食着,看他们吃肉的疯狂模样,夏颉都觉得奇怪了,是不是盘庚故意虐待这两个明显灵智都没怎么开化的年轻汉子?否则怎么就几块熏肉么,蚩尤山城再落魄,还不能养活两个壮汉不成?

  盘庚正在王宫内耷拉着脸蛋沉思事情,他手边放着一个酒坛,他也时不时的举起酒坛喝上几口酒。恰这时,一个王宫护卫气极败坏的跑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那夏颉来了。”

  盘庚震怒,他一把将那酒坛砸在了那护卫的头上,砸得那护卫头破血流的倒飞了老远,他怒声喝道:“夏颉来了又怎么?本王莫非还怕了他不成?嗯?夏颉,夏颉来了又怎么样?他叫篪虎暴龙,他还是本大王治下的山民!哼哼,大夏的天候,了不起么?”

  那护卫捂住头上的伤口,可怜兮兮的叫道:“可是,大王啊,夏颉正掏出了许多的酒肉,在那里收买猿大、猿小两位将军哩。大王啊,您不是说,要慢慢的圈养起他们两个,把他们的野心折磨掉,好让他为我们蚩尤山城所用的么?可是如今他们都对夏颉口称‘主人’啦!”

  “啊呀!”盘庚的心脏猛的抽搐起来,心头一阵剧痛,他惨呼道:“猿大、猿小他们?这,这两个杂种畜生啊!该死的夏颉,本王,本王。。。”盘庚气得癫了,跳着脚的诅咒起来。

  猿大、猿小兄弟俩,本不是人类。他们来历蹊跷,只能说南方蛮荒山林过于广大,里面各种珍奇生物数不胜数、无穷无尽,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太多。就以他们的出身而言,放在哪里都是一桩极其古怪的轶事。

  他们的父亲,是一头异种金猿,乃是鸿蒙遗族,自来一直潜藏在蛮荒大山中辛苦修炼,以求超脱毛团,得成正果。鸿蒙遗族,例如鲲鹏、玄武等灵物,因为本体过于强横,修成正果达成不生不灭天神境界的难度极大,而这金猿比之鲲鹏、玄武,却也容易不到哪里去。也不知在蛮荒之地潜修了多久,久得这头老猴子都忘了自己的年龄乃至姓氏了,突然一切功果水到渠成,他飞升有望。

  但,这老猴子以灵目扫遍六合三界,黯然知晓三界之中他金猿一脉只留存他一人,心中悲凄不已,一心指望着在人间留下他金猿的血脉。故而,他以快要飞升的正果功德,硬是做了一笔不甚地道的买卖。

  猿大、猿小的阿姆,却是山林内一寻常蛮姑,自幼生得身躯高大、力量比之男子更盛许多。十四岁时,他们阿姆入山采蘑菇,被那一心作恶的金猿一眼看中,自山林中飞扑而出,抢了他们阿姆转身就走。堂堂快要飞升的鸿蒙遗族出手,其势快如闪电,一旁的诸多山民还没反应过来,金猿裹挟了那蛮姑,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老猴子却也有点心计,他唯恐蛮姑承受不住孕育自己后裔所需的庞大精元消耗,硬是耗费了无数的灵药和自己大量的精气,将蛮姑改造得比那顶尖大巫还要强横数倍。足足耗费了三年时间,这才和那蛮姑强行配合,三月以后,有了身孕,而且一胎双子,乐得那老猴子蹦蹦跳跳的无比欢欣。

  蛮姑怀孕三年,腹中一对孩儿所需精气极其庞大,若非那老猴子整日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天材地宝硬顶住,两个孩儿还没成形呢,蛮姑早就被吸得精枯髓竭。如是三年后,猿大、猿小终于出世,生而有巨力,刚刚出生的小娃娃,满山遍野的乱窜,什么毒虫虎豹之类的,碰到了他们都是一分两半成为他们食粮的下场。

  那老猴子眼看自己后裔有了结果,当下拍拍屁股扬长而去,三日之后,顺利飞升,成了正果。茫茫蛮荒山岭之中,就留下了一个寿元枯竭的蛮姑两个两个山魈般娃娃艰辛度日。他自己的名字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也就干脆连娃娃的名字都是蛮姑以老猴子的形象为姓,就姓了‘猿’字,同时按照出生的早晚叫做猿大、猿小。

  这蛮姑对两个娃娃爱护到了极点,两个娃娃也因为血亲的关系,对她也是无比的依赖,比他们的老爹却是有情有义了万倍。蛮姑自幼传授他们山林中蛮民的方言,絮絮叨叨的交待他们一些外界山林的事情。两娃娃就每日里祸害了无数的野兽孝敬阿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胡混到了十五六岁。

  蛮姑毕竟只是人身,哪里负担得金猿一族生育后代所需得消耗?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她也就寿元枯竭,一条魂灵儿转去了幽冥。(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她却不想两个娃娃走他们老爹的后路,难不成两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娃娃,要他们学那老猴子一般在山林里窝着,每年春天发情了就去抢一堆女人回来交配么?故而,在她临死前,她交待了两个娃娃以后一定要去自己以前的部落,找自己的父亲也就是两个娃娃的外公去。

  蛮姑自己还没多大,就被抢进了山里,她所在的那个部落也是一个极小极小的山村,从来没有多少见识。她也就按照自己小时候见到的,给猿大和猿小吩咐了,叫他们一旦碰到了人,就管他们要吃的。若是人家管他们吃肉,就听人家的话;若是人家再给他们喝酒了,那就给人家卖命罢。这是山林里小部落的悲哀,从来没有过什么好东西,为了一点酒肉、器具就要为大的部族、大的势力卖命。

  蛮姑稀里糊涂的也没交待清楚什么,就这么撒手而去。猿大、猿小哭泣了一阵,还记得蛮姑的吩咐,一把火将蛮姑的尸体烧成灰后,兄弟俩也就稀里糊涂的出了山林,一路寻访他们日后吃饭的老板去了。

  结果,兄弟俩出山碰到的第一批人,就是盘庚的属下。花言巧语的被人忽悠了一通,兄弟俩就乖乖的跑去了给盘庚效力,就连自己阿姆说的,要他们去找自己外公的事情都忘记得干干净净。

  盘庚这蛮王不是个善人,他见了兄弟俩的身手后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同时也轻松掏出了兄弟俩的来历,更是欣喜若狂。为了收服兄弟两个,盘庚拿出了山林里训兽的法门,将那酒肉管制得极其厉害,时不时的叫兄弟俩去给他办些零碎小事,一旦事成了就给他们酒肉吃喝,以求慢慢的褪去他们的野性,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忠心打手。

  刚刚训了这两兄弟还没一个月呢,夏颉领了大队人马,施施然的赶到了,而且还和两兄弟碰了面、交了手,更是不限量的给了他们酒肉。

  一听得说猿大、猿小兄弟两个已经叫了夏颉主人,知晓他们来路的盘庚顿时气得心头绞痛眼前发黑,恨不得把出的刀子在夏颉身上狠狠的捅上数百刀才好。浑身哆嗦了好一阵子,盘庚才勉强咬咬牙齿,无比狰狞的吩咐了一句:“着夏颉那厮进来!”

  王宫外,夏颉已经把猿大、猿小兄弟俩的来历掏得干干净净。听到了兄弟俩的阿姆临终前的遗言,夏颉立刻有了收服兄弟俩的方法,那就是用山一样的肉、海一样的酒去满足兄弟俩,让他们乖乖的跟着自己,成为自己的助手。

  盘庚用训兽的手段对付兄弟两个,是为了得到两条忠心不二的打手、走狗。夏颉则是将自己和兄弟两人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他是雇主,兄弟俩是聘请的高薪员工,他满足兄弟俩的所有要求,兄弟两自然会给他足够的回报。

  出发点和手段的不同,造成了迥异的结果。夏颉并不是比盘庚更富有,只是他更大方,心里没盘庚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所以他一出手,就击溃了盘庚在兄弟俩心头刚刚培养出来的一点点威信,成功的让两兄弟归于自己的属下。

  满意的带着吃得满嘴流油的猿大、猿小兄弟两个走进了王宫,夏颉远远的就朝着坐在大殿尽头的盘庚拱了拱手:“哈哈哈哈,盘庚大王,好久不见,今日可一切安。。。那个。。。你是谁啊?”

  夏颉呆呆的看着坐在宝座的那人,这人是盘庚么?可能么?

  记忆中的盘庚,是一个圆球一般,每天有着极好的胃口,整日里吃肉喝酒的肉山。可是现在坐在宝座上的,是一个瘦得皮包骨头,有如骷髅架子一般的人。若非他的面部轮廓还有点盘庚曾经的样子,夏颉哪里敢相信这就是盘庚?

  他结结巴巴的问道:“盘庚大王,你,这是病了,还是伤了啊?”

  成功减肥了近千斤的盘庚扯了扯嘴角耷拉的面皮,阴沉沉的冷哼道:“本王。。。伤了。。。重伤啊。。。本王,是伤心啊!”盘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几个字,大殿内平地里卷起了几阵阴风,吹得夏颉身上‘嗖嗖’的发冷。那语气之幽怨、阴森,让夏颉觉得盘庚是否用鬼巫秘法将自己转化成了幽冥中的厉鬼。

  盘庚身体微微哆嗦着,指着夏颉身后的猿大和猿小,低声咆哮道:“猿大将军、猿小将军,你们这是干什么?”

  猿大走上前一步,用力的拍了拍油乎乎的胸脯,狂笑道:“阿姆说了,谁给肉吃,谁给酒喝,就给谁卖命!”

  盘庚气得狂叫道:“难道本王没有给你们酒肉么?”

  猿小上前一步,大声叫嚷道:“肉太少,不够饱;酒太酸,不好喝!主人给的肉比你的多,比你的香;主人给的酒比你的酒好喝许多!咱们给主人卖命,不给你卖命!”

  猿大憨憨的叫道:“阿姆说了,自己有酒肉却舍不得给我们吃的,都不是好人。我们山林里的人,最是大方,没有你这样小气的。”

  猿小重重的跺脚叫道:“阿姆说得没错,我们山林里的子民,见了客人都要拿出全部的酒肉招待客人。你库房里有这么多的酒和肉,却每次只给我们一点点,小气,坏人!阿姆说了,山林里的子民若是小气的,就是最坏的那种!”

  皮笑肉不笑的裂开嘴‘嘿嘿’了几声,夏颉唯恐再出什么意外变故,将兄弟俩按在了一旁座下了,自己也选了一块玉板端端正正的坐下,对盘庚怪笑道:“大王,猿大、猿小他们自愿跟随我,却也不算我抢了你的人,嘿嘿,还是说我这次来的正事罢。”

  盘庚身体哆嗦了一阵,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眯着眼睛,苦笑道:“原本我蛮国酿酒的本事,就不如你大夏。”有点无奈的看了一眼猿大和猿小,盘庚自我安慰道:“罢了,五百万大军都能被勒索了去,我的孩儿们都还在安邑城做人质,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叹息了一声,盘庚看了夏颉一眼,问他道:“那,夏颉,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他指了指空荡荡的王宫,冷笑道:“看看吧,我们蚩尤山城被你们扫荡了一遍,本王宝座上的宝石都被扒走啦。我们供奉的蚩尤魔神的头颅,也被你们的隐巫尊拿去祭炼巫器了,你这次来,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本王,穷啦!”

  摆出了一副无赖地痞的模样,盘庚很光棍的摊开手。他就是要哭穷,他穷得都瘦得只剩一张皮了,莫非你夏颉还能把他盘庚的皮扒了?

  蛮国站错了阵营,海人失败之后,蛮国的精锐军队全归了大夏不提,就连盘庚所有的儿子都被放在了安邑做人质。尤其盘庚还发下了恶毒的血誓,必须是他在安邑城内做人质的那些儿子,才有资格接掌蛮国的王位。等于说半个蛮国已经落在了大夏手中。盘庚摆出这样的一副无赖做派,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点了点头,夏颉笑道:“是这样。唔,我大夏履癸大王着我夏颉组建定天军,专事平定大夏各处的叛乱。大王支援夏颉的五百万蛮军,如今正在夏颉的族地中镇守地方,却是无法调动的。所以,夏颉还请盘庚大王再想办法,给我调集几百万人才是。”

  “你,你,你!”夏颉一句轻飘飘的‘大王支援夏颉的五百万蛮军’,气得盘庚差点没吐血。他指着夏颉,手指哆嗦了半天,嘴巴一张一张的,硬是没能说出一句话。虽然,对于夏颉所说的大夏到处都有叛乱这一点,盘庚是很高兴的。但是,夏颉向他要几百万士卒!

  如今就算是抽了盘庚的筋,扒了盘庚的皮,剥了盘庚的骨头,他也凑不齐一支成规模的军队了。蚩尤山城菁华尽去,蛮国的各大部族还对这蛮王的宝座虎视眈眈呢,盘庚若是再把手上仅剩下的一点点精锐交给夏颉,他还不如直接抹脖子来得痛快。

  盘庚阴沉着脸蛋,一点儿都不客气的看着夏颉,恶狠狠的说道:“要我死容易,要我再给你一个人,也是不可能的。”

  拔出一柄三尺多长的玉刀,盘庚怒冲冲的站起身来,将玉刀狠狠的扎在了夏颉面前的地上。他盯着夏颉说道:“拔起刀来,捅死本王罢。要人一个人没有,要钱一个铜钱都没有,要命么,本王这里的一条命,还有安邑城里我那些孩儿的性命,你全拿了去!”

  猿大、猿小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猿小突然凑到了猿大耳朵边,低声嘀咕道:“大哥,这瘦巴巴的老家伙这么穷,我们幸好没找他做主人啊!”

  猿大轻轻的点头,不屑的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低声骂道:“看他住的房子这么大,原来这么穷,一个铜钱都没有。。。不过,铜钱是什么东西?阿小啊,你见过铜钱没?”

  两兄弟在这里嘀咕,夏颉和盘庚将他们的嘀咕声全听到了耳朵里。夏颉只是抿嘴微笑,盘庚则是身体摇了摇、晃了晃,差点没吐血栽倒在地。他气呼呼的看了看夏颉,又扫了那兄弟俩几眼,用力的点头道:“要人没有一个人,要钱没有一个钱,本王现在还有一百多斤肉全在这里了。夏颉,你看着办!”

  当一个大王开始撒泼耍赖,夏颉也没辙了。

  他苦笑着看着盘庚,寻思了片刻,终于说出了他这次的真正来意。

  “那,也不用大王你出一兵一卒,只要大王给山林里的所有部族下一条王令,叫他们将族中的精锐交出来,就是了。”夏颉灿烂的笑了起来:“大王,那些部族的首领,对您如今的王位,也有了很大的威胁罢?若是他们手上的军队突然减少了大半,大王也有时间收拾这个烂摊子了罢?”

  盘庚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飞快的跳回了宝座上,用力的鼓掌道:“来人啊,上酒,上酒,上歌舞。哈哈哈哈,今日本王高兴,要宴请猛天候呀!来啊,把大臣们还有几位大巫都请来,本王今日大宴宾客!”

  狂欢持续了七天七夜。面对盘庚的王令,以及夏颉出示的正儿八经的盖了履癸印玺的调兵公文,山林中的部族不敢违抗两位大王联合发出的军令,不甘不愿的交出了各自部族中保留下来的精锐部队。

  夏颉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马蜿蜒北去。这一次,他麾下的军队,顺利的膨胀到了九百万人的规模。不得不说,这一片绵延数十万里的山林里,那无数的部族中,还是藏匿着许多许多的精壮之士。

  夏颉要求的士卒必须达到六等巫武、巫士以上的水准,而盘庚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勒令各大部落将所有二等以上的战士都抽调给了夏颉。

  站在蚩尤山城的城墙上,看着无边无涯的大军好似海潮一样涌向了北方,盘庚突然握紧了拳头,重重的一拳将面前的城墙垛儿轰成了碎片。

  他怒声喝道:“大夏,夏颉,欺我太甚!夏颉,你可做得出来!九百万人!九百万精壮啊!我蛮国上下,本王直接掌控的部族加起来才多少人?经得起你几次糟践?”

  牙齿深深的没入了嘴唇,黑色的血潺潺自嘴角流下。

  盘庚突然狞笑起来:“大祭司,本王答允你的所有要求,我蛮国,就交给你了。”

  他无比怨毒的阴笑道:“但是,本王一定要出了这口怨气!”

  一蓬黑烟在盘庚的身边汩汩升了起来,撒拿旦?奥古斯都举着一根奇形权杖出现在他身旁。撒拿旦?奥古斯都没有半点儿温度的,冷冰冰好似能透入人骨髓的声音慢吞吞的响了起来:“如您所愿,充满了怨愤的王者啊。。。或者,你愿意第一个尝试一下,我们最近刚刚完善的改造系统?想想看吧,你的实力,将在短短的三个月后,强大十倍,甚至一百倍,一千倍。。。”

  有如梦魇中的魔女发出的呻吟,撒拿旦?奥古斯都的语声中充满了邪恶的诱惑力。

  盘庚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

  撒拿旦?奥古斯都,亚特兰蒂斯的海洋大祭司,满意的笑了起来。

  看起来,输给大夏,并不是一件完全的坏事。很好,很好。。。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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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 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一十四章 商汤之囚
“啊哈,美丽的,强大的,尊贵的巫女阁下!您愿意和我,一位忠诚的,可靠的,诚实、可靠、纯朴、憨厚,有如一座巍巍青山那样‘雄伟’、‘挺拔’、‘巨大’的男士,进行一段神圣的、庄严的、绝对严肃的,对人类的繁衍有着极其重达意义的,生理研究么?”

  手里捧着一把殷红如血的花束,安道尔套了一件华贵的巫袍,笑吟吟的站在一位身材高挑,比他还高了半个头的年轻女巫面前,腰肢轻轻的前后摆动着,脸上带着淫贱的欠揍的笑容,用一本正经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的口气,罗里罗嗦的求爱。

  女巫看起来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面容清秀精致,好似溪水边的一朵水仙花那样清雅脱俗。身材高挑,关键部分却是前凸后翘极其诱人。漆黑的覆盖了全身的巫袍给予她无比神秘的气息,漆黑的长发披散,苍白的脸蛋在黑袍黑发的衬托下,使得她有如一只山林里的精灵,对某些男人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至于她胸口上的徽章嘛,被青色藤蔓缠绕着的八只大鼎三颗星星的徽章是如此的耀眼。

  真鼎位八鼎三星的实力,放在黎巫殿也是排进了前十的顶尖高手。

  女巫冷冰冰的看着满脸笑容的安道尔,冷漠而带着点不屑的清喝道:“恭天候大人,本巫奉黎巫尊之命去摘取建木神叶配制巫药。若无要事,请勿扰。”

  安道尔昂着头,大声的叫嚷道:“啊哈,亲爱的女巫小姐,难道对人类繁衍生息这个重要的历史命题进行研究,是不重要的么?我,一个来自于已经沉入海底的亚特兰蒂斯王国的贵族,大夏的恭天候。。。嗯,神秘的巫术的景仰者。。。严肃的研究者,郑重的向您建议,由我们共同完成这个重大的命题。”

  他‘嘿嘿’笑了几声,压低了声音低声嘀咕道:“您不觉得,我对您有一种很强烈的吸引力么?”

  女巫举起了手,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安道尔的脸上。安道尔哼都没哼一声,打着转儿被抽飞了十几丈远,一头撞在了镇天塔塔基外的柱子上,有如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女巫阴冷的瞥了安道尔一眼,冷酷的低声呵斥道:“蠢物。一个无能的海人,也敢戏弄我。若非你有着恭天候的封爵,今日就杀了你。”冷哼一声,女巫领了十几名黎巫殿的大巫,施施然走进了镇天塔。

  安道尔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半张脸肿得紫红发亮的他含糊不清的咕哝道:“好可怕的女人。有挑战性。我喜欢。哎哟,我的牙!”捂着脸蛋,安道尔斜靠着一根石柱,舌头用力的抵了抵自己的牙齿,突然‘嘻嘻’的笑了起来:“有趣呀,有趣,亚特兰蒂斯的那些娇小姐,就有如肉食用的家畜,已经没有诱惑力啦。还是这种野性十足的姑娘,才值得我耗费力气哩。”

  摸着肿得好似发面馒头一样的脸,安道尔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调。

  刑天大风有如幽灵一样自安道尔身边冒了出来。他将凑到了安道尔身边,不怀好意的嗤笑道:“恭天候,不知这是您这两个月来第几次挨揍了?”

