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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颂》—作者:血红—【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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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出征(上)

  白眼泪汪汪的回到了夏侯的身边,居然是黎巫亲自送他回来的。看黎巫对白那依依不舍的模样,夏侯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限于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刑天厄出面讨要,黎巫会毫不犹豫的把白抢走,归于自己名下。说到底,黎巫其实不过是一个青春少女,却不得不窝在那阴森寂寥的巫殿中,成为高高在上的大巫,她难得找到一个玩伴的。

  不过,夏侯只能在心里说对不起了。白等同夏侯的孩子一样,他绝对不会让白留在一个对于各种草药的使用已经到了痴迷状态的巫手上。而且似乎黎巫已经用白试过药了,就看白突然增长的行动速度,那微微泛出金光的鳞片,就知道他得了不少好处,可是吃得苦头肯定也不少,否则一头貔貅怎么会在自己主人面前落眼泪?估计被黎巫吓坏了。

  但是也好,夏侯不无恶意的看着突然显得老实本分了许多的白,寻思着看来偶尔找个恶人调教一下白也是好的,省得他整日里就一对眼睛死盯着人身上皮肉丰厚的地方,见了谁首先就盘算着这人好吃不好吃的问题。看现在的白,乖乖的蹲在夏侯脚边,老实,听话,本分,安静,简直就是一个乖宝宝了。

  把白从黎巫的魔爪中强要了回来,夏侯就去和通天道人辞行。道场的所有事情,都有刑天厄安排来的一个族人在背后打理,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要通天道人不自己招惹出麻烦来就一切顺利。同时,夏侯还要趁着临行前三天的时间,向通天道人讨教一些问题。

  看着遍体戎装的夏侯,通天道人只是呵呵大笑,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夏侯逼问得急了,通天道人这才双眼一翻,近乎无赖的说了一句让夏侯恨得牙齿痒痒的套话:“这个,所谓天机不可泄漏,我有说什么么?”

  虽然通天道人不肯说一个字,可是他出手却比刑天厄更加大方。几件护身的法宝也不用说,这是通天道人亲手炼制的好货色,夏侯毫不客气的就接了过来。另外通天道人还一时兴致起,着夏侯找了十几块极品的原玉,为他炼制起各种稀奇古怪的玉符。

  说起玉符这种玩意,夏侯以前也见过。那些特聘来的教官,要耗费好几天的功夫,才能制作出一片外表精美威力强大的玉符来。那时夏侯见过的,一枚拇指指甲大小,其薄如丝的玉符,爆炸后的威力等同于一辆汽车炸弹数百斤烈性炸药的当量。可是因为那些教官不愿意耗费太多力气在这等‘微末之技’上,夏侯在特勤局这么多年,拿到过的也不过两枚而已。

  可是看看通天道人,出手豪爽,炼制的速度也是快得吓人。这是足以把那些耗费全身真元才能炼制一枚玉符的教官,吓得下巴都落在地上的速度,而且通天道人炼制时动作优美,一点烟火气都不沾,不愧是神人级的人物。

  就看到一块尺许长、三寸高的青色原玉被通天道人手指一划,顿时分解成上千片小小的玉片。张口一道青、白、红三色的真火喷出,那些玉片尽数融化,化成了各种各样形状的玉符。有水滴状的、有树叶状的、有鱼鳞状的、有弯月形的,一片片都是精致入微,上面自然生成了无数细小的符箓。那玉片内的杂质更是被真火化得干干净净,通体晶莹透明,质地极高。

  十几块原玉所化的万多枚玉符漂浮在通天道人身边,就看到通天道人右手食指伸出,一道细细的白光飞快的闪动,在夏侯反应过来之前,那白光已经把无数各种各样的符咒阵图,刻入了那玉符之中。随后通天道人一口白气喷出,尽被那些玉符吸了进去,就听得‘啪啪啪啪’一阵脆响,那些玉符闪动过一阵阵毫光,缓缓的飘落下来。

  “好了。一万七千枚玉符,你可以当石子丢。不要吝啬这些玉符,炼制起来不麻烦,威力却也还凑合,用来临时救急保住一条小命还是可以的。”通天道人把那一大捧一大捧的玉符递给夏侯,夏侯傻在那里,动弹不得。

  不过是十几次眨眼的功夫,通天道人就完成了一万七千枚玉符,而且每一片都是如此精美,有如艺术品一般。更加难得的是,夏侯能分辨出的几枚玉符上的法阵,尽是高级道法的阵图,威力极大。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通天道人的这一手,实在是把夏侯前世的那些教官比得一点面子都没有啦。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看到夏侯呆在那里不动,通天道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看看一大堆的玉符,又看看夏侯身上穿着的龙皮甲胄却是没有一个口袋的,不由得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随手从自己腰间扯下了一个白布口袋,把那大堆的玉符都塞了进去。

  夏侯还没看清通天道人的动作,通天道人已经是嘴巴一张,一团白气喷那口袋上,那口袋‘哧溜’一声化为一道黑色的金属镯子,被通天道人套在了他的手上。拍拍手,通天道人笑道:“罢了,看你没地方放这些杂物,这乾坤袋却是我以前没事好玩炼制的,虽然品质不高,但是里面也可以装几座大山进去,送你玩罢

  还能说什么呢?夏侯只能是跪在地上,谢过了通天道人。传说中的可以纳须弥于芥子的神通啊,夏侯总算是亲眼看到了。他心里暗喜,有了这个手镯,那些玉符也就罢了,占的空间不大,可是刑天厄给自己专门打造的一万支重箭,可就有了存放的地方。看来通天道人的大方是一贯如此的,难怪他的所有门徒,一身装备豪华至极,却比同宗的师兄弟好太多了。

  通天道人看到夏侯那感激涕零的模样,不由得纳闷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么感激作甚?唔,明白了,感情这些巫家太穷了,你却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好宝贝的。”眨巴眼睛思忖了一阵,通天道人点点头,带着几分讥嘲的笑道:“刑天厄身为刑天家之主,居然就送你一套龙皮甲胄,虽然这皮子的质地还算凑合,可是炼制的手法太差,落了下流。”

  他拍了拍夏侯的肩膀,微笑道:“罢了,你记得以后见了我那两位师兄,就咬死要进我截教门下,他们却是没话说的。你做了我的徒弟,却也不能厚此薄彼,我去师尊那里挖几件好宝贝给你。你的师兄师姐他们,哪个身上没带着两件先天之物?”通天道人诡笑道:“师尊那里的好货色还多,不把他榨干了,怎么对得起我截教的门人呢?”

  夏侯只能傻笑,笑得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了。选择跟着通天道人,看来是很不错的事情啊,起码,他出手就比他两位师尊大方太多。

  这就算是正式向通天道人辞别了。带着一口袋的玉符以及那几件护身的法宝,夏侯腆着肚子,走路都好似飘一样的带着白离开了通天道场。他那个欢喜啊,就没法形容了。总之,套用一句很庸俗的话来说,现在的夏侯看任何东西,那都是:天是湛蓝的,云是雪白的,风是轻柔的,水是温柔碧绿的,甚至眼前这个须发蓬乱的死老头,也是无比可爱的。

  夏侯差点抱着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老人头啃上几口,幸好他反应得快,在自己抱住那老头之前刹住了脚步。他惊疑的看着突然闪出来的刑天十三,问道:“三爷爷,您找我么?”和刑天大风他们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加上刑天家的几个长辈有意笼络,如今夏侯对于刑天家长辈的称呼,都跟着刑天大风他们了。

  刑天十三眼珠子叽哩咕噜乱转了一阵,随手把一个木盒塞给了夏侯:“喏,你的军候文书和你的任职书。上次你在王宫把海人使节团尽数打翻,虽然没有杀死一个,让大王有些不喜,却也是一分大功劳,你被加封为铜罴军候,这是大夏九级军候中的第二级,你可不要以为是轻松的。”夏侯连忙接过了盒子,口称不敢。

  刑天十三满意的点点头:“另外你的任职书上,你被特意加封了都校的军职。大夏军律,都校领三千兵众,正好是你属下亲卫的数目。而在战时,都校却有权视情形而就地督军达两万人,这是准备万一之用,你把文书也收好,现在你就是大夏的铜罴军候黑厣军都校大人了。”

  夏侯被搞得一愣一愣的,这大夏还真有趣,给一个功臣正式的授予军衔和军功,居然是在大街上完成的?而且看刑天十三的这模样,根本还是凑巧碰到了自己,就顺手把这盒子塞了过来,这也太,太伤那些功臣的心了罢?

  看着刑天十三带着几个童子摇摇摆摆的离开,夏侯连忙问他:“三爷爷你现在去哪里?”

  刑天十三回过头来,看了夏侯一眼,突然怪笑起来:“嘿嘿,西坊新来了一个红姑娘,一手琴那是弹得出神入化,尤其还是处子一个。我今日就是去采了她的红丸,莫非你也有那个兴致?听说你从来不近女色的,莫非是下面那玩意不行了?”

  夏侯差点一口血喷出,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刑天十三这声音也忒大了罢?他哪里敢回话,只是朝着刑天十三连连抱拳行礼,带着白落荒而逃。刑天十三摸摸胡须,叽哩咕噜的咕哝道:“第一次看到有男人听到玩女人就逃跑的,这篪虎暴龙看起来挺精壮的汉子,怎么有这毛病?”

  又过了两天,第二天夏侯就要随大军出征了,黑厣军、玄彪军以及其他几只由安邑世家的子弟们统帅的军队,已经在安邑城外百里开外的军营内等候,而夏侯他们这些领军之人,还在安邑城内,忙着最后的一点手续。

  刑天大风他们是各军的军尉,在大军出阵前的一个晚上,是一定要在王宫陪夏王酒宴的。并且据说还要举行一些神秘的巫术仪式。夏侯却是因为军衔不够,这次就是他,也没有办法混进去看热闹了。

  而得到了确切消息的乌光真人他们,则是一一赶来给夏侯送行,说了一些福命天定,夏侯福泽深厚上了战场定然无事的废话。而乌光真人更是和他师尊通天道人一样,把自己随身的几件护身法宝赠送给了夏侯。这些法宝都是乌光真人自己炼制的,虽然他的法力道行比起通天道人那是差了太远太远,可是毕竟也是耗费了几百年苦功才炼制出来的好货色,夏侯自然也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乌光真人的几个师兄弟,也对夏侯各有馈赠。只有赤精子等几个阐教的门下,眼巴巴的看着乌光真人他们给夏侯送了各种法器,一脸的哭兮兮模样,却是一件物品都拿不出来。乌光真人不由得带着点讥讽的笑道:“赤精子师兄,你们阐教门人却是只注意自身的修炼的,这法宝飞剑之类,都是旁门小技,暂时拿不出东西,却也无妨,我们三教门人本是一家,谁也不会笑话谁。”

  赤精子硬是被乌光真人弄得个面红耳赤,气得直咬牙齿。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赤精子居然‘哗’的一声,从自己袖子里抓住来一件紫气缭绕紫色光雾直冲天空的八卦绶衣,硬是塞进了夏侯的手里:“罢了,却不能让人说我赤精子小气,我赤精子总共就两件法宝,这件紫绶仙衣,就送与了篪虎师弟罢。大家都是同门,却也不要客气了。”

  紫绶仙衣!赤精子性命交修的护身法宝,几乎就等同于他元神的一半实力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赤精子被乌光真人一阵言语,居然就把看家的法宝给送了出来!这种和自身元神融合祭炼的极品法器,几乎就和性命一样重要,哪里是轻易送出去的?

  乌光真人傻眼了,沧风一对眼珠子看得通红的,盯着那件紫色光华水波一样流转的紫绶仙衣,口水都差点溜出来啦。

  夏侯心头震惊,前世他的教官就来自昆仑一脉,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紫绶仙衣的名头?想不到啊想不到,赤精子居然把这物事送给了自己?夏侯一双手已经伸了出去,死死的抓住了那法器,嘴里则是很客气的叫嚷着:“这可怎么好意思呢?啧啧,您看,赤精子师兄,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怎么连看家的法宝都送出来了?不好,实在不好嘛。”

  赤精子气煞,你嘴里说不要,可是一双手这么死死的抓着干什么?他眼珠子乱转,哼哼的说道:“无妨,无妨。我阐教门人,这随身的法宝数目却是不多,否则倒是可以多送篪虎师弟几件。呃,拿去,拿去,这紫绶仙衣,只要祭炼得法,就算是九天雷霆,也是不怕。”

  夏侯哪里还肯客气?直接抓过了那紫绶仙衣,随手就披在了自己身上。那紫绶仙衣却是灵性十足,刚刚沾上夏侯的身,就化为一蓬紫光渗入了夏侯身体。夏侯只感觉体内一阵清凉,皮肤下隐隐有极其强大的力量在流转,却连自身都察觉不出来。这紫绶仙衣上身了,何止多了一条性命?以夏侯如今的实力,虽然只能发挥出它一成的防御力,却也极其可观了。

  乌光真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的直拍赤精子的肩膀:“罢了,罢了,老赤,你也别小气。最多你耗费点时间,再去炼制一件却也不费太多功夫,无非就是千年左右的闭关打坐而已。嘿嘿,哈哈哈哈!”乌光真人以及他截教的几个同门那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赤精子损失一件重宝,他们只乐得看热闹,谁叫阐教的炼气士,平日里祭炼的法宝这么少?

  闹腾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夏侯早早的穿戴整齐,拎着那根沉重无比的狼牙棒,背上那张射日弓,带着白一起出了刑天家的大门。浑身酒气的刑天大风兄弟几个带着亲军护卫,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刑天厄等刑天家的长老、耆宿,站在刑天家的门口,嘴里念念有词的,在举行一个小型的巫术仪式,替刑天大风他们祈福。

  而出发前,还发生了一点点小插曲。夏侯拎着那根狼牙棒跳上了一匹黑厣,就听得那黑厣惨叫一声,被夏侯拦腰把脊椎骨给坐断了。负重万斤以上可以日行万里的奇兽黑厣,去也受不了夏侯身上那套行头的重量啊。

  刑天厄等人无奈,这狼牙棒还是刑天厄亲手参与炼制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棒子的重量?这却是他疏忽了。

  刑天十三连连摇头,命人去刑天家的后院里,把自己骑的一头变异的六角四目金爪墨麒麟给牵了出来。这头已经算得上神兽的墨麒麟体型巨大,力量更是惊人无比,夏侯、白全部骑在了它背上,这墨麒麟也不过是轻轻的打了个响鼻,翻着白眼瞪了刑天十三一眼。

  刑天大风他们看得是无比的羡慕,一阵的眼热。黑厣、玄彪这样的奇兽可以大规模的蓄养以装备部队,可是那些麒麟啊、七彩鹿啊之类的神兽仙兽,却是难得照章办理的。能有一头神兽代步,这几乎是安邑所有世家子弟的最大梦想。刑天磐低声抱怨道:“原来换一个沉重点的兵器,就可以换坐骑么?早知道我也更换库房里的那柄开天斧了。”

  安邑的习俗,家里的子弟出征时,长老亲属却是不能送出门的。刑天厄他们就站在门内,看着刑天大风等人快速离开,嘴里大声的念诵着巫咒,以求他们的平安。虽然已经在背后做了很多的安排,但是刀兵凶险,谁也不能保证在战场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刑天、相柳、防风、申公四大巫家的子弟率领自己的亲军会合,顺着安邑城正中的大道,朝城外急速奔去。大道两边,有王庭的近卫沿途守卫,大道两侧数百丈内,所有百姓都被勒令留在家中,不许出门观看。一行数万人马,就这样轰轰有声的直接冲出了安邑西门,不再回头看一眼。按照王令,他们将赶去军营,即刻拔营而出,开赴西方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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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出征(下)

  安邑城的西门城楼上,商汤站在那里,出神的看着大队军马涌出了安邑。

  良久,商汤这才彷佛没有任何目标的问道:“伊尹,你看他们的兵马,可雄壮么?”

  鼓着一对大眼的伊尹站在商汤身边,看着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的军士,良久才道:“这些亲军,却是各大世家的精锐护卫,战斗力比起他们率领的那些新军,却要强太多了。各大巫家的亲卫,原本就是九州最强的一支军队。”

  商汤耸耸肩膀,狠狠的一掌拍在了面前的城墙垛儿上,喝道:“如果我们商族能有这样的精锐军队三十万,东夷人的侵扰还值得忧虑么?”

  伊尹连连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主人说错了。三十万精锐,以我们商族的财力想要做到却也不难。可是有了三十万精锐军丁又能如何?大夏都不能把东夷人怎么样,我们有了三十万军,只是增添更多的麻烦。”

  不等商汤开口,伊尹就自顾自的分析道:“如今侵扰我商族的,不过是东夷人的几个分支部落。若是我们组建大军,灭了那几个部落,东夷人的大族立刻杀到,难道我们能以商族一族之力,对抗整个东夷部族联盟的大军么?这可是大夏都不能做到的事情。”

  商汤恨得直跺脚:“唉,可惜我族的军力!若我族能有大夏王庭那等数百万强大巫军,东夷算得了什么?真不知大夏为何容忍东夷人这么多年的烦扰。他们坐镇中州,太平安乐,却只苦了我们商族还有其他的属国民众。”

  伊尹不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他转换了话题道:“我们聘用的那数万巫,过两天就可以赶去族地了。各大巫家的军队,以及九王子率领的王庭暗司禁军,早几天就已经开发了。总之这一次总能把东夷人从我们族地上赶出去。”

  商汤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如果我能有数百万的巫军。”

  伊尹依然自顾自的看着骆绎出城的军马,淡淡的说道:“如果主人能成为商族的王,却也可以。”

  商汤回过头来看着伊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次天巫殿,我有幸得到了天巫一部分的巫力。如今我已经有了七鼎上品顶峰的巫力。比起我的几个兄弟叔伯,我汤的实力最强。”

  伊尹却是不以为然,看着商汤说道:“我却是宁愿主人得到的是另外的东西。巫力这东西,只要天分足够,主人你苦修百年,也有有所成就。真正珍贵的,是天巫一生积蓄的智慧,却被那篪虎暴龙凭空得去了。若是主人得到的不是巫力,而是那天巫的记忆传承,我想族王会立刻决定日后传位于主人的。”

  脸色微微一变,眼帘耷拉了下来,商汤低声叹息道:“是啊,却是一个蛮人得了那最大的好处。这真的是命么?”

  伊尹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左右,淡笑道:“不过,主人却也不用心急。还没有把天巫的那部分巫力完全消化,主人已经是七鼎大巫的身份了,这多少有点用处的。这次东夷人入侵,正好是主人的好时机。主人的几位兄弟,正带人在战阵上和东夷人拼命,却是连连败退,没有胜迹。若是主人能够立下功劳,顺势掌握族内的一部分军权,日后倒也方便。”

  商汤皱眉,深深的看了伊尹一眼:“可是,九王子殿下的大军已经出发,加上四大巫家的族军怕是也已经开拔了,他们联手合击,东夷人的那几个部落,却是抵挡不住的。我还要在安邑逗留一段时日,等得我们雇用的巫都去了族地才能离开,等我回去,怕是尘埃已经落下了。”

  伊尹飞快的看了看左近,拉着商汤朝门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可以听到伊尹低声的嘀咕:“要他尘埃飞扬,却也不难,就看主人你怎么想了。以我的算计,只要主人能立下大功,让族王封主人一块领地,以主人的能耐,十年之内,定然有成。这安邑城内,却正好有用得上的地方。那天天巫殿的事情,主人却也是看到了的,正好利用啊。”

  商汤下了城楼,走向了王城。现在的商汤,还只是一个想要成为族王的年轻人,他最大的梦想,不过是免去东夷人对自己部族的威胁。

  夏侯则是骑着那头墨麒麟,快速的冲出了城门。他看到了城门外护城河边,黄一拎着一根钓鱼杆,身上盘着那条黄龙,正在朝自己拼命的挥手,大声的叫嚷着:“篪虎老兄,抓到了海人,有什么好玩的,给我带点回来!”

  夏侯朝着黄一笑了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条黄龙的身上。只有夏侯知道,自己最终决定留在安邑,并且还从军出征,决定性的原因,居然就是这条还不谙世事只知道一味顽皮捣乱的小龙。

  他抬起手来,朝着黄一的那个方向招了招手。刑天大风扭头过去,看到了黄一,笑道:“是王宫的那龙奴么?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夏侯直笑,摇头没有回答。他是在向那条小龙打招呼,至于黄一么,这个死活都不肯拜入通天道人门下的家伙,夏侯对他已经没有言语了。

  安邑城外百里,合计百万大军,静静的驻扎在一块长宽两百里的巨大平原上。

  黑厣军二十万、玄彪军二十万,相柳、防风、申公三家的子弟连同其他各家的族人率领的军队四十万,加上二十万后勤军士,合计百万大军、六十万的坐骑、超过两百万的驮兽车辆,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静静的扎营在这里。

  墨麒麟在军营附近一个小土坡上停下,看着前方竟然是云烟缭绕的大营,夏侯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百万大军,百万大军。干,真正看到了,才知道一百万人马是什么概念!这如果开拔的话,需要多久这个队列才能走完?”

  刑天大风他们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规模的庞大军队,同样有点头晕的停下了坐骑,出神的看着这庞大、充满破坏力的军阵。刑天玄蛭呻吟道:“现在开始,我们就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嘿嘿,一声令下,血流飘杵!”他扭头看向了相柳柔的方向,相柳柔、相柳胤也正好看了过来,几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刑天大风低声自语:“妈的,以前最多一次不过带着一万多人出战。这次调动兵马,也是在军部直接下令把人调来,没想到一万军队凑在一起就很可观了,这百万人放在一块,简直就让我不知道如何下手!”

  夏侯咕哝道:“幸好有下级军官在。呃,刑天大兄,你说什么?你们从来没有指挥过超过两万人的军队?”

  刑天大风连忙点点头:“然也。我们虽然是黑厣军、玄彪军的军尉,可是长这么大,我们就和附近几个小国打过几仗,属下的军队从来没有全军出动过。这超过十万人在一起的场面,我们也是,呵呵,嘿嘿。”

  刑天几兄弟同时干笑,那边相柳柔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只是看着那巨大彷佛怪物一样盘踞在大地上的军营傻笑。

  夏侯差点没晕倒过去。从来没有指挥过大军团作战的年轻人,初上手就让他们指挥数十万人去和海人作战!夏侯只能惊叹,那些巫家的老人,他们的脑筋实在是创意十足。夏侯看着前面的百万大军,却没看到一个个活人,他只看到了一堆堆的炮灰。

  相柳柔猛的一拍手,喝道:“管这么多,一千人不过如此,一万人也就这样,百万大军又如何?来人,传令蚺军上下所属,全军开拔。前锋和向导当先,开赴西疆!”

  刑天大风长吸一口气,就要发布命令,可是夏侯却立刻制止了他。他一手抓住刑天大风,喝道:“各军之间,隔开一定的距离,否则怎么行动?各军的辎重营,都要紧随各军前进,否则百万军马,夜间扎营时如何是好?”

