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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之吻(连载)  —— 作者:月下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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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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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9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一章 通幽小径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我睁眼一看,梅站在床边,水沿着她张开的手滴在我的脸上,我揉了揉眼不满的说:“你干吗?”

  “快起来,你这个懒货准备上山了。刚才我叫你起来,你答应了一声。谁知道等我洗完脸回来你竟然又睡着了,快给我起来。”说完她干脆将手按在我脸上,冰冷的手搞得我睡意全无,她轻笑着拿开手说:“这回醒了吧!”我拿表一看几乎傻了。

  “大小姐,现在才4点呀!天还没亮怎么上山,你别逗了,再躺一会吧。”说完我将被子掀开一角示意她进来,她笑了笑便钻了进来,象一只小猫般乖巧依的偎着我。她枕在我手臂上的头发略有点潮,我疑惑着看着她。

  “其实我起来好久了,我都洗了个头,洗完后我就一直看着你睡觉的样子,你睡的好沉而且还笑呢,挺可爱的,是不是做什么好梦了?”

  “我不知道,我好象没有做梦啊!”我抓起梅的头发放在脸前,嗅了嗅, 她的发香与沾着露水的草儿一样清香、迷人。

  “那一定是你忘了,人天天都有梦的,只不过有些梦,人们醒来就忘的一干二净。所以就以为自己没做梦。”梅用手指在我胸前来回的划着,并不在意我弄乱了她梳好的头发,5点多梅再也不肯躺下去了,催促着我赶紧起来上山,我还没来及说什么,梅已经从我怀中溜了出去,将被子一下掀开,笑着跑了出去。

  原来上山的小路如今成了宽阔的水泥路,路的两旁已有三三两两的小吃摊开始了忙碌,吃早饭时我有点担心梅能走多远而不叫累,虽然背包已理所当然的压在我的肩头,但山上的路决不是西安的街头那么平坦的,或许走不了多远便要回来了。

  比起六年前,山上的人文气息越来越浓,除多了道山门和几个路牌外,上面竟还修起了休闲山庄,将来这里会越来越热闹了。不知下次有幸再来时它会变成什么样子。站在玉女潭前梅问我:“以前这也是这样吗?”

  “以前这里很大的,现在鬼知道水被谁喝了。”玉女潭已今非昔比,现在的大小与澡盆的大小相差无几,所幸的是水还是清澈的。路上只要一经过这潭那潭的,我就不得不解释一番时代不同了。沿途的瀑布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从急泻而下变成贴着岩壁流下来,有的则更为夸张,只能用渗来形容了。到了山上最大的瀑布前更是令人心寒,原来离得很远便可听到水流击打地面的声音,现在它比家里的水龙头壮观不了多少。我的游兴慢慢的消退,直至索然无味,我心中的人间仙境般的画面越来越淡,渐渐的没了踪影。梅倒是一幅即来之则安之的样子悠闲的走着,还不时抱着侥幸的心理抬头看看树上,有没有松鼠之类的小动物。令人失望的是连动物似乎也不满意环境的变化而远走他乡了,只有一些山鸟偶尔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唯一令我欣慰的是路变得好走了,原来的木制栈道也变为了铁梯锁链,一路上停停走走,九点多到了以前下冰雹的观景台。从这里向上树木越来越粗了,品种也有了变化,超出了我们的常识范围,才使我渐渐来了些兴致。导游图上显示离杜娟岭只剩下一半的路程了,想到满山的杜娟花儿一定是颇为壮观的,我和梅便继续向上攀登。

  不知是错过了花期,还是因为游人的“爱美之心”太强烈,杜娟岭与我们的想象大不一样,失望之余我和梅休息了一会,准备吃点东西便下山。梅是个环保人士,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塑料袋,叮嘱我吃完后将垃圾装入袋中带下山,我自然是唯命是从了。

  “好象起雾了,奇怪大中午怎么会有雾呢?对了,我们一定是在云中了。”经过梅的提醒我才注意到周围那白茫茫一片,于是我们又如同孩子般的兴奋起来。周围的一些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便纷纷说着自己的感慨。