  安道尔歪了歪脑袋,一脸郁闷的叹息道:“强悍的女人呀,你们大夏的男人,怎么忍受得了这样强悍的女人?”斜斜的看了刑天大风一眼,安道尔无奈的苦笑道:“督造大臣阁下,为什么这两个月不管我在哪里,您总是会‘及时’的出现在我身边呢?”

  刑天大风无比干脆的说道:“夏颉兄弟辞去督造大臣职位的时候,郑重的告诫我:安道尔和托尔这两个乌龟羔子不可靠,要死死的盯住他们。”用一种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安道尔,刑天大风阴阴的笑道:“果然,夏颉兄弟刚刚奉命组建定天军离开了镇天塔,恭天候和顺天候就巴巴的送了大批的器械过来,由不得我们兄弟不起疑心呀!”

  很诚恳的看着刑天大风,安道尔无比‘诚挚’的说道:“这是我对大夏的一片忠心。”

  刑天大风冷冰冰的说道:“夏颉兄弟在的时候,你的忠心呢?”

  安道尔翻了翻白眼:“能源,能源,一切都是能源的问题。正好猛天候阁下离开后,我们发掘出了海神权杖的更多威力,我们解决了能源问题。”

  刑天大风惊讶的张大了嘴,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句,突然用力的摇了摇头:“我不信。”

  安道尔竖起食指指了指天空,很认真的说道:“我发誓!”

  刑天玄蛭同样阴森森的有如幽灵一样自安道尔身边冒了出来。他冷冰冰的说道:“需要我帮你架设祭坛,发心魔血咒么?”

  安道尔身体一哆嗦,干笑道:“这个,不用这么隆重罢?”

  刑天磐‘哧溜’一声出现在安道尔身前,他用力的握住了安道尔的肩膀,凑到距离安道尔的面孔不到一寸的地方,死死的盯着安道尔的两只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诫道:“少给咱们兄弟耍花招!夏颉兄弟临走的时候给咱们说了,若是你们敢在镇天塔工地里玩花头,咱们就宰了你,然后宰了你全家,将你母亲还有你所有的女性亲眷都送去西坊。”粗暴的用力的拍了拍安道尔的脸蛋,刑天磐暴虐的吼道:“听到没有?别给咱们兄弟耍花招!上次你们突然将末日堡垒降下来参与叛乱的账,还没和你们算呢!”

  安道尔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是一次误会。”眼珠转了一圈,安道尔干笑道:“其实,坦白的说,我们是知晓了易昊他们叛乱的阴谋,我们是想要来帮助大王平定叛乱的。大王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决定,不是么?”

  狠狠的拍了拍安道尔肿胀的脸蛋,刑天磐阴狠的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是么?不过,你给我听着:夏颉兄弟走了,还有咱们兄弟在镇天塔这里盯着。你敢耍手段,我们不介意屠尽你们海人,反正你们亚特兰蒂斯已经灭亡了,不是么?”

  安道尔耸了耸肩膀,没说话。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忿懑,夏颉分明就是一个来自南方山林的野蛮人,比大夏的这些大巫更加野蛮、更加原始、更加没开化的野蛮人,为什么他见了夏颉,就有一种本能的寒意呢?而且,夏颉的很多言行 ,似乎都直指自己的软肋啊。

  “真奇怪,我做东部领总督的时候,居然听说是夏颉首先学会了使用我们的单兵信息接收器。真是奇怪,一个野蛮人。”安道尔没理会刑天大风兄弟几个对自己的野蛮威胁,自顾自的想着他的心事。夏颉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正在实实在在的通过刑天大风兄弟几个表现出来,这让安道尔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低声咕哝道:“我不喜欢有太大的变数。”这句话,他是用海人的语言说的。

  “嗯?你说什么呢?”刑天大风狠狠的拍了一下安道尔的肩膀。

  安道尔满脸委屈的叫嚷起来:“我在说,你们这样对待一名被你们的大王册封为恭天候的臣服者,太没有礼貌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恭’字的意思么?我可是带着末日堡垒向你们投降的。”他无比幽怨的扫了刑天大风兄弟几个一眼,很是低声下气的嘀咕道:“没有我和托尔的投降,你们难道能攻克末日堡垒么?”

  旒歆打着呵欠,披头散发的走了过来。青殜比当年长高了一个头,已经到旒歆的耳朵边这么高了。她还是很小心的跟在旒歆的身后,一对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扫视着四周。

  睡意朦胧的看了一眼刑天大风、安道尔几人,旒歆含糊的咕哝了几句,谁也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摇了摇头,旒歆领了几个大巫走进了镇天塔,过了没多久,又突然飘了出来。无形的力量在旒歆身周涌动,她的长发被一缕缕青光裹着,在脑后轻轻的浮动。眯着眼睛,旒歆冷冷的看了安道尔好半天,这才冷冰冰的说道:“恭天候,你没有把本尊的警告放在心上。”

  安道尔苦涩的笑了几声,转身就要逃。刑天磐一手抓住了安道尔的脖子,将他拖到了旒歆面前,大笑道:“恭天候,黎巫尊和你说话哩,你跑什么啊?”刑天磐幸灾乐祸的笑道:“似乎,半个月前黎巫尊就警告过你,不许你再去冒犯黎巫殿下属的女巫罢?”

  安道尔可怜巴巴的看了旒歆一眼,突然大声的叫道:“爱情,是不分种族,不分。。。”

  旒歆根本不听安道尔的那一堆歪理邪说,她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些机械已经送到了镇天塔,一时半会也坏不了。也就是说,一时半会的,恭天候你也没什么用了罢?”小手一翻,旒歆劈胸一掌轰在了安道尔身上,将他一掌劈飞了数百丈远。

  安道尔惨哼一声,饶是他的身体经过了改造,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被旒歆击中,依然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原本充满了生机活力的木属性巫力转化为截然相反的死气沉沉的腐朽力量,欢呼雀跃的破坏着安道尔的身体。安道尔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嘴巴张开就是连续几口淡青色的淤血喷了出来。他倒在地上一时间动都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体有如腐朽的木头一样渐渐的干瘪、脱水、皮肤上起了无数的皱纹。

  满意的点了点头,旒歆微笑道:“夏颉出门的时候给我说,要我小心提防你们海人。哪,去乖乖的养几个月的伤,千万不要乱动啊?”

  背起了双手,旒歆嘴唇微微张开,吐了一个口水泡泡,转身飘进了镇天塔去。刑天大风兄弟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也懒得再看躺在地上的安道尔,勾肩搭背的去镇天塔附近的营地里找乐子去了。

  托尔自一根石柱后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了安道尔身边,散发出淡淡白光的双手按在了安道尔的身上。温柔的白光渗入了安道尔的身体,被旒歆打得身体僵硬就连舌头都快变成一根木头的安道尔突然呻吟了一声,身体回复了一定的活力。他急促的说道:“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暴露我们现在拥有的力量。带我回末日堡垒。”

  用力的点了点头,托尔扛起了安道尔大步朝不远处的一艘小型运输艇走去。一边谨慎的用眼角余光打量四周,托尔一边低沉的说道:“看来,一切的根源都在夏颉的身上。大夏的高层正如我们所分析的那样是世界上最为骄狂的生物,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被他们毁灭了根基的人能作出什么事情来。一切的根基,都在夏颉身上。”

  安道尔咬着自己的嘴唇,艰难的说道:“要想办法,要杀死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野蛮人会对我们有这么深的戒心?难道,是因为他那奇异的直觉,察觉到什么东西么?不可能呀?要说直接,大巫们的直觉,都不会比他差罢?除了他,没人对我们戒备到这样。。。”

  苦恼的摇了摇头,安道尔突然哀叹起来:“没想到,我已经把我成功的妆扮成了一个只会骚扰女性的下流胚子,他们的戒心,还是这样大。”

  托尔‘哈哈’大笑起来,好似丢木头一样将安道尔丢进了运输艇。他讥嘲的笑道:“妆扮么?得了罢,这是你的本性流露,我的好朋友!”托尔突然严肃下来,他认真的说道:“既然对我们有戒心的,只是夏颉和他身边的人,那么。。。”

  安道尔艰难的歪了歪脑袋,冷笑道:“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干掉他!但是千万不能让我们暴露。我们现在需要大夏,大夏,也需要我们。”(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两人相视一笑,运输艇升上了高空,慢慢的穿越了一片片白云,隐没在湛蓝湛蓝的一片青天之中。

  同样的青天之下,无边无际的大地之上。

  商族领地金鳌道场。通天道人头顶三朵莲花,正端坐在大殿中,对数百名聚精会神的门徒阐述天道。大殿前广大的院落内,近千名身穿深灰色道袍的青年男女正在努力的尝试一些粗浅的小法术,数十名通天道人从三清道场抽出来的资深门徒,正在院落里四处游走。一旦有人能够顺利的施展出类似于喷出尺许长的火焰、扫出一阵清风之类的小法术,这些资深的截教门徒就会将他们挑选出来,送去一旁的侧院内。

  商汤站在大殿前台阶上,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他很满意如今族人的进度,更是满意自己的眼光以及自己把握机会的能力。

  商族缺少强悍的大巫,商族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强力的高手。但是,商族的平民,都有着极佳的资质――这是通天道人的原话。自从金鳌道场落成后,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有数十万名对商族忠心耿耿的平民成为了通天道人座下的弟子。这些弟子实力弱的,还只能画画符箓,十下里成功两三下的喷出几团火球之类的小花招。但是实力强悍的,比如说正在听通天道人讲述道法的那几百族人,已经能够呼风唤雨。

  “再给我十年时间,商族就再也不用瞧任何人的脸色行事。”商汤酬躇满志的背着双手,满意的看着一个又一个施展出了法术的族人,被带去了一旁的侧院内。

  “选择通天先生来本族传道,果然是对的。”商汤再一次的对自己的决定有点沾沾自喜起来。对于夏颉在安邑城外弄的那个道场,他打探棏很清楚,道场里分成了三个流派,分别是通天道人师兄弟三人的教派传承。但是,太上道人的门徒太少;原始道人对门徒的要求太高;只有通天道人广开法门,只要你愿意入门,他就慷慨的传下大道。

  也只有截教那数量庞大的门人弟子,才能承担起对商族族人的传授重任。

  按照通天道人的说法,商族的平民资质都不错,最差的也有中等的水平。近两千万的商族族人,如今已经有超过五十万人拜入截教门下。五十万人!这是什么概念?十年后,这就是五十万可以使用各种强悍法术的大军!

  当然了,炼气士的肉体有点脆弱,但那又怎么样?商族还从来没拥有过数量如此之大的军队。

  尤其是,这仅仅是商族本族人,对商族忠心耿耿的本族人啊!这几年来,从大夏的附庸势力里逃出来的难民,有多少人已经加入了商族?只要给商汤一定的时间收拢这些难民的心,他们就是商族的忠诚子民,到时候,他们中间又可以有一大批的人加入截教门下。这就好像滚雪团一样,数量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商族本族的领地内,收留的难民已经是商族本族人的十五倍之多。而更多投奔商族的百姓,正在被安置在夏颉出借给商族的族地内。

  想到这一点,商汤更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之情,‘呵呵’的笑了起来。“夏颉是个好兄弟。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到时候要好好的准备一份厚礼给他!”商汤用力的握了握拳头,却又有点犯愁:“钱财么,他不缺少。宝贝么,他还能欠缺什么宝贝?我们商族的美女。。。”

  商汤突然打了个寒战,惊恐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罢了,若是不想黎巫尊领着数万大巫杀到我商族来,还是不要动这个主意的好。”商族在大夏境内的耳目灵通,自然知晓夏颉和旒歆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若是一不小心触怒了那个小心眼的黎巫,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嘿!夏颉兄弟啊,啧啧,堂堂一男子汉,只能守着自己的妻子过日子,岂不是凄惨么?”商汤很有点幸灾乐祸。他心情愉悦的看着一个族人在指缝里喷出了几道细细的雷电,被一旁的那个叫做乌云道人的截教弟子惊喜的拉到了侧院里去了。

  一步好棋啊,恳求通天道人来商族传道,是一步好棋啊。通天道人和刑天家私下里的密切联系,还是商汤在一个极其凑巧的机会中知晓的。刑天厄对通天道人敬若神明,自己拜入了通天道人的门下,岂不是又和刑天家拉上了关系?虽然还没有和刑天厄有过正式的交流,但是这一次向夏颉租借族地,刑天家居然没吭一声,反而在自己迁徙百姓去那块族地的时候给了自己极大的方便,可知刑天厄和自己是心有默契的。

  商汤轻轻的点着头,他满意的笑着,笑得很灿烂。

  一个部族,需要什么才能兴旺发达呢?不就是领土和子民么?商族在自己手中,一定会达到一个兴盛的顶点罢?以后商族再也不用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再也不会被东夷和南方蛮国随意的欺凌。回想起来,当年商族无力自保,一个小小的东夷部落来商族的领地劫掠的时候,都逼得自己跑去安邑雇所里雇用精怪们来替商族打仗,那时候可真是心酸哪!

  现在么。。。哼哼!商汤自信的冷哼了一声,再给他十年时间休养生息,商族再也不会随意的受人欺压了。炼气士的法门可真是神奇,短短几年的传授,自己的族人就能发挥出近乎鼎巫的攻击力。若是使用通天道人赐下的那些奇妙的宝贝和符箓,甚至有族人能够召唤出将三鼎、四鼎的大巫都劈成重伤的可怕雷霆!

  这样的族人,现在已经有了五十万呀!再过十年,还会有多少?他们的实力,又会进步到什么程度?

  笑,商汤笑得眼睛都合成了一条线。兴旺发达,兴旺发达呀!自己的部族若是发展强盛了,商族也该立国成为商国罢?自己这个族长,就该成为国王了。到时候,就应该向履癸兄弟请求一个威风的封爵。比如说大夏的镇东候、镇南候、镇北候、镇西候,乃至东北候、西北候这样的外姓爵位。

  商国!多好听的名字?到时候每年向大夏纳贡的时候,自己在朝堂上的座席,也能向前挪动很大一截了罢?那是名正言顺的坐在朝堂的高位上,却不用借助自己和履癸兄弟的私交,被他安排着坐在前面了。自己凭借着商族的实力,堂堂正正的坐在朝堂的高位上!

  立国,这是商族的祖先们多少年来的梦想?立国!立国!一旦立国,就能有自己的都城!一旦立国,就能建造自己的城池!一旦立国,自己和东夷、南蛮的边境上,就能在险要处建造关卡!大夏的疆域图上,就会出现商族人的城池名称。以后自己族人的商队和外人交易的时候,就会说自己来自于商国的那一座城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自己的家乡在商族草原的那个湖边、那个草甸子里。

  商汤笑得傻乎乎的,笑得都有点痴了。

  “如果商族真的能在我的带领下立国的话,我,我商汤,也可以被记入族中的金卷罢?”

  现在的商汤,他最大的梦想就是立国,让商族立国,让自己的名字能够记载进只有商族的大英雄才能被录入名字的金卷。此时的他,哪里又能想到,他的名字,又何止被记入商族的金卷呢?

  胯下用一块粗布包裹着,膝盖以下满是烂泥,光着的上半身被晒得黑漆漆的,背上有几块脱落的皮肤耷拉下来的伊尹大步的走进了道场。他用脖子上搭着的一块粗麻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隔着远远的就朝商汤招手道:“主人,安邑城有王令来了。”

  正在幻想商族美妙前景的商汤回过神来,他几步跑到了伊尹身边,痛心的看了一下被晒得好似焦炭的伊尹,苦笑道:“你又下田地去了?”

  伊尹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族人越来越多,不想办法自己多种一些粟米出来,就凭商队买来的那点粟米,养不活这么多族人啊。”他拉着商汤的袖子大步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急促的说道:“大王使者的来势不是很好,主人你可要当心了。”

  商汤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会?我和大王乃是兄弟之交,亲兄弟一样的感情,他派来的使者,怎会对我摆出恶嘴脸来?唔,使者是谁?”

  伊尹皱起了眉头,有点愤然的低声说道:“相柳家的相柳柔。他在海域三十六州已经得了一个州的镇守大权,不知道这次怎么是他做大王的使者。来势不妙呀!他的那条大蟒,刚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吞吃了我们一百多头大牲口,分明是来找事的。”伊尹有点愤怒,商族最近族人增加得太快,粮食很是紧张。相柳柔带来的那条大蟒,却专门挑选那些怀孕的母兽下嘴,这让一直精打细算的商族管家伊尹,很是有点心疼了。

  轻轻的哼了几句,商汤也不多说话,一手抓起没有什么力量的伊尹,大步的跑向了十几里外的族人营寨。伊尹满是污泥的腿给商汤的衣摆染上了许多的污垢,商汤不在乎,伊尹也没在乎。

  作为商族的族长,商汤领着数十万族人聚居在一处大湖泊边。稀稀落落的帐篷看似随意的撒在湖畔,大群大群的牛羊惬意的在帐篷周围游走。湖上的水汽随风飘过,一座座帐篷蒙蒙胧胧的,好似漂浮在云里。

  这是一片祥和安宁的土地,只是今日靠近正中的一座大帐幕的地方,气氛有点怪异。

  一头紫金色的独角大蟒盘在帐篷边,冷酷无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一大群牛羊,那群牛羊哆嗦着,就连逃走的力量都没有。大蟒惬意的张开大嘴,咬住一头头的牲畜,慢条斯理的吞进肚里。它身后的空地上,兽骨、皮毛之类的零碎物事带着淡绿色的黏液堆成了一座小山,这是这条大蟒刚刚吐出来的难以消化的残留物。

  看到商汤提着伊尹大步跑了过来,大蟒威吓性的朝商汤吐了吐信子。

  冷哼一声,商汤某种闪过一片朦胧紫气,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向了那条大蟒。大蟒很识趣的闭上了大嘴,小心翼翼的将脑袋用身体保护了起来,面前的那一群牲口再也无法吸引它的注意力,刚才还很好的胃口好似一下子就跑去了九霄云外。若是有细心的人,还可以看到这条狞恶的大蟒的身体,正在微微的哆嗦着。

  轻轻一笑,商汤朝帐篷外那一队大夏的武士点了点头,走进了帐篷里。拜入了通天道人门下,商汤得到的好处不小。通天道人是个很大方的师尊,对自己的弟子又是护短棏很,商汤就被他强行扩展了一下巫源识海的容量,顺便服用了一点儿灵药增强了一点点精神力。虽然现在商汤的真正实力只是真鼎位七鼎三星以上四星不到的实力,但是他的底子却是扎扎实实的真鼎位巅峰的水准。

  给商汤足够的时间吐纳灵气,他就能成为一名实实在在的真鼎位九鼎巅峰的至强的巫!以他如今的精神力,散发出一点儿威压震慑一下那条显然在刻意糟蹋他商族牲口群的大蟒,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

  相柳柔很是喧宾夺主的坐在了帐篷正中的主位上。几年的时间,得到了大夏王庭和巫殿的刻意栽培,相柳柔的实力也飞涨了一大截。此时的相柳柔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是惨绿色,一条条极细的蛇状物在他皮肤下急速的游走,好似整张皮肤都在不断的变化位置,怎么看怎么邪气。他十指上的指甲足足有半尺长,漆黑如墨的指甲散发出淡淡的腥气,显然不是什么好路数。他的眸子也和他家那些修为精湛的长辈一样,变成了蛇类爬虫特有的倒梭子形,冷酷无情的墨绿色眸子里,几道细细的幽暗的火光正在慢慢的旋转。

  商汤走进帐篷的时候,相柳柔冷酷的眸子里射出两道寒光,狠狠的对着商汤瞪了一眼。

  商汤眯起眼睛,坦然自若的承受了那一道威力十足的凝视。相柳柔在目光中凝聚的强大巫力被商汤自如的化解,相柳柔不由得惊愕的看了看他,过了许久才慢吞吞的说道:“坐!”

  伊尹面无表情的上前了几步,拖了一个木墩放在主位旁边。商汤朝相柳柔点了点头,坐在了木墩上。

  相柳柔好似没察觉自己抢占了商汤的主人坐位,大模大样的伸了个拦腰,这才冷兮兮的说道:“好久不见,商汤族长功力大进呀!”

  看了一眼满脸惨绿的相柳柔,商汤‘呵呵’一笑道:“相柳大人说笑了。相柳大人才是真正的。。。”

  相柳柔粗暴的打断了商汤的客气话,他倨傲的说道:“知道我这次来,是干什么的么?”尖锐的指甲用力的敲击着面前的石案,相柳柔冷笑道:“本天候!咳,咳,咳!”