  相柳柔他们愣了一下,吃惊的看了夏侯一眼。现在可不是相互之间倾轧斗气的时候,刑天大风、相柳柔等领军的将领凑在一起,草草的商量了一个行军的前后顺序以及相互之间联络的安排,这才传下了命令,一支支的军队迅速的开拔了。

  相柳家、申公家子弟统帅的军队行进在左翼,防风家以及其他各家的军队在右翼,最是人多势众的黑厣军、玄彪军二军则在中军前进。三支大军相互间隔百里,同时朝西疆开进。三支军队之间规定了严格的相互联络的信号和时间,每一刻钟都有对方的信息送到自己军中。一切商议定了,这才各自传下了命令,大军分成三路开拔。

  百万大军离开了驻扎的军营,朝西方快速前进。

  而刚才夏侯他们商议的地方,凭空里一阵旋风卷了起来,以夏王为首,大夏的统治者们几乎尽数到场。

  夏侯古怪的看了刑天厄一眼,嘻笑道:“辅公,这次似乎是你家的娃娃最出彩啊。我还记得当年辅公你们第一次领大军出征,手忙脚乱了足足一整天,大军到了第二天才算是离开了军营。”

  刑天厄满脸的无奈,摊开双手叹息道:“奈何出主意的,却不是我刑天家的娃娃,可惜,可惜。不过,幸好,幸好,篪虎暴龙却是我刑天家的友客。呵呵!相柳弼公,你们家那几个娃娃身边也找了不少友客,怎么就没有一个精明能干的?”

  相柳翵气得脸蛋一哆嗦,冷哼道:“那篪虎暴龙凭空得了天巫的智慧,如果还蠢得和那些没经过风雨的娃娃一样,他就应该一头撞死!”

  防风炑轻声咳嗽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篪虎暴龙得了天巫的记忆不假,可是我记得,上任天巫,似乎从来没有从军过的。这大军拔营、开进、相互联络、信号安排之类的事情,他却是老练得紧。”

  夏王呵呵大笑,满脸不可思议的笑道:“难道你要说,那些蛮子部落里面,出了一个军阵的天才?岂有此理!”

  一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大笑:“的确是岂有此理。那些蛮子,怎么可能学会军阵之术?”

  计算了好一阵子,这些大夏的统治者,最终把一切都归结在了上任天巫的身上。上任天巫巫力无边,智慧如海,自然阅读了一些兵书战阵之道。篪虎暴龙能够表现得这么抢眼,显然就是天巫的功劳。一个蛮子,怎么可能懂这些高深的军阵之学呢?完全没道理嘛!

  夏王竖起了一根食指,淡淡的说道:“那么,老规矩,我赌原玉十万方,这一百万军队,最终能活下来的,不到三成!”

  相柳翵笑嘻嘻的竖起了手指:“我就比大王差点吧,我压九万方原玉,剩下两成如何?”

  防风炑、申公郦也纷纷压下了九万方原玉,赌这百万大军,和海人正式交战后能够幸存多少人来。其他那些天候、地候等巫家贵族,也是纷纷下注,自然有随行的王宫内管,把赌注一一记下了。

  夏王看了看在那里低头沉思的刑天厄,笑问道:“辅公,怎么不下注呢?你以前的眼光,可是歹毒得厉害,我们被你赢了不少哩。”

  刑天厄抬起头来,脸上微微一笑,竖起了一根食指,轻笑道:“这一次,我倒是想要玩点刺激的。我刑天厄接你们所有的赌注,我赌这支大军能留下起码五成战士,如何?”

  夏王、相柳翵、防风炑、申公郦大愕,夏王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大吼起来:“你赌这么大?我加注!我加注原玉十万方,海人奴隶千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处子!你们如何?”

  刑天厄挑挑眉毛,呵呵大笑起来。一众大巫同时大笑,纷纷登记了自己新的赌注,化为一道道狂风飘散。

  这些大巫刚刚离开,通天道人就凭空冒了出来。他仰天直冷笑:“有趣,有趣。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不和你们参一手?唔,倒是帮谁好呢?这刑天厄如今却是我教好友,让他占点便宜却是对我也有好处。”

  冷笑几声,通天道人低声喝道:“多宝、金光?给我滚出来!你们离开金鳌岛的时候,可没被大老爷发现?”

  两名形容古怪的炼气士从虚空中闪出,恭恭敬敬的朝着通天道人磕头行礼后,轻轻的摇头。

  通天道人一连串的冷笑发出,急促的命令道:“去,偷偷的跟着篪虎暴龙,他以后是你们的师弟,却不要让他被那些白皮鬼给杀了。有空闲的功夫,就去打探一下海人的军情,偷偷的泄露给刑天家的几个小娃娃。总之,背后助他们占得一定的优势,却不要让他们看到你们,明白么?你们可是背着大老爷跑出来的,可不是我通天叫你们出来的。”

  多宝、金光两个炼气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委委屈屈的点点头,化一道狂风朝着西边去了。

  通天道人仰天长笑,良久,他突然端正了面容,低声嘀咕道:“巫教将灭,大道将兴,这是师尊那老不死泄露的天机,自然是不会错的。不过,真正奇怪,大夏巫教如此强大的力量,怎么会说灭就灭的呢?莫非我在安邑开个道场收几个徒弟,就能坐视他巫教自毁城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摇摇头,通天道人不解的化风而去。

  风影中,依稀可以听到通天道人的抱怨:“可惜我先天元灵未复,否则倒也可以推测天道演变,知晓未来端倪,免得我在安邑坐这个闷葫芦,却是憋屈!古怪又古怪,这师尊怎么似乎知道我要碰到篪虎暴龙一般?”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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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05: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战区(上)

  大夏的兵道和官道、民道不同。

  官道平均高出地面一尺,黄土打底,黄沙铺面,被夯得结结实实,路边种了各种树木以保持水土,经久耐用,平稳坦直。这官道是供各地官员、贵民出行使用。大夏官员的车、坐骑,以及那些拥有巫力潜质的贵民和民间的巫武、巫士,才可以使用这种道路。

  民道则和地面平齐,虽然夯得结实,却是没有经过太多护理,有点坑坑洼洼,但是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一条好路了,总比那些不得不在荒郊野外随处乱走的贱民好得多。那些平民商会的车队,哪怕你再有钱,如果你的老板只是平民,那么你也只能走在这民道上。

  而兵道,是设置最豪华的道路。这兵道最窄的地方也有二十丈开外,宽处近百丈,一路上穿山越岭,竟然保持了大致的直线。路基高出地面三尺以上,路面以十八层石块、石子、黄土、黑土、黄沙等各种材料一层层的垒就,一般人用锥子都无法捅进路面去。路边种的大树,最大的竟然有数十人合抱粗细,把浓浓的荫凉洒在了兵道上。沿着兵道,每过五十里就有一个小兵站,里面驻扎着护路养路的士卒,每过五百里就有一大兵站,里面常年有正规的军队驻扎。

  如今夏侯他们,就是沿着这么一条笔直的兵道,极快的朝西方前进。这兵道上除了黑厣军、玄彪军的士兵,却看不到任何一个其他的人影。按照大夏的军规,就算你是九州天候、公子王孙乃至四公之一,甚至就是夏王,在没有军情的时候也不能行走在兵道上,否则一律严惩不怠。

  头顶秋日艳丽,脚下大道平坦,四野视线开阔,天苍苍,野茫茫,到处是青山绿水、青天白云。经过几个草场,草场上的旗帜表明,那是隶属大夏王庭的军事牧场,一匹匹小黑厣、玄彪之类的坐骑正在草场上翻滚嬉戏。这黑厣、玄彪奔走的速度极快,很短的时间就奔出了数百里,一路上风景秀丽,让人心旷神怡。

  刑天大风舒服得哼哼起来:“天神在上,这种日子出征,舒坦啊。到了西边边疆,正好是大冬天落雪的时候,又可以去围猎作乐,兄弟们围着火炉烧烤野物,搂着漂亮的娘们喝老酒,快活啊。到了春天就打一次大仗好好的得一份战功,这日子,舒坦!”

  夏侯看了刑天大风一眼,再看看一贯冷静的刑天玄蛭都是满脸按捺不住的兴奋,夏侯不由得连连摇头,这兄弟几位,可把打仗杀人的凶险事情,当成春日郊游了。夏侯想要提醒一下刑天大风,故意大声问他:“刑天大兄,以前你们出征过几次,却是什么情况?”

  刑天鳌龙抢上了话头,笑道:“还能有什么情况?那些小国,就是我们大夏留下来专门让我们练手的。一万骑兵一次冲锋,就能把他们那数万的请文明用语军队劈下两万多头颅,再集团冲锋一次,就杀了个干净。冲进他们的王城,把他们的公主、郡主之类抢几个,搬光他们的国库,一次出征就算圆满了,还能怎么?”

  夏侯瞪了他一眼,喝道:“那么,海人和他们相同么?你们以前的打仗手段,可能用在海人身上?”

  刑天大风皱眉道:“有什么不同?海人么,海人战士的实力,你也见过了,你一个人就打败了他们数百人。就算他们有一点稀奇古怪的武器,莫非还比东夷人的弓箭可怕么?只是他们的疆土太广大了,我们一时间也没办法消灭他们而已。”

  刑天磐也是连连点头:“篪虎,你不用把那些海人看得太厉害罢?”

  夏侯连连冷笑:“若是海人不厉害,大夏为甚数千年也就和他们打了个平手?莫非以前坐镇西疆的那些统帅,比你们还不如么?”

  刑天大风、刑天磐、刑天鳌龙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刑天玄蛭咳嗽一声,冷冰冰的无比认真的说道:“篪虎说得没错,我们不要把海人给看扁了。别忘了,现在是我们的父亲、叔伯在西疆和他们对阵,可是打了数十年,也不过是一个平手。海人,应该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厉害之处。篪虎说得对,兄弟们提起精神来,可不要大败亏输的落了我们刑天家的面子。”

  刑天大风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最近似乎他体内的雄性激素开始急速爆增,脸上已经冒出了漆黑的胡须渣了。他的指甲在那胡须渣上轻轻滑过,发出了一阵‘当当’的细响,很认真的问夏侯道:“如此说来,篪虎,你有什么主意呢?”现在刑天大风,已经不敢把夏侯仅仅视为一个会拼命、剑法极佳的剑手了。

  夏侯重重的拍打了一下坐下墨麒麟的脖子,喝道:“那海人的身体如此软弱,却能和我们大夏对峙数千年。你们也说过了,海人的兵器是很奇怪的。虽然你们没有亲眼见过海人的武器,可是能够对我们大巫之躯造成威胁的兵器,定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他提问道:“和东夷人作战的时候,你们是如何处理的?也是骑兵排成大方阵一直冲上去?”

  刑天大风干笑:“我们几兄弟就和东夷人干过一次,还是出去讨伐一个小国,半路上被那东夷人部落打劫我们的战利品。呃!”刑天大风脸上微微晕红,压低了声音干笑道:“我们五千战士排成队伍突击,却被东夷人的弓箭在半路上放倒了三千多人,没奈何,最后给了他们一半的战利品,这才带着死伤的兄弟们回来了。”

  夏侯问他:“那,东夷人和海人,谁的势力更强?”

  刑天玄蛭干巴巴的说道:“这个,自然是海人更强罢?东夷人不过占据了相当于九州的两州之地,海人却是疆土和我们一般广阔的。”

  夏侯连连冷笑,指着身后绵延出数十里的大军讥嘲道:“如此,刑天大兄、刑天二兄你们就指望着,一路游山玩水的过去西疆,冬天里再玩玩女人,打打猎,到了春天就能把海人给收拾了?四十万骑兵集团冲锋啊,啧啧,老子都能想象那情景是多么壮观!他妈的被人杀得血流成河,真他娘得壮观啊。海人莫非连东夷人得手段都不如么?”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脸色惨变,第一次亲自掌控数十万大军所带来得骄傲自满,被夏侯短短几句话打消得无影无踪。刑天大风在坐骑上朝夏侯肃容行礼,说道:“大风狂妄了。那篪虎你说,我们应当如何?”

  夏侯双眼一瞪,冷哼道:“练兵,一路上练兵过去。千万不要再搞什么大兵团冲锋这种傻事,这也就是欺负那些小国有用。所有的士兵,都要学会三五成群的组成单独的作战队伍,相互隔开足够安全的距离进行冲杀。”

  他指着那些黑厣、玄彪说道:“这些坐骑却是没有战士们的身躯这么强悍,和海人交战,坐骑肯定死得最快。不仅要让他们学会小组突击,还要让他们尽快的习惯在平地上三五个人的配合作战。”顿了顿,夏侯说到:“我这里有在山林里,三五个猎人碰到了凶兽后和凶兽拼命的阵势,叫兄弟们都要学会。若是坐骑死了,他们就要靠自己的两条腿来作战了。”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对视一眼,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称是。刑天玄蛭问夏侯:“如此一路练兵过去,果然是好。可是,可要通知左右两翼的友军?叫他们照此办理?”

  夏侯无奈的摊开双手,随手用那狼牙棒在碰了一下墨麒麟的一支角,发出了‘铿锵’一声巨响,他苦笑道:“你们对相柳柔他们说,他们会理会么?他们现在是巴不得尽早赶到西疆,和海人来一场大战,哪里会理睬你们?”

  “唔,那就不要知会他们好了。”刑天玄蛭很是阴损的笑了起来:“反正他们这次率领的大军,大部分成员都是他们的族人或者族兵,死伤惨一点,我乐得看热闹。”刑天大风兄弟几个得意至极的仰天长笑,夏侯则只能苦笑着连连摸自己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于是,黑厣军、玄彪军的行军队伍,立刻就乱套了。原本成整齐的一字长蛇阵前进的队伍,在夏侯他们的指挥下,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大团乌云一样的疏松小队。三五成群的黑厣军、玄彪军相互隔开了十几丈,催动坐下坐骑顺着兵道的方向,一路肆意狂奔。每一个士兵都按照夏侯的要求,在坐骑上不断的起伏、侧身、藏身,挥动着兵器作出各种各样躲避前方攻击的高难动作。

  每天在策马狂奔的过程中,一定要直腰挥刀一万次,弯腰挥刀一万次,侧体挥刀一万次,从坐骑上跳下跟着坐骑狂奔几步后又跳上坐骑数百次。这种近乎摧残性的练兵行为,立刻让黑厣军、玄彪军的队伍中,每天都要产生数百名伤员。夏侯他们却是铁硬了心肠,伤员被丢进辎重营,稍微修养两三天后,立刻又被丢回了坐骑背上,继续那残酷的训练。

  如此急速前进了一个月,他们已经走完了大半的路程,而那些黑厣军、玄彪军的军士,已经变成了鞍上的老手。几个弓箭手对着十几名策骑正面狂奔而来的同伴连连放箭,那些军士却是轻松的几次扭腰就能避过那看不清形影的箭矢,身手比以前好了何止十倍?

  也只有那些巫武的体格和天赋,才能在短短的月余时间内提高到这个高度。如果是一群平民,让夏侯普一开始就用这样暴烈的训练手段,非战斗减员起码在八成以上。只有巫武那强横的身躯,极快的反应速度,才能在短时间内适应这种亡命的训练,并且得到真正的提高。

  让夏侯诧异的就是,这一个月内,行动缓慢的辎重营,居然毫不吃力的就赶上了队伍。辎重营内有随行的风属性的大巫,他们居然让数万人的辎重营都驾驭狂风贴地前行,速度比起黑厣、玄彪竟然还要快了少许。这些巫一路上不断的催发相同的巫咒,竟然也一路支撑了下来,不能不让人惊叹他们的巫力之强、精神的韧性之佳。

  队伍已经出了中州的领地,夏侯的训练方法却又变化了。这一次他强令所有的骑兵在策骑狂奔的同时,要无规则的急速变向。比如说你刚才还在朝前直奔,突然就要把坐骑强行扭转六十度的方向,让它朝着斜次里换向奔跑。

  突然变化的训练手段,让黑厣军、玄彪军的战士顿时叫苦不迭。辎重营的大车上,每天搭载的失手从坐骑上摔下来被后面同伴的坐骑踏成重伤的战士又越来越多。但是十几天过后,这种伤员又渐渐减少,最终所有的人都驱动坐骑能进行无规则的变向狂奔了。又一次,夏侯见识到了大夏骑兵的坐骑的变态,也只有黑厣和玄彪这样的异兽才能经受这些巫的摧残。如果是那些角马、驮兽,那些骑手一次猛拉缰绳急速变向,也许就能把坐骑的脑袋连同脊椎骨都拔出来!

  刑天大风他们,以及所有的军士,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技战术的急速提升,不由得心头大乐。多一分技巧,在战场上生存的概率就提升了许多。不知不觉中,夏侯在黑厣、玄彪二军中的威望,已经渐渐的树立起来,因为所有士兵都知道,那种变态的折磨人的训练手段,就是夏侯一个人提出然后被那些高级将领暴力推行的。

  如今的黑厣军、玄彪军行进在大地上,就好像一团不断颤抖的水银,没有任何固定的形状,但是行进的速度比起以前快了何止一倍?所有的士兵都能一边随心所欲的策骑狂奔,一边笑哈哈的和身边的同伴吹牛打屁,甚至还能倒骑在坐骑上,就在坐骑背上小解,连下地休息的时间都省去了不少。

  夏侯甚至盘算着,在到达西疆之前,是不是强行推行前世里见过的,某些游牧民族的战法了。那些强悍的游牧民族,他们在马背上绑一头活羊,就能依靠那头羊的血和肉连续作战奔袭二十天以上不落地修整,吃喝拉撒都在马背上。如果这些黑厣军、玄彪军的士兵能够达到那种变态的水准,并且进行四处的游击骚扰,恐怕海人也要大为头疼罢?

  而夏侯、刑天大风他们不知道,他们黑厣军、玄彪军的那些变化,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有潜藏在军中的巫用巫术传送回了安邑。

  当第一天夏侯他们打乱了行军队伍,让所有士兵纵马狂奔,彻底没有了队形和建制的时候,刑天厄气得脸色发青,而相柳翵他们则是笑得肚子生疼。尤其是夏侯他们命令士兵们在坐骑上作出那些奇怪的劈砍训练,导致了每天都有大量伤员出现,刑天厄已经气得把刑天家的大堂直接化为乌有,而相柳翵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但是渐渐的,随着传送回去的情报越来越详细,甚至还有影音资料传达,刑天厄就慢慢的嚣张、慢慢的得意甚至慢慢的猖狂起来。他开始疯狂的大笑,笑得不亦乐乎。而相柳翵乃至夏王在内,只能是讪讪的看着影像中那明显脱胎换骨的黑厣、玄彪二军,半天说不出话来。

  和海人打过无数场大战的他们,很清楚的认识到,夏侯他们的努力方向是无比正确的。如今的黑厣、玄彪两军,在面临海人的全面火力覆盖的时候,生存能力起码比以前强了十倍。

  刑天厄无比嚣张的指着面色铁青的夏王,大笑道:“准备好那一千名海人的美貌处女罢,我的大王!记住,要纯正的海人少女,可别拿他们的属国里那些丑得和山精海怪差不多的货色。”

  黑厣军、玄彪军在正西衮州并土最西方的一处军营进行了补给和三天的调整后,立刻拔营,不顾已经被他们一路上狂奔了一个多月,早就甩下了上万里路程的相柳柔他们,一马当先的出了九州的疆土,进入了西疆。

  出了九州,可就没有那平坦的兵道供他们快速前进了。漆黑的土地上,只有密密麻麻的羊肠小道,标志出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幸好现在的黑厣军、玄彪军已经不再需要兵道,他们彷佛一团乌云、一团蝗群,旋风一样席卷过大地,跨过了丘陵、河水和山林,在复杂的地貌上急速奔行,地形已经无法阻碍他们的前进。

  西疆有小国上千,这些都是被大夏的军队在过去无数年内征服吞并的属国,但是他们还保留了自己独立的王室和军事系统。这些小国的日子并不好过,经常被大夏的军队用来做练兵的对象,实在是被欺凌得凄惨了,如今见到一支大夏的庞大军团又呼啸而过,这些小国的君主也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只是连连打开了城门迎接。刑天大风他们却对这些小国的殷勤不屑一顾,自顾自的朝西疆战区开去。

  以黑厣、玄彪的极快速度,他们在路上又前进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跨出了中原的领地,进入了海人曾经征服的那些属国的领地。

  这里的风景风貌,和中原九州乃至西疆的那些小国就大为不同了。中原的山水往往是柔美的,而这里的山石是险峻的,经常可以看到上百丈的绝壁平地而起,朝着两侧蔓延数百里出去,一条条大峡谷排列在大地上,无数的村庄、城镇,就零星撒落在那峡谷之中或者山林之内。这里到处密布着星星点点的小湖泊,风景却也宜人。

  夏侯他们经过一座有大夏军队驻扎的城市时,战士们发出了尖锐的口哨声,纷纷叫嚣不已。

  这里的楼房都是尖顶的塔楼,和大夏王都那一色儿的平顶宫殿的格式完全不同。这里的街道是狭窄的,宽不过三五丈,刚刚下过雨,却有尺许厚的乌黑淤泥堆积在街上。

  夏侯的坐骑,那匹高傲的墨麒麟一看到那城市里的大街,立刻就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四脚上突然弥漫出青色的祥云,这麒麟宁愿耗费力气漂浮在空中,却是打死他也不愿意用他那高贵的蹄子接触那可怕的淤泥。

  刑天大风他们也是捂住了鼻子,对眼前这座城市发出了极其低劣的评价。他们同样没有兴趣进城去欣赏风光,只是命令几个倒霉鬼过去和驻军的头目交接文书,从他们这里补充一部分的粮草。

  而把整个城市都围起来的黑厣军、玄彪军的士兵,则是双目发光的,看着城外进进出出的那些大姑娘大媳妇,发出了连串的叫嚣和口哨。更有几个大胆的下级军官,已经冲了上去,对着那些皮肤白净和中原人大为不同的女子拉拉扯扯起来。虽然两边言语不通,基本上是鸡同鸭讲,可是那些下级军团的举动却绝对不会让人误认他们是来和这些女子进行友好国事访问的,那些女子早就吓得尖叫起来。

  在夏侯反应过来之前,一名当地的男子已经朝着那黑厣军的军官冲了上去,骂骂咧咧的用拳头狠狠的砸下。

  可是这些比起海人的士兵还要弱了不少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是那几个军官的对手?那几个军官最低的都是五等巫武的水准了。带头调戏那些女子的军官一皱眉,起脚对着那男子小腹就是一脚,直接把那男子踢飞了十几步重重的砸在了一栋房屋的墙壁上,吐血晕了过去。

  刑天大风他们看到了这等情景,就彷佛没看到一样。刑天磐还在低声的嘻笑:“那几个妞儿的皮肤真不错,怎么比起我们大夏的女子,这里的女人皮肤都白净了许多?尤其一对奶子又大又鼓,摸起来肯定过瘾。”

  夏侯却是一阵怒火直冲头顶,拎着那狼牙棒跳下墨麒麟,怒吼着朝着那几个犯事的的低级军官冲了过去。白感受到了夏侯身上那浓烈的杀气,立刻张牙舞爪的跳下麒麟,发出了威吓的吼叫,紧跟着夏侯朝那几个倒霉鬼扑去。

  一耳光扫了出去,那手掌已经探入了一个尖叫女子胸衣的都士惨叫一声,半边脸皮被夏侯的那一掌直接抽飞,整个身体打着旋儿飞出去了十几步,脸颊上的鲜血一串串的洒了下来,喷在了地上那黑色污泥上,显得地上又脏了不少。

  几个低级军官吓坏了,看着愤怒犹如雄狮的夏侯,他们说不出话来。他们的直系长官,一名黑厣军都校则是大声叫骂着冲了过来,朝着夏侯吼道:“篪虎都校,他妈的兄弟们和几个蛮子女人闹一下,你发什么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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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战区(下)

  夏侯凑到了那都校的面前,口水直接喷到了那都校的脸上,他疯狂的咆哮着:“闭上你的鸟嘴,妈的,和几个蛮子女人闹一下?老子哪天去你家,和你老母这么闹一下好不好?操你母的,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的人在大街上调戏人家女人,还知不知道羞耻?”夏侯的狼牙棒一指那被打晕吐血的男子,骂道:“好有能耐啊,我们大夏的巫武,就是欺负人家普通百姓,强奸人家娘们的?”