  “奇怪,地图上明明画得有路到玉皇顶的吗?怎么找不到呢?听村里人说玉皇顶上有个地方叫一步望长安。”梅把导游图递到我面前并在玉皇顶上指了指。

  “别傻了,那是时令路,虽然现在能走,可这种路我们怎么能走得了,山羊还差不多。”

  “说不定在这条通幽小径的尽头是一片世外桃园呢?” 我总感觉梅这句话是一语双关的。通幽小径不正她的网名吗?终于我们在孔雀梁与杜娟岭之间,看到一条“通幽小径”。我拉着梅向前走去。路渐渐窄了,最终消失在树丛之中。我们记下归途的方向便在树丛中钻来钻去的走着。最终我们来到一个导游图上没有画出的地方。但这里的确很美,在我们的面前有株要我们两人才能勉强合抱住的大树,由于生物知识的贫乏,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种树叫什么。它的树冠相当的大,在风中跳舞般的摇摆着。树的旁边有株很高大的杜娟,上面还开着一些娇艳的杜娟花,我把梅拉到杜娟前说把这株杜娟送给她。梅点了点头,开心的笑了。然后梅掏出军刀在树干上刻下“梅的杜娟——思明赠”的字样。

  “如果你能捉到我,我就让你吻我。”她挣脱我的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笑着跑开了,我先是略为一呆后猛得反应过来,便发足狂奔着追梅。我们象电影中的情节一样在树林里追逐着。终于在梅的杜娟下我捉到了梅的手。梅停下来仰着头略带微笑的看着我。她的眼神中带着少女的羞涩。那眼神令我心中一阵荡漾,亏我还是过来人,现在的我如同初吻般的紧张,兴奋起来。梅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微的抖动着,脸上红的象杜娟花儿一般。但她毫不退缩的仰着头。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我低下头,我的唇轻轻的,轻轻的向她的唇*近。她的呼吸比我还急促,我几乎能听到她“嗵嗵”的心跳声。终于我们的唇碰在一起。在我们的唇相触的一瞬间,我楼着在她腰上的手,明显的感到她的身体轻微的震颤了一下。我们的唇紧紧的“粘”在一起相互的吸吮着,她的唇是火热的,她的舌头似乎略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我紧紧的搂住梅贪婪的吸吮着,品味着从梅的舌尖传来的,那令我目眩的甜美的感觉,梅也楼着我的脖子热情的响应着。我整个人仿佛置身于虚幻的四维空间之中,只有触觉告诉我这一切是真实的。不知过了多少,一阵山鸟的鸣叫将我从虚幻中解救出来。这个几乎令我窒息的吻,用了多长时间我不清楚,时间的概念在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知道这个吻代表什么吗?它代表我已经把我的心彻底的交给了你。”梅*在我的怀中喃喃的说着停了一下她又说:“你的心跳好快,和我的一样,我是爱你的,所以你也是爱我的。”

  “我轻轻的抚摸着梅的秀发,附在她的耳边说:你的理论挺特别,说出来好象一首诗,但我们的爱并不是只有心跳能证明。”

  “我们的爱到现在还没有世俗的打扰,从网上相识到现在,我们的爱纯的如初生的婴儿般的纯洁,不知道能否一直持续下去。”梅的话引起了我的共鸣,是啊!我们的爱就象花儿稚嫩的芽一般,如果世俗吹来一阵狂风,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存活到开放。梅忽然离开我的怀抱走到大树下,掏出军刀在树上刻下一个桃心,在心形里面刻下“红梅”二字,并让我在另一边刻下“思明”二字后大声宣布:“不管这是什么树,从现在起它是我们的树,它将证明我们的爱。”梅的表情有些奇异,象是把幸福、失落、快乐、悲哀掺在一起挂在脸上,然后再点缀上一些义无返顾。我意识到,我们的爱将会变得复杂起来。

  大概是因为梅刚才的话太“沉重”的缘故吧,下山的路上,我们一言不发的走着。到了山下已是下午4点多了。坐上回西安的车后,梅忽然问我为什么下山的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我随口说:“幸亏你刻字的树不象松柏之类的有着坚硬的树皮,否则非要动用军刀里的木锯才行。不过就算那样也让我心疼了一路,那有心思说话,你呢?你不是也一句话没说吗。”