  听到相柳柔刻意强调的‘天候’二字,商汤急忙恭声说道:“天候大人。”

  伊尹脸上的不屑之色一闪即逝。天下人都知道,海域三十六州里新封的三十六天候,那是当不得数的。此天候不比彼天候,这些天候和真正的大夏九大天候比起来,不管是在权势上还是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威望上,都是远远不及的。这种批发出来的天候,值得什么?

  不过,相柳柔很满意商汤的那一声称呼。他大模大样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黑色的绸缎,随手丢给了商汤:“大王叫你去安邑。”

  黑色绸缎上,用金色的字体书写的,果然正是履癸的王令,着商汤见了令谕后,即刻赶去安邑城。让商汤和伊尹感到有点不安的就是,这令谕上的口气,很严厉,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缕刺骨的杀意。尤其是履癸亲笔所写的令谕,那字体飘忽不定、笔划似乎有点颤抖,给人的感觉是写字的人已经带上了几分的颠狂。

  “这~~~”商汤不安的和伊尹交换了一下眼神,他小心翼翼的问相柳柔:“天候大人,不知大王招我去安邑,有何事啊?”

  相柳柔冷笑了几声,幸灾乐祸的看着商汤,冷冷的说道:“族长做的好事啊?莫非自己不知道么?走罢,不要拖延时间啦,大王等着你呢?”

  商汤心中益发的忐忑,相柳柔那闪烁的眼神,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缕极细的声音穿进了商汤的耳朵,那是通天道人的嗓音。

  “去罢,无妨。汝命中有此一劫,过了此事,汝及汝族,定当大兴。”

  商汤眸中寒光闪烁,沉声喝道:“大王诏令,臣谨尊王令。”

  伊尹搜罗了几乎商族全部的钱物,亲自领了大队人马随同商汤赶赴安邑。到了安邑后,商汤进宫去见履癸,伊尹带了钱物去打点刑天厄等朝中重臣。结果伊尹还在刑天家正厅里喝茶,市井已经有流言传来:商汤以大不敬入罪被囚!

  伊尹一时呆了。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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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下界的神灵
夏颉骑着玄武领了十几个族人从安邑城南门进城的时候,一脸苍白的伊尹在城门口拦住了他。

  单薄瘦弱的伊尹扑到夏颉身边,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吓得夏颉身后的那帮子粗汉子族人还以为伊尹想要对夏颉不利,明晃晃的斧头差点没把伊尹的脑袋给划拉下来。若非夏颉反应得快用手掌硬挡住了那几柄大斧子,伊尹可就真的要倒大霉了。

  抓着夏颉的手臂,伊尹急促的叫道:“猛天候,救命,大王要杀我家主人。”

  夏颉的眼角跳了几下,他骇然道:“你家主人?商汤?这,他和大王不是兄弟么?”

  伊尹愤然道:“听得黑冥家的人说,大王最近不知怎的,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脾气极其暴躁,宫里的宫人也不知道被他打杀了多少。因为我们主人收容天下流民的干系,大王震怒,说我家主人包藏祸心,宣了我家主人来安邑,要杀我们主人哩。”

  嗯,履癸要杀商汤的理由就是商汤大肆招收百姓,商族势力暴涨的缘故。这一点,夏颉还有点印象,似乎商汤如今被囚禁在夏台罢?这是他前世里的一点子残留的印象。不过,商汤是怎么脱身的?好像和伊尹脱不了关系,是他大力活动,才让商汤顺利脱身啊?

  救,还是不救呢?夏颉一阵的犹豫,心中的荒谬感觉一时间怎么都摆脱不了。荒谬,果然是荒谬,自己怎么会参合到这些事情里来?是不是现在自己把商汤给干掉了,以后大夏就会平安无事了呢?没这么邪门罢?夏颉本能的想到了已经去商族领地开辟道场的通天道人。夏颉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难不成,这一切,通天道人早就有了计算的?

  深深的望了一眼面色惊惶、焦急忧虑使得他的眼睛都深深的凹下去的伊尹,再看看伊尹抓着自己的袖子,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变得铁青的手指,夏颉慢慢的说道:“你,可求了人帮忙?”夏颉的脑筋急速的转动起来,商汤,商汤,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知道的轨迹走的话,自己若是救了他,能否和他结下一点善缘?若是自己不救他,他是否就真的会。。。死?

  伊尹艰难的说道:“我去求了辅弼相丞四公。”

  夏颉目光一凝,刚要说话,看守南门的一伙官兵大步走了过来,大声呵斥道:“一群贱民,拦在门口干什么?”一名小军官举起手上的长枪,就要去抽打连日奔波衣衫凌乱面容憔悴不堪的伊尹。他身后的那帮士兵也纷纷抓起家伙,朝夏颉身后的十几个族人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夏颉招揽的这批族人刚刚从南方山林出来,千山万水辛苦跋涉,身上更是只裹了几条兽皮,这些士卒早就看不惯他们了。

  “哼!”沉沉的一声冷哼,那群士卒惨叫着被震飞了老远,夏颉略微收敛了一下刚才流露出的煞气,皱眉对伊尹道:“这件事情,辅弼相丞四公怕是说不上话。你得去找大王如今身边的近臣。你可知,大王如今最宠信的臣子是谁?”

  低下头略微思索了一阵,伊尹缓缓的松开了手,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如此。难怪。。。”

  伊尹却又面带为难的看着夏颉,苦笑道:“只是,不知猛天候可否。。。可否。。。”他面色赤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用力的点了点头,夏颉看着伊尹肃容道:“你商族这两年收容天下难民,也是花费钱财的事情,想必族中钱物不多了罢?你住在哪里?明日我派人送几车钱物过去,你先拿去打点大王身边的近臣。我去稳住大王不让他下令杀商汤,然后么,若是有机会,自然能让他脱身。”

  用力的拍了拍瘦弱的伊尹,差点没把伊尹一巴掌打翻在地上,夏颉‘呵呵’笑道:“收容难民是积德的好事,只是,不要做棏太招摇了。”对无比激动的伊尹点了点头,夏颉微笑道:“如有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海域三十六州那边,我多少还能说上几句。”

  拍了拍玄武的头,向伊尹很友好的点了点头,夏颉领了族人,也不去刑天府,直接赶去了王宫。

  路边一栋两层高的屋顶上,面色墨绿的相柳柔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目光闪烁的看着夏颉的背影。首发满脸是笑的安道尔手里摆弄着一朵鲜红的花朵,也慢慢的站起,看着夏颉的背影,突然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天候大人。有夏颉在,你想要胜过刑天家的那几位公子,可不容易。唉,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天候身边,可没有他这样的人罢?”

  相柳柔阴阴的瞥了安道尔一眼,突然冷笑起来:“你想要挑拨我去和夏颉拼命?美得你!”柔若无骨的身躯扭动了一下,相柳柔已经不见了踪影。安道尔诧异的张大了嘴巴,渐渐的,他却是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他举起右手,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姿势,对着大街上伊尹快速跑开的背影,轻轻的叫了一声――‘啪’!

  王宫门口,同样是灰尘满脸的夏颉喝退了一群禁卫,让玄武留在门口等候――同时也是让玄武盯着他的那一帮族人不让他们招惹出是非来――他自己快步的走进了王宫,要求即刻面见履癸。

  在前宫一座偏殿内,夏颉见到了明显瘦了一大截的履癸。他吓了一大跳,看履癸这模样,好似一个痨病鬼般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一块玉板上,怎么和几个月前自己去南方时的精气神差了这么多?他诧异的朝履癸行了一礼,皱眉道:“大王,您可是修炼的时候出了毛病?”大巫的身体,怎么都不可能生病,要么是中了巫毒,要么就是修炼上走火入魔了。但是大巫的修炼也极其简单,如果仅仅是正常的修炼巫力,怎么可能走火?除非他耗费大量的精血祭炼某些极其邪恶的巫法,否则怎么可能都瘦棏脱了形?

  看到风尘仆仆的夏颉,履癸的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用力的鼓掌叫道:“来人啊,上酒,上肉。猛天候一路辛苦,陪本王喝几碗酒。”他用力的拍打着地面,大笑道:“来,来,坐下,坐下,你去南方山林编制定天军,做得怎么样了?”

  在距离履癸不远的一块玉板上坐下,夏颉沉声道:“臣征召了本族壮士五十万,这是臣本族篪虎一族八成的战士了。然后,从盘庚手上勒索了合计九百万大军出来。蛮国元气大伤,数十年内,是再也不能对我大夏有任何威胁了。”

  “妙!”履癸的脸上浮现出一缕红晕,气色变得好看了不少。他拊掌大笑道:“好,好,好。盘庚的儿子都还在安邑城做人质,他又发下了血誓,他很识趣,这样很好。九百万定天军,你要牢牢的掌握在手中。黎巫殿有控制人神智的巫药,你要好好利用。”

  “喏!”夏颉应了一声。恰好几个宫女小心翼翼近乎胆战心惊的送了几坛美酒上来,他抓起酒坛,和履癸碰了一下坛子,大口的灌下了半坛烈酒。两人相视而笑,夏颉心里略微宽松了些,履癸也是连连点头,显然心情好了不少。

  夏颉正准备替商汤说几句话,却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履癸却是擦了一下嘴角的余沥,突然发作破口大骂道:“盘庚那该死的贱种,他倒是识趣,会做人,硬生生的给本王挤出了这么多士卒。可是,偏偏本王身边的人,本王当年瞎了眼,怎么会。。。”

  口沫四溅的履癸突然闭上了嘴巴。他有气无力的低下了头,低声的、含糊的咕哝道:“老子怎么会瞎眼看上了这么个毒妇?老子傻了,居然和刑天厄这种人联手。”他的声音很模糊,夏颉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眼看履癸的精神状态一下子又变得不对劲了,夏颉哪里还敢提起商汤?他唯恐履癸一时怒火发作,直接下令把商汤砍了,这算什么事情啊?

  不能开口多说话,夏颉就只能闷声灌酒,不断的灌酒。

  履癸也只是咕哝了一阵,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他兴致勃勃的说道:“对了,本王想起来了。你篪虎族和东夷的几个部落有血仇罢?”

  夏颉一对眸子突然好似灌了血一样的通红通红的,正蹲在一旁从酒坛里面喝酒的白也愤怒的抓起酒坛,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随手一爪挥出五道白金色的长长劲风,差点没将这座偏殿给劈成了两片。

  履癸满意的拍了拍手,大笑道:“好,好,好。定天军的士卒,是你刚刚征收上来的。蛮国的精锐在海人一战中也死伤惨重,想必那些士卒中也没多少出色的人物。练兵,需要练兵呀!”他阴狠的说道:“本王下一条诏令,叫东夷人纳贡士卒千万!若是他们不肯,你就带领定天军去攻打东夷人。若是他们允了,你就带领定天军去攻打西南候的领地。”

  张大嘴,将一坛烈酒喝得涓滴不剩的,履癸阴笑道:“攻打西北候的领地的时候,就用东夷人的士卒做先锋,死伤再多也不怕,反正消磨东夷人的力量。你觉得如何?”弯下腰,凑近了夏颉,履癸异常诡秘的说道:“听说,最近,西南候那边,也有点不安稳。本王不过是向他们多征调一点美玉,居然他们也起了和西北候一样的心思。你看,不杀了他们,这天下能太平么?”(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这~~~”

  夏颉拖长了声音,他想要劝谏履癸几句,为了镇天塔,已经逼得天下人活不下去了。用东夷人的士兵去平定叛乱,夏颉举双手双脚的赞成,反正消耗的是东夷人的军队。但是,对于那些叛乱的百姓呢,夏颉还是不忍心放肆杀戮的。若非履癸同志逼得太惨酷了,平民百姓会傻乎乎的跟着自己的国王、族长造反么?大夏,这个庞然大物,谁吃饱了撑着了来和他对着干?

  可是不等夏颉开口,履癸已经志得意满的说道:“本王已经下了诏令,三年内,镇天塔一定要完工。”

  “大王,万万不可!”夏颉的脑袋一下就蒙了。原本定下的十年完成镇天塔,需要的美玉、精金等材料已经逼得百姓们喘不过气来,就算地下有无数的矿藏,百姓们也需要时间去勘探和发掘啊?如今又提前到三年内一定要完工,相同单位时间内需要的美玉等物资的数量急骤增长,那真的会天下动荡。就更不要说,为了提前完工,那工地上的工匠、奴隶会死伤多少!

  “为何不可?”履癸幽幽的反问夏颉:“这个天下,是我大夏的天下;天下的百姓,是我大夏的子民。本王要他们活,他们活;本王要他们死,他们就棏死!予取予求,本王要做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对怀疑本王?”

  履癸站起身,来回的迈着四方步,双手背在身后,无比肃杀的说道:“在这个天下,本王就是神!”他猛的扭头看向了夏颉:“对于那些贱民而言,本王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神要他们干点事情,他们居然还敢叛乱,还敢反抗!死,他们一定得死!”

  指着夏颉,履癸阴沉的说道:“猛天候夏颉,本王可以给你更大的权势,更大的好处,但是你要为本王做事。最多还有三年,镇天塔一定要建成,这件事情,必须做成。”

  夏颉苦涩的说道:“大王,百姓负担不起的。”

  履癸悠然说道:“百姓负担不起?他们能干什么?跟着西北候、西南候那样的乱臣贼子造反么?本王不是给你权力组建定天军了么?他们造反,你就去平叛呀?或者,夏颉,你不愿意去干,本王让别人去干。”几步走到夏颉面前,履癸弯下腰,笑眯眯的看着夏颉,柔声说道:“本王知道你心软。你跟着那个叫做通天还是叫做什么的炼气士,弄得不像是一个大巫了。你心软,很好,本王若是让相柳柔取代你如今的位置~~~”

  履癸故意拉长了声音。

  夏颉眼角剧烈的跳动了几下,无奈的苦笑道:“大王,臣,遵命就是。”让相柳柔率领定天军?且不说夏颉敢不敢将自己的族人交给相柳柔,就说相柳柔当初在东部领的所作所为,夏颉也不忍心让他去平叛。夏颉去平定叛乱,还能用柔和的手段安抚一下百姓。但是相柳柔若是去了,定然是放手大杀,顺便劫掠民间的钱财,最后还要把所有人都变成奴隶丢去镇天塔工地。

  夏颉,不忍心啊!

  就是看准了夏颉的不忍心,履癸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最多再过三年,镇天塔一定要建成。本王也知道那些贱民有点不服本王如今的一些政令,所以,本王的臣子猛天候夏颉啊,你可要为本王把天下平定好哦?”

  天下,不是这么平定的。夏颉就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抬头看了履癸好一阵子,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大王,臣有一事相求。”

  眼珠子转悠了几圈,履癸笑呵呵的说道:“商汤的事情么?”他轻轻的拍了拍夏颉的肩膀,温和的说道:“商汤和吾,兄弟。吾怎会杀兄弟呢?只是他做事出格了一些,本王想要教训教训他罢了。”

  很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履癸悠闲的说道:“你放心罢,商汤,不会有事的。本王让他吃点苦头就是了。他的那个家奴叫做伊尹的能去城门拦住你,也是有大有才干的人,你去好好的安抚他几句罢。”眨巴了一下眼睛,履癸嘻嘻笑道:“夏颉啊,本王身边有秘卫通风报信,知道了你从山林出来到达南方边境的时间,才能算定你什么时候回安邑呢。伊尹能这么凑巧的城门碰到你,他的才能,很出色呀!”

  张了张嘴巴,夏颉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笑了笑,履癸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挥手让夏颉出去了。

  站在偏殿门口,看着夏颉大步远去的背影,履癸叹息道:“可惜了,若你是本王的友客,多好?唔,碂黑虎啊,你去夏台,送送商汤罢?毕竟是兄弟一场,你用点上好的巫药,让他无痛苦的死去就是。”

  履癸冷笑道:“当了本王几年的兄弟,就当你真是我兄弟了?亲生兄弟,本王都宰了三个,何况是你商汤?本王做恶人,你做善人?哼哼,收拢这么多百姓,你想要干什么呢?造反哪?啊呸!”一口浓痰吐出,带着点快意的看着那一口粘稠的浓痰将数百丈外一名正好路过的宫女击杀当场,履癸很是快活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履癸突然咆哮道:“女人!给本王带女人过来!十个,不,一百个!给本王送一百个女人过来!烂女人,本王弄死你们!”暴虐的气息自履癸身上狂涌而出,吓得自偏殿阴暗角落里走到他身边的碂黑虎慌里慌张的倒退了几步。

  张了张嘴,嘴唇动了几下,碂黑虎小心翼翼的劝谏道:“大王,商汤收拢的,都是一些平民,他哪里有力气反抗大夏呢?他收拢一亿平民又怎样?一个高鼎位的大巫花点时间,也全杀了。”

  ‘铿锵’,大夏龙雀刀猛然出鞘,刀尖比在了碂黑虎的鼻头上,履癸冷冷的说道:“你当本王傻不成?本王就是想要他死,仅此而已。”履癸阴沉的看着天空,冷冷的说道:“本王背了天下的恶名,修那镇天塔,也是为天下巫民求一条光明大道。商汤作为本王的好友、自幼结交的兄弟,不仅不帮本王,反而用他仁义的名声来凸现本王的无情和无道。他还算是本王的兄弟么?”

  碂黑虎呆了一阵,终于跪在地上恭声应命道:“喏!用‘僵神丹’如何?”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履癸叹道:“兄弟一场,给他点好东西罢。你去镇天塔那里找黎巫尊求一份‘消神散’,既然下了杀手,就干脆一点罢。本王要让他连被人招魂、附体、回生的机会都没有。连魂魄都消散了,这才安稳啊。”

  反手归刀入鞘,履癸双手合在胸前,掐了一个用暴力超度亡魂的巫印,悠然叹息道:“若非他,当年本王和刑天华蓥那臭女人,又怎会认识得这么早?若是晚一个月,本王也不会勾搭刑天华蓥,而是去结识相柳家的那族女了。。。黑虎,这是命啊!”

  碂黑虎无语以对,他站起来,躬身退出了偏殿。

  走开了老远,碂黑虎才听到偏殿内传来履癸的一声怒吼:“本王要逆天改命!本王,要成为三界的王!女人?嘿嘿,一个臭女人,也敢算计本王?”

  女子惨叫声远远的传来,碂黑虎看着那被无边的煞气所笼罩的偏殿,苦涩的摇了摇头。

  就这时,碂黑虎突然惊愕的抬起头来,他看向了遥远的镇天塔所在的方向。在那一片天空里,似乎有什么神妙的事情正在发生。

  数名身披血色巫袍的大巫风一样的从宫外刮进了王宫,他们冲到了那一座正传来无数女子惨叫声的偏殿外,大声的叫道:“大王,有天神下界了。”

  偏殿的大门突然粉碎,赤身裸体的履癸冲了出来,惊惶失措的叫道:“是天神,还是我们的巫神?”

  大巫立刻说道:“大王,是我们的祖神!”

  履癸的一张脸,顿时笑得好似菊花一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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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无德之神
夏台,大夏用以关押重犯的所在,距离安邑城不到二十里,表面上只是一个小巧的土堆而已。

  一切的机密都在土堆下。夏台监狱深有十八层,每一层都有着近千的监牢,足以容纳万余名重犯。夏台内设置了上古巫阵,隔绝了一切天地灵气乃至地脉地力和周天的星辰之力,管你多厉害的大巫进了夏台,也只能有如绵羊一般乖乖的受整治。

  商汤就被囚禁在夏台最深处的水牢中。牢房四周的墙壁上开有无数拇指大小的细孔,一缕缕很柔和却阴寒刺骨的凉风自那无数的小洞眼里吹出,吹得那齐腰深的污水冒出了一丝丝的白色寒气,却比冰块还冷了数分。巫力被禁制的商汤有气无力的斜靠在墙壁上,一张脸冻成了惨白色,头发上挂着细细的寒霜,好似就要死去的样子。

  伊尹浑身哆嗦着跪在牢房门口,无奈的看着商汤的神色越来越差,却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几个面容阴森的狱卒有如鬼魅一般站在伊尹身后的灯光暗角里,‘嘿嘿’的怪笑着:“好了,看了就走罢。你家族长,我们会好好照顾的,放心,在夏台里面,他不会出事的。”

  一名狱卒伸手抓住了伊尹的肩膀,强行拖起了他。伊尹挣扎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钱物,大声叫嚷道:“几位,行一个方便,给我家主人换一间牢房罢?这样下去,我家主人会被活活冻死。。。我家主人和大王,是兄弟至交,是兄弟啊!”伊尹也真急了,哪怕你铁打的金刚,被那牢房墙壁里透出的无形阴风吹进了体内,等得骨髓都被冻上了,就算日后放出来,也是一个废人了。

  商汤猛的打了个寒战,低声喊道:“伊尹,出去吧,这里。。。你不用来了。”商汤看着惊惶的伊尹,坚定的摇了摇头。兄弟又如何?亲兄弟都死在了履癸的手上,何况是自己这样的兄弟?如今的履癸,可不是当年的混天候履癸了。

  几个履癸抓起了伊尹,刚刚拖着他走了几步,伊尹的叫声还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荡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青钢大门突然敞开,夏颉领了猿大、猿小,后面远远的跟着手拎金鞭的赵公明,赵公明的身边跟着几个面色惨败的牢头,一行人施施然的行了进来。看到伊尹正在几个狱卒的手上拼命挣扎,夏颉不由得眉头一皱,厉声呵斥道:“干什么?”