  那都校一脸铁青,站在那里呼哧呼哧的直喘气。他和夏侯都是都校军衔,可是两者的身份可就相差太大了。一路上夏侯在军中的威望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一个普通的都校怎么和他相比?

  刑天大风咳嗽了一声,慢慢的策骑走近,低声说道:“篪虎,兄弟们路上憋了两个月了,找几个女人玩玩,不是什么大事,算了罢。”刑天大风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夏侯他们的蛮族部落不也是这么做的么?两个部落要是起了纠纷,男人被杀死,女人肯定被掳掠走的,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篪虎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一点罢?

  夏侯狠狠的瞪了刑天大风一眼,刑天大风只觉得一股子浩荡正气扑面而来,压得他不敢和夏侯对视,连忙扭过了头去,却是说不出话来了。刑天大风心中大骇,这篪虎暴龙的底细,他们刑天家早就通过篪虎部落的族巫查了个透澈,就是一个头脑聪敏、运气不错、潜质极佳的蛮人少年,可是他身上怎么有这么强的一股子让刑天大风畏惧的气味?

  夏侯伸开双手,朝那几个站在那里不敢动弹的女子‘嘘’了几声,让她们赶紧进城去了。他走到那被打晕的男子面前,一手按在了他小腹上,一阵阵浓烈的黄色光雾冲进了那男子身躯,在附近围观的百姓欢呼声中,那男子睁开了眼睛,突然吐出了一口血块,已经是没有了危险。

  那因为义愤而愤而出手的男子吃惊的看着夏侯,搞不清楚夏侯为什么会帮自己。

  不管海人也好,还是打跑了海人占据这里的夏人也罢,这些被征服的小国的百姓,总是被欺压欺凌的对象。那些高傲犹如天神的海人,以及这些拥有神一样力量的夏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俯瞰所有的被征服的百姓,他们被欺凌,被虐杀,不过只换来那些大人物的几声笑声。一个愿意为他们出头主持公道的夏人?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刑天玄蛭站得远远的,有点头疼的用手指拼命的按自己的太阳穴。“见鬼,又来了。上次为了一个老贱民气晕了安邑令的女儿也就罢了,那老贱民居然是那个人,篪虎倒是得了天大的好处。可是这为了几个土著百姓打伤自己的同僚,几乎可就是招惹了所有的战士啊,夏侯没这么蠢吧?”刑天玄蛭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等局面了。

  大军远征在外,都是一些精足血旺的汉子,不找女人可怎么行?哪一次攻克了一座城池后,那城里的女人不是被大军集体轮奸的?不准许战士们玩女人,这憋急了会惹出事情来的。

  整个黑厣军、玄彪军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方向。那些离得远的士兵听说这里有了是非,还专门溜了过来观看,很快的这附近就站满了黑盔黑甲的大夏士兵。

  夏侯随手把那挨打的男子推进了围观的百姓群中,回头看着刑天大风冷笑:“真他妈的有出息,大夏的巫练了一身好功夫,拿来玩女人果然是宝刀犀利,怕是折腾几个时辰都不带气喘的。”

  刑天大风面色严肃的看着夏侯,郑重的说道:“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兄弟们要发泄的机会,否则怎么作战?”

  夏侯讥笑道:“原来不玩女人就不能挥动刀子了?他们的兵器是用自己的阳具挥动的?”

  刑天大风愕然,无言以对。

  夏侯冷笑:“我没想到黑厣军、玄彪军里面,有他妈的这样的请文明用语。我没看到一支精锐军队的样子,我就看到了一帮土匪地痞,跑到了别人的国土上侮辱女人。” 他很不客气的看着那几个生事的军官,爆喝道:“你们有能耐了不起,所以可以随意的欺辱女人。那老子比你强,我去干了你全家的女人,你怎么想?”

  那被夏侯抽飞了一块脸皮的都士怒道:“这些他妈的都不是我大夏的子民,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老子不仅在这里要玩女人,以前打那些小国的时候,老子也玩过不少,篪虎暴龙,你这蛮子能管住所有的兄弟们么?当你是谁啊?”

  几声怪腔怪调的口哨声从那黑厣军、玄彪军的队伍中传出,一些士兵在低声细语:“是啊,好容易到了这里,不找点乐子怎么行?这里又不是我大夏的地方,不是我大夏的子民,理这么多做什么?”

  夏侯有点萧瑟夹着那狼牙棒朝那墨麒麟走去,一边走,他一边看着刑天大风说道:“我篪虎暴龙不过是一个凡人,不是天神,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管住这些请文明用语。不过,刑天大风,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一支真正精锐的军队和一群请文明用语的差别,就在于一支军队有自己的纪律。而我还真忽略了,我从来没有发现在你们兄弟们的军队中,有任何的军规存在。”

  他盯着刑天大风冷笑道:“你们出身高贵,是大地上最强王国最高贵的出身,你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些平民百姓的辛酸。可是你刑天大风,应该是一个有能力的品行还算不错的人,你自己可以判断得出,这些人的举动是否应该。你们是人,不是畜生!就是畜生,也不是说按倒一头母兽了,就可以随便奸淫的。”

  夏侯看了一眼那几个低级军官,不屑的骂了一句:“请文明用语的,连畜生都不如的货色。”

  他指着刑天大风说道:“为什么在你曾祖嘴里,你们兄弟几个统领的黑厣军、玄彪军,始终只是新军?自己好好想想罢。难道你们的父辈没有告诉你们,一支真正的军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你们见过你们父辈统帅的那些军队,有随意大街上强奸女人的么?”

  刑天大风狡辩道:“兄弟们在安邑是很本分的。”

  夏侯怒道:“他们那是不敢!在安邑王城,他们去大街上强奸几个女人试试?巫殿的大巫立刻会让他们下辈子都不敢想起女人来。他妈的一群没种的杂碎,到了这些没权没势的普通百姓的地盘上,你们就有胆子了?就突然变成男人了?就突然想着要玩女人了?一群软蛋,有本事你们去安邑强奸中天候的女儿试试?你们有能耐,跑去调戏一下大王的女儿?操!没种!”

  “懦夫,一群他妈的懦夫!在安邑你们不敢做的事情,就只敢对着这群没有反抗能力的平民下手?操,都是一群软蛋!他妈的丢脸丢到外国人面前来了。到时候传出去可真好听,大夏的军队真厉害,还没有见到海人的血呢,先捅破了几万张处女膜,倒是金枪见血了。”

  刑天大风他们慢慢的听出了一点味道来,脸上一阵的赤红。那些黑厣军、玄彪军的士兵则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没人吭声了。

  夏侯冷冷的说道:“有本事多杀几个海人,拿了军功换了赏钱,回去安邑了自己找几个婆娘好生快活,没人管你。你们他妈的仗着自己是巫,跑来这里欺凌人家的女儿,好大的本事,真他妈的厉害。”

  刑天磐低着头嘀咕道:“以前都是这么干的,也没什么。”

  夏侯怒喝道:“你们父辈指挥的军队,可有过这样的事情?”

  刑天玄蛭张了张嘴巴,眼睛里面突然一亮:“这,倒是真的,没听说过。唔,曾祖要我们自己把军队带成真正的军队,难道是这个意思?”

  迅猛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一名老者骑着一匹藏绿色的万里云烟兽跑了过来。那老人头发胡须都彷佛白银一样,丝丝透风,飘逸异常。一对大眼中寒光四射彷佛利剑,直透人心底。身上穿着一套月白色链环鱼鳞细甲,腰间挂着一柄四棱三十六节的竹节金锏,远远的就大声笑道:“娃娃,你们不赶紧赶路,在这里干什么?呵呵,什么事情围了这么多人?”

  看到那老人,刑天大风第一个跳下黑厣跪在了地上:“爷爷。”刑天家随军的族人一个个都连忙跪下行礼,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老者呵呵大笑,脚一偏已经跳下了坐骑,大步行了过来:“罗里罗嗦的不痛快,都给我站直了。你们三爷爷留在安邑没过来么?也好,省得我操心。大营就在两百里外了,你们紧赶一下,今天夜里就进驻大营,在这里做什么?”

  刑天大风连忙说道:“辎重耗了不少,在这里补充一份粮草了再顺便带去大营,省得到了还要麻烦辎重营再来这里调运。呃,爷爷你怎么来这里了?还一个护卫都没带。”

  老者乐道:“带护卫?要是有人能伤了我,带那些护卫有什么用?营里的老酒没滋味,我来这里的酒馆喝酒来啦。唔,怎么回事?动手了?”老者看到了傲然站在那里的夏侯,又看看脸皮脱落了一大块,浑身是血的都士,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精光连闪。

  夏侯朝那老者抱拳,大声道:“是我打的。”

  老者直笑:“何故?”

  刑天大风连忙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点没有隐瞒,也一点没有遗漏的述说了一次,就连夏侯责骂他们的话,都原本重复了。

  那老者闭着眼睛连连点头,等得刑天大风说完了,他才猛的睁开双眼,喝道:“就是这样?”

  刑天大风连连点头:“正是这样!”

  老者‘哈’的一声,突然转身,狠狠的一耳光把刑天大风抽飞了十几丈。刑天大风的脖子发出了‘嘎’的一声可怕响声,差点被那老者一掌抽断了颈骨。老者怒喝道:“一群不懂事的娃娃,废物!你们的见识,还不如一个从南方蛮荒出来的蛮子!请文明用语和真正的精锐的差别,就在于军纪军律!有你们这几个混帐这样带兵的么?”

  老者怒吼道:“什么狗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什么事情都依着你们这群娃娃胡作非为,狗屁不通!你们当领着大军欺辱人家女人,果然是文治武功,好了不起么?”

  拔出那竹节金锏,那老者对着刑天玄蛭等人一人屁股上就是一金锏砸下,砸得刑天玄蛭他们是惨叫出声,趴在地上就不能动弹了。

  老者浑身威势大盛,吼道:“在安邑,老子不管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娃娃怎么胡作非为,自然有家主给你们收拾首尾,给你们擦屁股。可是这里是西疆战区,是要死人的地方!你们若是再这样胡来,激起了民变,老子饶不了你们!这块疆土,以后可是要并入我大夏的,你们能屠杀掉上面的亿万子民不成?”

  这老者的脾气却是暴躁至极,抬起脚冲过去,对着刑天大风的脑袋就是一阵乱踏:“娘的,要不是你是老子长孙,我就直接宰了你们这群不知道好歹的混帐。老子早几百年就说了,祖宗的规矩不见得是好的,要改改,他妈的就是没人听!等老子那老不死的爹刑天厄死了,等老子做了家主,你们这群小崽子一个都别想轻松。”

  刑天大风他们哪里敢吭声,那真正是被踩了左边的脑袋,还要主动的把右边的脑袋给送过去让那老头继续狂踩猛踏。

  老头儿的火气好容易发泄了出去,这才猛回头朝着夏侯喝道:“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他双眼一张,一股子军人的彪悍气息凭空升起。

  夏侯本能的感觉到了一阵的熟悉,一阵的亲近,这种真正的彪悍的军人作风,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他本能的一个立正,就好像面对前世的长官那样大声的吼道:“篪虎暴龙,大人!”

  老头儿点点头,大步走上前,狠狠的朝着夏侯的肩膀锤了几下,满意的喝道:“好小子,是个还没被安邑那鬼地方弄混了心的好汉子。老子刑天苍云以大夏西疆战区总帅的名义,任命你小子为黑厣军、玄彪军总军法官,见官大一级!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么?”

  夏侯眼里闪过一阵浓烈的杀气,厉声道:“犯军规者,杀!”

  刑天大风他们浑身一个哆嗦,不敢说话了。刑天苍云回头朝着几兄弟连连冷笑:“你们怕是都忘记了,我大夏的军队中,还有军法官这个职位吧?大风,你给老子把大夏的军规背诵一遍。”

  刑天大风傻眼了,傻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他哪里是一个遵守军规的主儿?如果他真的遵守军规,当年就不会趁着有空闲的时候,私自带着百多名亲卫偷偷溜到云梦泽猎杀暴龙了。这军规么,实话实说,也许新军营管事的刑天鼌还记得几句,其他的安邑世家子弟,哪个把所谓的军规军法当作一回事情的?

  刑天苍云气得浑身直发抖:“好啊,规矩,让你们这些小杂碎在安邑鬼混,说是看看你们的潜力天赋,他妈的这是放纵,这是溺爱,这是害了你们!现在好,你们一个个小崽子都落在老子手上了,你们就和你们在安邑的公子王孙的快活日子说永别吧!老子不把你们操练成真正的军人,老子就是你们养的灰孙子!”

  身体一闪,手上金锏起落间,那被夏侯抽飞了脸皮的都士连同几个同伴脑袋被打成了开花的烂西瓜。

  刑天苍云浑身杀气缭绕,彷佛自天而降的魔神一样,大声吼道:“现在,听老子命令!黑厣军、玄彪军的崽子们,都给老子下坐骑,朝正西方两百里西疆战区大营跳跃负重跳跃前进!给老子把你们的坐骑扛在身上,跳!”

  他爆喝道:“最后一万人,今夜没有饭吃!给老子扛上你们的坐骑,跳!看什么看?再看老子调十万精兵,杀光了你们这群请文明用语!妈的,就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上了战场也是送死的货!与其让海人那群请文明用语多得军功,不如老子先操死你们再说!”

  刑天大风他们吓得浑身发抖,扛起自己的坐骑,乖乖的以标准的蛙跳动作,朝两百里外的西疆大营跳去。

  刑天苍云满脸的狞笑,彷佛得了心爱玩具的娃娃一样大声笑道:“乖乖,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足够老子把你们轮流操一遍了!你们很快就会明白,什么才是军人,什么才是军队!”

  夏侯本能的想到了刑天十三在安邑狠狠操练那一百名精怪的情景,不由得浑身发寒,心里祈祷道:“天神保佑刑天大风,阿弥佗佛那个阿门。”

  淡淡的暮色下,四十万骑兵扛着自己的坐骑,绵延数十里,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艰难的朝着两百里外的大营跳去。而刑天沧风手挥金锏,彷佛赶羊一样,驱赶着这些倒霉鬼不走大道,专门走那崎岖的山岭丘陵,黑厣军、玄彪军的士兵们叫苦连天,他们突然发现,和刑天苍云比起来,夏侯简直慈善得彷佛吃斋的老奶奶了。

  仅仅跳出了五里地,就有十几名低声抱怨的士兵被运足了耳力监听的刑天苍云挥动金锏打死。这些在安邑享受惯了太平日子的黑厣军、玄彪军士兵,突然明白了西疆‘战区’的含义,不由得浑身惊悚,终于开始有了一名身为军人的觉悟。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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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05: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错过(上)

 一条大河从大夏西疆战区中央军营西部的崇山峻岭中流出。这条当地人称呼伦,翻译成大夏语就是天堂之河的河流,从大陆的西北处流出,狠狠的斜斜的拉了大陆一刀,以六十度的角度直奔东南而去,波光粼粼、一泻千万里,仿如大地上摊开的一条锦绣绸缎。

  西疆战区就位于这条大河的中部附近,正是河水流速最缓河道最宽的地方。自西而东,呼伦河面足足有十余里宽,水深过三十丈,在地势上,对于不管海人还是大夏还说,都是一个进攻的大麻烦,防守的好屏障。也正是因为呼伦河,大夏在上一次战争取得了局部优势后,被逼在呼伦河的东岸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而那一次被大夏巫军打得狼狈而逃的海人,则赢得了喘息的时机。

  此时呼伦河西侧的一条支流上,飘荡着一架小小的木排。一个身穿整洁的紧身湛蓝军礼服,金发蓝眼的年轻人手持鱼竿,正坐在木排上,对着河流垂钓。他身边放着一个大鱼篓,还有一个纯银打造的冰桶,冰桶内满是从附近雪山上开凿来的天然冰块,里面冻着一瓶冒着细细气泡,酒液呈金黄色的果酒。

  一名身穿军服,头上是碧绿色短发的俏丽少女静静的坐在那年轻人的身侧,手里端着一个水晶酒杯,在那年轻人有需要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把酒杯递过去,让那年轻人轻轻的抿一口香醇的好酒。河道两侧是稀疏的灌木林,绿草茵茵,起伏的丘陵坡度缓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丘陵下,一群海人士兵坐在毯子上,正咱那里吃着零食,喝着美酒,低声谈笑着。

  “人生就应该这样才叫完美,让该死的神殿祭司见鬼去吧,在他们那里接受了十年的精英教育,我觉得我都快成为木头了。”那坐在木排上钓鱼的年轻人突然仰天畅谈,举起右手作出了一个极其不雅的手势,嘀咕着问候着某些人的母亲、祖母、曾祖母以及以此上溯十八代的所有女性亲属。“啊,该死的神殿祭司!他们差点就扼杀了我所有的天分和天赋!”

  一辆悬浮在立地三尺高度,无声无息急速驰来的战车上,突然跳下了一名外面套着宽大长袍的年轻人。他的长袍下,可以看到紫色的军装,胸口上还系着几条绶带,显然是海人中的高层人物。他远远的就听到了那年轻人的抱怨,不由得鼓掌大笑:“哈哈,托尔,我的领地防御官阁下,你在背后诅咒我们最高贵最神圣的神殿祭司,可是一种不雅的行为。”

  那托尔回头愤怒的骂道:“闭上你的鸟嘴,我的帝国东部领新任总督安道尔阁下,是谁在离开亚特兰蒂斯城的时候给我说,要用枪打爆十二海神大祭司的屁股?”托尔古怪的笑了几声:“幸好我知道你的性取向和我一样正常,否则我会误以为你对那十二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的臀部产生了某种不好的幻想。”

  同样金发蓝眼,但是长发垂到了肩上的安道尔愤怒的咒骂了几句,他在岸上退后了几步,脱掉了身上的长袍,猛的加速跑,在岸边腾空跳起,堪堪跳过了十几米宽的水面,重重的落在了托尔的木排上。木排剧烈的颤抖起来,安道尔差点没摔下河里去,幸好那身穿军装的少女动作飞快,一手拉住了安道尔,才让这位新任总督避免了直接落水喂鱼的悲惨命运。

  托尔看着安道尔拖泥带水的动作吧嗒了一下嘴巴,随手把那鱼竿插在了木排上一支架里,皱眉问道:“安道尔,我的好朋友,你似乎是经过了基因强化的三等改造战士,我没记错吧?”

  安道尔擦了一下额头上冷汗,朝那军装少女微微鞠躬致谢后,没有丝毫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托尔身边,仰天说道:“啊?似乎,是的。托尔,你要明白,我对于战斗并没有太浓厚的兴趣,所以我并没有太好的锻炼过自己。亲爱的莉莉丝,给我一杯酒,你眼里可不能只有你的长官,起码我是你长官的长官,当然是名义上的。”

  自己也抓起酒,和安道尔对碰一下酒杯,托尔喝了一大口镇得冰凉的果酒,耸耸肩膀:“啊,那么安道尔,你看过以前的战争记录么?和河对面的那些夏人的战争实录?你这样一名三等改造战士,要很艰难的才能跳过这么一点距离,而那些夏人的士兵,很多人可以一跃而过一座小山!我真想明白,他们的生理构成是什么。”



安道尔把那一杯果酒喝了个干干净净,自己主动的抓起酒瓶给杯子里满上了一杯酒,又带着点急不可待的灌了下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把那酒杯丢在了河水里,看着它载波载浮的在水面上晃荡。

  “哦拉,我的托尔阁下,你关心那些夏人的生理结构做什么?坦白的说,我们曾经抓获几个夏人的低级士兵,最高祭司下令把他们切片解剖了研究,可是一无所获。”安道尔摊开双手,故意恶意的看了一下莉莉丝那惨白的脸蛋,伸手在她脸上猛的拧了一把,换来了莉莉丝的一声尖叫,以及,狠狠的朝着他屁股踢来的一脚。

  安道尔哈哈一笑,耸耸肩膀说道:“我们在他们身体内发现,没有他们所说的经脉,没有他们所说的气穴,没有他们所说的巫力的源泉识海。他们的身体构造和我们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控制头发、皮肤、瞳孔色泽的基因,但是这不能解释为什么我们的一等改造战士只能举起两千斤的重量,而我们抓获的那几个低级夏人战士,就有人可以随手的拎起十几个一等战士乱扔。”

  托尔吃惊的看着安道尔:“我并不知道这些东西。”

  安道尔点点头,坦白的说道:“因为我是总督,而你只是防御官。最高神殿封锁了相关的一些信息!”

  托尔拉了一下自己的脸皮,怪笑起来:“难道他们害怕这些资料吓坏我们的战士么?这是不可能的!”

  安道尔扬了一下眉毛,古怪的抿起了嘴,嘴角高高的挑了起来。良久,他才嗤嗤的说道:“不,你不要把他们想得这样具有战略思维。他们是害怕因为他们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从而让神殿的祭司们脸上无光。战士们害怕?得了,脑袋里装了控制芯片的战士懂得什么是害怕么?是 祭司们在害怕,他们找不出为什么夏人这样显得不似人类的原因,他们害怕。”

  安道尔猛的跳了起来,指着河水、森林和峻岭、雪山大声吼道:“啊,我的海神,我的神啊!展示您的神力吧!让那些该死的竟然敢宣称自己是天神后裔的夏人全部死亡吧!这是来自于我们十二海神祭司的呼唤!展示您无边的神力吧!”

  他摊开双手,满脸的无奈和无赖:“看,看,我的防御官托尔阁下,海神没有回应十二海神祭司的祈祷,夏人的军队一步步的逼近,他们依然在宣称自己是天神的后裔,他们拥有天神的血脉,在我们的战士和我们这些倒霉的领地官员面前展示他们那非人的近乎神的力量!”

  苦恼的摇摇头,安道尔扭动了一下腰肢,朝着那目瞪口呆的军装少女问道:“亲爱的莉莉丝,你觉得我是不是带领整个东部领投降,向夏人投降,然后换取那种可怕的力量呢?我,安道尔,十二黄金家族圣安东尼奥家族的继承人,亚特兰蒂斯王国三等改造战士,只有短暂的不到两百年的寿命,而那些夏人,随便一个修炼了那种巫力的人,都可能拥有比我久远数百年的生命!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托尔咳嗽了一声,一手把安道尔拉得坐倒在了木排上,低声喝骂道:“闭上你的鸟嘴,安道尔。这里是你的东部领不错,可是你不过是一个新任的总督,你并没有能力控制这块土地上所有的眼目喉舌。如果你要抱怨,请偷偷摸摸的和我抱怨。啊,投降夏人?这种念头,王国所有的领地总督中,只有你能想出来吧?”