  夏颉一声大吼,猿大、猿小顿时欢笑着冲了上去,对着几个狱卒‘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毒打。这兄弟两个在山林里无法无天惯了,哪里知道什么好歹?三五下的功夫,几个狱卒惨嚎着被打得浑身骨头骨折了一大半,倒在地上就连扭动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猿大笑吟吟的挥动了一下酒瓮大小的拳头,瓮声瓮气的叫道:“主人,嘿嘿,给肉吃!俺们帮你把这群人给揍了。”

  两个莽货还知道一点点事情,他们没把拳头抡向伊尹,否则就以伊尹的那点小身板儿,一拳下去就不剩下什么了。

  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几个狱卒,夏颉‘嘿嘿’笑道:“好,回去吃肉。烤五头牛,白一头,你们兄弟一人两头。”

  白‘吱吱嘎嘎’的叫了几声,猿大猿小兄弟俩兴奋的摩拳擦掌了一番,殷勤的踢飞了地上的几个狱卒,护着夏颉和伊尹到了商汤的牢门前。夏颉一看到牢里商汤那难看的模样,不由得吓了一条,怒斥道:“开门,把人给我放出来。”

  一个牢头‘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哀嚎起来:“猛天候啊,祭巫大人啊,放不得呀!他是大王亲自下令抓进来的,放了他们,我们全家老小的性命可都没了呀!”另外一个牢头见机得快,殷勤的说道:“不如这样,给商汤族长换一间宽敞舒服的牢房如何?”

  低声‘唔’了一声,夏颉一脚踢开了牢门,跳下那比冰块还冷了数倍的污水,将商汤一手抓了起来。唯恐自己的巫力和商汤本身的巫力冲突,夏颉抽调了一部分真元输入商汤体内,眼看商汤头顶冒出了缕缕白气,气色好看了不少。商汤惊愕的感应了一下夏颉输入他体内的,和巫力的性质完全不同的怪异能量,感激的朝夏颉点了点头:“夏颉兄弟,没想到。。。嘿,是你来探望我。”

  心态复杂的看了一眼商汤,夏颉轻轻的笑了声,点头道:“伊尹向我求助,我才知道你被囚入了夏台。刚从王宫里出来,我就来了。”

  顿了顿,夏颉问到:“师尊安好?”

  商汤眼里一亮,点头微笑道:“师尊一切安好。”两人相视一笑,已经有了默契。以夏颉在大夏官方的身份来探望一个被履癸下令囚禁的犯人,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很容易被有心人拿来攻击夏颉。但是若是以同门师兄弟的名头来探望商汤,却也就不怕外人多嘴了。

  扫了一眼几个面带苦色的牢头,夏颉冷笑道:“大王下令囚禁商汤,可让你们如此虐待他么?还不快点送烈酒上来让商汤驱驱寒气?”

  有如金铁轰鸣的声音突然自走廊尽头的牢门外响起:“不用叫他们准备了,末将带来了极品好酒。”铠甲撞击声隐隐传来,碂黑虎带了十几个身披重甲的巫大步的走了进来。他身后,两名宫里的内侍捧着黑漆木盘,木盘上有两大盆肉,两小坛酒。

  商汤面色一变。伊尹的脸‘唰’的一下变成了惨白色,他一手抓住了夏颉的袖子,尖叫道:“夏颉天候!”

  夏颉冷哼一声,一团无形的怒火冲上了脑门。幸好自己从王宫出来后稍微去刑天家晃了一圈,就带人赶来了夏台。履癸的动作好快,派他身边的心腹碂黑虎来给商汤送酒菜,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好路数。在王宫里,履癸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他不过是要教训教训商汤而已,怎么杀手这么快就赶到了夏台?这不是忽悠人么?

  一直以来表现得很低调的夏颉,终于有点怒了。

  他将商汤交给伊尹搀扶着,自己大步走到了碂黑虎面前,仗着自己比碂黑虎高了一个头的巨大块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碂黑虎,低沉的喝道:“什么酒?极品好酒?给本天候尝尝?”

  碂黑虎心中一连串的叫着苦,夏颉和商汤就真的有这么好的交情?怎么他快马加鞭的派人求了‘消神散’后就直接来了夏台,夏颉却也到了?不应该啊?在碂黑虎掌握的资料里,夏颉和商汤也就是泛泛之交而已,夏颉这蛮子总不至于是个滥好人,就因为伊尹向他磕了几个头,他就巴巴的跑来全心全意的替商汤出头罢?

  没道理呀?碂黑虎大为不解的看着夏颉。他却不知道,夏颉的心中,还有着一些绝对见不得光的隐私呢?自前世带来的记忆,让夏颉无法坐视商汤出事呢。不过,夏颉的这些隐私,就算是大巫也无法摸清其中的来龙去脉,故而碂黑虎的这些个疑问,也无人能够解答。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边内侍端着的酒坛,碂黑虎干笑了几声:“好酒,自然是宫里秘造的好酒。”他有点头疼,夏颉在这里,自己要不要把这酒给商汤灌下去呢?夏颉会作出什么事情?夏颉身后那两条比夏颉还高大粗壮了两三圈的蛮子又是哪里来的?好可怕的修为!

  碂黑虎一阵的牙疼,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自信自己可以轻松的击败如今的夏颉,但是夏颉身后的那一对孪生兄弟,就让他有点摸不清路数了。再加上,身披金色甲胄,相貌威严双目如电,手持一对金鞭的赵公明,正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碂黑虎再次的抽了一口冷气。猿大猿小兄弟两个,碂黑虎还能看清他们大概是真九鼎级别的高手。但是赵公明么,有如雾里观花,他根本摸不清赵公明的底细。

  眨巴了一下眼睛,碂黑虎呆呆的看着夏颉,半天没想出应对的词句来。冲锋陷阵他是好手,花言巧语的功夫,他却是不会的。

  赵公明冷笑了几声,突然走到了那端着酒坛的内侍身边,将金鞭挂在了腰带上,劈手夺过了一个酒坛。拍开封泥,赵公明闻了一下坛中的酒气,冷笑连连的说道:“履癸小儿好生大胆,这酒里有销魂蚀魄的剧毒,一旦服下,元神魂魄尽皆飘散,好生恶毒啊!”随手将酒坛砸在了地上,赵公明双目中射出一道冷电,冷笑着握住了金鞭。

  碂黑虎气极败坏的看着赵公明,怒斥道:“你~~~”

  赵公明‘嘿嘿’怪笑着看着碂黑虎,淡然说道:“吾怎地?”

  碂黑虎瞥了一眼赵公明手上金鞭,双手下意识的握在了腰间佩戴的一对玄铁鞭上。赵公明兴奋的挑了挑眼角,很是激动的说道:“哦?你也会使鞭?有趣,有趣,我们出去找个宽敞地方对对鞭,可有胆量?放心,贫道不欺负你!贫道不用神通法术,只和你比试鞭法,可有胆量?”

  碂黑虎那个怒啊,这都什么人啊?他琢磨了半天,这场面他没办法应付啊?他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啊?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看向了脸上刚刚挂起了几丝血色的商汤,冷声喝道:“商汤,大王赐酒,你可愿喝下?”

  商汤、伊尹的面色再次一白,紧张的看着夏颉,没说话。

  夏颉抱起了膀子,蛮横的用肩膀碰了一下碂黑虎。大力涌出,碂黑虎措手不及,被夏颉一膀子撞退了十几步,撞得他身后两个内侍仰天倒在了地上,四脚朝天的摔得头破血流,那肉也好、酒也罢,全洒在了地上。夏颉冷哼道:“公明师兄,这几日就有劳你在夏台看护商汤。”

  赵公明点点头,满不在乎的说道:“大家乃同门师兄弟,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他突然大喝道:“兀那厮,还不快去准备上好房间,厚褥子、热茶、热汤水的伺候着?”他一脚踢出,踢得一个倒霉的牢头惨嚎着飞出了十几丈远,差点没一头撞死在青钢牢门上。(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伊尹按捺不住的狂喜失笑,原来如此,这条黑脸的威猛大汉,居然也是主人的同门师兄弟?那通天道人,到底有多强的实力啊?这是天佑商族,天佑自己的主人啊。有夏颉在外帮忙奔波,有这条大汉在牢里看护住主人,主人这次,定然是无忧的了。

  伊尹正在这里傻笑呢,青钢大门突然敞开,‘稀里哗啦’的又有二十几个衣着打扮各自不同的男子行了进来。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刚进门,还没看清走廊里的情形,就大叫起来:“商汤族长,我们来看你了。”

  碂黑虎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这群人都是什么人啊?都是最近押送美玉、精金这些货物来安邑纳贡的大夏附庸势力的领导人啊。这二十几个男子中,位列候位的人,就有小一半了。碂黑虎的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这种情况,他要立刻汇报给履癸才行。

  商汤则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远远的举手行礼道:“安国主,您一向可好。”

  刚走进门的这二十几个男子突然看清了走廊里的情形,看到夏颉、赵公明对碂黑虎之间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由得同时惊咦了一声。

  碂黑虎咬了咬牙,冷哼道:“好,夏颉,今日之事,末将定然向大王回报。”

  这是威胁么?夏颉心头的无名怒火一下子升起来数丈高。他冷笑道:“去罢,我陪你去王宫,我正好问问大王,刚才他向我所说的,只是想要教训教训商汤的话,是不是放屁!”怒火冲心,夏颉出口就带了一点荤话,听得那刚刚进门的二十几个各族的代表是目瞪口呆,听得碂黑虎是面色发黑,听得伊尹是眉飞色舞,差点没放声笑出来。

  夏颉正和碂黑虎斗鸡眼一样的对着眼神呢,突然夏颉的面色急变,惊怒不定的大吼道:“不好,旒歆出事了!师兄,这里交给你了!你快发信令,请多宝师兄他们去安邑城助我一臂之力。能打伤旒歆的人,我对付不了!”话音未落,夏颉已经有如一道狂风,撞飞了碂黑虎带来的十几名壮汉,大步冲了出去。

  猿大猿小怒吼一声,闷着头紧跟着夏颉冲出。两条莽货跑了个肩并肩,那走廊尽头的大门却又狭小,兄弟俩重重的撞在了门框上,硬是将半条走廊都撞得支零破碎的,这才摇晃着巨大的块头跑了出去。

  商汤惊呼道:“夏颉,怎么了?”

  赵公明则是猛的眯起双眼,掐指计算了一阵,面色微变道:“真是。。。好胆,敢惹到本门头上。。。希望师尊他不要出手罢?否则,他老人家又要被罚闭关了。”忧心忡忡的赵公明随手掏出一张金色灵符,手指一抖那灵符凭空生火烧成灰烬,化为一道金光冲出了夏台,直朝镇天塔工地的方向飞了过去。那夏台内外无数的上古巫阵,硬是没能拦住这一道金光。

  却说夏颉刚出王宫,镇天塔上就来了不速之客。

  天空一圈圈的乌云卷了起来,一道火光自天外落下,镇天塔上凭空多了一个人。

  这人身高丈许,容貌俊朗,却带了几分邪气。他眉心间长出了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赤红色晶石,透过那晶石,可以看到他的大脑内一圈圈的红光荡漾,有如一片火海。这人仅仅是在腰间缠了一条兽皮,一头赤红色的长发几乎垂到了脚后跟处。无形的热浪在他身周涌动,一头长发随意的翻舞,那等气势,那等狂傲,很有点不可一世的派头。

  正在镇天塔上救治那些工匠的多宝道人等两教弟子远远的看到了这男子,立刻同时蒸发,避开了那男子高傲冷酷的目光。

  男子满意的大模大样的扫了一眼镇天塔上那些在他看来有如蝼蚁的工匠和大巫,冷冷的喝道:“你们这里的主事人是谁?叫他过来参拜。本尊乃巫神炽焱,今日下界,有要事找你们的大王。”

  这自称巫神炽焱的男子背起了双手,大模大样的站在了镇天塔上,昂着头看着天空,那傲气啊,几乎能将天都冲出一个窟窿来。

  正在下面一层塔体内聚赌喝酒的刑天大风兄弟几个听到属下人的回报,连忙跑上了塔顶。远远的,刑天大风就看到了那男子眉心那一块巨大的赤红色晶体,不由得就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后,那男子故意的放出了一点儿威压,那不属于人间的庞大威压,使得刑天大风兄弟几个一骨碌的跪倒在地,高呼叩拜道:“后辈子孙,刑天家刑天大风(玄蛭、磐、罴、荒虎、鳌龙)参见巫神。”

  炽焱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到刑天大风他们将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不敢抬头,刻意的拖长了声音,威风十足的说道:“领我去王宫,见大夏如今的王。唔,叫十大巫尊都来参见。”

  等得碂黑虎带了毒酒、肉食跑去夏台的时候,炽焱已经坐在了王宫深处的秘殿中,接受履癸、太弈、午乙等人的参见。履癸、十大巫尊、七八个有资格出席的巫家家主,按照参见巫神的礼仪,恭敬的参拜了炽焱。巫神,都是巫族的先辈,大巫们对于巫神的崇拜和尊敬,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十大巫尊中,也许只有旒歆有点心不在焉的。她在心中细碎的抱怨夏颉回到了安邑也不先去找他,在心里抱怨夏颉为什么要先去见商汤。她歪着脑袋,有气无力的、神游天外的坐在一个玉墩上,和其他九大巫尊的毕恭毕敬和诚惶诚恐,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履癸毕恭毕敬的朝炽焱行了一个大礼,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巫神降临,可是诸位祖神,有什么谕令么?”履癸激动啊,他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巫神降临,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了?自从上古天帝劈断了建木,断绝了天地通道,认真说起来,就再也没有天神以如此正式的形式降临过了。

  “镇天塔,你们的进度很不错。”炽焱盘膝坐在一个三尺高的玉台上,倨傲的轻描淡写的夸奖了几句。随后,他掏出了一个皮囊丢给了履癸:“这里面是一万三千六百件强力巫器,都是用天庭的珍贵材料炼成。上次玉碟中的阵法,你们可以准备操练了。”

  履癸恭敬的磕了一个头,将那皮囊用力的在额头上按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皮囊收进了怀中。

  炽焱微笑道:“这次冒险打开天地通道让本尊下界,其一就是给你们送这些巫器。其二,就是给你们说一下,镇天塔的工程,必须尽快完成。组建的巫军,也要加紧训练。”他双目中射出炽热的火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如今,良机难得!天庭又有一场大战眼看要来临,天庭的敌人,已经准备了一批巨大的军队要反攻天庭。所以,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太弈应了一声,随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那些天神的敌人是?”

  炽焱看了一眼太弈,扫过了他手上握着的原始巫杖,顿时脸上也有了两三分的尊敬。他点头道:“隐巫尊问得好。那些敌人么,嘿嘿,乃是域外阿修罗,一个比我们大巫更加好战、更加可怕的种族的神灵。不过,问题不大。只要我们的计划能顺利实行,杀天庭,夺三界大权,封印这些阿修罗进入三界的通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微笑道:“有建木在手,就有无穷妙用。那些天神,做梦也想不到,世间还有一棵完好无损的建木罢?当年天帝也是昏了头,为了压制我巫神一脉,下令劈断了建木,哪知道,却是给自己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呢?”

  秘殿内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炽焱也志得意满的仰天长笑,他笑着,笑着,突然就看到了一直坐在那里没精打采的佝偻着身子,两只青嫩的小手托着下巴,翻着白眼在那里细细碎碎的念叨着夏颉的旒歆。旒歆那没精打采的模样,那看起来怯弱弱的样子,那纤细苗条的身材,那有如风中柳絮的神姿,给了炽焱最最强烈的诱惑。

  他炽焱虽说是巫神,但是也仅仅是巫神中的下位者。太强大的巫神,也是不可能避开天神的耳目,偷偷摸摸的下界的。巫神的下位者,就代表着他在天庭巫神一脉中,并不能享受太多的权力。大巫,是一个实力至上的种族;巫神,更是将这种纯粹以实力论地位的做法发扬得淋漓尽致。在天庭,少数的女巫神,都是那些强悍至极的大巫神的禁脔,哪里有炽焱他这样的小神沾手的份儿?

  尤其那些女巫神,一个个实力都比他炽焱更加强大,就算没有那些大巫神,炽焱也根本不敢招惹那些女巫神。

  而巫,是一个欲望非常强烈的种族。巫神,更是拥有了无比强烈的欲望,否则他们也不会制订这种几乎是孤注一掷的想要谋算三界大权的计划,不会疯狂的想要借用人间大巫的力量屠戮天神。

  在看到旒歆的一瞬间,炽焱在天庭强行按捺了无数年的欲火,好似被火星溅到的火药堆,熊熊的燃烧起来。

  他也不问旒歆是什么身份――十大巫尊和几个巫家家主参拜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看着天花板的――他伸开大手,就朝旒歆抓了过去,嘴里‘桀桀’怪笑道:“这个女人,是我的了。今夜,让她陪我睡觉!”

  太弈面色急变,履癸也一下子乱了方寸,刑天厄身体猛的一抖差点没跳起来。

  而旒歆的反应更加直接,炽焱那充满威压的大手抓向她的时候,她本能的按照她的本性作出了反应,张手就是一大把最为狠毒的巫药洒下。

  黎巫殿秘存的一些巫药,就算是天神都要避退三舍。旒歆这一把号称天神都能毒毙的‘神泪’洒落,炽焱都吓得猛的缩回手,厉声呵斥道:“大胆!你敢向本尊动手?”他意识到旒歆是一朵带着毒刺的花朵,可不是这么好容易摘下的。

  但是,作为一名巫神,面对下界的巫民,炽焱在天庭时的小心谨慎一时间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嘿嘿,好狠辣的脾气,本尊喜欢!本尊先拔了你的刺再说!”

  在太弈他们出言阻止之前,炽焱已经飞快的朝旒歆打出了一道赤红色的火光。炽焱修炼的是火属性的神力,火能克木,尤其他已经是一位神!旒歆和他之间的实力差距,几乎相当于平民和九鼎大巫之间的距离!

  一声闷响,旒歆被那火光打飞,狠狠的撞在了秘殿尽头的殿门上。那一缕炽焱修炼的巫神天火,正在贪婪的吞噬着她的巫力,将她苦修而来的巫力一分分的烧为乌有。巫力被生生烧毁,那等剧痛,让旒歆忍受不住的发出了惨呼声。她娇小的身躯被一团火光围绕住,一缕缕青雾自她体内渗出,瞬间就化为乌有。

  太弈终于叫了出来:“巫神,不可!”

  炽焱狂笑道:“有何不可?她也是本尊的后代子民,要她陪本尊几天,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掌逼退了太弈等人,炽焱大笑着扑向了旒歆,他暴虐的狂笑道:“好了,不用挣扎了,本尊会好好的伺弄你的!”

  一道灵光自旒歆腰带上的一块玉符喷涌而出,灵光中,夏颉的身形浮现出来。

  炽焱一愣,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古怪巫法的时候,夏颉已经气极败坏的祭出了灭绝印,全力朝炽焱当头落下。

  一声巨响,炽焱堂堂一巫神,被灭绝印砸得一头栽倒在地,灭绝印砸得他额头上那块赤红色晶体溅起大片的火星,疼得炽焱‘嗷嗷’的惨叫起来。

  炽焱怒吼道:“本尊要杀了你!这女人,本尊要定了!”

  夏颉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他随手一狼牙棒,狠狠的轰在了炽焱的头上。

  受炽焱身上那狂暴的巫神气息刺激,狼牙棒上诸多夏颉无法主动施展的符咒自动的发动,将夏颉体内的真元抽得干干净净,化为一道黑色的强光将炽焱轰飞了数百丈。

  炽焱一头撞在了秘殿尽头的墙壁上,半截儿秘殿都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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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5 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顿板砖
“哼,哼哼。”

  炽焱化为一团人形火焰,出拳如电,对夏颉就是一通乱打乱砸。炽焱出拳也没有什么章法,只是速度很快,极快,比夏颉所见过的最厉害的大巫出拳速度还要快了百倍以上,根本容不得夏颉闪避。拳头有如雨点冰雹般砸在夏颉手臂上,每一拳都恰好和夏颉肉体所能爆发的最强力量相当,每一拳都无比精准的击溃了夏颉提聚起来的巫力,让他只能双手抱住头,硬扛了炽焱那暴风骤雨的打击。

  怒火腾腾的冒了起来。夏颉还不知道炽焱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打伤了旒歆――这个让夏颉在这个世界这个时空不多的几个真心关注的人――这就让夏颉有点抓狂了。而炽焱攻击夏颉的手段,更是让夏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每一拳都恰好是夏颉肉体所能爆发出的最强力量,炽焱能精妙的把握住夏颉体内巫力的运转情况和每一根肌肉的发力状况,他在用这种难度极大的方式折辱夏颉。

  一拳拳源源不绝的落下,夏颉被硬生生打得连连倒退,身体却是根本反应不过来。最终炽焱一记鞭腿狠狠的轰在夏颉腰腹之间,将他重重的踹飞了出去,一头撞碎了大殿的大门,轰进了秘殿外厚厚的岩层里。炽焱冷笑:“区区一不入流的巫,居然也敢冒犯本尊?”

  他不顾后面太弈的叫嚷,伸出大手就朝旒歆抓了下去。

  一声古怪的狞笑自殿门外传来,两条手臂被轰得酸软无比好似残废了的夏颉踉跄的从厚厚的岩块里钻了出来,他二话不说,脑袋一晃,一条金色的大手呼啸着自他后脑勺钻了出来,张开大手朝炽焱抓了过去。肉体力量根本不可能是炽焱的对手,而且很显然炽焱的巫术修为也比夏颉高明了许多,巫法一系的力量无力对付炽焱,夏颉干脆使出了炼气士的神通。

  以元神聚集了天地灵气所化的巨灵神掌,按照个人修为的高低,这金色的手掌有撕裂虚空粉碎星辰的极大威力。在北方雪原上稀里糊涂的提升了境界的夏颉,此时在道法上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他自己都估摸不准的程度,大手一出就见金光万丈,那大手有如黄金打造般凝练,哪里看得出是灵气所聚集的?手掌快如闪电的握住了炽焱,重重的一掌将他往地上一拍。

  秘殿颤抖了一下,又是无数石块自天花板上落了下来。通体化为火焰的炽焱被这一掌拍得恢复了本体,嘴角都冒出了金红色的带着火苗的血迹。他惊怒万分的看着夏颉,厉声咆哮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你,你这不是巫术,你,你,你用的是什么?”

  夏颉没吭声,元神所化的巨掌往来如电,甚至不受空间的拘束,速度比起夏颉本体的速度可要快了无数倍。只见金光闪动,炽焱一个不提防又被巨掌攥住,狠狠的朝地上轰了三五下。随后只见那手上一层层的庆云祥光冒了出来,丝丝金光涌动,掌心一朵金莲展开,大掌微微颤抖,四周虚空朝那掌心金莲涌了过去,好似那巨掌化为一个黑洞,天地间一切物事都要被他吸纳进去。

  就在那一吸之间,大掌内部发出一声隐隐的雷霆之声,携带着无穷的力量一掌拍在了炽焱的胸口。

  ‘噼啪’一声,好似苍蝇拍拍苍蝇,炽焱堂堂一天神,被那一掌轰得七窍中喷出了淡金色的流火,嘴里更是大口大口的喷出了金色血液,被打得贴着地朝后飞出,‘丁零当啷’的也不知道撞碎了多少层秘殿后面的宫殿楼阁,被打得不见了影子。

  冷笑一声,夏颉重重的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不屑的咒骂道:“老子管你是谁?敢动老子的人,哪怕你是神,也照揍无误。”

  掏出一个青色玉瓶,夏颉飞快的给旒歆灌了一颗通天道人赐下的保命灵丹。只见一团金色雾气腾腾的冒了出来,裹住了浑身都翻滚着火苗的旒歆一阵转动,火焰全消,原本形容憔悴的旒歆,也渐渐的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只是旒歆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有气无力的看了夏颉一眼,眼里满是担忧,同时也有着无边的欣喜和一缕割不断的柔情。夏颉神识往旒歆体内一探,不由得恶从胆边生,一股子杀气冲得他两只眼珠都红通通――旒歆一身惊天动地的巫力修为,居然被那诡异的火焰烧去了七成!

  “我操!”夏颉刚刚咒骂出声,他头顶上的白已经蹦跳起来,一爪子挖了出去。夏颉一惊,刚要起身,白已经被一条紫青色火焰组成的手臂打飞,同时一股炽热、狂暴的力量轰在了夏颉身上,将他轰飞了老远。

  夏颉愤然的站起身来,突然无数的火苗自他体内翻滚而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彷佛都在燃烧,每一个分子似乎都在燃烧。在夏颉的神识细察中,那淡青色的火焰正在破坏他的身体,从最微小的分子层面破坏他的肉体组织,他的身体都有被活活烧化的趋势。若是无法压制住这火焰,夏颉就要被烧得魂飞魄散,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身体化为半透明的紫青色火人的炽焱大步走到了旒歆身边,重重的一脚踏在了旒歆的背上,踏得旒歆一口血喷出老远。炽焱大模大样的比划着咆哮道:“本尊看上的女人,谁敢和本尊计较?这个女人,本尊要了!这是她的荣幸!至于你,你得死!”炽焱得意的狂笑着:“你中了本尊的‘焚神阴焱’,就等着神形俱灭罢!哈哈哈哈,不过,你刚才那几拳,倒是真的打得本尊很难受啊!”

  看到旒歆喷出的那一口鲜血,在看看旒歆益发委顿的面容,夏颉气得乱蹦跳。他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啸,一柄尺许长的金尺突然浮现在他头顶,朵朵莲花在虚空中绽放开,夏颉体内缠绕的火焰被昊阳尺吞得干干净净,随后夏颉左手握着狼牙棒、右手挥动灭绝印、脑后连续三道金色大手飞出,全力朝炽焱冲杀了过去。他同时轻声念诵着古怪的咒语,体内真元有如退潮一样被大量的抽取,虚空中有一股无形的威压隐隐成形,连续九十九道净世天雷已经被他祭在了虚空中。

  “大胆,你真敢对天神出手么?”炽焱愤怒的咆哮了一声,两条手臂间结了一个古怪的涌动着烈焰的巫印,随手一道红光朝夏颉射去。

  灭绝印一翻,那道红光被打成粉碎。印体上金光流转,无数上古神文所化的金色符号在虚空中若隐若现,灭绝印似乎也知道今日碰到了极其强悍的敌人,印体中居然响起了金戈轰鸣的声音。夏颉左手的狼牙棒更是急骤的跳动着,已经化为了无形无质的虚影状态,但是一股越来越强大,让夏颉都有点把握不住的可怕力量,正在狼牙棒中不断的凝聚、不断的增强。

  眼看夏颉轻而易举的灭掉了自己打出的巫印,炽焱吃惊的张大了嘴。他怒斥道:“区区一人间的大巫,怎可能,怎可能挡住本尊的神诀?没这个道理!除非你使用的是巫神器,否则,怎,啊呀!”不等炽焱罗嗦完,灭绝印裹着万丈地水火风散发出的四色强光,当头一记轰在了他脑门上,打得万点火光乱闪,炽焱被打得矮了三尺;狼牙棒一棍抽在了炽焱腰间,夏颉所无法理解的无数禁制轰然爆发,炽焱纯粹由青紫色火焰组成的腰身被巨大的力量强横震碎,下半身当场瓦解。

  巨大的力量将炽焱轰飞了数百丈,随后夏颉毫不犹豫的将九十九道净世天雷同时轰了下来。

  净世天雷,乃是天地间一种奇异的能量,专擅长对付一切神圣精怪等非人存在,乃是天地间的天道用来执行天刑的工具,拥有灭杀一切的可怕威力。炽焱身为巫神,却也没有脱了天道的拘束,正受到了这净世天雷的克制。只见九十九道拇指粗细的近乎透明的紫色电光同时轰在了炽焱的头顶,炽焱惨哼一声,身体居然被当场打碎,化为无数流火飘散!(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履癸终于开口了,他指着夏颉大声呵斥道:“夏颉,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和巫神动手?你,你,你。。。”履癸吓得浑身直哆嗦,巫神啊,大巫们的精神寄托啊,大巫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不管是哪个种族的大巫,面对巫神都只有低头膜拜的份儿。可是夏颉这个蛮子,他真的是大巫么?他居然连巫神都敢揍,而且,现在看起来,似乎他还成功的干掉了一个巫神?

  “神?就这种恶棍,也能称神?”夏颉双眉一阵耸动,愤怒的咆哮起来。看着被打飞吐血的白,看着委顿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旒歆,怒火烧红了眼睛的夏颉伸出他比普通人长了许多的右手中指,狠狠的朝虚空比划了一下:“这样的神,老子不伺候!操他老母!”

  一句话不仅是履癸被吓得面色惨白,就连太弈、午乙他们一干巫尊的身体都微微的哆嗦起来,硬是没一个人吭声的。刑天厄、相柳翵、申公郦、防风炑四公脸色‘唰’的一下白得几乎透明了:真有人这么不怕死?连巫神都敢咒骂?巫神啊,这是大巫们每年祭祀膜拜的存在啊!

  秘殿内无数流散的火苗突然凝聚,秘殿内的温度直线上升,秘殿中的天花板、地板、柱子等一切石料都在融化,空气扭曲,四周的温度瞬间就上升到了一个让太弈他们这些巫尊都难以忍受的程度。通体喷涌着白色火苗的炽焱再次出现,他狞恶的笑道:“小子,有种!不过,这女人,本尊要定了。嘿嘿,本尊要当着你的面伺弄她,本尊要活活的弄死她!”

  炽焱伸出了一根手指,大模大样的说道:“原本她不用死的。但是因为你对神灵不敬,她必须得死!不过你放心,她得魂灵是一定要灭掉的,可是她的身体嘛。。。既然你喜欢,本尊不介意把她的尸体留给你。”

  夏颉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刚才他已经使出了自己最强的力量都无奈何这名邪恶的天神,他还能怎样?

  炽焱得意洋洋的,却又带着几分戒备的看着夏颉。他冷笑道:“净世天雷,这种就连天庭的那些上古天神都没有几个能掌握的天刑力量,你一个小小的巫居然能召唤净世天雷!本尊对你的来历很有点兴趣。唔,若是你献上你身边的女人,然后发下巫神血誓对本尊效忠,本尊可以勉强收你做本尊的奴隶。”

  摆出了一副法外开恩的慈悲模样,炽焱眯着眼睛对夏颉笑道:“本尊很慷慨,你发誓效忠本尊罢。”

  夏颉的中指高高的竖起,他对炽焱冷笑道:“我操你阿姆!你听清了么?或者,连你阿姆的阿姆,我也来一次?”

  炽焱的脸一下就红了,虽然他全身都被火苗裹着,实在也说不上脸红是什么样子,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感知道,炽焱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赤红一片,无边的杀气朝四周狂涌而出,太弈这样强大的巫,都被那杀气逼得连连倒退,根本站不稳脚。杀意弥漫,太弈好几次张大了嘴想要喝止这次的争斗,可是他哪里能说出话来?

  空气中,一道热流翻滚,夏颉没有看清炽焱的动作,炽焱那被尺许厚的火苗包裹着的拳头就重重的轰在了夏颉的身上。这一次,炽焱没有留手,他全部的神力都在那一拳中击出,他所掌握的数十种火焰力量同时涌入了夏颉的身体。

  夏颉周身的骨骼同时‘咯咯’响了数声,周身骨头被那一拳轰得粉碎。可怕的热流冲进他的身躯,五脏六腑几乎被化为飞灰。夏颉张开嘴,嘴里喷出一道金色烈焰,他无意识的挥动着手臂,每个毛孔内也喷出丝丝烈焰,眼看他就要被烧化,一道庞大的金光突然冲碎了秘殿内外数万层巫法禁制,直冲进了秘殿里面。

  履癸刚刚呵斥道:“大胆,谁敢闯入本王秘殿?”

  一声冷哼,一丝凛冽的杀机震得履癸的心脏都狠狠的颤抖了几下,履癸惊恐的退后了几步。

  身形有点肥胖的多宝道人手捧一个白玉净瓶从金光中显出身形,他拔出净瓶内的杨柳枝,胡乱的将那净瓶内的一瓶清水泼洒在了夏颉身上。那一瓶清水化为无数朦胧的水珠洒遍夏颉全身,水珠所到之处,烟消火灭夏颉受创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复原。一缕沁人心脾的幽香在秘殿内涌动,多宝道人看看那杨柳枝上还有几点清水沾在枝条上,又随手将那杨柳枝一抖,分出几点清水撒在了旒歆和白的身上。

  形容憔悴的旒歆被那清水点中,顿时神气完满,咬着牙齿阴沉着一张脸的站了起来。她阴狠的瞪了炽焱一眼,退后了几步,一手抓住了白,不让暴跳的白作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看到多宝道人手上的白玉净瓶,夏颉心中就微微一动,这是慈航道人的随身宝贝,多宝道人将这宝贝借了过来,想来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夏颉心中暗叹,自己和多宝道人这些上古炼气士的差距,还是天差地远的啊。他打了一个稽首,阴沉着脸蛋,有点委屈的叫了一声:“师兄。。。”将一应法宝收回,夏颉退后了几步,站在了多宝道人身后。

  多宝道人朝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低声安慰道:“无妨,师兄为你出气。”

  满脸是笑的多宝道人转脸看向了炽焱,那脸上顿时弥漫起一股刺骨的杀意。他冷冰冰的朝炽焱冷笑道:“区区一三重天境界的小巫神,胆量可真不小。。。伤了贫道师弟,打伤了贫道师弟的妻子,这笔帐,你看怎么算罢。”

  炽焱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多宝道人。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无数道刺目的流光还在胡乱的流窜,这是被多宝道人用暴力粉碎的无数巫法禁制留下的最后残迹。炽焱寻思了一会儿若是自己想要打破这些包括了虚空大结界在内的巫法禁制需要的时间,不由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刚刚退后,身为巫神那高高在上的良好感觉,让炽焱又大步上前了,逼到了多宝道人的面前,冷笑道:“汝待何为?”炽焱的神情是高傲的,目光是倨傲的,他对多宝道人,是不屑一顾的。

  歪着脑袋,多宝道人冷笑道:“贫道师尊收下贫道的那天,就说了一句话:本门弟子,是容不得外人欺负的。”

  炽焱呆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你师尊是谁?”

  多宝道人没有吭声,他将白玉净瓶丢给了夏颉捧着,右手在袖子里一阵掏摸,摸出了一块长两尺、宽八寸、厚六寸的金砖,肥胖的身躯跳起来足足有三五丈高,劈头盖脸的一顿金砖恶狠狠的拍了下去。

  这金砖,是多宝道人用先天五金精气,按照原始道人门下的太乙真人的一件专门拍人脑门的法宝仿制的。金砖重有三万六千斤,上面刻画了无数的神妙符箓,专打一切有形无形之物。炽焱的身体还处于火焰状态,寻常的物理攻击对他是没有任何效果的,但是那金砖当头一下,就打得他眼前金星乱闪,化为火焰的神体不受控制的恢复了肉身形态,随后沉重的金砖有如雨点一样砸了下来。

  多宝道人,是能够用肉身硬扛翻天印,一身道法修为到了不可思议境界的大神通者。他手上的力气比起那些顶尖的巫神要差了点,毕竟他不是专修肉身的巫神。但是,他的力量也小不到哪里去,比起炽焱这种档次的天神,多宝道人的肉体可就太强悍了。

  左手使了一个禁法抓住了炽焱的脖子,炽焱顿时就动弹不得,一身神力都被封印得结结实实。多宝道人右手挥动金砖,有如街头斗殴的混混一般,劈头盖脸的狂砸了上千板砖下去。‘当当当当’,有如打铁一般,炽焱的脸都被拍平了,脸上绝大部分的骨头都变成了粉碎性骨折。金砖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渗入了炽焱的脸部,让他想要驱动神力愈合伤口都做不到。

  夏颉看得一阵心寒,这炽焱长得不错,但是这一下子,可是彻底毁容了。多宝道人既然出手了,想必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恢复的。

  这里多宝道人还在发威,打得堂堂一名巫神云里雾里的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看得旁边的几大巫尊、履癸等人正痴痴呆呆的说不出话呢,更加护短的、更加拥有杀伤力的、更加不讲道理的、也是三界之中最最招惹不得的一位也风风火火的冲杀了过来。

  一道无形无色的剑气自秘殿的正上方轰下,秘殿上方近万丈厚的岩层被一剑击成了粉碎,秘殿更是被那剑气一击,生生被往地下砸了数万丈下去。身披一件大红八卦袍,两条剑眉倒竖的通天道人‘哇啦哇啦’的怪叫着,气极败坏的冲杀而下。他厉声呵斥道:“哪个不开眼的瘟人,敢招惹贫道的徒儿?快快伸出脖子来,让贫道砍个三万剑出气!”

  通天道人在秘殿内绕了一圈,一对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邪异光芒的眸子,突然死死的盯住了炽焱。通天道人朝旒歆轻轻的指了指,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道:“这位巫神上尊,贫道徒儿若是冒犯了你,你打死他都没关系,谁叫他不知量力的去冒犯神灵呢?”

  冷笑了几声,通天道人厉声喝道:“可是,贫道徒儿的这个媳妇儿,什么时候招惹了上尊啊?让你下这样的毒手,将她一身修为化去了七成?大巫的巫力就等同大巫的寿元,你不会不知道这点罢?”

  不等被多宝道人砸得七荤八素的炽焱开口,通天道人已经飞扑上去,抢过了多宝道人手上的金砖,气呼呼的骂道:“多宝,你就是太心慈手软!这宝贝,要这么用哩!”

  好似捏小鸡一样捏住了炽焱的脖子,通天道人手起砖落,只听得‘啪’的一下脆响,炽焱的下体要害被砸成了粉碎。

  履癸本能的夹紧了双腿,用看恶鬼的眼神看向了通天道人。

  太弈惊骇万分的低声嘀咕道:“原来,他这么强!比天神还强!老子的那个赌注,岂不是要输?不妙,不妙啊。”

  太弈的眼珠子叽哩咕噜的转悠着,细细的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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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5 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一十八章 极端强势
“砸人嘛,就该这样!”

  通天道人阴沉着一张脸,一砖拍碎了炽焱了下身,随后下手如电,金砖在灯火映照下荡起了几道流光,‘噼里啪啦’的砸在了炽焱的身上。手指粉碎、手腕粉碎、手肘粉碎、肩膀粉碎,浑身大小骨节尽皆粉碎。金砖上携带了一些通天道人体内的仙气,炽焱的巫神之身碰到了这仙气却也不管用了,拼命的催动了体内的神力,却也无法将伤势愈合,当场疼得他厉声惨嚎起来。

  太弈眨巴了一下眼睛,退后了几步。履癸、午乙则是急得连声惊呼道:“住手,你,你,好大的胆子!”