  托尔威严的看了莉莉丝一眼,喝道:“去我的卧室里给我拿一件大衣出来,这里的风太大了。”

  莉莉丝愕然:“可是大人,基地距离这里有数百里。”

  托尔横了她一眼,喝道:“只有胸脯没有大脑的蠢女人,那么请你暂时离开这个温暖的小木筏,让我和我的安道尔阁下好好的进行一场密谈,可以么?该死的,难道你所有的天分,都只能在床上表现出来么?”

  莉莉丝面红耳赤的抓过一支木浆,艰难的把那木筏划到了河边,自己跳上了河岸。托尔、安道尔抓起木浆,七手八脚的把木排重新划到了河心,叽叽咕咕的低声嘀咕起来。

  安道尔低声道:“那么,请告诉我,我的防御官阁下,我这位倒霉的被家族丢到远东来锻炼的新任东部领总督,应该做点什么?”
  托尔竖起一根手指:“首先,把维尔那个倒霉鬼留下的所有势力全部铲除。这一点,我可以帮你做到。只要我下一道命令,让他们携带小当量单兵作战武器去夏人的巡逻队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巡逻就可以了。虽然说里面有几个高级将领,可是我找点纰漏,让他们直接降职去带领巡逻队,还是我能做到的。”

  安道尔古怪的看了托尔一眼:“天啊,维尔那个倒霉鬼是你的亲舅舅,我亲爱的托尔阁下。他现在正在夏人的国度。”

  托尔叹息了一声,看着安道尔连连摇头:“我的神啊,我亲爱的老朋友安道尔,你还要这样虚伪做什么呢?我的亲舅舅?那是我母亲家族的人,和我的家族有任何关系么?我父亲给我的命令就是,彻底铲除维尔留在东部领的所有势力,谁叫他和我们两个家族不和呢?”

  安道尔看着托尔,过了很久,突然笑起来,轻盈的从冰桶里抓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那么,这样说来,对付维尔那个倒霉鬼,是我们两个家族都通过了的事情?很好,正好他犯下了这样的错误,他倒霉,也就怪不得我们了。”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抢过安道尔手上的酒瓶,托尔无奈的说道:“谁叫圣女在他的防御区域出事呢?他不倒霉,又能是谁?只要把忠诚于他的那些人全部干掉,东部领就是我们的,到时候就算你强暴随军的女祭司,都没人会说话了。”

  安道尔怒骂了一声:“闭上你的嘴,难道我是你这样的色鬼么?刚来到这里,就把你的女副官弄上了床。”安道尔双眼荡漾着粉红色的波光,无比深情的说道: “用暴力征服那些随军的女祭司?哦,不,我要用我的魅力、我的功绩去摧毁她们的防线,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女人,让她们跪在我的床前祈求我的怜爱,这才是一个男人最值得骄傲的成就。”

  安道尔很不屑的看了托尔一眼:“暴力?只有你这种接受将领教育的粗人,才会用暴力去对付那些可爱的女人。”

  托尔耸耸肩膀,随手把那已经空荡荡的酒瓶丢出去了老远。“闭上你的鸟嘴,用暴力也好,用柔情也罢,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把她们抱上床,脱光她们的衣服,然后狠狠的干她们。我和你们这些学习政治的伪君子不同,我讲究直接的成果。”

  托尔认真的看着安道尔:“玩女人就和战争一样,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最后的结果最重要。就比如你刺穿了多少处女膜,以及你砍下了多少敌人的脑袋,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男人中的男人一个男性的军人来说,结果才是放在第一位的。暴力?我喜欢用暴力!”

  托尔猛的跳了起来,拔出身上那柄细细的佩剑,狠狠的朝着东方刺了几下。“用暴力去干那些女人,用暴力去杀死那些夏人。啊哈,只有暴力才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铁和血流淌在一起,火和雷的轰鸣,赞美凌驾于一切力量之上的暴力吧,我喜欢暴力!”他看了安道尔一眼:“去你的吧,如果你要用柔情去征服那些随军的女祭司,那么等你征服她们的时候,我保证她们之中已经没有一个处女了。”

  安道尔歪了歪嘴,随口说道:“随便你吧,如果你能避开那几个老处女的监视,跑到她们的营房内去强暴她们,我就给你把战场打扫干净。可是,刚才我们说道哪里了?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总要跑题呢?”

  托尔怪笑起来:“这是你的意志不坚定,我的安道尔。刚才你不是说道了,神殿对于夏人俘虏的研究没有任何成果,你没有心情和他们作战么?你甚至说了,你要投降夏人。天啊,这是我这辈子听说过的最好笑的话。骨子里和我一样的战争狂魔安道尔总督阁下,居然说要投降!”

  安道尔直接躺在了木排上,懒散的说道:“这是神殿无能,逼迫我这样想的。维尔那个倒霉的老家伙作出的唯一贡献,就是俘虏了几个夏人的低级士兵。可是,神殿居然无法研究出任何成果!对于未知的敌人,我总是很谨慎的。”他看着天空慢慢飘过去的白云,低沉的说道:“在我亲眼目睹夏人的实力之前,我必须做好全线溃败的心理准备。”
 他无奈的看着托尔:“这就是我们政客和你们军人的不同。你们考虑如何拼命就好,而我要在战争发动之前,就考虑战争万一失败,我要如何推卸责任,如何让自己的罪责降低到最低点,从而不影响我的声望,我的政治前途以及我在家族中的继承人的地位。如果等夏人发动进攻,而我们没有抵挡住他们的军队,那么我必须考虑,是否把一切责任都扣在我的前任身上。”

  安道尔阴险的笑了几声:“不瞒你,托尔,在你这几天疯狂的玩弄基地的那些女军官的同时,我在机密室内构造各种虚假的文件。我把前任总督留下的那些物资资料,全部打了三折。如果我们万一失败了,我可以推卸给那个倒霉的前任总督,是他贪污了太多的军用物资,以致于我们的失败。”

  托尔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跃起,手腕轻盈的一转,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那佩剑已经插回了剑鞘。紧接着,他身体猛的伸直,重重的砸在了安道尔身边的木排上。他从冰桶里掏出了一块冰块递给安道尔,自己又重新抓起一块冰,两人同时‘嘎吱嘎吱’的咀嚼起那冰冷的纯净的冰雪。一股子冷气流淌进他们胸膛,却让他们年轻的心中,火焰益发的强盛了。

  托尔悠然说道:“我只能说,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后路,那么我就有信心和夏人进行一场全面的战争了。但是我必须问清楚,神殿和元老执政会的底线是什么?一次大规模的战役,还是不死不休的全面战争?可以动用哪个级别的武器?”

  沉默了一阵,安道尔等嘴里最后一点冰水都咽了下去,这才淡淡的说道:“圣女被人俘虏了,可想她所受到的待遇。我豪不怀疑,如果圣女没有被夏人的国王强暴,就一定被那些高级将领轮奸过了,一群没开化的野蛮人,你能指望他们作出绅士的举动么?神殿的那些老古董也明白这件事情,海神在人间的代言人被人强暴,等于当着海神的面强暴了他的妻子,事情很严重。”

  托尔嘀咕道:“后果也很严重么?”

  安道尔点点头,叹息道:“没错,后果也很严重。的确非常的严重,严重到那些老古董已经发出了全国的最终动员令。唔,也就是说,如果等到明年春天夏人发动习惯性的进攻时,我们并不是消极的面对,而是要发动一次以灭亡夏人为最终目标的战争。”

  他指着托尔,淡淡的说道:“你的东部防御军,将会是进攻的先锋部队。”

  托尔愣了半天,有点踌躇的说道:“没这样严重吧?也就是说,战略级的储备武器,也可以动用了?”

  安道尔‘嗯哼’了一声,有点迫不及待的说道:“没错,战略级的储备武器,也可以动用了。其实,圣女被人俘虏,这是神殿的老古董丢脸,我听我父亲说,元老执政会对圣女的事情并不是太关心。可是,海神之杖也在圣女的手上,这关系就太大了。”

  “海神之杖?”托尔低声咒骂了几声:“那个愚蠢的圣女,来到前线还要摆什么谱?她居然随身携带着海神之杖!活该她被一万个夏人的士兵轮奸!可以启动祖先遗留下来的最终防御体系的海神之杖丢失,这,那么,谁负责呢?谁对这件事情负责?我的朋友?”

  安道尔仰天大笑,笑得乐不可支,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哦,正如我前面所说的,顶罪的人就是可怜的维尔,你的亲舅舅。所以我并不反对你对他留下的那些忠诚的军人做点什么,因为他注定是一个牺牲品了。既然他注定要被干掉,为什么我不让整个东部领都彻底成为我可以掌握的地盘呢?这对我以后的前途很有好处,不是么?”

  托尔阴沉的笑起来:“这样说来,不管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你有你的政治资本,我有我的军事功劳,以后我们说不定可以携手进入元老执政会呢。”

  安道尔竖起了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我们在明年春天,要抵挡住夏人例行的进攻。刚刚打了一场全面的战争,按照神殿对夏人的分析,以他们还处于农牧、农耕阶段的社会经济生产力,并不足以让他们再次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战役。所以,明年春天,他们发动进攻的时候,应该是一次小当量、大强度的局部进攻,你,必须击退他们。”
托尔一翻身坐了起来,惊呼道:“仅仅是打退他们一次进攻么?那些人是不是太小看了我的能力?我是神殿高级将领精英教育最近五百年来的成绩最优秀的学员!所以我才能直接负责一个方面战区的军事行动!”托尔咒骂道:“我这样的天才,他们居然只要我去消极的防御?”

  腰间一用力,安道尔也坐了起来,他微笑道:“哦,不,没有人让你消极防御。你忘记我说过的么?你将会是全面进攻的先锋部队的统帅。可是,在我们的后续部队赶到之前,我们要进行一定的防御工作。必需要承认,在野外和夏人的军队碰上,我们的战士很吃亏。但是阵地战方面,我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托尔叹息起来,无奈的、认命的摊开了双手:“那么,好吧,消极的防御。”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材质极薄极其坚韧的军事地图,平放在了木排上,手指在那地图上指点道:“那么,看把。从呼伦河发源处开始,一直到呼伦湖的湖口,依仗这些山脉,一共有三十七个天然的通道出口,我可以利用现有的兵力构造一条坚固的防线。现在我手上有十七个兵团,合计二百五十五万军队。如果仅仅是固守,我可以不让夏人前进一步。”

  安道尔急促的说道:“十七个兵团,只有七个是我们亚特兰蒂斯的战士。其他的十个兵团,是那些下贱的被征服属国的改编军。他们的战斗力,我并不放心,他们并不忠诚于我们。”

  托尔冷酷的笑了笑:“那么,给他们全部装上控制芯片。我的总督大人,这笔预算?”

  安道尔掏出了一个笔记本,随手签署了一条书面命令:“你拿着这个去和财政官说,那些下贱的杂种,必须要死死的控制在手中。”

  托尔把那手令塞进自己的口袋,点头道:“这样就好,我们有十七个兵团的可靠战士作战了。但是必须提到,在我们到来东部领之前,东部领三分之一的领土已经被夏人侵占,以前的一些防御措施都被摧毁,我必须在这条防线上,构造全新的防御据点。我需要大量的工人和建筑材料以及建筑机械。安道尔,你认为呢?”

  安道尔看了托尔一眼:“你作出实际的预算,然后加上百分之七十的价钱,报告给财政官。财政官是我们自己人,他懂得如何把账面抹平了。这么一条巨大的防线,我认为他耗费的金额应该是非常巨大的,不是么?”

  托尔微笑着看着安道尔:“不得不说,你的政客教育是非常成功的,安道尔阁下。贪污,这原本就是政客的专利。”

  安道尔怒道:“该死的托尔,如果你认为贪污是不好的,那么,以后回到了亚特兰蒂斯,你就不要老让我出钱请你喝酒!老规矩,得到的钱,家族拿六成,剩下的我们对分三成,还有一成封上某些人的嘴。”

  托尔点点头,笑道:“我完全没意见。该死的神殿和执政会的那群老家伙,他们应该多拿点预算给我们。不知道我们年轻人很需要用钱么?”

  安道尔思忖了一阵,补充道:“但是你要注意,既然我们已经把预算提高了,那么防线的质量必须保证!我不希望防线被那些该死的夏人一个晚上就突破了。所有的材料,给我选最好的。”

  托尔看着安道尔,无奈的说道:“这个,你要和东部领的建筑部门去说,他应该也是你的人。王国的所有领地都这样,我们军队只能使用那些该死的地方建筑部门提供的请文明用语基地。我希望我在东部领能够铲除这个恶性毒瘤。”

  安道尔耸耸肩膀,没吭声,良久才说道:“大家都要生活,可是我会提醒他的。”

  嘟嘟嘴,安道尔指着地图说道:“三十七个通道口,这是他们发动进攻的最好位置。这就是所谓的战略通道,不是么?”

  托尔哈哈地笑:“没错,我的朋友,这就是所谓的战略通道。他们必须从这里进攻,这里可以让他们节省半年的行军时间,只要突破了这里,就能进入你的东部领的腹地,对我们王国的东部领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如果他们从两侧绕行的话,他们也能够进入东部领,但是我不认为他们那样脆弱的后勤供应体系,落后的社会生产力,能够支撑他们选择其他的道路。”



 托尔狠狠的指着岸上停靠的几辆战车,笑道:“战争,还是要靠这些玩意!我们的后勤补给飞船,可以一次性运送足够十个军团半年消费的给养。可是他们呢?侦察兵说,他们的后勤队伍,还在使用牲畜为动力的车队!天啊,神会保佑这些没开化的野蛮人的。”脸上肌肉跳动了几下,托尔有点惊愕的说道:“不过,必须承认,他们的那些牲畜都是怪物!你见过一天可以奔跑一万多里的战马么?不可思议的生物。”

  安道尔一阵的心寒,连忙说道:“不要管他们,赶快说,你的作战思路?我的防御官阁下,你必须要让我感到一种安全,我才能去和我的那些随军女祭司进行一些感情上的交流。焦虑和危险,会让我的某些功能腺体功能失常的!”

  托尔恶毒的看了他一眼:“腺体失常?那是阳痿,我的总督大人!”

  眼看着安道尔脸上一阵的铁青,托尔连忙说道:“啊哈,我知道你一个晚上能够对付十几个美貌的处女,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亲爱的安道尔,我的老朋友,既然我们是能够分享一个女人的好朋友,我就不得不告诉你,防线的建筑很好建造,可是,我缺少武器。”

  安道尔不解的看着托尔:“哦拉,该死的托尔,军火库弹药充足,能量块储量丰厚!甚至前天的补给船过来的时候,还给你带了足够你使用十年的避孕药,你还需要什么?我甚至还让他们送来了一百箱上好的果酒,还有冷藏的新鲜海鲜,你还需要什么?”

  托尔气得脸部肌肉一阵的抖动,他怒声道:“啊,你这个虚伪的政客,我们讨论的是构造防线的问题!既然你说了,你得到的命令是要我们在后续的大部队赶来之前,严防死守明年春天夏人可能发动的例行攻击,那么你就要给我提供足够的:要塞炮!”

  托尔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在木排上一阵乱蹦跳:“大口径的要塞炮,小口径的速射炮,战术级别的摧毁炮,战略级别的毁灭炮!我从神殿那个该死的地方成功逃离,我的论文题目是论大量火炮在和夏人战争中的运用!附属标题是瞬间大强度能量输出对夏人九鼎大巫产生严重伤害的可行性估算!”

  ‘啊’的一声,托尔没有看清自己的落点,整个狼狈的跳进了木排边的河水里面。安道尔惊呼了起来,岸上那群吃喝说笑的海人士兵惊慌的跑了过来,急忙跳进了河水里,把托尔七手八脚的送上了木排。

  托尔愤怒的张口喷出了一口清澈的河水,一条小拇指大小的鱼儿借势从他嘴里跳了出来。

  浑身湿哒哒的托尔摊开双手,看着满脸憋笑的安道尔叹道:“上次战役中,维尔那群该死的老家伙败退的速度,就和我们当年东进的速度一样的快速。他们炸毁了所有来不及携带的火炮!炸毁了所有被夏人侵占的领土中的军火库。亲爱的安道尔总督阁下,我现在手上只有可怜巴巴的不到一千门小口径的机动炮!”

  安道尔看着浑身湿透的托尔,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滑稽感觉,突然重重的锤打着木排,疯狂的笑起来。

  托尔脸上一阵通红,愤怒的朝着安道尔咒骂了一声,飞起一脚,狠狠的把安道尔也踢飞进了河里。那群还没有爬上岸的卫兵又惊慌的游了回来,把在水里直吐水泡的安道尔总督推上了木排。

  安道尔的金色长发被水弄湿,难看的摊在了他脸上。安道尔朝着托尔吐了几口河水,忿忿的骂道:“好了,该死的托尔,这些扯平了。哦,该死的,幸好那些美丽的祭司小姐没有看到我的这副模样,否则我的形象就全被你毁了!难道我不是同样以最优异的成绩从神殿顺利逃亡的优等生么?而我的绅士风度,才是亚特兰蒂斯的贵族小姐们拼命往我床上挤的最大原因啊!”

  托尔哼哼了几声,脱去了身上的军装外套,仅仅穿着一条裤头,坐在了木排上晒太阳。安道尔也依此办理,两人湿透的外套,都让那些卫兵拿去战车里,包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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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05: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错过(下)

亚特兰蒂斯东部领政治、军事的最高长官仅仅穿着裤头,坐在了木排上晒着秋日的太阳,仰天大笑了好一阵子,这才继续谈论起来。

  托尔叹息道:“看,我们被家族匆忙的打发来了远东,可是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没有补充过来。十七个军团,一千门不到的小口径炮。神啊,你让我死掉算了。两百多万人,就只有一千门不到的小口径炮,按照以前我翻阅的战争记录,这种口径的火炮,只能对夏人的四等以下的战士造成威胁。四等以上的战士,根本可以用他们的兵器硬接那些小口径炮弹,你叫我如何构建一条死亡防线呢?”

  深深的看着托尔半天,在托尔已经举起了拳头作出了死亡威胁后,安道尔这才故意用含情脉脉的语气对托尔说道:“亲爱的,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能力。难道我就只能是一个卑鄙的政客,不能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么?我已经向执政会提出了补给的要求,他们已经作出了同意的答复!但是你要知道,抽调大批的军火,需要大量的时间。”

  托尔一下子来了精神,忽略了安道尔故意肉麻他的那种语气,急忙问道:“你问那群吝啬的老家伙要了什么东西?”

  安道尔板起手指嘀咕道:“他们说要我们严防死守,那么,我就要了战略级毁灭炮三门、战略级武器系统十二套、战术级武器系统三百套、大口径能量炮五千套、大口径火炮两万套,中等和小口径的武器系统,就是按照超过标准百分之三十的额度配发的。”

  安道尔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看,我们拥有了足够的火力。”

  托尔瞠目结舌的看着安道尔,突然大声吼道:“你居然弄来了十二套战略级武器系统?啊,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想要彻底毁灭夏人的全部军队么?那些吝啬的老鬼怎么答应你这个无礼的请求的?”

  托尔抓着头发在木排上转了好几圈,突然叫嚷起来:“啊,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我居然忘记了,你的那个未婚妻的父亲,是执政会的军备执政官!他自然要特别优待你这个未来的女婿。啊哈,这一次,我倒是借了你的光了!十二套战略武器系统?三门战略级毁灭炮?哦,我甚至有信心面对夏人那可怕的鼎巫了!也许,我们这次甚至能够杀死他们几个高鼎位的巫?哦拉,多么巨大的功劳啊!”

  托尔兴奋的在木排上跳起了一种活泼欢快的舞蹈,只是他身上仅仅穿着一条裤头,看起来特别的滑稽罢了。

  安道尔微笑着看着自己兴奋的老朋友,由衷的叹息道:“果然,不管什么事情还是要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做才是最开心的,玩弄那些贵族小姐是这样,贪污是这样,打仗同样也是这样。”

  安道尔轻轻的‘嘘’了一声,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这些东西,是你迟早要知道的。可是我从我的绝密渠道,更知道了一些现在仅限于高层才能知道的绝密情报。”

  托尔看了看左右,立刻坐了下来,两个浑身近乎赤裸的男人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交头接耳的低声嘀咕起来。

  安道尔轻声道:“你可要一定要保守机密,否则我会倒霉的。”

  托尔不耐烦的说道:“该死的,我什么时候泄露过和你有关的事情?就连你七岁的时候带着我去偷看大祭司维纳洗澡,我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当然,不能不说,维纳虽然年纪大了点,那身材还真不错。”

  安道尔‘嘘’了一声,咒骂道:“闭上你的鸟嘴,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想要维纳亲手抓着次声炮来干掉我们么?”

  又看了看左右,安道尔这才紧紧的搂住了托尔的肩膀,在他耳朵边低声说道:“我们的援军,将会是一支由近百个军团组成的庞大远征军,配备了我们最精良的武器装备,我们是下定决心,要和夏人进行一场地面上的大规模决战啦。可是,这只是噱头,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噱头。我们对夏人的真正的杀手,在上面。”
托尔抬头看了看天空,愕然道:“啊?上面?”

  安道尔嘿嘿冷笑,狞笑道:“一项秘密进行了数千年的计划,可以彻底的毁灭整个夏人王国的计划。一项庞大的不可思议的简直就是超越自然想象的计划。我们亚特兰蒂斯,将会在天空升起一颗人造的星球,一座纯粹人造的太空堡垒!只要我们的计划最终完成,夏人将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托尔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道,你是说,在神殿里谣传的那个传言,是真的?”

  安道尔得意万分的连连点头:“哦,亲爱的托尔,神殿这么多的学员,我是第一个证实了这个消息的人。一颗直径八千里左右的人造卫星,环绕我们脚下这颗星球以同步自传速率运转的卫星!啊,可怜的夏人,他们甚至还认为,脚下这块大地,就是平坦的一块呢!”

  托尔只能是张大了嘴巴,连连摇头,低声感慨道:“我们亚特兰蒂斯,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安道尔也是连连摇头:“是啊,我们,实在是太伟大了。我们的血统是如此的高贵,我们的创造力犹如神一样伟大,我们就是神啊。”

  两个近乎赤裸的家伙没注意到,他们如今的姿态是如此的暧昧。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脸蛋凑得这么近,又在小幅度的连连摇头,从某个角度看过去,简直就有人两个英俊的大男人在接吻,还是那种连吸带咬的那种。

  而很不幸的,带着一支小规模的巡逻队出现在河道对面的夏侯,就是一个对同性恋感到毛骨悚然的人。他和身后的近百名精挑细选出来的身手灵巧巫力强悍的士兵惊恐的看着远处河面上两个搂在一起‘接吻’、‘抚摸’、‘赤裸着身体’的金发男子,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差点没吐了出来。

  夏侯骑着的那头墨麒麟好奇的朝前踏了几步,也许他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男人接吻吧?这墨麒麟很是纳闷的仰天长啸了一声。麒麟的声音清脆苍昂,只是轻轻的叫声,却直透九霄,天空云层翻卷,整个河面都泛起了尺许高的水浪。

  正在惊叹和感慨的安道尔、托尔惊讶的回过头来,猛不丁的看到了身穿一套狰狞的漆黑铠甲,骑着一头巨大的黑色怪兽,手里拎着一根白惨惨的巨大狼牙棒的夏侯。文官出身的安道尔彷佛被强暴的小女孩那样尖叫了起来:“敌袭!夏人的军队!”他连忙跳起来朝着后面退了开去,结果他又忘记了自己身处于一张面积并不大的木筏,整个一脚踩空,又落下了水去。

  托尔则是猛的跳起来,愤怒的咒骂起来:“这里距离他们的军营有数百里,他们怎么能突然出现在这里?该死的,路上的这么多巡逻队,他们都死绝了不成?卫兵!卫兵!给我干掉他们!”