  八大巫尊连同履癸以及相柳翵、申公郦、防风炑等几人同时出手,他们来不及发动巫咒,只是纯粹的凭借肉体的力量,全力向通天道人劈出了一拳。除了三大家主稍微弱一点,其他的人都是真鼎位九鼎以上的高手,虽然是赤手空拳的攻击,却也将秘殿内的虚空绞成了一片稀烂,只看到一团闪烁着怪异电光的混沌空间不断的扩散,朝通天道人当心轰下。

  太弈、刑天厄两个最是老奸巨猾的家伙缩到了最后面,他们是唯一没有出手的两名巫。两人相互看了看,同时得意的‘嘿嘿’奸笑了几声,又急忙退后了几步。太弈将原始巫杖护在了面前,刑天厄将一柄黑色大斧举在了身前,两人都做好了防范。

  通天道人冷笑一声,右手十指随意转动,那块金砖有如风车一般在他手指上‘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只见他手一扬,一道金光飞出,‘当当当当’连续十几下巨响,金砖打得午乙等十二人脑门上金星乱闪,堂堂十二名大夏地位最高的大巫,被一板砖砸翻在地,抱着脑袋半天爬不起来。通天道人大袖一卷,那一片粉碎的空间被他一袖子卷起,随手将那暴虐的混沌能量捏成了粉碎。

  “哈哈哈,这块金砖,是该这么用的。”通天道人放声长笑,手指处,金砖有如冰雹一样胡乱砸下,砸得履癸等人抱着脑袋在地上‘呼呼’叫痛,打铁一样的巨响震得秘殿四壁又塌下来一大块。

  气极败坏的午乙暴怒,他奋起神通,硬顶着这块仿制金砖的猛轰,跳起身来双手举在头顶,大声的念诵起了巫咒。

  ‘嗤嗤’声中,一道道璀璨的银光汇聚在午乙身边,那有如雾气一样朦胧却极其刺眼的银光越来越浓厚,渐渐的,在午乙周身都被银光裹住的时候,银光有如水流漩涡一样急速旋转起来。益发密集的‘嗤嗤’声中,银光在午乙周身凝聚出二十八团碗口大小流光四溢的银色大珠。天空二十八宿星辰突然迸射出强烈的银光,二十八道银光笔直的落下,轰在了那二十八团大珠上。

  午乙长发冲天竖起,他双目圆睁,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跳了出来,黑色的瞳仁缩小到芝麻大小,偌大一颗眼球只见浓厚的银光闪烁。他突然拔出一柄玉刀,一刀割下了自己的左手小指。小指化为一团血光,罩住了那些银色大珠,每一粒珠子内部都隐隐浮现出一只奇形怪兽的光影,一缕锋利如刀的寒气自那些珠子内慢慢的发散开,秘殿内银光大盛。

  “呵呵呵呵,自残肢体,发动血祭巫咒?”通天道人不屑的笑了几声,随手招回了金砖,吊儿郎当的在手上掂了几下,微笑道:“就算你以自身肢体血迹巫咒,这‘残星夺命咒’的威力也不过强上个五倍,顶什么事呢?”

  歪着脑袋,晃了晃手上的板砖,通天道人‘嘿嘿’笑道:“小娃娃,你若是有本事,就发动‘天星灭世箴言’给我看个热闹。若是没那个本事嘛,也别施展这些连鸟都打不死的‘残星夺命咒’啊?这种咒语,真的打不死人的。”

  午乙怒斥道:“狂妄!去死!”他双目内的银光急骤化为一团血红,右手死死的朝通天道人一指,二十八颗大珠内的怪兽光影咆哮而出,在午乙头顶按照二十八宿星辰的方位组成了一个硕大的银色圆轮。圆轮上闪烁着无数恶毒的巫咒符文,急速旋转着朝通天道人当头罩下。

  摇了摇头,通天道人右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后脑勺。一股无形无色的剑气冲天而起,银色圆轮被一剑劈成粉碎,午乙惨叫一声,七窍中喷出了大股的鲜血,踉跄着倒退了数十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动弹不得。巫咒狠毒,损耗却也极大,若是伤不了人,就必定反噬自身,午乙这次可是吃了大苦头。他惊骇的看着通天道人,不可置信的咆哮道:“你怎能斩碎你的本命星轮?”

  通天道人笑眯眯的看着午乙,轻松的摇晃着身体,笑嘻嘻的说道:“本命星轮?哈哈哈哈,贫道有那东西么?三界之中,哪怕那些天神都逃不过命数天定,他们的命相之力自能凝聚出一面本命星轮让你这等天巫借助星辰之力肆意施为,毁掉他们的根基。奈何,贫道的命数。。。嘿嘿。。。”通天道人高深莫测的笑了几声,含糊的咕哝道:“贫道早就不受命数拘束,哪里有什么本命星轮这种玩意?”

  狂笑几声,通天道人手一抓一摆,一根高有十几丈粗有丈许的石柱猛的飞起,迎面拍在了午乙的脑门上。石柱粉碎,午乙也被拍得仰天就倒,当场昏晕了过去。

  双目中煞气大盛,通天道人随手将板砖丢给了多宝道人,冷笑兮兮的扫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履癸等大巫,昂首挺胸的背着双手迈起了四方步,铿锵有力的说道:“夏颉是贫道的徒儿。旒歆是夏颉的人,很可能就是夏颉以后的妻子。”冷冷的扫了一眼软在地上有如一摊烂肉的炽焱,通天道人‘嘿嘿’冷笑道:“欺负贫道徒儿的人,就是欺负贫道的徒儿。欺负贫道的徒儿,就是在贫道脸上吐吐沫!”

  慢吞吞的伸出右手,通天道人竖起了食指,冷笑道:“三界之内,贫道不敢招惹的人,就只有一个。嗯,就他一个。敢对贫道这张脸吐吐沫的,也就他老人家一个。不过,他老人家从来不做这等事情。”

  食指朝履癸他们点了点,通天道人冷笑道:“自从贫道鸿蒙转生重修大道以来,已历万年。这万年之中,敢对贫道的徒儿下手的,你们还是头一份!你们说说看,贫道是劈了你们呢,还是把你们的魂魄贬入幽冥,嘿嘿,做那地府看门的小鬼?”(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大胆!”履癸愤怒欲狂的咆哮起来,他指着通天道人怒声喝道:“你区区一海外炼气士,本王允你在大夏传道,已经很给你。。。”

  随手一抽,凌空一耳光抽得履癸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仰天飞起凌空急速旋转了三万六千转,一头砸在了午乙身边,将那地板砸穿了老大一个窟窿。通天道人冷冷一笑,厉声喝道:“放肆!你真当没有了你履癸和你那死鬼父亲的允许,贫道就不能在你大夏传道么?”

  背起双手,通天道人长声笑道:“天道,天道,气运流转!那是贫道的两个迂腐师兄才作的事情。没有了你们这名义上的人王许诺,他们不肯将门下弟子派进九州。可我通天,莫非还要学他们那模样么?”

  “我,截教之主通天教主,想要派弟子门人来大夏传道,难不成还要你们区区一干不入流的小巫允许?”通天道人两道剑眉竖起,讥嘲道:“贫道只是不想违了老师的意思,同时给两位师兄一点点小小的面子而已。所以,贫道很是郑重的,很是委屈的,很是折腰下礼的,让你们这些小巫容许贫道在九州传道。”

  摇了摇头,通天道人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真以为贫道行事还要依仗你们,你们就对贫道的徒儿都敢下毒手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通天道人无可奈何的摇头晃脑的长叹道:“这做人哪,不能太善良,否则,不管什么东西都敢爬到你头上啦。想想当年,贫道一人四剑横行三界,管他天帝、人王,哪个敢放一声屁?嗯?”扬起头来看着天空,通天道人很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用力一挥手,叹道:“这才修心养性了一万多年,嘿嘿,就有人敢计算贫道的徒儿了。”

  一掌飞出,将剩下的几大巫尊打得倒飞数十丈远,通天道人怒道:“若是你们这等小巫欺负了贫道徒儿,贫道却也不说什么,你们不晓得贫道的来历,却也怪不得你们见识粗浅,贫道被那老家伙逼着闭关苦修的时候,你们大夏朝都还没建立哩!”

  “但是!”重重的一脚跺在了炽焱的头上,通天道人狠狠的将炽焱一脚踢飞,一剑将他的四肢劈成了稀烂,满天都是金红色血泉喷洒出来。通天道人就站在那满天的神血中愤怒的咆哮道:“当年被贫道杀着下酒玩的小小巫神,也敢向贫道的徒儿出手!哼!”

  一掌击出,炽焱发出一声惨叫,他额头上的赤红色晶体突然炸开了大半,一身修为流散了七成不止。通天道人冷冷笑道:“你废我徒儿的妻子七成修为,贫道呢~~~这一万多年修心养性,这涵养还是有的~~~”

  拖长了声音,通天道人很是得意的说道:“所以呢,贫道今日不取你的性命,留下你一条贱命,省得贫道的那位师尊和两位师兄,又巴巴的跑来呱噪!看,贫道今日,可是大发慈悲了不是?”

  眯着一对神目,通天道人笑呵呵的问炽焱:“你说,贫道是不是很慈悲的人?”

  四肢被废,下身被打得稀烂,整个被毁容,剩下的残躯到处都破破烂烂,一身神力修为残存不到三成,实力从三重天被直接打落刚刚飞升的巫神水准的炽焱差点没哭出来。自己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还叫做慈悲?那,这位老先生不慈悲的时候,是不是会一剑将安邑城的人都劈了啊?

  带着一点儿哭音,炽焱委委屈屈的哭嚎道:“小神不识上尊真人,冒犯了上尊门人,还请上尊。。。呜呜,还请上尊慈悲,留小神一条性命啊!”

  说着说着,炽焱心中的委屈实在是压不住了,他大声的痛哭起来。他憋闷啊,在天庭的时候自己的地位不高也就罢了,好容易下界一次,凭借自己巫神的身份想要作威作福一番,哪知道,人间居然还有如此可怕的存在?看他的实力,比起那些高位天神一点儿都不差,这样的恐怖人物,怎么可能还留在人间呢?为什么自己都没听说过通天道人这个名号?这个下手狠辣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真退隐了一万多年?

  皮笑肉不笑的朝炽焱龇牙咧嘴了一阵,通天道人朝太弈举了举手,笑吟吟的说道:“隐巫尊可千万不要忘了,贫道和巫尊之间的赌约。六十年,看看夏颉在什么方面的修为更高哦?”

  几声长笑,通天道人大袖一卷,架起一道金光扬长而去。多宝道人、夏颉、旒歆尽被他一袖子卷走。临走,通天道人还很好心的将那座被他一剑轰进了地下数万丈的秘殿给拔了起来。只不过,他将秘殿拔起的高度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偌大一座破破烂烂的秘殿被他抓起来有数百里高,随后奋起神力,将那秘殿随手砸向了大夏王宫的主殿。

  无数王宫巫卫手忙脚乱的施展各种禁制,好容易才将那巨大的秘殿在半空中拦了下来,大夏王宫的主殿才避免了第二次被炸飞的厄运。

  昏头转向的履癸几乎是四脚着地的从秘殿废墟中爬了出来,他指手画脚的比划着天空,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喝骂几句,但是一想到通天道人那可怖的非人实力,顿时一阵的气馁心虚,愤然的跺了跺脚。转过脸去,履癸就变得如丧考妣一般,哭天喊地的朝炽焱扑了过去:“上尊~~~上尊~~~您,您还好罢?可有哪里不舒服?”

  若是炽焱还有手的话,他恨不得将履癸的大牙都抽出来。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问自己哪里舒服啊?自己都被削成一个肉团了,能舒服么?

  炽焱张了张嘴,正想要说几句狠话,同时表达一下自己不把旒歆弄到手誓不罢休的决心,就看到天空里一道数百丈粗不知道多长的恢宏金光呼啸落下。炽焱立刻闭上了嘴,脖子一歪,装成晕死过去的凄惨模样。

  履癸、午乙等人也是骇然退后了几步,惊恐的看着又杀了一个回马枪的通天道人。

  咳嗽了一声,通天道人大摇大摆的上前了几步,用力的拍了拍履癸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大王,贫道还有一句话说:那商汤是贫道新收入门的弟子。也就是说,他也是贫道的徒儿。。。你,明白贫道的意思?”

  履癸张了张嘴,半天没吭声,他想到了带着剧毒去夏台的碂黑虎,不由得通体出了一阵的冷汗。他呆呆的看着通天道人,不知道如何开口。通天道人却也不为已甚,很是亲切的安慰他道:“罢了,你那派去毒杀商汤的爪牙,已经被夏颉拦住了。不过,商汤还是要尽快放出来。”通天道人假惺惺的用衣角擦了擦眼角,语气悲沉的说道:“徒儿在狱中受苦,当师父。。。心痛啊!”

  大袖一挥,洒了几滴不见影子的眼泪,通天道人带了夏颉几人又是扬长而去。履癸回头看了看刑天厄等四公,看了看太弈、午乙几位巫尊,又看了看天空没有一点儿金色的光影,这才小心翼翼的发狠道:“今日之事,严禁外泄。。。这炼气士通天道人。。。本王。。。本王和他。。。誓不甘休。。。迟早本王要收拾了他。”

  刚刚还在地上装晕的炽焱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很精神抖擞的发狠道:“本尊,和他没完。本尊,一定要杀了他,要用他的头颅,做了酒器!”

  午乙、相柳翵等几个大巫同样是愤愤然的诅咒不休,发誓今日的事情势必要讨回一个公道来。

  恰这时,天空一片云层飘散,一片金灿灿的阳光洒下,众人以为是通天道人去而复返,一个个吓得当即闭上了嘴巴,有如那被雷声吓坏的蛤蟆,呆愣愣的不敢开口。刚才诅咒最为厉害的炽焱,更是两眼一翻白,又‘晕’了过去。

  通天道人一人之威,以至于此。

  太弈气急无奈的看着这一伙人,有点厌恶却又有点无可奈何,同时更带着几分敬畏的扫了一眼炽焱,摇摇头,长叹一声,纵身跳起来数十里高,拍拍屁股,自顾自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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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们成亲罢
安邑的街头,出现了一个奇异的人物。

  一头直立起来高有丈许,体重起码三百斤的,皮肤红扑扑的粉嫩粉嫩的,所有体毛都被刮得干干净净用细纷香腻子将皮肤揉弄得鲜香酥滑的大野猪,正慢条斯理的迈着海人高层贵族特有的飘忽步伐,沿着大街招摇的行走。他身穿一套特制的礼服,华贵的衣服上镶嵌着无数的珠玉宝石,一对纯金打造的蹄套踏得地面‘叮叮’作响,隔着老远就在提醒着路上的行人他的到来。

  那条粗短的裤头后方,一个小巧的洞眼探出了一条长有尺许的灵巧灵动的尾巴。随着这头野猪的人立行走,这条小尾巴也煞有风韵的左右摆动,就这么透出了点儿优雅和高贵的味道。如果不是他的尾巴尖上被人恶意的用粉红色的丝带打了一个蝴蝶结,这条小尾巴的确能够给他增添三五分的优雅气派。可怜,这头肥壮过分的野猪,是无法看到自己的尾巴尖的。

  没有携带任何一名的护卫、随从,这条回头率百分之百的野猪人立着走到了当朝辅公刑天厄的府邸门口,优雅的朝那目瞪口呆的门子鞠躬行礼,用海人贵族特有的装模作样的腔调说道:“请告知尊贵的刑天厄大人,就说布拉德•瑞德特意登门拜访,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说着,布拉德•瑞德,这头倒霉的在履癸的怒火下被恶毒的巫咒变成一头野猪的海人外交官,优雅的用前蹄拉了拉粗大的脖子上那一条精致的设计别出心裁的领结。他偌大一颗猪头按照海人高层贵族特有的谱儿略微成四十五度扬起,两个硕大的黑漆漆的鼻孔,简直能将天上的太阳都吞下来。尤其那一对蒲扇般大小的耳朵,更是轻轻的拍打着脸颊,发出‘啪啪’的脆响,另有一番韵味。

  刑天家的门子呆了好半晌,扭头看了看门前街道上停下来看热闹的诸多大夏的朝臣,龇牙咧嘴的笑道:“好咧,你等着。”忙转身风一样的跑向了内宅,向可以作主的人禀告这事情去了。布拉德•瑞德轻轻的摆动双手,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热烈的向路人扩散出无数的秋波,大耳朵拍打得益发畅快,一条小尾巴很是灵活的左右拍打、扭曲,很有点小猪崽子的活泼调皮的味道。

  刑天家一处极其僻静的精舍内,通天道人和太弈相对而座,两人中间摆着一个托盘,托盘内两盏茶汤散发出幽幽的香气,不过两人的注意力明显不在那上面。通天道人翻着白眼看着天花板,太弈则是气极败坏的瞪着通天道人,气急叫嚷道:“你这么做,可是坏了我们打赌的规矩!你若真这样出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通天道人‘嘿嘿’笑了一声,露出了两排白生生整整齐齐的牙齿。他扭了一下脖子,笑道:“你对贫道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就凭借你那原始巫杖中封印的一名上古天神的全部神通?嘿,一名九重天境的天神,贫道还没放在眼里。”

  “你~~~”太弈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巫杖。他仔细的打量着通天道人,发现他的确不是在说笑,不由得有点气馁道:“不过,你仗着修为高深,就出手坏掉夏颉的巫力修为,这岂不是眼睁睁的让我输了那一注么?”

  通天道人冷笑了几声,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一注,你是一定要输的。贫道不出手,夏颉自己也会这么做。打伤旒歆的是你们巫人的巫神,这笔帐,自然要算在你的头上,你输了这一注,也是理所应当的。”

  眨巴了一下眼睛,太弈挥了挥手,低声骂咧了几句,这才叹然道:“罢了,输了就输了罢,也不用等六十年再看结果了。日后你的道场随意开设在哪里,巫殿绝对不会插手干涉。”说到这里,太弈眼里不由得闪过一片狰狞的凶光,低沉的诅咒道:“那该死的炽焱,若非他带了天庭的谕令下来,本尊早就让他化为飞灰了。区区一小巫神,哼哼,在上古之时,哪里敢在人间放肆?”

  听到太弈干脆的承认自己输掉了在夏颉身上的赌注,通天道人心情大好。他端起茶盏,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汤,笑盈盈的说道:“得啦,你巫族的传承秘法无穷,贫道也相信你能以大巫之身斩杀下位巫神。不过~~~毕竟这厮干系着你们的翻天大计,你不能动手灭杀他,贫道在王宫里,也是给你们这点颜面,没有下狠手哩。否则,哪里还有他的命。”

  太弈冷笑了几声,端起茶盏连里面的碎茶叶沫儿都吞得干干净净。随手将茶盏丢在了托盘里,他好似无意的问通天道人:“本尊知道你是有大神通的人物。你说,我大夏逆天之举,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端着茶盏细细的品味着茶汤的滋味,通天道人用眼角余光瞥了太弈几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嘿嘿,贫道又不是天,怎会知道其中的玄虚?”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太不负责任,通天道人又补充道:“反正看大夏这几年的动作是有把握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天上的那些巫神,可准备好了?”

  挥了挥袖子,煽起了一阵凉风,通天道人惬意的说道:“不要问我,这事情与贫道无关。你们巫人是做了三界的君主也好,贫道逍遥三界之中,没事就给门下弟子讲讲大道,这也是一种活法。争夺三界大权的事情嘛~~~”思忖了一阵,通天道人很直白的说道:“贫道暂时还没那个兴趣。两位师兄也在闭门清修,就连收徒弟的勾当都交给了门人来做,所以,你们大可放心。”

  仔细的打量了通天道人好一阵子,没能从通天道人那云遮雾掩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真实心意,太弈有点苦恼的抓了抓脏兮兮的头发,苦笑道:“这才发现,修为上差了一层,说话办事都束手束脚的呀。老子现在还真没那个胆量和你动手了。唔,你有把握让旒歆复原?”

  仔细的思忖了一阵,通天道人抿着嘴笑了起来。他悠悠的说道:“有时候,贫道喜欢做一点让有些人不怎么高兴的事情。交给贫道罢,干脆就连夏颉一起成全了,嘻嘻,贫道是什么人?怎会用那些下作的手段赢你的赌注?你自己认输也罢,不认输也罢,贫道带他们二人去一个好地方,等回来了,送你两名真正的巫神就是。”

  ‘当啷’一声,太弈失手将面前茶盏砸成了粉碎,他一手抓住了通天道人的衣领,歪着脖子咆哮道:“你说什么?”

  有点恼怒的一巴掌拍开了太弈的手,通天道人得意洋洋的说道:“干什么?没大没小!贫道看起来年轻,年纪比你大了何止千万倍?少动手动脚的。”他看着震惊的太弈笑了一阵,嘻嘻的笑道:“贫道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用夏颉的巫力替旒歆疗伤,不会废掉夏颉的巫力修为。贫道用点心思,下点本钱,再冒点触怒我那两位师兄的风险,强行弄两个真正进阶的巫神出来,还是容易的。”

  太弈倒抽了一口凉气,用见鬼的眼神看了通天道人半天,这才喃喃自语道:“娘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哪?”

  “嘻嘻!”怪笑了几声,通天道人站起身来,用力的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嘀咕道:“贫道是什么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如果你命够长能活到那一天的话。唔,贫道带乖徒儿和乖徒儿媳妇出门疗伤,你就盯紧那炽焱罢。”一缕森严的杀机在通天道人的眼里若隐若现,他阴沉的说道:“若是他想要计算贫道徒儿,贫道不介意将你安邑城毁了。”

  可怕的杀意涌动,太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想起了通天道人一剑将整座亚特兰蒂斯岛劈得陆沉的事情,身上寒毛都几乎竖了起来。他有点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原始巫杖,寻思道:“这巫杖内可有一名九重天境的天神神力,更有无穷的妙用,难不成还真胜不过他?”