  托尔他出来钓鱼的时候,带了百多名精锐的战士,还有数十辆威力强大的战车,加上安道尔那辆特别改装过的,专门为总督级别的高级官员制造的重型战车,托尔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干掉一支小规模的大夏巡逻队!

  如果仅仅是一支百人巡逻队,托尔他们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可是,这支巡逻队里面有一个夏侯。而夏侯,他好死不死的骑着一头神兽墨麒麟。

  伸手朝着墨麒麟的脖子一拍,那墨麒麟一声长啸,脚下云烟升腾,速度极快的已经横跨河面,到了河对岸。在经过木筏的时候,白已经从夏侯身后跳下,一爪子把托尔按倒在了木筏上,十根白生生、锋利无比的爪子在托尔身上一阵比划,尤其是在托尔肌肉发达、肉纹细致的臀部狠狠的拍打了几下。白已经开始幻想从托尔的臀部下嘴,那是多有嚼头的一道美味。

  夏侯则是在墨麒麟经过安道尔上空时,右手狼牙棒随手一挑,就把安道尔给挑在了狼牙棒上。

  墨麒麟静静的站在河岸草地上。夏侯平端着手上那根凶器,安道尔则是目瞪口呆的骑在了那满是尖锐突起的狼牙棒头,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夏侯。夏侯纹丝不动的看着满脸死气沉沉的安道尔,一声不发。

  那些卫兵,以及那些战车的驾驶员同时愣在了那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亚特兰蒂斯王国东部领最高的军政长官就落入了敌人手中,杀了这些卫兵,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动弹了。



沉默了很久,安道尔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位先生,很高兴见到您。哦,当然,如果我们没有处于这种敌对的态势下,那就真的是太完美了。你看,阳光如此灿烂,河水如此清澈,树林如此茂密,生活是如此的美好。您,我看您的打扮,您应该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战士,您应该不会在这么美好的一天,剥夺一位青年人的生命吧?”

  越说话,安道尔的舌头越是灵转起来,那点结结巴巴都消失了。他用诗歌咏叹调的口吻朝夏侯深情的说道:“残暴的手指轻轻的掐走清晨玫瑰园的一支盛开的玫瑰,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让犹如朝日一样生机蓬勃的年轻人流淌出鲜血,那战士甚至没有反抗的力量,这是您,一位伟大的战士所应该做的么?”

  夏侯耸耸肩膀,嘀咕道:“不能不说,你的大夏语言说得非常棒。”

  安道尔微笑着,无比滑稽的坐在狼牙棒头上朝着夏侯深深的鞠躬:“我很荣幸以高分从教育神殿毕业。”

  高分?毕业?夏侯有一种时间的错乱感,他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为了期末考试顺利过关而突击复习的年代。

  手上狼牙棒慢慢的放下,让安道尔脚踏在了实地上,夏侯严肃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么说来,你是海人的高级将领咯?”

  安道尔吓得魂飞天外,托尔趴在木筏上,差点没晕了过去。何止是高级将领?两人就是如今海人东部领的最高长官。如果夏侯把他们俘虏了,两人立刻会在国内身败名裂,而很显然的就是,夏侯立下的军功,会是,无法想象的高。

  看着自己近乎赤裸的身躯,安道尔一阵的庆幸,自己身上没有能够表明自己身份的标志。但是如果自己还穿着军装,那很显然自己就要倒霉了。他连忙微笑道:“哦,很抱歉,我只是一名可怜的下级指挥官,先生。”

  夏侯讥嘲的笑道:“如此说来,你们海人的教育质量不错,一名下级指挥官,就能随口说出一大串的咏叹词来。”

  安道尔额头上一阵的冷汗渗了出来。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夏侯言语中的古怪之处,一名真正的大夏人,是无法说出‘教育质量’、‘咏叹词’这样的词句的。他只是近乎麻木的看着夏侯,不敢有丝毫的举动。他毫不怀疑夏侯手上的那根狼牙棒,具有轻轻一击就把自己打成肉酱的威力。

  夏侯低声的笑了几声,轻轻地摇摇头:“算了,不要紧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是既然你身上没有穿衣服,我就权当认为你是一名低级军官了。虽然,我不认为一名低级军官,能够带着上百人的护卫来河边钓鱼嬉戏,除非你们海人的军队福利,实在是到了有钱没地方花的程度。”

  夏侯笑道:“我不想杀你,没这个必要,杀死几个军队中的个体,并不能对战争总体造成任何的影响,除非你是海人东部领的最高长官,也许我可以彻底的打乱你们的战争计划。”

  听到夏侯的话,安道尔和托尔差点没吓得晕了过去。没错,夏侯说得没错,两名东部领的最高长官,就在夏侯眼前哩。

  把那狼牙棒挂在了麒麟的一支角上,夏侯看了看四周,朝白勾了勾手指:“白,把那木筏上的地图拿来。唔,做工很细致嘛,唔,是用机器印刷的?”夏侯拿到了地图,很亲切的问安道尔。

  安道尔连忙点头:“是的,光波排版印刷,东部领军事地图最新版,用高空侦察机拍摄的照片印刷出来的,比例尺很大,甚至标注了山上那些土著走出来的小道,非常具有战术价值。”

  夏侯弯腰问他:“那么,我拿走这副地图,你不反对吧?嗯,你看,我们大夏军队中使用的那些地图,我只能说,简直就是泼墨山水画,只能让我大致的明白我在哪里,但是如果真的按照我们的军用地图去赶路,我怀疑等下我回军营的时候,起码要绕几百里路。”

  安道尔连忙摇头:“当然,我不反对,这份地图是您的了。”

  一份地图换回两个最高长官的性命,这种便宜买卖,安道尔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价是否太低了一点,他有心要让夏侯多提点要求。



 果然,夏侯又笑道:“一份怕是不够。你知道我们的军队系统很复杂,如果每个指挥官手上没有这么一份地图的话,会很难办的。”每一次海人被击败,他们败退的时候都很谨慎的销毁了一切可能被大夏军队使用的物资,所以这种高精度的地图,是大夏军队从来没见过的,夏侯自然知道这种地图的战略价值所在。

  没有丝毫迟疑,放在安道尔战车内的一箱军用地图、对照图等等,全部成了夏侯的战利品。

  夏侯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个送地图过来的卫兵一眼,朝着他身上指了指:“这样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慷慨了,那么,能否把他身上的装备也送我一点?你看,我对你们的装备很好奇。虽然我的同僚对你们的装备没有任何兴趣,他们也不会使用,可是我,我是一个爱好学习的人。”

  安道尔威严的朝着那个卫兵喝道:“脱掉你的所有衣服,送给这位大人。”

  那卫兵干净利落的脱光了身上的装备,老老实实的递给了夏侯。

  夏侯朝着安道尔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几声,安道尔正感觉不妙时,突然远处天空上飞来了几袈海人的攻击机,在天空低低的盘旋,却不敢发动攻击。夏侯吓了一大跳,看着那些攻击机流线型的机体,机舱外吊着的各种划时代的武器,愤怒的咒骂起来:“妈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年代?亚特兰蒂斯?我操!”

  深知自己也许已经走进了海人的地盘,夏侯不敢在这里多逗留下去,立刻朝着安道尔爆喝道:“老子带人走了,你不会命令人在背后追杀我吧?或者,我先干掉你?”

  安道尔立刻叫嚷道:“以亚特兰蒂斯黄金贵族的名义发誓,我绝对不会派兵追杀你们。”话一出口,安道尔眼前一黑,差点没晕了过去。天啊,他怎么自爆身份了?黄金贵族!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黄金贵族被大夏俘虏过的。

  夏侯猛的一挑眉头,狼牙棒朝着安道尔一指,安道尔立刻叫嚷起来:“我发誓我不会派人追杀你们。但是如果你俘虏我,我会立刻下令玉石俱焚。我的家族无法承担我被俘虏的耻辱,他们会立刻牺牲掉我。而如果你杀了我,我敢发誓,你们也无法回去军营。”

  托尔在木筏上大叫:“没错,野蛮人,如果你敢对我们怎么样,你一定会陪葬的。不如我们大家都起誓,今天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怎么样?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也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你不想冒险吧?”托尔很机灵的说道:“安道尔的叔叔是我们东部领的总督,如果他知道我们被俘虏,会立刻下令杀掉我们以避免家族蒙羞的。”

  安道尔作出了一副很坦白的样子,摊开手看着夏侯:“如果你待我走或者杀了我,他们会立刻发动攻击的。”

  夏侯飞快的思忖了一阵,看了看河对岸的同伴一眼,冷声道:“也就是说,你不会让他们发动进攻?”

  安道尔严肃的点头:“以黄金贵族的名义起誓!”

  夏侯微笑,突然身体跳了出去,狠狠的一狼牙棒砸在了一架体积巨大的战车身上。那数万斤的战车‘轰’的一声,被那狼牙棒在正当中砸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整个彷佛打棒球一样,被夏侯打得朝着天空飞了过去。

  一架攻击机正好飞过,被那战车撞了一个正着,两架战争机器轰然爆炸,在天空炸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安道尔、托尔连同他们的卫兵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跳了出来,安道尔无意识的尖叫起来:“天啊,天啊,我终于亲眼看到了夏人军队的变态!天啊,这还是人类所应该用有的力量么?他一个人的威力,就相当于一门大口径的火炮!天啊,不,不可能!”

  托尔更是脸色煞白,在教育神殿翻阅战争记录,那些记录已经被神殿的祭司削减了很多不可思议的记载,哪里有亲眼所见大夏的巫奋力发威这样的震撼?一个夏人的战士,似乎还只是指挥一队巡逻兵的低级军官,可以用那种原始的冷兵器把一架高科技的战车砸飞出去!这还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么?

  托尔心里一阵的发寒,自己指挥的军队,就要和这样的怪物交战?难怪东部领在这么多年的战争中,被慢慢的蚕食了三分之一的领土!天啊,这些哪里是人?都是一群怪物啊!
 夏侯满意的看了看自己造成的震撼性战果,朝着安道尔微笑道:“看,我动用了三成的肌肉力量!没办法,如果动用全力,这架大家伙在地上就要被我打碎了,而且没办法保持太好的精确度。”

  安道尔吓得目瞪口呆,三成的肌肉力量!仅仅是百分之三十的肌肉力量!那架攻击机刚才虽然是飞得很低,但是距离地面也有百米左右得距离,居然被他用一架战车给打下来了?这还只是三成的肌肉力量?安道尔突然觉得自己的膀胱一阵发胀,尿道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自己已经有了小便的冲动。

  如果在作战指挥室里,安道尔会很轻松的发布命令,叫麾下的大军用强大的火器把这些野蛮的夏人军队干掉。

  可是当他真正面对一个洪荒野兽般的夏人大巫时,安道尔突然发现,自己就快要保持不住那所谓的绅士风度、贵族做派以及亚特兰蒂斯最受欢迎的花花公子的优雅气质了,他眼看就要吓得撒出尿来了。

  夏侯嘎嘎一笑,为了彻底的震慑这些海人,夏侯把那狼牙棒挂在了麒麟角上,自己从通天道人的乾坤袋所化手镯里拿出了射日弓,搭上了一支重箭,朝着那些惊恐的已经飞起来数千米高的攻击机大吼了一声:“射日诀之破风箭诀!着!”

  那接近两米长的寒铁重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破风声,外表笼罩着一层青色的风影,瞬间撕裂了数千米的距离,准确无误的穿透了驾驶舱的玻璃,射穿了驾驶员的身体。

  安道尔他们甚至可以听到那驾驶员不敢置信的惨叫声,他们只能手脚发麻的,看着那架失去了控制的攻击机猛的朝着地面栽下,炸起了一团明亮的火光。

  安道尔呆呆的看着夏侯手上的弓箭,麻木的问他:“你确信,这是一件原始的,弓箭么?里面没有能量系统?没有发射系统?没有瞄准装置么?你确信?你确信你就是用一件标准的原始的冷兵器弓箭,射下了一架我们亚特兰蒂斯的强大的攻击机?”

  夏侯朝着安道尔桀桀怪笑了几声,却不说话,随手把那射日弓又塞回了手镯里,跳上了墨麒麟的背,拍拍那墨麒麟的脖子,在白大声的欢呼中,墨麒麟摇头摆尾的跨过了河道。夏侯带着那百多名骑着黑厣的精锐战士,‘哟呼’一声,急速朝着东方离开。

  一名卫兵跑到了安道尔身边,低声问道:“总督大人,我们要去追杀他们么?”

  安道尔浑身轻轻的哆嗦着,突然狠狠的一耳光抽打在了那卫兵的脸上。他愤怒的咆哮道:“追杀?你们现在去追杀,那人会立刻回来杀死我和托尔!你们有点脑子好不好?那人的弓箭的威力,等同一柄重型远距离狙击枪!你们现在去追杀,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啊?”

  托尔也愤怒的跳上岸来,朝着那拍马屁的卫兵一阵的拳打脚踢,咒骂道:“你有点脑浆好不好?现在去追杀,就是要害死我们!可是等一下再去,他们的坐骑速度有多快难道你们不知道么?他们早就回到大营啦!”

  突然,托尔惊讶的停下手,惊讶的问安道尔:“可是,该死的,一路上的巡逻队没有发现他们也就罢了,这么多的检测仪,怎么也没发现他们?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管怎么样,这里应该是我们的控制范围吧?”

  安道尔气呼呼的朝自己的战车走去,大声咒骂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是你军队长官应该负责的事情!但是我给你一个提议,今天所有的巡逻队的队长,全部给我上军事法庭,我受够了这群无能的废物了!还有,我的总督官邸,你的前线指挥部,立刻给我后撤一千里,我无法在一个随时随地可能出现大夏巡逻兵的危险地带主持工作!”

  托尔摊开双手:“哦,安道尔,当初是你说要在前线表现我们的英雄气概的。”

  安道尔愤怒的看着他:“可是我以前并不知道这些该死的夏人,真的有这么恐怖!你看啊,超过五万斤的战车,被那个人踢球一样的打飞,还能撞下一架攻击机!哦,我的神啊,我现在怀疑我的家族把我送到这里来,不是要我积累政治资本,而是要谋杀我!我饶不了那些长老,我发誓,我要报复他们!”

  托尔同样满脸的气愤,难兄难弟相互看了一眼,一起登上了一辆战车,在闻讯赶来的大队军队的保护下,急速的朝着西方退去。

  依稀可以听到战车内安道尔指天骂地的诅咒声,他在诅咒把他送到这么一个可怕的危险地带来的家族。

  托尔同样也在疯狂的叫嚣着,他在叫嚣着,他需要更多的重型武器!

  “安道尔,你看看,你看看,一个大夏的巫就是这么恐怖!可是我们东边的夏人军营里,这样恐怖的存在有数百万人!天啊,我的十七个军团怎么可能抵挡他们?我需要尽快补充十个,不,三十个军团的兵力!还有更多的重型武器,否则我们就等着被这些可怕的家伙撕成碎片吧!还有,我的战车,立刻给我改装,起码要被那个可怕的家伙一棍子不会砸扁!”

  “当然,当然,我会提出要求的。十二套战略级武器系统?哦,我的神啊,我会向执政会要求追加三十套这样的系统,否则,否则,否则我就真的向夏人投降!我那可怜的前任总督们,他们是怎样在夏人的威胁下坚持了这么久的?”

  车队迅速远去,而因为带错了路而无意中穿插到这里的夏侯,也带着自己的巡逻队急速的脱离了海人的控制区域,返回了自己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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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信函

  此致

  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王国元老执政会执政官莫维尔殿下

  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王国黄金十二贵族元老莫维尔阁下

  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王国东部领土总督之父莫维尔大人

  伟大的执政官殿下,崇高的黄金贵族元老阁下,亲爱的父亲大人,您好,您的孩子安道尔,正在这该死的远东东部领的前线给您写信。希望我的亲笔信函能够给您带去一点点的噩梦感受,如果能让您在半夜从床上惊醒哪怕一次,我也就心满意足啦!虽然我明白,也许您的那颗铁石心肠,对于我信中所说的事情,是会彻底无动于衷的。

  我一直以为,我是您最心爱的儿子,家族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在未来,我可以踏着您的肩膀,走入高高在上的元老执政会!到了那时候,我也可以每天身边都簇拥着几十个年轻貌美的女祭司,在享受她们的肉体和精神的同时,还可以轻轻的一句话,就决定数以千万人的生死。的确,这是一种非常让人艳羡的权力,我从小就对它着了迷。

  啊,我一直以为我是天之骄子,我的父亲是执政官,又是黄金贵族之一的族长。我的母亲出身高贵,我的舅舅更甚至是海神祭司的候选人之一!我天资聪颖,天赋超人,我就是亚特兰蒂斯这座可怕的金字塔最顶处的明珠。

  在您送我来东部领之前,我和可怜的托尔都以为,这是一件多么优渥的差事啊?这里远离亚特兰蒂斯,我们就是这里的君主,我们可以随意主宰这块广大土地上被征服的数十亿人的生死,当然,也可以主宰这数十亿人中最年轻貌美的那一批姑娘的身体。这是多么可爱的一份差事!而我们所要面对的唯一威胁,就是你们轻言细语中所谓的,那些没有太大能力的,只是凭借着野蛮的肌肉和粗糙的皮肤,用冷兵器对抗我们超级发达的能量武器的可怜虫!

  但是我必需要告诉您一件让您非常兴奋的事情,也许这事情会刺激您,让您今天晚上必须在十名美女的安抚下才能安然入睡。

  我认为,您根本无法想象我在昨天和托尔去这里的一条河道里钓鱼时,碰到了谁!

  我们只是很幸运的,碰到了一名夏人巡逻队的低级军官!哦,愿海神赐福于那个仁慈的大家伙,他放过了我们!您无法想象,在上百名精锐士兵的保护下,面对数十辆先进的战车和接近十架攻击机的威胁,他居然轻而易举的俘虏了我们!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数百米宽的河面,居然被他的坐骑,一种可怕的长有长角和漆黑鳞片的生物,一步就迈了过来!

  我们根本没有戒备的时间,他就很轻松的俘虏了我们!

  您能想象我在面对一个那样可怕的人形怪兽时,在想些什么?哦,神啊,我只能怀疑您在外面的那几个私生子,是不是因为他们的母亲,那些不要脸的贵族荡货让您在床上神思荡漾,让您觉得非常的开心,所以您要提拔那些贱人的私生子,而放逐我这个家族的第一顺位的继承人!神啊,那个家伙那时候可以轻轻的一抓,就捏碎我的脑袋!

  是的,彻底的捏碎我的脑袋,我豪不怀疑他有那样的实力!他绝对可以轻松的把我连同托尔的脑嗲捏成这里的一种特色食品:豆腐渣!

  您能想象么?您无法想象!

  神殿的那些该死的装神弄鬼的祭司们,他们轻描淡写的说这些野蛮的夏人只是身体机能比较发达,拥有一点点超越我们一等基因改造战士的实力,但是面对我们先进的武器,他们是无力反抗的!

  哦,神啊,降下您的怒火彻底的毁灭整个神殿吧,干掉那群撒谎的神棍!尤其,如果您真的是为了您的私生子的利益,而把我安排在东部领这个可怕的地方,那么,请神灵在干掉我们亚特兰蒂斯神殿的同时,顺手把您连同我们家族的庄园,也一起毁掉吧!当然,请留下您的那些私生子的母亲,也许作为一种遗产,我会去大度的继承她们,毕竟其中有几个,是脸蛋身材都很不错的妙物!

  是的,您无法想象我的怒火!真的,您无法想象!您无法想象一个酬躇满志的年轻人,被严酷的现实把梦想轰碎成渣时的那种恐惧和绝望!真的,您无法想象,因为在我写这封信的同时,也许您正坐在执政官的宝座上,而您的面前正跪着一名高级女祭司,在用她温暖的小嘴安抚您身上某个充血勃起的部位!希望天神保佑您,她不会突然失口一口咬掉您的某种生理象征。

  您无法想象!

  一名被你们说得几乎是不堪一击的夏人,还是一名带着人数不多的巡逻队出来巡逻的低级军官――我认为他只是一名低级军官,因为他指挥的人只有大概一百人!一名这样的低级军官,在我的面前,用他那粗陋的落后的冷兵器,一根有我的腰肢粗细的上面满是尖锐的狼牙形利齿的铁棍,对着我们的一架战车轻描淡写的挥出了一棍!

  哦,我的海神啊,伟大的海洋之神,干掉那些撒谎的神殿祭司吧!他们告诉我,夏人是不可怕的!

  但是数万斤的战车,被他一棍砸飞了上百米高,还能精确的撞下一架低空盘旋的攻击机!那个家伙后来对我说,他只使用了三成也就是百分之三十的肌肉力量!想想看,百分之三十的肌肉力量就可以击飞数万斤的战车,那么如果他使用了全部的百分之百的实力,他是否可以用石头把一架飞船给砸下来?这样的怪物,他捏碎我和托尔的脑袋,需要耗费多大的力气呢?哦,让神干掉那些祭司吧!

  这并不可怕,更加可怕的还在后面。

  他又干掉了一架攻击机,但是这一次,那可怜的驾驶员把攻击机升到了起码四千米的高空!

  注意,我的父亲,伟大的执政官殿下,四千米的高空!

  他用一种古老的简陋的冷兵器,那种叫做弓箭的玩意,干净利落的干掉了我们一架攻击机!飞翔在四千米高空的攻击机!

  啊哈,我终于明白以前阵亡的几位高级将领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拥有比我们的神枪手更加可怕的杀戮者!

  想象一下,纯粹依靠那种弓箭自身材质带来的弹力,能够把长箭射出四千米!他开弓需要多少力气?

  四千米的高度,没有瞄准系统,纯粹依靠肉眼瞄准,他如何命中那个倒霉的我还不知道名字的驾驶员?如果您要说这是运气,那么我怀疑,也许下一次这种美好的运气就会出现在我的身上。也许我回到亚特兰蒂斯的时候,身上就插着这么一支接近一个人身高的长箭,身上还多了几个透明的窟窿,回来见您,我可爱的慈祥的父亲!

  亲爱的莫维尔先生,我的殿下,我的阁下,我的慈父大人,您不觉得您在谋杀么?您把我送到了这么一个该死的该诅咒的地方!

  我可怜的母亲,如果她没有离去得这么早,我现在还应该在她温暖的怀抱中安然成长,不会被一个心狠手辣的父亲送到这么一个该死的绝境中来。哦,我的母亲,那出身高贵的贵妇人,她居然败给了一群肮脏下贱的婊子,她的儿子,我,亚特兰蒂斯东部领的总督安道尔,居然在自己父亲的心目中还不如一群婊子出生的私生子!

  我可爱的父亲,如果在两个月内我看不到大批援军到来的迹象,如果我不能得到我所急需的各种物资和军械,那么,我将会上诉最高元老院,我会申请辞去我的家族继承权!

  当然,一个第一顺位的家族继承人主动的要求被免去家族的继承权,这是一个天大的丑闻,这会让我们整个家族在所有的黄金、白银、青铜贵族面前丢脸。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这正符合了您的心意:如果我主动放弃了继承权,您的私生子,那些下贱淫荡的婊子给您生下来的私生子,就有机会获取遗产了吧?

  可是我必须要说,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您的处境将会非常的尴尬!谁叫我还有一位疼爱我的外公,一位心爱我的舅舅呢?当然,您不会把他们的压力放在眼里!是的,您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强权主义者,您会在我死后,把我的尸体丢进火炉,也不会让他们看我最后一眼,不是么?我深深的了解您的本性,就正如您了解我的本性一样。

  这不是威胁,我的父亲大人,这是一个可怜的被自己的父亲抛弃的孩子在绝境中发出的最终的哀鸣!

  想想看吧,我的父亲,我的莫维尔执政官大人!

  一辆战车,被那个该死的野蛮人用你们所看不起的冷兵器抽飞了!

  想想看,如果那时候他的目标是我的脑袋!那么,哗啦啦一声,一切顺理成章的,我的继承权就归属了您的私生子!我知道你很爱他们!

  和您正在阅读的这封信函一摸一样的信笺,我已经命人送给了我的舅舅们,也就是您死去的妻子的哥哥和弟弟!元老执政会的军事长官,粗暴无礼的巴伐尔元帅,或者是那个阴沉奸诈的海神祭司的继承人,让人畏惧的坦塔尔主祭大人,也许他们会看到我可怜的死去的母亲的分上,给我一点点救命的援助!

  请看清我的清单,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最少三十个军团的主力军,超出配额百分之五十的重型武器,战区级的战争机器。如果您在两个月内无法把这些东西送到东部领来,我会立刻通电整个亚特兰蒂斯王国,我放弃对家族的继承权,选择自我流放!

  顺便替我问候您的那些情妇,如果您看到了我的书信而气得心脏病发作死去的话,你给她们说,我会很乐意接收她们美丽的白皙的身体。

  希望您的神经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面对我的一些呓语,您能不放在心上。要知道,这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可怜的孩子,对自己父亲最后的抱怨。援兵,或者我让整个黄金贵族家族丢脸,您看着办!您知道我一向言出必行,我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就好像我十三岁的时候用一柄大口径手枪崩掉了我一个下贱的私生子弟弟的脑袋那样,您知道我做得出来!

  您忠诚的、在血统上毫无疑问的儿子

  “哦拉,托尔,你看我的信写得怎么样?”安道尔得意洋洋的把一张撒着金粉的信纸递给了托尔,抱着头软绵绵的倒在了自己的靠椅上。

  托尔飞快的翻阅了一下信笺,目瞪口呆的看着安道尔,大声叫嚷道:“安道尔总督阁下,你是一个天才!但是我怀疑,莫维尔阁下会亲自带人过来把你绑回亚特兰蒂斯!您知道,他也做得出来的。”

  安道尔恶狠狠的看着托尔,抽起身边放着的一根马鞭狠狠的抽打了一下面前的办公桌,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啊哈,那个该死的老家伙他会来这里教训我?当然,我了解他的为人!他的确会过来,但是和他一起来的,只会是我们的援军!”

  他用马鞭指着托尔,耸耸肩膀道:“给我扔信封里面,等我这几封信写好了,一起给我送回去。嗯,这第二封信么,就要给我亲爱的未婚妻的父亲,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了。我想,他会很愤怒的接受我的勒索的,不是么?我是一个无赖,托尔,我真的是一个无赖。”

  安道尔一边摊开信纸,一边仰天叹息:“可是我不无赖又能怎么样呢?生活不容易啊,人生实在是太微妙了。”

  此致

  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王国元老执政官桑托斯殿下

  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王国最高军事院桑托斯元帅

  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王国东部领主未来岳父大人

  亲爱的桑托斯叔叔,您好,您在想念我么?没有我安道尔在亚特兰蒂斯,您一定感觉到非常的烦闷吧?整个亚特兰蒂斯如果失去了我,空气都是沉闷的,阳光都是黯淡的,您不这样认为么?

  因为您说了,美丽的爱莲是您的空气,是您的阳光。而没有了我,爱莲那美丽的容颜,都会慢慢的黯淡下去的。

  在这里,我不想对您重复一些没有意义的言语,您肯定能够从我暴怒的父亲那里,得知我在东部领的可怕遭遇。所以,您一定会明白我写信给您是为了什么。没错,我要大量的武器,大量的威力巨大的武器,可以让我的整个东部领变成铜墙铁壁的战略级武器!也就是那种一发可以抹平数百平房里面积的战略级武器系统。

  三百套战略级武器系统!是的,您没有看错这个可怕的数字,三百套!

  您可以说我在敲诈您,我在勒索您,但是只有我知道,您的库房里有多少好东西。

  如果您对三百这个数字感觉到不满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小小的打个折扣?的确,我也觉得三百套战略级武器系统,是一个异常庞大吓人的数字。也许您已经感觉血压升高了?当然,您的身体一直不好,您需要好好的保养。

  可是我要告诉您,如果您不给我那些我所急需的大威力的武器系统,我只能很抱歉的告诉您,您的女儿,也许就要成为寡妇!虽然,她还没有正式的嫁给我,可是有什么区别呢?您知道我们亚特兰蒂斯的年轻人都是比较开放,比较活泼的,还能怎么样呢?在三年前,我已经品尝到了爱莲那美丽的嘴唇以及更加美好的东西!

  哦,为了您不去拷问我可怜的未婚妻,我只能坦白的向您承认:没错,我已经和爱莲融为一体,也就是说,粗俗一点的话,我已经占有了爱莲!而您知道的,一名黄金贵族的少女,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改嫁其他人的了,否则只会让您的整个家族沦为整个亚特兰蒂斯王国的笑料!对于您这样传统、保守、甚至有点顽固的老军人来说,这是您所无法承受的吧?

  所以,三百套战略级的武器系统!请您在一个月内,不,在十天内给我送到东部领来!否则的话,难道您认为让我这样一个可爱的年轻人在东部领面对一群野蛮人的威胁而无力反击,是一件很仁慈的事情么?

  三百套,当然,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我们可以商量着打个折扣,也许,是可以打个折扣。三百套,我也觉得这样的数字不太人道,那么,您觉得多少套是比较现实,比较合理,比较让您承担的指责和压力比较小的呢?

  我深深的爱着您的女儿,所以我也深深的爱着您!但是爱情这种昂贵的货色,只有相互之间都存在的,才是最可靠的,您认为呢?

  所以,我希望我接下来的这段话,能够让您对我产生深深的爱意,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我必须坦白的告诉您:在我离开亚特兰蒂斯来这个该死的东部领上任之前,我和爱莲度过了一段极其美好的时光。很幸运,似乎她怀孕了!

  您没看错,您有了做外公的可能!恭喜您,亲爱的桑托斯叔叔,您就要做外公了,这件事情,让您产生了哪怕一点点对我的那种最深挚的爱意么?您会好好的爱护我的,您说我说错了么?我想应该没有!

  所以,看在您的外孙的分上,请给我送来三百套战略级的武器系统以及和它所能匹配的周边武器装备。我想,您不会认为只靠这些大家伙,就能守住我准备经营的这条该死的防线吧?我认为,一套战略级的武器系统,无论如何也应该有数万门大小口径的火炮和他匹配的,不是么?

  祝您有个好心情!

  附注:请好好的照顾我的爱莲和我那暂时不知道性别的孩子。记得要多给她补充营养,但是千万要她多运动,我不希望我回去亚特兰蒂斯的时候,我的爱莲看起来简直犹如东部领特有的一种肥胖的生物那样。如果您不知道这种被他们叫做‘猪’的生物是什么样子,我已经指派送信的士兵,给您押送了一百头最肥美的‘猪’ 过去!希望您吃得开心。说真的,它们的肉味道非常不错。

  深深的爱着您的安道尔致上!

  另外,还请您注意您的小女儿的某些情况,我无法确定在我离开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她是否也有了身孕。如果不幸她也怀上了我的孩子,那么请您告诉她,我会对她们姐妹们负责的。我以我家族的名义发誓!前提是,我的父亲不会剥夺我的家族继承权!您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是么?

  无比的爱着您的安道尔致上!

  “他一定会发疯的!安道尔,你这封信会让桑托斯殿下发狂的!你居然玩弄了他的小女儿!”托尔目瞪口呆的看着安道尔的第二封信,满脸都是那种深深的艳羡情形:“哦,你这个可恶的卑鄙的色棍,你采摘了亚特兰蒂斯最美的十朵花中的两朵!”托尔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把那信纸丢在了桌子上:“这样说来,留给我的只有八朵的机会了?”

  安道尔慢条斯理的展开第三张信纸,同情的看着托尔:“哦,不,只有六朵了,我的托尔防御官阁下!桑托斯叔叔的外甥女和他的侄女,很不幸,在我离开亚特兰蒂斯的时候,也上了我的床。”

  轻松的耸耸肩膀,安道尔带着那种炫耀的笑容叹息道:“您看,我不敢把真相写在信纸上,否则下次随着援军到来的,除了我那暴怒的父亲,肯定还有挥动着手枪要干掉我的桑托斯元帅!我不能冒这个风险。我一向小心谨慎!”

  托尔呆呆的看着安道尔,突然他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你这个该死的淫棍,我要和你决斗!我是说真的,我要和你决斗!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一个人就占有了四个最美丽的少女!”

  安道尔恶毒的笑着:“甚至包括其中一位少女的母亲。可是又怎么样呢?我能娶的,也只有爱莲和她的妹妹。好了,不要给我添乱了,这会是我的最后一封信。你猜,我会写给谁?”

  托尔慢慢的把出鞘的佩剑插了回去,咬牙切齿的说道:“难道你要写给某位海神祭司么?你没这么无聊吧?刚才你还在信笺内诅咒他们!”

  安道尔朝托尔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你可真聪明,不愧是我的防御官呀!”

  手上的鹅毛笔轻轻的抖动了几下,安道尔快笔疾书:

  此致

  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王国海神神殿十二位至高无上的海神祭司殿下

  愿神赐福于所有亚特兰蒂斯虔诚的信徒们!

  在神的光辉笼罩下,我,亚特兰蒂斯十二黄金家族之一的安道尔,王国东部领新任总督,很荣幸的向十二位至高无上的海神祭司殿下报告我们最新的战果!

  在我安道尔的战略部署下,在我英勇的防御官托尔阁下的浴血奋战下,我们成功的在呼伦河中部马达雅尔山脉山口处击溃了夏人骚扰部队一支,歼灭夏人精锐战士一千八百余人!这是神的无穷威能导致的战果,这是十二位海神祭司殿下的正确领导所带来的光辉战绩,这是我们亚特兰蒂斯王国最终统一整个大陆,邪恶的野蛮的夏人王国最终覆灭的征兆。

  能够取得这样的战果,是和英勇的战士们的浴血奋战所分不开的,是和神殿诸位祭司的英明领导所分不开的,是和元老执政官们的高瞻远瞩的战略性思维分不开的。自然,我安道尔和托尔在这次战斗中,也发挥了一点点的作用。但是和诸位海神祭司以及诸位执政官的光辉伟大比较起来,我们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劳,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此,随信奉上夏人士兵头颅一百三十七个。很抱歉,我们的武器火力太强,他们的尸骨无存,无法向诸位海神祭司献上更多的战利品,这是我们的过失,敬请原谅。

  通过这次战斗,我们清楚的认识到,邪恶的野蛮的夏人军队虽然是强大的,但是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在我们亚特兰蒂斯王国的先进文明的沉重打击下,他们是有可能被我们彻底歼灭的。起码这一次我们的胜利,就充足的说明了这一点。

  但是,战斗中也暴露出了我们的不足。我们一共损失了十余辆战车以及七架重型攻击机。这是我和托尔阁下的指挥失误所造成的损失,我们愿意承担一切的罪罚。可是就是这些被击毁的战斗机器,给与了邪恶的夏人沉重的打击,当我亲手用一门高能炮击穿一名夏人军官的胸膛时,我清晰的认识到了我们亚特兰蒂斯王国的伟大和不可战胜!

  如果我们能够拥有充足的重型武器以及足够的随军祭司安抚战士们的心灵,我们将会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为了能够彻底的干掉那些可恶的、肮脏的、邪恶的、下贱的、卑鄙的、无耻的、淫荡的、粗暴的、简直不应该存在于这块美丽的土地上的夏人,请给与我们尽可能多的重型武器!士兵和武器,我需要更多的士兵和武器!事实证明,强大的全面覆盖炮火,可以对夏人造成最为惨重的打击!所以,请给我一百万门重型火炮,我就能把夏人的西疆战区大营整个的从地图上抹去!

  另外,为了能够让我取得对整个东部领的绝对控制权,为了杜绝夏人间谍的渗透,请授予我神圣的‘独裁令’!我需要在东部领保持绝对的高压统治,战争时期,一切为了最终的胜利!

  请授予我‘独裁令’,我将调动整个东部领所有的资源,和该死的夏人决一死战!

  若不能胜,我将誓死站在这块属于我们亚特兰蒂斯的土地上!

  海神虔诚的信徒 王国东部领总督 安道尔

  安道尔丢下了笔,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信笺,微笑道:“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托尔挑了一下眉毛:“棒极了,你果然是一个阴险毒辣的卑鄙小人,安道尔!一百多个头颅好说,砍掉一些土著的脑袋送回去就行。可是,一百万门重型火炮?天啊,神殿会宰了你的。这个要求太离谱了!完全是不可能的。整个王国的战略储备调集起来,才能勉强的满足你的要求。”

  安道尔慢慢的把一封封信笺封入信封,冷冷的笑道:“我知道,他们不会答应我们这么离谱的要求。所以,最后我会顺利的得到‘独裁令’!”

  安道尔阴笑道:“托尔,你知道‘独裁令’代表着什么!难道你不明白么?”

  托尔慢慢的张大了嘴巴,右手食指狠狠的指着安道尔点了几下,突然大笑起来:“哦,安道尔,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爱上你了。‘独裁令’?多么美妙的权力啊,我们可以在东部领为所欲为!”

  安道尔摊开了双手:“没错,为所欲为!数十亿被征服的子民,广袤无边的土地,丰厚的矿产出产,富饶的城镇!等我们回到亚特兰蒂斯,我们也许将会成为黄金贵族中最富有的人!‘独裁令’,多么美好的权力啊。”

  托尔微笑着从酒架上拎起了一瓶果酒,‘砰’的一声扯开了瓶塞笑道:“那么,为了我们光明的前途,来一口?”

  安道尔伸手过去:“那么,来一口吧。我去统计整个东部领到底能够给我们带来多少财富。而你,托尔,注意我给你说过的防线,你现在就要开始动手准备了。”

  他阴冷的看着东方:“那个该死的夏人率领的巡逻队居然会出现在我们的活动区域内,我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托尔,你必须要加快工作了。我们两人的安全,可就全放在你的肩上了。”

  托尔朝着安道尔伸出了一只拳头,高傲的说道:“你的安全交给我,我的财富交给你,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么?”

  安道尔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拳头:“我们是好兄弟,亲爱的托尔。让我们干掉那些夏人。”

  “干掉那些夏人!我也是这样想的。”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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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扰袭(上)

夏侯带着百人小队仓皇而走,用了大概一个时辰,这才找到了正确的道路,返回了夏军的控制区域,队伍这才轻松下来。有点恼怒的挥出一棒让身边一棵大树炸成了粉碎,夏侯摊开双手无奈道:“兄弟们,不好意思,却是我走错了路,居然把大伙带到海人的地头上去了。”

几个巡逻兵也只能苦笑,本来很轻松的事情,夏侯带他们出来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看这边的山林地势和九州境内的有什么不同。可是哪知道,分明大营内的军官告诉了他们正确的路途,结果他们还是走错了。要怪也只能怪这里的山岭形状太相似吧,本来要从一条山谷中穿过,就可以到达另外一个营地的,结果他们从附近的一条形状相似的山谷走了过去,立刻偏出了数百里。

满脸尴尬的笑容,夏侯摸着鼻子,带着一众脸上同样不好看的同僚慢吞吞的朝大营行去。一边走,夏侯一边最终把所有的罪过都加在了他们的坐骑头上:“都怪这些家伙跑得太快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停下分辨地形呢,居然就跑到人家面前了。”

几个黑厣军士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理儿。”于是,一众阿Q精神十足的夏军士兵又神气活现起来,一个个挺着胸脯,顺着野外那条破烂不堪的土路朝大营返回。

路上,正好看到了一队当地的居民在大声的喊着号子,拼命的把一辆辆两轮大车从泥坑中拔出来。这些被征服的小国,他们的基建工程质量极差,那道路,就是人从荒郊野外行走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生出了道路。一旦下雨,这小道就不堪行走了。如今这数百辆大车组成的车队,正好全陷在了地上的泥坑内。车上负载很重,这些普通百姓哪里拖拽得动?

摘下头盔,露出了自以为很是和善的笑容,夏侯骑在高高的墨麒麟背上,朝那带队打号子的老人,用纯熟的当地语言问他:“老大爷,你们这是去干嘛啊?怎么这么多车子?”

说起来,夏朝的军队中每一个军人,都是天生的语言专家。他们的巫力就是依靠精神力的开发而产生的,大脑的开发程度极高,尤其是那些九鼎大巫,几乎都完全的挖掘出了大脑的所有潜力。至于普通的士兵,那精神力也比常人强大了百倍开外。所以,他们想要学习什么新的语言,那是非常轻松的一件事情,何况这当地的土语常用的不过数百个单词,并不复杂呢?

那老者看了夏侯一眼,突然吓得匍匐在了地上,连忙叫道:“我们是去大人们的军营的。听说大人们的军营正在高价收购我们特产的皮毛、矿石、药草和香料,我们这是附近十几座城的贵族老爷们组成的一个大商队,去和大人们交换你们大夏的特产和钱币的。”这老头可是被夏侯吓坏了,这么高大一条汉子,骑在这么可怕的一头黑漆漆的怪兽背上,手里还拎着这么粗的一根铁棒子,这不是魔鬼从地狱里爬出来了么?

夏侯摸了模下巴,唔了一声:“原来是经济掠夺啊,还美其名曰通商交流,这次可亲眼见到了。”夏侯敢发誓,这些商队交换来的,他们视若珍宝的那些茶叶啊之类的夏朝特产,一定是质量最差的那种货色,可是这里没有啊,所以也就显得珍贵了。

眼前这几百辆大车,怕是立刻能够让大夏军营内经手的军官产生上百个小富翁来。夏侯摇摇头,算了,就当是赞助同僚们发财好了。他可是深深的知道,在军营中什么最重要啊?和同僚的关系最重要!尤其是这些掌握了后勤啊、财政等要害部门的官员,虽然相互之间家族势力是对视的,但是和他们个人搞好了关系,对自己总有好处的。

伸手弹了一个响指,夏侯喝道:“兄弟们,帮这些可怜的百姓一手。娘的,不过是上千斤的车子,怎么你们拉都拉不动呢?”

一众大夏士兵嘻嘻哈哈的跳下了黑厣,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在那些当地百姓已经麻木的眼神里,轻而易举的把一辆辆大车连同那些拉车的牲畜都举了起来,轻松自如的走到了数百米外的平地里,把那些大车又给放下了。

夏侯拍拍手,呵呵笑道:“这里的路,可真是不好走啊!来,我把这段路重新给铺一下。”

庞大的土性巫力从夏侯眉心倾巢而出,一圈圈土黄色的波纹‘呼啦啦’的笼罩了数百米方圆的一块地面。以夏侯强横的元神为依托,他根本不计较超负荷使用巫力会带来什么不良的后果。巫力把那地下的土性元力调动起来,夏侯双手一挥,狠狠的朝着地下一砸,整个数百米的地面‘嗡’的一声抖动了一下,被生生砸下去了半尺厚,变得平坦如镜。

那些百姓看呆了,这是什么力量啊?那老头更是低声咕哝道:“难怪那些西边的白皮鬼被打跑了,他们这些人,还能算是人么?”

夏侯满意的看着这些被自己的力量威吓住的百姓,他深知这些百姓回到自己的住所,肯定会大肆宣扬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如此一来,大夏朝的军队就多了数百个义务的宣传员,在民间传播夏朝军队不可抵抗的神话传说,这对大夏在这块土地上的统治,是只有好处的。在这样一片真正还没有太开化的土地上,展示一些非人的力量,天知道最后能带来多大的好处。

朝着那些跪在地上膜拜的百姓招招手,夏侯笑道:“来,跟我们走,我们也要回军营的,正好一路上有个伴。”

车队里的那些人大为感激,连忙各就各位驱赶着拉车的牲畜,跟随夏侯他们而去。

大夏西疆战区中区大营的正门外,如今正放着几张长长的桌案,一批平民士兵在和几个官员在那里清点大量的货物。夏侯领着车队到了大营门口,把那老头送到了那几个官员面前,很是轻松的得到了几个官员的感激后,这才带着白,走进了热火朝天的大营内。

没错,热火朝天的大营。中区大营占地广阔,包括了一块小平原和几座山岭在里面。如今黑厣军、玄彪军的所有士兵和军官,都在身上扛着大块的巨石,彷佛一只只癞蛤蟆,在地上胡乱的朝前蹦跳着。他们一时间跳下平原,一时间又跳上山头,偶尔还要听从附近那些监工的命令,大声吼叫着扛着那数千斤重的巨石从这座山头冲向远处的另外一座山头,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面容惨淡、麻木。

刑天大风他们几个领军的将领,因为他们鼎巫的身份,他们身上扛着的不是巨石,而是体积更大、密度更高、重量更惊人的精炼铅锭。数万斤的铅锭扛在肩膀上,饶是他们一个个都是一鼎上品的大巫,经过了连续的长时间的摧残后,照样是两眼昏花,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可是他们不敢停,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停下他们的脚步。

五千名暴熊军,刑天苍云的直辖军的精锐官兵,手提粗大的蟒皮鞭,正伴随着这些倒霉鬼一起狂奔。只要有人敢停下,满含着巫力,足以把生铁劈成两片的皮鞭,会毫不客气的抽打在他们身上。凄厉的鞭声偶尔响起,立刻就有一名士兵惨叫一声被抽得筋骨断裂,只能被匆忙的送进了后勤营的医务营帐去。

刑天大风他们稍微好一点,起码一皮鞭是无法让他们直接趴下的,虽然那鞭子也抽得他们生疼。可是他们却扛不住刑天苍云骑在一头紫色的独角云豹上,紧跟在他们身边。那根粗大的竹节金锏,正在他们屁股后面晃悠呢。

偶尔,刑天苍云会爆喝一声:“大夏军律第十三条!”

立刻四十万黑厣军、玄彪军军士,漫山遍野的正在狂奔的人会同时大声吼道:“奸淫者杀!”

或者刑天苍云大吼一声:“大夏军律第七十九条!”

那些早就被操练得神经紧张的军士会急忙大喊:“污没战利品者,重罚三百军杖!”