  太弈正在这里动着小心思,通天道人也懒得揭破他,两人相视怪笑的时候,刑天厄匆匆的行了进来,朝两人行礼道:“通天先生,隐巫尊,有个人来找本公,两位先生是否见他一见?”

  通天道人手指头在袖子里急速掐动几下,大袖一挥,施施然很是潇洒的说道:“不见!贫道徒儿媳妇受了重伤,一身巫力修为坏了七成,夏颉那娃娃正伤心呢。贫道带他们去一个好地方疗伤,懒得理会你们的那些勾当。”他剑眉跳动,不屑的冷笑道:“你们大巫一贯下手狠辣无情,决绝果断的,这一次留下的麻烦,还多着呢。”

  冷笑几声,通天道人化为一蓬金光飘散,太弈、刑天厄正是没看清他是用什么手段离开的。同时刚才还能察觉到的夏颉和旒歆的气息,也在刑天家府邸里消失,太弈、刑天厄相视愕然,刑天厄还好,没说什么,太弈则是气极败坏的拍了拍地板,怒骂道:“那个不开眼的现在来找老子的麻烦?走,看看去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刑天辅公还没办法应付的?”

  烟波浩淼的大洋上空,一道宽有数百丈不知多长通体祥云雾霭缠绕威势绝伦的金光撕裂虚空,带着震耳欲聋的雷霆声朝前急飞。一路上,那大洋之中无数岛屿、礁石上趴着的鳞甲鱼龙一类,被那金光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仓皇逃窜,更有那凶悍的巨兽对着金光放声长咆,震得平处掀起水波万丈,涛声如雷,水花似雪,整个大洋似乎都掀动了起来。

  金光迅速,很快就掠过了百千万里的洋面。按照夏颉的估算,这已经是和大夏所在的大陆完全相对的地球另外一侧。平坦坦的一大片洋面,远近有数十座大小岛屿,无数的海鸟正在海面上迎风招摇,时不时的扎进水面,带起几条拼命挣扎的银亮亮的小鱼。这一片大洋也平静得很,不见什么凶狠的怪兽,这些海鸟自得其乐,一派逍遥景象。

  金光突然收敛,其中露出几条人影,正是通天道人领着的夏颉、旒歆,以及一个被通天道人用大法力,从王宫厨房内强行拖出来的水元子。

  满脸油光的水元子诧异的扫了一眼四周的洋面,突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离水母的水宫起码还有亿万里之遥,找不到我,找不到我。”他得意洋洋的‘桀桀’怪笑了几声,随手从油乎乎的祭酒袍袖里掏出了两条不知名的鸟腿,一口口的啃了起来。

  旒歆有点无力的斜靠在夏颉身上,一张小脸白得近乎透明,平日里经常缠绕在她皮肤上的那淡淡的青气早就不见了踪迹。一对露在袖子外的小手也是白得可怕,同样近乎透明的血管在皮肤下微微凸起,血管内似乎都没有血液在流动。她挣扎起一点精神,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两条秀眉蹙起,弱声问道:“通天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很怪异。”

  通天道人狂笑几声,得意洋洋的分开脚下踏着的云头,朝自己脚下正下方一点,乐道:“这里?哈哈哈哈,三界之中,贫道敢说,如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四个。师尊一个,大师兄一个,二师兄一个,贫道一个。哈哈哈,四个!”得意的比出了四根手指,通天道人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变,寻思了一下,举起另外一只手,又有点勉强的比出了两根手指。

  他有点犹豫的咕哝道:“也许,是六个?那两个西方的。。。嘿嘿,还没到他们出世的时候,不过,他们也许真知道点什么。”

  还没等夏颉回过神来这多出来的两个人是谁,通天道人更加有点犹豫的将十指全探了出来,有点气极败坏的说道:“哼哼,当然,另外几个也许也知道。不过,他们早就闭门不理事了,哼哼,三界之内,还是只有这几个。”

  含糊的说了几句让夏颉、旒歆、水元子满头雾水的话,通天道人得意的指着水上一点小小的水光乐道:“看看,那是什么?”

  夏颉定睛看去,大巫的目力极强,看到那是水面上一点儿不过寸许直径的小小漩涡。在这长宽数万里的洋面上,谁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漩涡?水元子则是惊讶的叫道:“怎么会呢?没道理呀?要说起对水性的理解嘛,大爷我自认天下第二,第一也就只有水母了。唔,这么广大的洋面,若是要有漩涡,径长起码在百里开外,怎么会有这么小一处漩涡?还不挪动位置的?”(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那一点小小的漩涡,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在无风三尺浪的洋面上,这小小的漩涡始终在原位,管你大风吹过、大浪打过,一切的风浪都在距离他不到一寸的地方消散无形。这漩涡光滑浑圆,看似转得很慢,却又似乎很快,有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恒久的韵味在里面。夏颉的神念好奇的朝那漩涡探了进去,眼前竟然突然出现了洪荒开辟的宏大景象。

  那漩涡好似黑洞一般,将夏颉的神念急速的抽走。通天道人看得势头不对,急忙在夏颉耳边轻轻的弹了一下指头。‘啪’的一声脆响,好似在夏颉脑海中打了一个雷霆,夏颉猛的惊醒过来,通体已经是冷汗淋漓,眼前金星乱闪,神念已经消耗了大半。他惊骇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通天道人悠悠一笑,叹道:“这里么。。。”

  大袖一举,金光再起,裹着夏颉三人朝那小小的漩涡急飞而下。越是靠近那漩涡,那小小的漩涡就在众人眼前变得益发巨大,最终化为一个黑漆漆的却又闪动着七彩光芒的巨大虚空,将四人一举吞了进去。夏颉和水元子怪声尖叫了起来,只觉四周一阵天昏地暗,众人已经消失在那漩涡中。

  过了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好似过了数年,夏颉终于清醒过来。众人身处一个神异的虚空中。椭圆形的虚空长不到百里,上下高有七八十里的模样,四周密布着浓郁的淡青色气流,气流顺着虚空的边际,以一种复杂的,看似无序却自有一股圆满韵味的轨迹急速的流转。

  这里不分上下左右,似乎一切的时间和空间的规律都在这处虚空失去了意义。呼吸之时,那淡青色的气流涌入身体,夏颉能清楚的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强大,每一口青色的气流涌入身体,都百分百的完美的融入了自己的肉体、巫力、真元之中,根本没有浪费一点儿。

  “这是,这是,混沌元气啊!”水元子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大声的叫嚷起来,他惊呼道:“这是哪里?怎么还会有这么浓郁的混沌元气?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呀?哈哈哈哈!若是水大爷我能在这里修炼个几亿年,就算是水母找上门来,也不怕她抓我回去了。”

  通天道人一袖子将水元子抽成了水雾状态,同时施展禁法让他动弹不得,根本无法恢复人形。通天道人怪笑道:“闭嘴,贫道抓你来,就是让你做苦功的。在这处圣地修炼?你有那个胆,贫道还不敢将你丢在这里哩!”

  施展禁法将水元子回复成无意识的先天水灵状态,通天道人施展手段,将四周巨量的混沌元气吸纳过来,通过水元子的身躯转化,形成了浓郁的先天轻水。朦胧的水汽渐渐的扩散开,清凉的水汽粘上了皮肤,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皮肤直透五脏六腑,让夏颉和旒歆都很是享受。尤其是旒歆,她体内还残留了一股炽热的火气,在水汽的浸润下,那火气渐渐消散,她的气色眼看着好了起来。

  通天道人在四周踏步运罡,双手连连招展,在四周布置了一个无形的阵法。他沉声道:“这里,是当年孕育了鸿蒙第一神人盘古的蛋膜。盘古身化宇宙洪荒,他的蛋膜却也是先天至宝,于虚空中吸纳混沌元气,形成了九州所在的这颗大星。”

  用力的咳嗽了一声,通天道人神气活现的说道:“徒儿,这就是诸多神、圣、仙、灵、妖、魔、鬼、怪都将这颗大星视为天下一等一紧要所在的原因。这颗大星寄托盘古的蛋膜而生,乃是三界之肺,是三界一切灵气的根源所在。控制了这颗大星,就控制了三界的所有灵脉啊!”

  夏颉惊愕的看着通天道人,他说不出话来了。通天道人看了看四周虚空,‘嘿嘿’怪笑道:“为师师兄弟三人,生于鸿蒙之中,眼见盘古分化天地,唯独留下了这一处蛋膜,这才知晓了其中隐秘。三界之中,知晓这事的不多,今日为师,可是将三界最大的隐秘都说给你了。”他用力的在虚空中跺了跺脚,指着四周那急速流转的青气叫嚷道:“控制了这颗大星,就掌控了三界!嘿嘿!”

  通天道人双手环抱在胸前,愤愤然叫道:“若非如此,就以这颗大星上的历代人王的身份,为师兄弟三人,会对他们如此有礼?这颗大星,是真正的三界气运所在。哼哼,其中的关碍,多了。”

  他指手画脚的叫道:“你那大师伯和二师伯,一心要分走这气运。奈何却又顾忌你那师祖所代表的天道在背后盯着,不敢放手施为。开设道场收录门徒争夺气运的勾当,都做得畏首畏脚的。为师却是不怕!”通天道人得意的叫道:“我通天,怕什么?嘿嘿,大开法门,广收门徒,先占了先机,管他什么天道地道人道,吾先占了‘好处道’才是认真的。”

  旒歆受天火所伤,她本命乙木精气被焚毁七成,一身修为几乎尽毁。但她已悟通对于大巫最为困难的一关,只要有数量足够大、质量足够高的灵气补充,她就能尽快的回复力量。而天下的灵气,还有什么比混沌元气更好的?当日分化天地,演变日月星辰,形成各种属性灵气的,尽是这混沌元气。混沌元气本身,就是道,就是天道,就是一切的根源。

  就连大神盘古,也是在混沌元气中演化而出的啊!

  抽出夏颉体内所有的土性巫力,让一时间变得手足瘫软动弹不得的夏颉和旒歆成五心向天坐定,两人双手紧握,掌心对在了一起。一篇用以夫妻双修的妙诀随着通天道人的细语涌入两人脑海,一句句玄妙的口诀,让夏颉和旒歆体内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缕精气,顺着掌心交流汇合。

  以夏颉的全部巫力做引子,以倒霉的失去了知觉的水元子为催化剂,通天道人先行治疗旒歆的伤势。他一道灵光打在了旒歆眉心,将她自幼修炼得来的巫力打得烟消云散,只留下了身为大巫的一点儿本命根基。

  旒歆一身庞大的巫力,来自于她的祖母传承。按照炼气士的理解,这种外来的力量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拥有超脱常人的实力,却是根基不稳,日后的发展极其困难。若说旒歆以前的修为是一颗大树,炽焱的天火将这颗大树烧成了枯干,那通天道人施展的神通,则是将这根焦枯的树干回复成了种子形态。

  先天水灵所化的水汽弥漫四周,夏颉体内慢慢从无到有重新生出的土性巫力极其缓慢的渗入旒歆体内,木属性的巫力种子受到二者激发,顿时发芽生长。一蓬淡淡的绿光笼罩住了旒歆,旒歆原本惨白透明的嘴唇,突然有了一抹带着水光的青色。

  通天道人满意的笑了起来,双手在虚空中划了一个太极图,无穷无尽的混沌元气疯狂的涌向了旒歆。

  得到了混沌元气这一天地间最本原的能量补充,旒歆体内的巫力小苗芽顿时迅速生长,渐渐的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在极短的时间内,这颗大树的规模,比旒歆原本最巅峰时还要高大的百倍。而又,通天道人再次摧毁了这颗大树,让它再次回复到种子状态,一道最为精粹的乙木灵气,残留在那种子中,随后,再次的发芽生长。

  如此生长、摧毁了九次,旒歆的巫源识海中,只留下了最为精纯的,已经达到了神力档次的一缕墨绿色的力量。

  这时,夏颉和旒歆同时按照那片双修妙诀行动起来。两人掌心相合,土性、木性灵气一个交融,夏颉体内刚刚生出的一点儿土性巫力被那精纯无比的墨绿色力量吞噬,再吐出来时,已经变成了黄金溶液一样散发出璀璨光芒的土性神力。

  通天道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习惯性的抹了一把下巴,愤怒的发现光溜溜的下巴上一根胡须都还没长出来。抬头看着头顶的虚空,叽哩咕噜的诅咒了几声某个‘老而不死’的人物之后,通天道人这才得意洋洋的摸着下巴笑道:“嘿嘿,贫道就知道,一说要用夏颉的全部修为替旒歆疗伤,那小巫就按捺不住的。”

  “嘿嘿,他主动认输,贫道这才能放心施为呀!”通天道人无孔不入的神识仔细的观察着夏颉体内的情况,满意的点头道:“道行境界也算是凑合着能独当一面了,真元也凝练到了两仪相生的水准,距离混沌状态也就差了这么一小步。不过,这都是压箱底的功夫,不能轻易使用的。”

  “为师助你一把,助你悟通巫神的一些神通,日后却也多了一番机会。”通天道人喃喃自语道:“在这盘古的蛋膜中,却是可以轻松瞒过三界内的天道禁法,不用飞升天庭,倒是便宜了刑天家,平白又多了两大高手。他们不会想要造反罢?若是要造反,贫道倒是可以多给他家送点好处。天下大乱啊,不乱,怎么会有机会呢?”

  咕哝了几句,通天道人双手按在了夏颉和旒歆的头顶,四周的青色气流被掠夺性的抽进了通天道人手中,轻而易举的转化为木性和土性的神力后,有如长江大河般涌入了夏颉、旒歆的身体。通天道人喃喃道:“镇天塔就要修成,多一点实力,多一点保命的手段。夏颉徒儿来路古怪,却是不在天数内的,贫道都不知道他命数如何,自然是实力越强越好。”

  双目中射出两道可怕的,将这一片虚空都穿透的混沌光柱,通天道人不遗余力的开始提升夏颉和旒歆的实力。他所知道的,对于天神各种境界神通和法门的领悟,也一股脑的灌入了夏颉、旒歆的脑海。

  一重天,突破,夏颉、旒歆的巫源识海中多了一颗璀璨的金星。

  二重天,突破,金星变成了两颗。

  三重天,突破。。。

  四重天,突破。。。

  五重天,突破。。。

  六重天。。。

  通天道人正在给夏颉、旒歆以神识传音告知他们天神之道六重天的玄秘之时,虚空内突然传出两声咳嗽,太上道人和原始道人面色难看的在虚空中冒了出来。

  通天道人双目中射出的光柱猛的收敛,满脸带笑的朝两个老道打了声招呼:“大师兄、二师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说话间,通天道人双掌上涌出的神力突然暴涨百倍,强行替夏颉和旒歆突破了天神之道六重天的境界。两人身体微微一抖,夏颉通体变成了半透明的晶体状态,旒歆则是身上绿光大盛,大片大片的鲜花自她身边冒了出来,无数花瓣凌空飘舞,清香冉冉而起。

  太上道人咳嗽了一声,手指一弹,夏颉、旒歆顿时没有丝毫抵抗力的晕了过去。

  通天道人尴尬的一笑,随手一掌将水元子打飞了老远,干笑道:“好了,用不上你了。”他搓了搓手掌,笑吟吟的说道:“两位师兄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啊?”

  太上道人无奈的看着通天道人,苦笑道:“三师弟,你这护短的脾气。。。当年若非你为了护着多宝他们,一怒而下斩杀上位天神三百六十员,师尊又怎么会罚你在万多年前鸿蒙转生,重新修炼呢?”

  两只手背在身后,通天道人只是‘嘿嘿’直笑,他一对眼珠子斜斜的看着上面,浑然没把太上道人的话听进耳里。

  原始道人苦笑几声,没奈何的摇头道:“这旒歆,在天数内。巫教当灭,此乃定数。她身处巫教巫尊之列,当随巫教而亡,三师弟你能护她多久?”

  沉默良久,通天道人突然剑眉一挑,神采飞扬的大笑道:“天数?放屁!”

  太上道人和原始道人面色一变,差点没气得叫骂起来。

  通天道人长声笑道:“你我三人心知肚明,这什么天数不天数的,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当年那三百六十个死鬼,又有谁是注定该死的?贫道宰了就宰了,有如杀鸡尔。。。天数?嘿嘿!”

  冷笑了几声,通天道人大袖一抖,很是豪放的说道:“管他天数、地数、人数、鬼数,总之,贫道的徒儿,谁都别想动。”

  原始道人面色难看的说道:“谁人动夏颉?已经有人替他向师尊求情,他已经从师尊那里得了好处,你看不出来么?”

  通天道人冷声道:“夏颉有了好处,当能在这场变故中幸免得命。可是旒歆呢?”

  太上道人淡淡的说道:“旒歆和你何干?”

  通天道人看了一眼夏颉,微微笑道:“她是夏颉的妻子。”

  原始道人终于怒了,他跳着脚喝道:“老三,你真是。。。你护短也不能太离谱了!你如此做,迟早害了你门下的门人。这旒歆,什么时候变成了夏颉的妻子?”

  歪着脑袋想了一阵,通天道人突然笑了笑,随手一点,将夏颉和旒歆弄醒。他异常和蔼的对还稀里糊涂的夏颉笑道:“乖徒儿啊,为师最近闲来无事,正好找点事做。这样罢,等会回了安邑,你就和旒歆成亲罢。为师的,亲自为你们证婚。”通天道人美滋滋的拍了拍手,故意的自言自语的咕哝道:“真是奇怪啊,怎么我那其他一些徒儿,不去找找双修的伴侣?我这做师父的想找点热闹,都没机会嘛!”

  “呃,师尊,您说什么?”夏颉呆呆的看了一眼旒歆,脸颊不由得一红。

  旒歆也巴巴的看了一眼夏颉,突然低下了头去。

  通天道人兴致勃勃、乐不可支的指着太上道人、原始道人爆笑道:“你听好啊,你大师伯、二师伯万里迢迢好意赶来,正好观礼哩。”

  “你,你~~~”太上道人、原始道人指着笑得张大嘴的通天道人,彻底的没有了言语。

  夏颉只会傻笑了,他看出了三个老道之间那微妙的气息,但是,他现在除了傻笑,还能干什么?

  这三个老道之间的事情,谁能插手?

  真的要成亲么?在大夏这片时空成亲?

  夏颉的目光一阵的模糊,他柔柔的笑着,眼前似乎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茉莉花。

  花影闪烁,那大片的茉莉花,和那从旒歆身周冒出来的大片鲜花混杂在了一起,再也不分不清,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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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婚典
雷厉风行,赶鸭子上架。

  夏颉枯坐在一间空荡荡的大殿中心,身穿一件异常正式的大礼袍,身上披挂了起码两百件各种祭器,傻乎乎的抬头看着天。

  白枯坐在夏颉的肩膀上,咬牙切齿的运转着白虎真解的心法,慢慢的消化着体内庞大的混沌元气。

  夏颉按照大夏的传统和礼仪,正在进行大婚前向祖先神灵乃至天地间所有的灵物祈祷的仪式。这样的枯坐,要持续九天。

  白正在运功消化通天道人强行灌入他体内的混沌元气。只要他将这一股混沌元气尽数消化了,夏颉手上立刻会多一头巫神级别的打手。在那盘古的蛋膜中,通天道人嬉皮笑脸的向太上道人和原始道人保证,他再也不会带自己的‘门徒’来这处紧要地方,再也不会泄漏这处圣地的秘密。一边口花花的保证着,通天道人一边施展神通将白和玄武都抓进了蛋膜,当着两个师兄的面,给他们强行灌了巨量的混沌元气。

  如今玄武趴在大殿门口,白蹲坐在夏颉肩头,正在消化那数量可怕的混沌元气。通天道人的作为将太上道人和原始道人气得面色发青,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临走也就只能干巴巴的留下一句――师弟,你好自为之。

  自觉占了些许便宜的通天道人大乐,给了白和玄武足够的好处后,一把禁制了水元子关于盘古蛋膜的记忆,拎着一行人返回安邑城,立刻大呼小叫的要刑天厄准备,让夏颉和旒歆尽快成婚。堂堂截教大教主,兴奋的跑前跑后的帮忙着张罗婚礼的一应准备,就连门下一应弟子,都急匆匆的从各处赶来给通天道人打下手。这可是通天道人座下弟子第一个正式成亲的人,通天道人以下的诸多门徒,也都把夏颉成亲当作了一件很是紧要的大喜事,用心的操办着。

  刑天厄更是乐得差点没蹦上天去。虽然有一个巫神炽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但是有通天道人如此厉害的高手坐镇,他刑天家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巫神么?夏颉和旒歆成亲,还是在他刑天家的府邸里举办的婚礼,这证明了什么?这等于向天下人宣告,通天道人的势力以及黎巫殿的势力,都和他刑天家有了密切的联系。这是一种表态,一种势力联合的表态,这对刑天家,是有好处的。

  尤其,是在履癸明里暗里对刑天家起了提防,甚至开始计算刑天家的紧要关头。

  哼哼嗤嗤,夏颉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山歌小调,手掌轻轻的拍打着地面,心思根本没放在所谓的祈祷之礼上。向祖先神灵之流祈祷?安邑城内还蹲着一个真正的巫神呢。在夏颉看来,这巫神也不过是大巫的更新版本产物,和大巫又有什么不同?无非是从一个房间踏进了另外一个房间的高级生命而已,向他们祈祷做什么?