这些黑厣军、玄彪军的军士,一个个早就没有了以前的轻浮神色,一个个脸上露出的,都是那种精悍、强悍到了极点的,一股子带着血腥味道的彪悍气息。他们的个人战斗力也许不过是进步了一点点,可是他们总的战斗力,却是迈进了一大步。

刑天苍云在那里意气洋洋的大声咆哮着:“你们这群请文明用语,废物,安邑城里调出来的无能的杂碎,今儿个爷爷我让你们明白,什么才是能够上战场拼命的军人!现在多流点血汗,也许就能在战场上保住你们的性命!呀呀呀呀呀呀呀,哇呔!大夏军律第一条!”

直冲云霄的声音立刻响起:“令行禁止,违令者杀!”

夏侯拖着那根狼牙棒朝刑天苍云所在的地方走去。那狼牙棒实在太沉,一路上硬是拖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夏侯看得实在不好,那些后勤营的军士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连忙又把那狼牙棒塞进了手镯里。

刑天苍云威吓性的朝着刑天大风他们挥动了一下金锏,爆喝到:“给老子跳,快点!妈的,在安邑你们几个是公子哥没人敢揍你们,到了这里,就要听老子的,否则我连你们爹一起抽大耳光子!”听到了那沉重但是步伐频率完全恒定的脚步声,刑天苍云脸上挂着笑容回过头来:“篪虎啊,怎么样,带人出去了几天,可熟悉了这里的山水走势了?”

夏侯重重的拍了一下白的脑袋,喝道:“白,自己去伙房找东西吃去!吃肉就好了啊,不要把那些火头军给吃了?”

白‘吱吱’一声欢呼,仰天长咆一声,立刻跑得没了影子。夏侯这才笑着朝刑天苍云行了个军礼,大声喝道:“娘的,走错路了,跑到海人的地头上去了。不过正好运气,干掉了他们一辆铁皮车子,两袈天上飞的怪异物事,还抢来了这个。”

夏侯从紧跟在他身后的墨麒麟角上,把自己挂在那里的战利品都掏了出来。“您看,我抢了他们一个士兵身上的全部物事,还有这些!”夏侯把几张无比精细的地图朝着刑天苍云显了一下。

刑天苍云那白银丝一样的胡须‘呼’的一下飘了起来,整个随手把那金锏往地上一丢,已经扑到了夏侯面前。小心翼翼的把夏侯手上的那几张地图接过,刑天苍云草草的扫了一眼,突然仰天长笑起来:“天助我也!他***,老子正准备带领大军出发,这可就有宝贝到手了!这地图,比我们军队里准备的,详细了何止万倍以上?”

刑天苍云那个高兴啊,眼睛里面是浓浓的喜气再也瞒不住人了。他一时间也就忘记了下手轻重,狠狠的往夏侯肩膀上一拍,大吼道:“来人,给篪虎军候记上金熊级特大军功一件。娘的,呃,人呢?”他刚拍了夏侯一掌,再拍时却拍了一个空,连忙看过去,却是夏侯满脸苦笑,龇牙咧嘴的,已经被他一掌整个的打得矮了半截,腰肢以下都全部陷进泥地里去了。

也就是夏侯的肉身如今已经到了二鼎的水准,这才扛住了刑天苍云的一掌。换了吸收天巫巫力之前的夏侯,他非被这一掌打死不可!

刑天大风几个累得直翻白眼得家伙看得刑天苍云这样高兴,连忙丢下了身上的铅锭,满脸谄笑的迎了上来。“哎呀呀,篪虎兄弟啊,你可回来了!我们可真的是想死你了!呜呜,大爷爷,这是什么东西?”

刑天苍云满脸笑容的瞪了几个晚辈一眼,随手把夏侯从地里拔了出来,把地图往刑天玄蛭手上一塞,笑道:“你看看这宝贝。”

刑天玄蛭两眼猛的发出了精光,他惊呼道:“天,世上竟然有这么精确的地图!大爷爷,这,这是哪里来的。”

刑天苍云狠狠的用手指捅了夏侯一下,嘻笑道:“不就是这娃娃么?他居然扒光了一个海人的士兵回来。啧啧,这些地图,我们以前可是费尽了心思,也没有弄到一张啊。那些海人的高级将领,跑得比黑厣还要快。”刑天苍云猛的脸色一变,惊问夏侯:“这地图,只得海人的高级将领手上才有,你碰到了那些所谓的黄金贵族?那你怎么活着回来的?”

刑天苍云惊疑的看着夏侯:“那些海人的黄金贵族可是最怕死不过,到了哪里身边都是护卫成群,更有天上飞的他们叫做重型攻击机的玩意随时候命,你怎么抢了他们的东西还活着回来了?”

夏侯嘎嘎一笑,把自己碰到了安道尔和托尔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刑天大风他们听得大乐,怎么两个黄金贵族还有那种断袖分桃的爱好?而刑天苍云则是无比赞赏的连连拍打夏侯:“好孩子,有勇有谋,不错,不错。你放过了那个黄金贵族,这是应该的。否则你们也无法活着回来。杀死一个黄金贵族的功劳,哪里比得上拿到了这些宝贝?”

刑天苍云亲率的暴熊军的几个高级将领,也都是刑天家的长辈已经凑了过来,看着那些细致入微的地图,啧啧惊叹不已。御龙军军尉,刑天大风的父亲刑天虐一手抢过了地图,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其阴森可怕的笑容:“好,有了这地图,我们的两翼突进直入海人腹地的计划,可就更有把握了。”他深深的看了夏侯一眼,点头赞许道:“篪虎暴龙?好,很好!”

刑天虐那散发着彷佛烧红的铁块那样刺目光芒的手掌狠狠的在刑天大风的肩膀上拍了一掌,哼道:“大风,好好的跟篪虎学学。人家年纪比你小,还是你的友客,行事却比你老练多了。我敢保证,你要是碰到了篪虎遇见的那些人,你二话不说就杀了他们,然后一路被人家追杀回来,你信不信?”

刑天大风讪笑:“这,您是我爹,能不清楚我的脾气么?”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几个,眼看着自己的长辈们要开始教训自己,连忙扯开了话头:“啊,篪虎,这是什么东西?你还抢来了这些奇怪的玩意,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刑天苍云他们相互看看,连连摇头,这些晚辈,实在是不成器啊,还要好好操练才行。但是他们的注意力,也被夏侯手上的那些奇怪物事吸引住了,都凑到了一起,想要看个究竟。

刑天玄蛭抢到了夏侯手上一柄手枪模样的武器,刑天大风则是抓过了一颗拳头大小的银光闪闪的卵状手雷。刑天玄蛭还没有把那武器摆弄出个结果来,刑天大风已经不知道怎么的按动了那手雷上的一个按钮,那手雷发出了几声奇怪的‘滴滴’声,突然爆炸开来。

‘轰’的一声,一团火云原地升起,刑天沧风他们一批老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夏侯、刑天大风他们则是被强劲的冲击力打飞了十几丈外。那墨麒麟却是打了个响鼻,张开大嘴,把那一团爆发出来的火光吸了个干干净净,很是惬意的吐出了一团黑烟来。

刑天虐他们身上爆出了一团强烈的光芒,好容易才把那些地图在那爆炸中保护了下来。刑天苍云气得满脸肌肉乱抖,疯狂的朝着刑天大风他们喝道:“一群不懂事的畜生,这些你们不懂的玩意,你们乱摆弄作甚?”他扑过去,抓起自己丢在地上的金锏,‘呀呀’怒吼着的朝着满脸黑烟的刑天大风他们追杀了过去。

刑天大风吓得‘哇哇’乱叫,整个身上的衣服被炸得稀烂的,几个人就这么抱着脑袋在大营里疯狂裸奔。要被刑天苍云那金锏狠狠的抽上一锏,这可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他们不跑才有鬼了。

夏侯也是连连摇头,满脸的无奈。他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从身后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带着近似液晶显示器的东西。“好啊,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种单兵信息接收系统。又是那个黄金贵族的卫兵头目身上的,也许,我能从里面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夏侯看着被追得满山遍野乱窜的刑天大风,咒骂道:“活该你屁股开花,差点就把这宝贝给炸飞了,真他娘的多事。”

闹腾了好一阵子,等到刑天大风他们的臀部整整肿起来了一寸多高,刑天苍云这才吹鼻子瞪眼的朝着一众子孙吼道:“回中军,开会。阿虐,通知三大天候属下将领,我们好好的讨究一下。有了这地图,我心里可是有底了,嘿嘿!”

刑天大风愣了一下,连忙问他:“爷爷,您不是说等相柳家他们的军队赶到了,把他们都安置好了,再出发的么?怎么现在就?”

刑天苍云嘿嘿一阵阴笑,抖了抖手上的地图,阴阴的说道:“有了这宝贝,你还要我安心留在营地里,怎么可能?相柳家、申公家他们那些娃娃率领的军队,把他们往南边和北边两个军营一丢,让他们自生自灭罢!我狠狠的操练你们,那是你们是我的孙子,我要让你们再战场上多一份活命的本钱!可是他们是我什么人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了他们老母把他们生下来的,我管他们死活?”

把那地图慢条斯理的折成了小块,塞进了夏侯带来的那个原本就是用来装地图的皮匣子里面,刑天苍云嘿嘿冷笑道:“这地图,按照比例的大小不同,每样我给你们留下一张,剩下的我全部带走。你们在这里要一直到明年春天才发动进攻,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给我找高手匠人,把这些地图一模一样的都摹刻下来,分毫不许差了。有了纰漏,把他们全家都砍咯!”

夏侯听得心里是一阵发寒。果然不愧是刑天家的人,刑天苍云也就是外表看起来比较正常,是个威武、容貌堂堂的老人,可是他的心理,还是那种变态的、扭曲的。至于说刑天苍云的这些儿子、侄儿,就更不要说了。你听听刑天大风他们的父亲、叔伯都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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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05: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章扰袭(下)

  御龙军军尉二人:刑天虐、刑天残。
  
  齑犼军军尉二人:刑天暴、刑天孽。
  
  翔龙军军尉二人:行天破、刑天戾。
  
  好嘛,从他们的名字里面,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本性如何。夏侯一边暗自感叹,一边把那可能的单兵信息接收器塞进了手镯,随手把自己抢来的那些零碎玩意,比如说一柄军用匕首、一根皮带之类的拎在了手上,跟着刑天家的一票人,走进了中军大营那间极大的木屋里去。
  
  这是一间长宽超过百丈的巨大木屋,木屋的墙壁上悬挂着的,就是那被夏侯称为写意水墨画的大夏军标配的军用地图。刑天苍云手上有了更好的货色,哪里还会看得上这些请文明用语?刚进门呢,他就一手朝着墙壁上一挥,‘嗤嗤嗤嗤’,那些用兽皮制作的地图全部化为粉碎。这一举动,却是把那三大天候麾下领军的将领吓了一大跳。
  
  刑天苍云满脸高深莫测的坐在了屋子正中那巨大的长桌边上,嘿嘿笑着看着那些一脸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的同僚,嘎嘎乐道:“诶,大家都坐下,等等我家堂叔过来。哈,这出征的事情,可就有了准儿了。”
  
  不一时,木屋外突然狂风大作,狂风中一丝丝金属锐气直透屋内,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名胡须银白,但是头发已经开始发黄的极其苍老的老人带着十几名夏军将领走了进来。那老人默不作声的往长桌的一端最大的那张交椅上坐下,眼里厉光一闪,朝着刑天大风他们扫了一眼,点头说道:“哦,你们来了?这几天,可被苍云操得苦了?”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刑天磐、刑天鳌龙、刑天罴、刑天荒虎兄弟六个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朝着那老人恭恭敬敬的问候道:“见过七曾祖父。”刑天罴、刑天荒虎两兄弟则是叫的曾祖父。
  
  夏侯顿时明白这老头是谁了。刑天殁,大夏军在西疆战区的最高军事长官,军职是大夏伐西令,和刑天厄一样,是刑天家如今最老的那一批长老。夏侯他们领军来到的时候,刑天殁这个老狐狸故意指派了脾气暴躁的刑天苍云去接他们,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这些在襁褓中长大的公子哥明白,什么才是军队,什么才是铁血。所以刑天殁今天一出现,就在那里幸灾乐祸的笑着说,刑天大风他们被操苦了。
  
  哈哈大笑了几声,刑天殁抬手道:“自家人,客气什么?嘿,好。伐西令下三司九尉的军司、军尉都到了,御龙军、翔龙军、齑犼军、暴熊军四军的军尉,除了暴熊军尉刑天十三,其他人也都到了。小三不在,却是好事,否则我要头疼了。都坐下罢!”他又抬头看看西北、正西、西南三大天候属下的将领,点点头:“你们也坐罢,都是同僚,虽然说我刑天家的人在这里的多了一点,却又有什么?”
  
  西疆战区的高级将领们按照身分高低一一坐下,在场的接近百名将领中,刑天家的直系、旁系的将领就占了七成,刑天家在大夏军中的威势,可见一斑。
  
  刑天殁等得众人坐定了,这才咳嗽一声,手指头朝着面前长桌轻轻弹了一下,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夏侯就感觉到一股很是强大的巫力笼罩了整个木屋,一道道强大的震波在屋内扫了好一阵,这才稳定了下来。刑天殁看了刑天大风他们一眼,低沉的说道:“看好了,这是前辈用命换来的经验。海人有一些肉眼很难看到的古怪机关,可以飞到我们的会场来偷听。每次作战会以前,可都要小心把空气都扫荡一遍。”
  
  刑天大风点点头,刑天玄蛭微微欠身道:“孙儿受教了。”
  
  刑天殁‘嗯’了一声,转过脖子看了看四周粉碎的地图,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苍云,你刚才通知我们来开会,就是让我看你的本事长进了,把地图都毁掉了么?来人啊,刑天苍云私自毁坏军用地图,拖下去痛打一千铁杖!怎么,你是西疆战区的最高指挥官,就胡作非为么?别忘了,我是伐西令,我是整个西疆战区的督军官!老子还可以揍你!”
  
  刑天大风他们这些年轻的将领脖子后面寒毛直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目不斜视的紧紧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寸桌面,哪里还敢有丝毫动弹?这一下,他们可算是知道了军法的严厉了,刑天苍云是什么身份?仅在刑天殁这个督军官之下的西疆战区的最高统帅!违反了军令都要挨一千铁杖,何况他们?
  
  刑天苍云一阵的尴尬,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了进来,连忙叫嚷道:“七叔,七叔,我的七叔,您别发火啊?我毁了这些地图,自然有替代的好东西!嘿嘿!”刑天苍云献宝一样的,连忙把那皮匣子放在了刑天殁面前。
  
  刑天殁枯黄的眉毛一抖,打开皮匣子看了一眼,脸上猛的容光焕发,大声喝道:“罢了,都给老子滚出去!来人啊,记刑天苍云大功一件。”那些刚刚冲进来的士兵,立刻又潮水一样退了回去,谁敢在这个木屋里多逗留片刻?
  
  刑天苍云连忙道:“不,不,七叔,这和我可没关系,这是篪虎军候的功劳。嘿,他居然洗劫了一名海人的黄金贵族。”刑天苍云眉飞色舞的把夏侯的经历述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他***,海人的黄金贵族里面居然也有这种喜欢分桃子的货色,真他娘的想不到啊。”
  
  木屋内,近百个大夏的高级将领呵呵大笑,笑得乐不可支。刑天殁狂笑了一阵,猛的收住了笑声,仔细的打量了夏侯好一阵子,这才点头说道:“你就是篪虎暴龙?果然是条好汉!好好的辅助大风,自然有你无限的好处。唔,提你一级军候罢,苍云你记下了。”
  
  把这些杂事都给分说明白了,刑天苍云这才看着刑天殁说道:“所以,有了这地图,我就准备提前几天动手了。我们可以很轻松的找到容易通过的通道,找到容易屯军的要害地点。早几天出发,我们在那边的准备就越充足,到时候给海人的打击就越是沉重。比起以前我们靠着那些地图,等于两眼摸瞎时早几天晚几天没有什么不同的情势,我们现在可就占据了极大的主动了。”
  
  刑天殁站起来,一脚踏在自己的交椅上,另外一脚则是踏在了长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张摊开的地图。过了一阵,他随手从椅子背上扯下了一条木条,朝着地图上几个地方点了点:“说得没错!以前我们没有这种极其精确的地图的时候,早几天晚几天,反正是绕过海人的防线,到了时间就胡乱的往他们***书城独家首发腹地里面出击。”
  
  顿了顿,刑天殁扫了一眼在场的将领,阴森的说道:“可是现在就不同了。我们有了这地图,整个海人的军力分布,我们用屁股都能想出来会在什么地方。我们前进的道路会是清晰的,我们屯兵准备的地点也就成竹于胸了。好,这地图好!我们早几天动手,到了地方多做点准备,就如苍云说的那样,造成的对海人的打击,会沉重得多。”
  
  刑天苍云笑道:“那,就是明天吧。伐西令下三司九尉的军队走南边。他们可都是步兵,绕过这里绵延万里的山林,却是方便的。而三州的军队和我翔龙军、御龙军、暴熊军、齑犼军四军,则是走北方的荒漠。虽然也有一大片山地,可是看地图上,却是比南方要好行走得多。三州天候派来的军队,全是骑军,我们这四军,也是骑军和兽军居多,走荒漠地带却是方便多了。”
  
  刑天殁瞪了他一眼:“如此一来,你还把老子扔开了,没人管你了,你就是实实在在的总帅了,是不是?”
  
  刑天苍云嘎嘎一笑:“您知道还问么?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粮草!”
  
  刑天苍云严肃的看着在场的所有将领:“粮草。我们要急速行军几个月,渗入海人腹地数万里,给他们来个肚里开花,然后从后方急攻他们的防线。两面夹击,海人的东部领,就整个是我们的了。可是我们数百万大军远离西疆大营数万里,这粮草方面么。”
  
  刑天殁看着刑天大风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以巫法将大批的粮草运送过去,自然是不难的。可是我们所有的后续粮草,都要从西疆大营出发,大风,你们能否守好西疆大营,可就关系着我们来年春天的总攻,是否能够奏效的大事了。”
  
  他的手指头在地图上西疆大营的地方指了好几下,喝道:“你们给我死守在这里,不许后退一步,能否做到?”
  
  刑天大风站起身来,严肃的看着刑天殁,大声说道:“自然能做到。我也是刑天家的子孙。”
  
  刑天殁嘿嘿冷笑了几声,嘀咕道:“老子还就怕你们这群娃娃办不到哩。娘的,孤军深入数万里,要是没有了粮草补给,可就只有抢劫海人那些老百姓的了,他们的军队又不是废物,一旦发现了我们,自然会追着我们打。虽然我们也不怕了他们,可是计划却就泄露了。能轻松的办到的事情,我们干嘛要费力,干嘛要多耗费这么多战士的血肉呢?”
  
  他看着刑天大风,很认真的问他:“你真能做到?”
  
  刑天大风点点头:“是,我绝对能做到。不仅如此,等到明年开春了可以发动总攻的时候,我会给海人一个好看。”
  
  刑天大风侃侃而谈:“我已经明白了以前我们的不足,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会在军营里拼命的训练手下的兄弟们,虽然比不上西疆战区的精锐战士,可是我会让他们尽可能的拥有接近这些精锐战士的实力。”
  
  刑天殁、刑天苍云连连摇头:“不够,不够,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消极的等着海人来揍你们么?万一被海人发现了,我们的主力大军消失无踪,留在军营里的,是你们这群娃娃率领的一批废物,他们肯定会揍你们个头破血流。”
  
  刑天大风愣了:“那,如何?”
  
  一直坐在旁边不作声的夏侯突然站起来,朝刑天殁和刑天大风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威吓他们。不断的吓唬他们。就和山林中的野兽一样,两头凶兽的领域接近时,那头不断的虚张声势,不断的去骚扰对方的凶兽,往往能占到最后的优势。”
  
  夏侯指着地图上夏人和海人控制区域之间的广袤山林以及大片的平原、湖泊说道:“这里方圆万里,地势复杂。我们和海人,就是两头凶兽。在不明白对方的实力之前,我们和海人都不敢胡乱的发动攻击。我们只要作出一种姿态,让海人觉得我们在引诱他们出战,他们定然不敢冒危险,在山林中和我们再次大规模的开战的。”
  
  “要知道,上一次战争中,我们大夏军队取得了全方面的优势,狠狠的教训了一下海人,他们定然对我们有一种心理上的弱势。而且海人知道,我们大夏的军队并没有在秋冬二季出动的习惯,可是如果我们不断的骚扰他们,派出以十人、二十人的小队不断的骚扰他们,伏杀他们的巡逻队,甚至烧毁他们的仓库,他们会错误的认为,我们在准备违反惯例的,对他们进行一次大的阴谋。”
  
  夏侯看着刑天殁笑道:“我们就是那头不断骚扰邻居的凶兽,不断的削去他们的气焰,直等最后一击。”
  
  刑天殁震惊的看着夏侯,突然皱眉问道:“如果海人被你惹怒,出动大军进攻又如何?”
  
  夏侯看着刑天殁:“他们会么?”夏侯反问道:“在他们没有详细的情报之前,他们敢出动大军么?他们刚刚被我们大败过一次!”
  
  刑天苍云反问夏侯:“若是他们明明白白的探明了我们军营中只有百万新军,那又如何处置?”
  
  夏侯看着刑天苍云大声说道:“那么,敢问大人,您这样精明的指挥官,敢于向一个前几天还拥有数百万主力大军,如今却突然空荡荡的敌军军营发动全面的攻击么?尤其,当自己属下的巡逻队不断的被歼灭,但是斥候却能不断的靠近敌人军营的情况下?”
  
  刑天殁喝道:“这样说来,你会故意的把大营内的情况让海人得知?”
  
  夏侯点头:“不仅如此,我会把一个辎重营放在大营的前方去。四周只放少量的就地征召的土著士兵看守。但是,我会在那个辎重营附近,放置一批极强的精锐士兵在。”
  
  刑天大风抽了一口冷气,突然骂道:“娘的,篪虎,到底你是蛮子还是我是蛮子?啊?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阴险的招数?就算我们,从小研读军阵之道的,却也想不出这些简直阴损无赖的招术!”
  
  刑天殁抓了抓自己的胡须,嘀咕道:“我想起来了,大哥来信说,篪虎娃娃你***居然把天巫的那些积存下来的东西给吸纳了。难怪!这样可好,大营你有了你这个数百年的老奸盯着,我可是放心了不少。大风他们就是经验欠缺,可好,有了个数百年阅历的你来帮忙了。”
  
  嘿嘿笑了几声,刑天殁看着夏侯问道:“那么,你确认那些派出去的小队人马,不会被海人围歼么?”
  
  夏侯笑着看着刑天殁,指点了一下地图上大片大片的山林,问道:“您认为,海人那些士兵,在山林里,可是我们的对手么?就算他们装备了威力再大的武器,又能耐我们何?”
  
  刑天苍云满脸是笑的看着夏侯,只是连连点头,过了好一阵,这才笑道:“罢了,你还有什么阴损的招术,全部给我吐出来罢!”
  
  夏侯看着刑天苍云,点点头:“那么,小子献丑了。海人新败,甚至圣女都被我们俘虏,他们军心不振。如果我们派遣大批的人力进入海人的领地制造谣言,把我们大夏军队的实力吹嘘得和天神一样,不说其他,起码能把我们眼前这支海人的军队,灭去他们三成的战力!”
  
  叹息了一声,夏侯微笑着看着刑天殁等高级将领,淡淡的说道:“等到我们放出谣言,并且派小队精锐骚扰侵袭他们一段时间后,诸位大人以为,我们下请帖,邀请海人的高级将领赴宴,会是什么情景呢?他们如果敢来,我们自然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但是挑战他们的将领,毒打他们一顿却是少不了的。如果他们不敢来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们将领更加无能了么?我们又可以大做文章了。”
  
  刑天玄蛭低声呻吟了一句:“篪虎暴龙,你这蛮子怎么比我曾祖还要奸诈?”
  
  刑天殁、刑天苍云等老相互看了半天,终于拊掌而笑:“罢了,中军稳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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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死志

  夏侯从来没有想过,数百万人连同近千万头稀奇猛兽的出动,会是如此的轻灵。
  
  的确,如此的轻灵。伐西令下属的九支大军,翔龙军、御龙军、齑犼军、暴熊军,连同西方三州三大天候派遣的远征军,以及齑犼军中那近千万各种稀奇古怪的野兽,只用了一盏茶时间,就全部准备完毕,化为两道滔滔铁流,朝着南方和北方的荒野开发。
  
  没有想象中的喧哗和大量的烟尘,没有想象中的凌乱和仓促。在刑天殁、刑天苍云等人的统帅下,部队的行进是井然有序的。而大批随军的强大巫士,他们更是让数百万大军有如幽灵一样,淹没在了山岭和密林之中。
  
  狂风在大夏的军队周围盘旋,片片落叶和尘土被旋风席卷,包裹住了这些军队。所有的士兵和战兽,都是离地三寸,漂浮着急速前行。朦胧的风影中,无论是从高空还是近在咫尺的山头上,都无法发现这两支庞大的军队。眼看着数百万人,就在十几次呼吸的时间内,化为一道道虚影消失在了地平线的那头。他们的身后,狂风卷过,就连最后一点痕迹都无影无踪。
  
  “我总算明白,海人的侦察机为何总是无法察觉大夏军队的动静了。一万名巫士,就能隐藏起数百万的大军,靠,这也太离谱了罢?”
  
  不管夏侯心中是如何的震惊,如何的郁闷,但是事实就放在眼前。在大夏,任何事情都无法用常理来衡量的。就好像两支远征大军携带的粮草!他们携带了足够所有士兵食用两个月,数量极其庞大的粮草!可是这么多的粮草以及后勤的辎重用具,不过耗费了十万名后勤军士就轻松的随军输送。眼看着一座座山峰大小的粮草堆在狂风中漂浮而起,急速朝前飞行,夏侯的下巴差点都脱臼了。
  
  刑天大风看到夏侯那般震惊的样子,不由得笑道:“真不知你得到的天巫记忆中,为何没有这些尝试。这还不过是一些三鼎、四鼎的大巫作出的事情。若是有一名九鼎大巫自甘降低身份,携带粮草行军的话,嘿,嘿嘿。”
  
  夏侯飞快的在记忆中检索到了相应的数据,他立刻被那个庞大的数字吓得目瞪口呆。
  
  刑天大风理解的拍拍夏侯的肩膀,叹息道:“明白了?八鼎、九鼎的大巫,又号称上巫、太巫、圣巫,我们这些一鼎、二鼎的大巫,根本在巫殿中连称号都没有的。唔,也许那些巫殿的巫,更愿意称呼我们这些巫为杂鱼巫之类。”
  
  夏侯只能掩面叹息,可怜的海人,他们为什么会和大夏对上?他真的无法想象,当大夏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全面动员对海人下手后,海人能否幸存下来。你有再先进的武器又怎么样?大夏的这些变态大巫,根本不是人的想象所能描绘的那种超常的存在了。
  
  “也许,只有通天道人他们,还能对这些大巫产生威胁!”夏侯如是想到。
  
  接下来的几天,刑天大风他们继续在蟒皮鞭的威胁下,整日的疯狂操练。刑天苍云的确是率领大军出发了,可是暴熊军留下了一万最精锐的战士,在这里疯狂的蹂躏黑厣、玄彪二军的军士。就来你刑天大风他们也不能免去这种强度变态的操练,每天扛着巨大的铅锭,演练战阵之术,或者学习真正的杀人的技巧――如何使用巫的力量,更好的更快的更有效率的杀人。
  
  夏侯就亲眼见到,一名九等上品的暴熊军军官,轻松的击败了和他实力相当的黑厣军、玄彪军近百名巫武。那狂暴的出拳方式、简练有效的杀伤技巧,让夏侯简直错以为,他正站在前世自己受训的基地里,看那些特种部队的士兵在演练一击必杀的技巧。
  
  “精锐就是精锐,请文明用语就是请文明用语,这之间的差距,只有用血战后的经验来弥补。难怪刑天十三他们一直都说,黑厣军、玄彪军的这些士兵,都是一群废物了!” 夏侯很没有良心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端着一缸冰凉的米酒,晒着秋日和煦的日头,笑嘻嘻的看着刑天大风他们被操练得死去活来。“唉,四十万黑厣军、玄彪军,我怀疑他们的战斗力,不过相当于五万暴熊军的士兵!”
  
  心中突然有了这种觉悟,夏侯猛的吓了一大跳:“见鬼,那些坐在安邑的大佬们,他们还真的是把一场战争看成了选拔接班人的游戏了?就以黑厣军、玄彪军这样的战斗力,就要正面对抗海人的一整条东部领的防线?”
  
  可是夏侯也没有时间去轻松了。虽然夏侯是被刑天苍云他们特许不用参加训练――夏侯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相柳柔他们率领的大军赶到了。唯一有空闲的夏侯,只能认命的率领一批后勤的官员,去操办相柳柔他们的防区、驻扎的营盘等等闲杂事务。
  
  相柳柔从自己的坐骑,那条三头大蟒的头上跳下,指着夏侯的鼻子痛骂道:“见鬼,你们这群刑天家的小人,篪虎暴龙,似乎是你说的,要我们在行军的过程中保持联络!可是怎么你们都提前到了这么多天,一条军情都没发回来?”
  
  相柳胤骑在一条长度超过三十丈的黑鳞巨蟒头上,冷冰冰的看着夏侯冷笑道:“算了,六弟,看他们不是没事么?害得我空高兴了一场,还以为他们在半路上就被野兽给叼了去了,真是无趣啊。”
  
  夏侯翻了个白眼,朝着相柳胤冷笑了几声,淡淡的说道:“托福,托福,你们都还活蹦乱跳的,我们怎么能被野兽叼走呢?”夏侯可没有心情和相柳家的这群毒虫打交道。他很有撒手掌柜做派的,在一副新篆刻出来的地图上指点了一下分配给相柳柔他们几家军队的营盘方位,把那地图往几个领军的将领手上一塞,一剑书城 3g.139go.net希望你加入支持手打组摊开双手说道:“好了,你们自己去找你们的大营吧。”
  
  相柳柔怒喝道:“你什么意思?就这样把我们打发了?西疆统帅刑天苍云在哪里?我们要找他报到。”
  
  懒洋洋的抓了抓脑门,夏侯叹息道:“他老人家三天前就率领大军出发了,谁叫你们来得这么晚?没人愿意等你们,关我什么事?营地里有营房,粮草仓内有粟米、好肉、老酒,你们自己去安营扎寨,莫非还要我篪虎大爷***伺候你们上床不成?”
  
  说道这儿,夏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从腰带上提起一根红绳甩了甩,把一面黑色的玉质令牌朝相柳柔他们亮了一下:“真正不好意思,老子篪虎暴龙运气好,被西疆督军刑天殁、西疆统帅刑天苍云认命为军法官!嘿嘿,若是你们的军队有什么违背军令的地方,不要怪我打你们的屁股!”夏侯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喝道: “没事做自己在营房里玩泥巴都行,不要去骚扰当地的百姓,否则当老子不敢砍你们的脑袋么?”
  
  原本夏侯只是黑厣军、玄彪军的军法官。可是在刑天苍云他们出发前,夏侯终于成功的从刑天殁那里,把自己的身份提高到了如今的西疆战区总军法官的位置。黑厣军、玄彪军如今是你把几个裸体的少女放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没力气去祸害这些女子了,可是刚刚到来的相柳柔他们率领的军队,天知道他们会作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夏侯才讨要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只是想要多少为这些王国的百姓保全一点元气。
  
  相柳、防风、申公以及其他几个大巫家,例如祝融、共工、赤姚、殁魃家的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块黑色的令牌,同时闭上了嘴巴。军法官是个什么玩意,这些公子哥虽然为人荒唐,但是到了军队,对于军法官的意义,还是很清楚的。
  
  相柳柔只能是气得直哼哼,看着夏侯却不敢说话。相柳胤却是骑在巨蟒上,盯着手上新篆刻印刷出来的地图看了半天,这才和声问道:“篪虎大人,不知这地图,从何而来?”说道这里,相柳胤双腿一弹,已经从那巨蟒头上跳下。那黑鳞大蟒晃晃脑袋,亲热的用自己的信子在相柳胤身上舔了几下,一对没有丝毫表情的瞳孔,死死的盯住了夏侯。
  
  夏侯扫了那黑鳞大蟒一眼,怪笑了几声:“这倒是一条好宝贝,拿来下汤的不错。”他看着相柳胤扫了一眼,朝着自己很是牛皮哄哄的点了点,说道:“是篪虎大爷从海人身上抢来的宝贝,就为了这个,老子被记了一条大功劳,你羡慕我怎么的?”
  
  相柳胤脸蛋微微一抖,朝着夏侯笑道:“你抢来的?那,你可有了其他战果?”
  
  夏侯怪异的朝着相柳胤看了一眼,随手又把几张纸递给了他:“知道你会这样问,这是刑天苍云统帅离开前,制定的对海人进行连续骚扰侵袭的作战计划。你们有胆量的,就派出精锐小队,和老子率领的队伍比比看,看谁宰掉的海人多,看谁抓的活口多。”
  
  夏侯挑衅的看了相柳胤一眼,比划了一个很凶狠的割脖子的动作:“记住,老子已经干掉了海人一架战车、两袈天上飞的叫做攻击机的宝贝。也就是说,我那刑天大兄名下的战果已经有了起码十个海人士兵!相柳家的,你们干掉了几个?”
  
  相柳胤、相柳柔的身体立刻僵硬了起来。他们恨恨的看着夏侯,眼珠子一阵乱转。
  
  夏侯朝他们比划了一个枪子打头的姿势,怪声道:“记住,是你们先来挑衅我们的。战场上分出胜负来,如果你们输了,以后在安邑城,什么都要听我们的。如果你们赢了嘛,嘿。”夏侯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就你们这点胆量,也可能赢么?”
  
  不等相柳柔、相柳胤反应过来,夏侯已经扭动一下屁股,拉着白脖子上的那根银色丝线,一人一兽发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怪笑声,带着一批士兵扬长而去。后面就留下了防风家的几个领军将领看着相柳柔、相柳胤怪笑了几声,带着自己家的大军朝夏侯安排的营房方向去了。
  
  相柳柔愤怒的叫骂起来:“他在向我们示威呢!不过是十个海人,算什么了不起的战果?”
  
  相柳胤冷冰冰的说道:“去军营!小六子,不要给我说这些让人看不起你的话,最少你现在一个海人还没有杀死。”
  
  扭过头去,相柳胤看着申公家领军的将领,冷冷的说道:“申公豹,你怎么说?你们申公家,这次居然是你领军,你怎么说?”
  
  穿着一身豹纹长袍,额头上扎着一条黄布带的申公豹眨巴了一下眼睛,摸摸下巴,突然干笑起来:“相柳胤,我和你们可没什么交情。申公鲲那白痴和你们交好,不代表我也要和你们站在一起啊?我倒是宁愿和篪虎暴龙这蛮子在一起,最少他给我的感觉更加可靠点,你觉得呢?”
  
  手中一根竹枝挥动了一下,申公豹嘎嘎乐道:“申公家的好汉们,我们去营地,吃好,喝好,睡好,修整三天后,我们好好的和海人玩玩!”
  
  空荡荡的平原上,就留下了相柳家的蚺军。相柳胤脸色一阵的发白,突然冷哼了几声,跳上了那条黑鳞大蟒,拍了一下它的脑袋,驱动着它,领着军队朝给他们安排的营地的方向去了。只能说,夏侯给相柳家安排的营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地势险要,却是整个西疆战区最突前的一个营盘,有时甚至可以看到海人的巡逻兵在远处出没,却是最危险的一个营地了。
  
  不过,夏侯对此却也有话说:“不是我故意陷害友军,实在是那个营地也需要有人驻守啊,难不成我放弃那个营地不成?黑厣军、玄彪军必须坐镇中军大营,这可是刑天殁的命令,我这是以军人的天职,坚决的服从命令。”
  
  夏侯和白摇摇摆摆的走回了军营,刚刚从军营正门一侧一座悬崖下经过,突然一条黑影就从上面落了下来。刑天大风扛着一块铅锭,满脸大汗的摔倒在悬崖下,有气无力的看着悬崖顶咆哮道:“不行了!我只是一个一鼎大巫,而且我不是以体力见长的大巫!我实在动不了啦!”刑天大风的眼珠子叽哩咕噜的乱转,朝着夏侯连连使着眼色。
  
  几个暴熊军的军官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手里的蟒皮鞭发出了尖锐的破风声,其中一名甚至还是一个领制官大声咆哮道:“你跑不动了?那么,就把你打死在这里!军尉大人说了,在你们还不能击败我之前,你们必须接受训练!”那领制非常不客气的,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刑天大风的身上,疼得刑天大风‘吱儿’一声惨叫,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
  
  揉了揉身上的伤痕,刑天大风指着夏侯埋怨道:“好罢,我和几个兄弟都要接受训练,我也认命了,管你们怎么操练,我也不说了。可是篪虎,你总要陪着我们一起受罪吧?哥哥我们成天累得快死掉,你却轻松自在的到处闲逛,这也太不像话了。”
  
  夏侯恍然,这刑天大风不是真的累得受不了了才从悬崖上摔下来,而是看到自己太轻松了,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所以要拉着自己下水啊?
  
  怎么可能?夏侯绝对不相信自己能禁得起这些暴熊军军官的操练。虽然他每天晚上都在拼命修炼射日诀,自身巫力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急速膨胀,但是夏侯也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受得了这样的超过极限的亡命训练方法。看着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暴熊军军官,夏侯背心一阵冰冷,连忙叫嚷道:“我很轻松么?我今天去安排相柳柔他们几个带来的军队,就头疼死啦。”
  
  夏侯指着自己的鼻子嚷嚷道:“可不是我偷懒,我不用参加训练,这可是刑天苍云统帅亲自下令的。我的战力的确不如你们,但是我的脑袋比你们的好用,这就是我的特长了。莫非你要我这样一个军师类型的人,跟着你们一样扛着铁块漫山遍野的跑么?”
  
  夏侯诉苦道:“你看看,我现在每天要忙碌多少事情?向海人的领地派遣间谍,派遣造谣的民众,派遣密探监视我们领地内的所有百姓和残留的当地贵族,我甚至还要照顾几个在战火中倒霉的城市的百姓吃喝拉撒的问题,这些事情,不都是我在做么?尤其我还要挑选精锐的士兵,组成伏击小队去和海人捉迷藏,我现在的事情,那真的是两眼金星乱冒,我都快受不了了。”
  
  刑天大风恶意的盯着夏侯:“军师?我大夏军队中,还真有军师这个说法,只是很少有统帅愿意设立这个职位罢了。我也从来没见过,有你块头这么大的军师啊!”
  
  一脚把那铅锭踢飞十几步开外,刑天大风凑到夏侯身边,低声威胁道:“篪虎,我今天个给你说正经的,不把老子从这群心狠手辣的屠夫手上捞出来,我和你没完!我可是堂堂黑厣军尉,每天被奴隶一样的抽鞭子,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
  
  夏侯脸色漠然,眼珠子乱转,在刑天大风脸上不断的打量着,彷佛刑天大风鼻孔里开出了一朵喇叭花一样迷人。
  
  刑天大风气急,看了看那几个阴笑着慢慢走过来的暴熊军军官,近乎哀求的说道:“罢了,以后在安邑,你吃喝玩乐的,我全包了,全包了怎么样?你要干什么都行!你今天总要想办法把哥哥我弄出去,玄蛭他们,你就不要管他们的死活了!总之你要把我弄出去,否则,回到安邑了,我每天都叫华蓥的那批姐妹成天来烦扰你,你信不信?”
  
  想到刑天华蓥那古怪吓人的脾气,夏侯一阵皱眉。他长吸了一口气,朝那个暴熊军领制严肃的说道:“领制大人,现在有重大军情,要和刑天军尉商议。按照刑天督军给我的命令,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抽调任何人协助我的工作。”
  
  那个暴熊军领制呆了一下,狠狠的瞪了刑天大风一眼,无奈的朝着夏侯点点头:“如果你认为需要,那么,反正我是无所谓啦。不能抽黑厣军军尉的屁股,起码还有一个玄彪军尉留下嘛。嘿嘿!”
  
  刑天大风差点没哭出来,自己是谁啊?堂堂黑厣军尉,在刑天殁、刑天苍云这些老头离开后,西疆战区地位最高的几位将领之一啊,居然自己还要依靠自己的友客,才能把自己从那深深的苦难中抢救出来,自己也混得太凄惨了点吧?
  
  夏侯一本正经得看着那暴熊军的领制:“没错,大人应该知道我们制定的对海人的骚扰计划。现在我需要一名有充足的指挥经验,并且足够强大的将领统帅所有的骚扰队伍,对海人的巡逻队以及零碎的哨卡、关卡进行打击。我篪虎暴龙在军中威望不足,显然是不适合这个位置的啊。”夏侯说的倒是合情合理,的确需要一员大将居中调度的,至于夏侯自己么,他更宁愿亲自带队去欺负那些可怜的海人士兵。
  
  一想到缠绕在黄一身上的那条小黄龙,夏侯就是一阵的心血澎湃。没有任何理由的,夏侯愿意以那条小龙的名义,去和那些海人血战到底。像他这样的战士,是不能没有自己的精神图腾的。当自己效忠的对象不存在于这个时空时,突然出现的那条小黄龙,已经成为了夏侯心底最崇高的图腾象征!
  
  几个暴熊军的军官有点惋惜的跳上了那十几丈高的悬崖。而悬崖上站着的刑天玄蛭等一众刑天家的子弟愤怒的把自己扛着的铅锭朝刑天大风砸下,刑天玄蛭更是愤愤不平的诅咒着:“大哥,你去死吧!你居然一个人找机会溜走了!”
  
  刑天大风、夏侯、白吓得是抱头鼠窜,数万斤一块的铅锭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下,又都是被一鼎大巫奋力扔下的,就算是一头猪都会知道,被砸中的后果是什么。刑天大风一边跑,一边得意洋洋地叫嚷着:“我的兄弟们啊,你们就慢慢地操练吧!大哥在这里祝你们早日练得神功,顺利脱离苦海,好来帮哥哥我对付海人哩!”
  
  刑天玄蛭他们地诅咒更盛,刑天大风则是益发得意洋洋地狂笑起来,连同夏侯和白,都同时发出了兴奋地尖叫声。
  
  突然,小半个夏军的营地晃悠了一下,一团蘑菇云从他们存放军械的辎重营营房上升起。刑天大风、夏侯连同还在悬崖上的刑天玄蛭同时叫了一声:“不好,辎重!粮草!”
  
  夏侯更是清楚的判断到,从那团蘑菇云的形状和升起的速度,以及他距离爆炸点的距离所感受到的震感来看,爆炸点的爆炸物的威力极大,大概相当于数吨的烈性炸药的威力!难道是海人打过来了么?怎么可能?外围这么多的巡逻队伍,他们都是吃白食的不成?
  
  整个夏军营地一下子就混乱起来了,无数的士兵愤怒的丢下身上的沉重负担,朝着辎重营的方向飞奔。
  
  夏侯运足中气,大声咆哮道:“都给老子站住!不许胡乱靠近爆炸点!全部给我散开,散开,离得越远越好!全军戒严,封锁整个营地,一只虫子都不许给我放出去!营地附近所有的现杂人等,全部给我扣押下来。”
  
  刑天大风的声音更是传遍了整个军营:“全部按照篪虎都校的命令办,不许慌乱,不许慌乱!全军戒严,所有闲杂人等,全部扣留,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夏侯立刻骂咧起来:“敢反抗者,全部抓活的!妈的,杀了还问什么口供啊?”夏侯突然发现,自从到了军队中,自己的粗话是越来越多!
  
  刑天大风也立刻醒悟过来,他立刻修改了自己的命令:“只能抓活的,不许杀死!抓活的!”
  
  一队队夏军士兵犹如鬼影一样在空气中闪过,迅速的封锁了方圆数百里的广大地域,更有数百名随军的巫士飞上了天空,强大的巫力一波波的横扫过了整个大地,就算是一只老鼠从地上跑过,也躲不过他们水银泄地般的周密搜索。
  
  很快就有消息传了过来,在那些运送当地的土特产和夏军进行货物交换的当地百姓中,抓获了一批身上携带兵器,敢于反抗的嫌疑人等。这一行人大概有三十多人,面对突然戒严,彷佛鬼怪一样迅速的出现在各个要害位置的夏军士兵,他们惊慌了手脚,拔出兵器就要强行闯关,却被几个夏军士兵轻松的全部擒下。
  
  一众人犯被很快的带到了刑天大风他们的面前,夏侯突然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有个女的?”
  
  被抓获的诸人中,一名有着火红色长发的少女慢慢的抬起头来,突然朝着夏侯他们吐来了一口吐沫,用很熟练的大夏官话骂道:“你们这些闯入了我们的家园,烧杀抢掠的强盗!”那少女美丽的碧绿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竟然是只有在死士身上才能看到的,坚定的无所畏惧的死志。
  
  夏侯摇摇头,轻轻的退后了一步,嘀咕道:“麻烦,我最讨厌麻烦。”
  
  夏侯毕竟拥有一名现代人对战争的认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些人,对于这些土著来说,是不折不扣的侵略者。所以,他根本不准备和这个少女争论,这种争论,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刑天大风则是完全展现了一名大夏军的将领在面对这种事情时应该的处置之道:“男人全部砍了,枭头示众!女的么,***,留在营中,充当军妓!”他偷偷的看了夏侯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不许我们侵犯良家女子,难道这种送上门来的叛逆也不能动么?”这一次,就连军纪森严的暴熊军的军官们,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他们只是两颊通红,气恼无比的看着这群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炸掉了小半个辎重营的平民百姓。
  
  那少女眼里终于露出了惊慌绝望的神色,但是她立刻张开嘴,一口朝着自己的舌头咬去。
  
  夏侯的手指伸进了那少女的嘴里,少女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了夏侯的指头上,却差点没把自己的牙齿给崩了下来。情知自己难以幸免的少女发出了惊怒的‘呜呜’声。
  
  夏侯看了刑天大风一眼,淡淡的说道:“先留下他们。我要问清楚,他们炸掉辎重营的武器,从哪里来的。”
  
  刑天大风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脑袋,嘎嘎大乐起来:“原来如此,我倒是忘记了这个碴儿。唔,不如这女子,就让篪虎你来审讯好了!嘿嘿,我看她长得倒是不错的。”
  
  夏侯,只能是深深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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