  要说起来,夏颉如今的境界、如今的实力,寻常的天神,还真没看在他眼里。

  九天九夜呀,成亲前要有九天九夜的祈祷仪式,这不是坑人么?夏颉还记得当年在篪虎族部落的时候,那山林中的人多简单?自家的婆娘都是用兽皮和黍米换来的,接到了家里凑起村子里的人大吃大喝一顿,当天就成就了好事,哪里有大夏这么多麻烦?不过,这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的缘故。大夏的平民成亲,也就两三天的耗费,但是作为大夏的天候要迎娶巫殿的一位巫尊,这里面的手续可就多了。

  “结婚手续,就是噩梦啊~~~”夏颉咕哝道:“没想到,这辈子还要来一次。。。想当年啊~~~”

  大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隙,玄武硕大的脑袋探进来看了一眼夏颉,一张大嘴飞快的咀嚼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果子,又将脑袋缩了回去。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兄弟俩嘻嘻哈哈的溜了进来,刑天大风手里拎着两个酒坛,刑天玄蛭手上拎着两条油光闪闪热气腾腾的烤牛腿,两人做贼一样飞快的关上了殿门,异常淫荡的朝夏颉笑起来。

  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夏颉苦笑道:“吾,这向天神祈祷的仪式,不是不许人打扰的么?”

  夏颉肩膀一动,这两天都在忙着消化体内的混沌元气,早就馋得嘴里清水长流的白‘吱吱’叫着扑到了刑天玄蛭身上,抢下了两条牛腿,拖拽着跑到一旁享用去了。刑天玄蛭傻傻的看着油淋淋、空荡荡的两手,喃喃自语道:“这不过走个过场,谁还当真么?”

  刑天大风怪笑着将酒坛丢给了夏颉,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拍开一个酒坛仰天灌了小半坛子下去,挤眉弄眼的说道:“传闻当年十三爷爷成亲之前,在这殿中向祖先祈祷之时,他带了十几个西坊的姑娘在这里快活。。。嘿,比起来,咱们在这里喝点酒算什么?”

  呃,夏颉一阵无语,拍开酒坛喝了两口酒,只能低声咕哝道:“都他妈的是极品人物啊!”

  看了一眼刑天大风兄弟两个,夏颉突然笑了起来:“镇天塔那边,你们脱得了身?”

  刑天玄蛭也坐在了地上,冷冷的说道:“有阿磐他们在盯着呢,你放心,不会让那些海人在里面捣鬼的。他们负责刻画的巫阵上的巫印,我们都一个个的仔细检查过,不会让他们有得手的机会。”

  刑天大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灌了几口酒,酣畅的吐出了一口酒气。他长叹道:“镇天塔,多宝先生他们在的时候,那些匠人的死伤还稍微好一点。这几天多宝先生他们跑来了安邑城帮你操办成亲的事情,每天匠人的死伤多了十倍不止,前天正好通过一段小罡风层,又碰到了几头在罡风里生长的‘失魂鬼鸦’,咱们一个没提防,十九万匠人被吸去了魂魄。。。”

  刑天玄蛭幽幽的叹道:“都是一些心烦的事情,那些匠人也实在无能,给了他们防身的巫印,结果还是死伤惨重。又要从各地征召一批新的工匠和奴隶,海域三十六州那边连续催调了三批奴隶,还没送到工地上,我们才有空闲跑来安邑呢。”

  死伤这么惨重么?夏颉皱眉不语,这镇天塔,要修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工?等到完工的那一天,大夏的黎民百姓,还能剩下几个呢?不说那些已经动荡不堪的属国、属族,大夏自己九州境内的百姓,怕是如今也被逼得喘不过气了罢?

  镇天塔成,若能一举而灭天神苗裔,则巫神独霸三界,想来天地通道重开、建木再立,这是肯定的事情。有了巫神撑腰,天下哪个势力还敢动大夏一分一毫?

  但,一旦天神作出反击,巫神一脉的如意算盘一旦破灭,大夏就有倾灭之祸。

  夏颉已经隐隐预测到了结局,但是他无力改变任何东西。当他在山林的时候,他还能和那些凶兽抗争;当他在安邑的时候,他还能和大巫们争斗;但是,当他面对的是太上道人、原始道人、通天道人这三大教主,甚至还可能有他们背后的那位存在的时候,夏颉就觉得浑身乏力,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天道,运数,面对绝高的不可抗的超级力量,他们的每句话,都代表了天道,都代表了运数。翻云覆雨,不过是反掌之间。当通天道人他们有意在九州大地上传教的时候,结局其实已经决定了。

  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夏颉有气无力的喝了一口酒。他问刑天大风:“从工地跑出来也就罢了,想来镇天塔周围的市镇里都是那些干活的工匠,也找不到什么乐子的。好容易回一次安邑城,你们不去西坊,却来找我做什么?”

  刑天大风愤然指着夏颉的鼻子,怒气冲冲的说道:“放屁!西坊的姑娘们自然是要去看望的,但是,我们这不是挂念你么?”

  刑天玄蛭冷兮兮的说道:“大哥说得极是。夏颉啊,你还年轻,怎么就想着要成亲了?”

  刑天大风满脸的愤然突然消失不见,他贼兮兮的偷偷的看了看左右,低声嘀咕道:“是不是旒歆巫尊逼你成亲呢?你做了什么好事情?”

  刑天玄蛭很有点八卦风范的小声询问道:“唔,若非旒歆巫尊逼你,你今年还没满三十岁罢?三十岁就成亲的,啧啧,罕见,罕见呀!”

  夏颉又是一阵无语,这不是他急着成亲,更不是旒歆逼他,旒歆对于很多事情都是稀里糊涂的,她又怎会着急这些事情?但是,他能说是通天道人穷极无聊了,为了和两位师兄打嘴仗占个上风,而逼他赶紧成亲的么?这种话,却是不能说的。夏颉只能苦笑,苦笑,又苦笑。举起酒坛,朝刑天大风敬了一口酒,夏颉仰天叹道:“我夏颉。。。就要成亲了。。。”

  刑天大风兄弟俩对视一眼,他们听出了夏颉的叹息声中那浓浓的沧桑和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他们想到了夏颉的亲族被东夷人覆灭的事情,刑天大风立刻岔开了话题,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唔,夏颉啊,大兄我这次过来,还有事情和你商议呢。”

  “没错。前日通天先生带你们去给旒歆巫尊疗伤的时候,布拉德?瑞德登门拜访。”刑天玄蛭看到夏颉满脸的茫然,急忙说道:“就是那头对大王出言不逊,被大王下令用巫咒变成一头野猪的家伙。”

  “呃,他现在还是一头野猪模样么?”夏颉很好奇的问道。

  “嗯。”刑天大风憋着笑,用力的点头:“他以出卖安道尔、托尔做代价,请求家主帮他驱逐巫咒。家主已经允了。”

  “嗯?安道尔。。。他现在还有什么能卖出价钱的?”夏颉诧异的看了一眼刑天大风。

  刑天大风低头寻思了一阵,慢慢的将布拉德?瑞德对刑天厄所讲述的事情和盘托出。安道尔最近几个月的动作越来越大,不仅是趁着夏颉去平叛、去南荒召集兵马的时机参与了镇天塔的建设,更是时常进宫求见履癸,将履癸丢给他做试验的那些巫作为样本展示。这些经过了海人生物改造的大巫,平均巫力修为上升了一个鼎位,而肉体强度更是平均上升了两个鼎位以上。履癸欣喜若狂,给了安道尔极大的赞许和异常美好的承诺,承诺就是――给予海人独立的封地。(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随后,安道尔在一个月前向履癸展示的最新成果,让履癸更是秘密的给了以安道尔、托尔两人家族为首的海人方圆千里的封地。

  安道尔秘密抓捕了大量的大夏平民进行试验,最终成功的引发了那些平民的异能――能够掌控自然界地水火风等能量的异能。这些平民被激发出的异能并不强,自然产生的异能,大概只相当于三等到六等水准的巫。但是,将激发出异能的平民继续进行肉体改造,他们就能承受住一定程度的能量灌输和肉体强化,他们的异能攻击力将接近一鼎大巫的水准,而他们的肉体强度,也平均能达到两鼎大巫的水平。

  将没有丝毫力量的平民,直接改造成拥有均衡的相当于一鼎大巫实力的战士,这项成果,让安道尔他们成功的取得了封地。

  大夏的大巫和普通百姓的比例超过了一比一千。也就是说,一千多平民的人口基数,才可能产生一个巫,其中高鼎位的大巫和下层巫的比例,更是惊人的夸张。偌大的一个大夏,真鼎位九鼎的大巫也不过三十多人,可想高鼎位大巫的稀少程度。

  巫的数量不够,这是压在履癸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没有足够的军力,谈何用人海战术去攻击天神?就算真正将天神们全部杀死,剩下的兵力,能让他履癸在巫神的面前拥有足够的砝码么?没有了巨大数量的军队,履癸的野心,能够实现么?

  但是,安道尔的成果完美的弥补了这一缺陷。将平民改造成巫!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大夏的天下,想要多少平民就有多少。一条王令颁发下去,命令平民们赶快多生孩子,只要区区二十年时间,大夏的平民人口就能翻上好几倍!组建一支以亿为单位的大巫军队,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平民,履癸舍不得牺牲太多大巫,牺牲平民算什么?

  方圆千里的封地,全部按照安道尔的需求进行建设,种植一些人体改造所需的药品的原材料啊,建造一些隐秘的加工厂之类的,这就是履癸对安道尔的赏赐,一个让夏颉不安的赏赐。

  “布拉德?瑞德。。。为什么要出卖安道尔?他不也是海人么?”夏颉皱起了眉头。为了驱逐身上的巫咒,就出卖自己的族人,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布拉德?瑞德这人虽然无能了一点,但是他不会傻到这种程度。安道尔的一切作为,都极大的改善了海人的现状,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没人会自私自利到以阖族的命运来进行交易罢?

  “无他,布拉德?瑞德和安道尔他们,不是一路人罢了。”刑天玄蛭冷冰冰的解说道:“海人亚特兰蒂斯被通天先生一剑劈入海中,海人覆灭,残留的些许族人,都囚禁在我大夏军镇中。此番得了封地的,是安道尔和托尔,以及海洋神殿的几位海洋祭司所属的家族,布拉德?瑞德他们出身,也是海人的黄金贵族,却被安道尔他们丢在了军镇里。”

  原来如此。感情是布拉德?瑞德身后的家族没有捞到一点儿好处,眼看安道尔他们已经得了封地风风光光的去安居乐业了,自己几个家族的人还被囚禁在军镇里,这心里不平衡,自然要出卖安道尔一把以求一点好处了。

  刑天大风笑道:“那安道尔似乎格外惧怕夏颉你,所以,大兄过来问问,看看你有什么好的见解。”

  “家主如何说?”夏颉想要先知道刑天厄的意见。

  摊开双手,刑天玄蛭坦白的说道:“家主在他们每个人身边都安插了我刑天家专责刺杀的冥士,一旦有变,立刻诛杀他们。”

  “怕是没这么容易。”夏颉摇了摇头,对刑天厄的安排很有点不以为然。他想到了汉?通古拉斯等海洋祭司是采用了克隆体才逃脱了撒拿旦?奥古斯都的毒手,海人的科技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大夏的巫法虽然玄妙无比,却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制住这帮子异心越来越明显的海人。

  手指弹了弹额头,夏颉想到了前世里的某个点子。他轻笑道:“却也容易,逼布拉德?瑞德他们家的人发下毒誓,每个人都写一封效忠的书信,然后送他们去末日堡垒和安道尔他们共事罢。告诉安道尔,是布拉德?瑞德出卖了他们。”

  刑天玄蛭惊佩的望了夏颉一眼,突然‘嗤嗤’的笑起来。他拉了一把刑天大风,笑盈盈的说道:“大哥,留夏颉在这里向祖先祷告罢。我们去办这事情就是。”迟疑了片刻,刑天玄蛭毅然点头道:“夏颉兄弟,我越来越觉得,不像是一个纯种的南方蛮人了。你比起家主来,还要奸诈了几倍啊?”

  轻轻的损了夏颉一句,刑天玄蛭和刑天大风大笑着溜了出去,就留下了夏颉在大殿里咬牙发狠。狠狠的骂了几句,夏颉突然哑然失笑,他摇头道:“罢了,现在的大巫已经是纯粹的以力求胜、唯武力至上,还有几个大巫会真的动脑子呢?”

  漫长的九天祈祷仪式终于过去,夏颉好似一个木偶,被刑天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批女眷摆弄着。七大姑、八大姨的,按照各种闻所未闻却又必不可少的礼仪,夏颉被指使得团团转。这些女眷一边兴高采烈的用尽浑身的手段帮夏颉走各种过场,一边不断的向夏颉推荐自己家中那些号称年轻貌美、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乃至‘血统纯正’的女儿、侄女之类。

  夏颉大恨,感情刑天家还惦记着向他借种,培育出纯金属性大巫的念头?

  被罗嗦得烦了,夏颉只能用一句‘一切去找黎巫尊’,这才将这群恨不得将他洗剥了吞进肚里的女眷镇压了下去。

  各种各样繁复的仪式又持续了九天,这才到了夏颉迎娶旒歆的正日子。这个日子,是巫殿的大祭酒推算出的良辰吉时。对于这种结果,通天道人是不屑一顾的。他很大咧咧的说:“贫道的徒儿成亲,良辰与否,有何干系?谁敢招惹贫道徒儿?”

  刑天厄很兴奋的做了迎娶队伍的领队,刑天家高手耆老倾巢而出,加上刑天血卫,浩浩荡荡近万人马赶到巫山,一番复杂的交接仪式后,将盛装打扮浑身包裹得密不透风,早就等得不耐烦差点没出手杀人的旒歆给迎上了特制的用十二头七彩麋鹿做驭兽的婚车。

  头发被高高的扎成山峰一样的发髻,一个玉片、紫金丝编成的网兜牢牢的兜住了长发。华贵的礼袍内外九层,每一层都繁复得让寻常人窒息。穿上这一套礼袍后,旒歆被包扎得好似洋娃娃一般,就只能看到一张愁眉苦脸的清水脸蛋。在夏颉送旒歆上婚车的时候,已经觉得无聊透顶的旒歆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个呵欠。附近数千人,顿时整齐划一的扭过头去,好似没看到旒歆这不雅的举动。

  迎亲代表刑天厄、在巫殿坐镇的太弈,两人脸蛋同时哆嗦了一下,两人不由得同时起了疑心:“旒歆是否真的明白,嫁人是什么意思?”

  通天道人却不理会这些,他兴致勃勃的混在人群中,大叫大嚷道:“走,走,走,赶快回安邑。呵呵呵,有趣,有趣啊!”他目光如电,狠狠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俊美带着几分邪气得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煞气。他轻轻的摆了摆手,紧跟在他身后的多宝道人眉头一挑,悄无声息的挤出了人流。

  力巫殿门口的山头上,身体刚刚修复的炽焱阴沉着脸蛋站在一株大树上,目露凶光的看着迎娶旒歆的队伍在喧天的鼓乐声中离开。他愤怒的握紧了拳头,低沉的吼道:“下贱的巫,该死的。。。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本尊是巫神,本尊是神!”

  他身后的一人低沉的说道:“上尊莫要忘了,隐巫尊是夏颉的义父。”

  炽焱狂傲的冷笑道:“隐巫太弈?他也不过是。。。”

  那人淡淡的说道:“太弈也不过是一名巫,不是巫神。但是他手上,有足够屠神的原始巫杖,洪荒巫教镇教至宝。”

  愣了一阵,炽焱只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不由得讥嘲道:“以尔等如今实力,原始巫杖又能发挥几成威力?”

  那人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上尊以为,太弈需要发挥几成的威力,才可以杀死上尊?”这人益发不客气的挖开了炽焱心头上的伤痕,他冷笑道:“何况,上尊切切不要忘记,那打得上尊无力还手的通天道人,是夏颉的师尊!”

  炽焱沉默良久,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么,你有什么好主意?”

  那人冷笑了一声,自大树的阴影中走出来,却赫然是正被履癸满天下通缉的白蟰。

  白蟰娇滴滴的笑了几声,右手轻轻的抚摸着炽焱背脊上浑厚的肌肉,满意的说道:“上尊觉得小女子容貌如何?”

  扭头看了一眼白蟰,炽焱故意冷笑了几声,不屑的扭头看向了渐渐远去的迎亲队伍,讥嘲道:“公主大不如她。”

  白蟰却也不动气,她娇柔的说道:“就算本宫不如旒歆那贱人,想必却也够资格服侍上尊的罢?”

  炽焱的眼睛亮了亮,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蟰,突然伸手在白蟰高翘的臀部上抓了一把,邪笑道:“这话却也不假。。。你,倒也有几分姿色。”

  白蟰顺势滚入了炽焱的怀中,她莺声呖呖的轻声道:“若是上尊能按本宫的意思行事,本宫自然能让上尊心愿得偿。旒歆哪里能脱得了上尊的手心?至于本宫么。。。”她幽怨的叹息道:“就算本宫不如旒歆那等风姿,却也能让上尊开怀一笑呢。”

  “哈哈哈哈哈!”炽焱看了白蟰一阵,突然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没错,没错,本尊的确很高兴。你的确能。。。”

  炽焱和白蟰都没能再说话,因为一条白布褡裢自空中落下,将两人一骨碌的装了进去。那白布褡裢内星光闪烁,自成一派天地。两人被卷进去后,只觉得天昏地暗,一股奇异的力量束缚了他们全身的力量,哪里动弹得?

  多宝道人飞快的瞥了几眼左右动静,扛起那白布褡裢转身就走。他满脸笑眯眯的,一边拔脚急奔一边笑道:“师尊神目,果然非凡,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这厮鬼鬼祟祟的偷窥师弟,固然是没安好心的。”

  等得夏颉和旒歆在安邑城中完成婚礼的最后一步仪式的时候,多宝道人扛着白布褡裢到了极远处的一处高山上。他将褡裢往地上一丢,狠狠的在褡裢上跺了几脚,笑吟吟的说道:“修道之人,不妄杀生,却是便宜了你这厮。不过,夏颉师弟成亲的大好日子,你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偷看,这一份心思却是不良的。贫道却也要给你一点点教训。”

  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阵,多宝道人那仿制的金砖再次出手。只见他高高的跳起,奋起全身之力,金砖有如雨点一样落下,打得褡裢内的炽焱、白蟰痛声惨叫,挣扎不已。

  多宝道人惊愕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奇怪,居然还装了一个女人?唔,罢了,宁打错,不放过。。。看贫道法宝!”

  ‘当当当当’,金砖在褡裢上痛砸了数百击,打得炽焱和白蟰都疼得晕了过去,多宝道人这才解开褡裢,将两人胡乱的丢在了山头上,自己则是架起云头急速朝安邑城奔去。多宝道人赶着去喝喜酒,这可是开天辟地来他的第一顿喜酒,他能不急么?

  白蟰的个头比炽焱娇小了许多,多宝道人的打击大部分都落在了炽焱身上。等得多宝道人走了,白蟰没一会就醒了过来。她抚摸着被砸得到处肿痛无比的脸颊,无比怨毒的咆哮起来:“夏颉,这一定是你的人干的~~~咱们走着瞧!”

  是夜,洞房内的夏颉和旒歆同时发出一声大叫,夏颉有如炮弹一样一头撞碎了大半栋房子,高高的飞起来数十里高。。。

  还在前院里喝酒的通天道人、太弈等人愕然看着光着膀子的夏颉一边吐着血一边飞上高空,然后一边吐着血一边摔下了地面。

  那一夜的事情,所有人都讳莫如深,没一个人对外人谈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那一夜后,夏颉躺在床上足足三天没能下床走路。

  没错,夏颉三天不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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