  “我啊!我也一直在想如果军刀不快了,要重新磨快它是不是很费劲。 ”梅顺着我的话接了下去,我们心中知道大家彼此都在掩饰着对未来的恐慌,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可是梅呢?我不知道。

  回到西安已是7点多了,总算是赶上回家的最后一班车。我们道别后, 在车上望着梅越来越小的身影,我真的无法想象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缘分这种事,不负彼此就好,不负此生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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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9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章  众怒果然难犯
  
  回到家已8点多了。父亲得知我还未吃饭便下厨忙碌起来。吃饭时父亲问我最近怎么星期天也不回来看看。我便拿厂里活忙常加班当幌子应付了一下。我不想现在告诉父亲,我找了个西安的女朋友,毕竟我对梅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跟她在一起仅是*纯粹的爱来连结的,这份爱使我不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看来以后平时得多回几趟家。免得父亲起疑心。我和梅的事过上三五个月再和他讲吧。

  吃完饭跟父亲聊了一阵,便回了自己的住所。一推门便听到一阵喧闹,那三个家伙竟无聊之极的玩起了大富翁。三天没回来,我的房间仅比垃圾堆少了些臭气而已。“你们在干吗?玩游戏简直是浪费电脑,快让开我要上网了。”

  “浪费电脑?我看你小子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们只是在重演你的过去。”大男子主义边说边给我扔过来一张老脸。直到我答应只要梅不在网上,我立刻下线并拍着胸脯发了个毒誓,他们才极不甘心的存了盘。与以前一样,我从西安回来后梅总是不在网上。唯一不同的是我的信箱里有一封梅发给我的信。信的主题很有意思叫——你听我说。我急忙点开那封信,信很简单,上面说她回来后得知,明天公司组织她们去翠华山游玩,明天要是能赶回来就给我打电话。信的内容简单的令我失望,我原以为她给我的这封信,会是什么对我们未来生死悠关的大事,原来只有这些。不过梅倒是挺细心的。我如约下了线把机子让给他们。

  “喂!你们玩吧!大男子主义今晚我睡你那,太累了我先睡了,你们把声音关小点。”鬼知道他们会玩到几点。我倒在床上便立刻睡去。唉!平时太缺乏锻炼了。

  “咱们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等会吃完饭咱们好好聊聊。”第二天吃完饭我主动向他们发出倡议,我一改平日把嘴一抹就去上网的恶习,竟引出他们一连串的怪话。有的假装关心摸着我额头问我是否发烧;有的满脸疑惑的问我的小爱船是否又沉没了;更有甚者还信誓旦旦的说如果是电脑坏了绝对与他无关。当得知只不过是梅有事今天不上网时,他们才点头同意,询问去什么地方聊天。我脱口而出说:“去体育场,那里既可以聊天又可锻炼身体,一举两得,最重要的一点酒水自理。”难得他们点头称是还理解的说:“知道了,国库空虚嘛!”

  路上,我告诉他们我又去了王顺山一趟,话还没说完,他们便纷纷指责我重色轻友,违背了当初大家约好一同再去王顺山的约定,且言语恶毒。

  “幸亏你们没去,不然你们会后悔死。你们是没有看到现在的王顺山是什么样,简直是惨不忍睹……”他们听完我略带夸张的形容后,纷纷深沉的叹了口气。

  “也真是难为你了,本来就财政紧张,还要花笔冤枉钱,替我们去打探消息,唉!你不要太难过,钱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大男子主义总是改不了他的官腔。

  “节什么哀,顺什么便啊!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王顺之游不在山,没听他说吗?是你们会后悔死,他不包含在内。只要那个她在身边,厕所他也能玩的有滋有味的,何况那还有那么座山,山上还有那么点水。”名牌主义者在冷潮热讽上是决不落人后的。

  “其实也不能全怪中国人的素质差,那是因为没钱,有了钱素质全提高了。”八旗子弟与我们一样,对于钱,我们是吃不到葡萄决不假清高的说葡萄酸。

  体育场的双杠上有一壮士象蜻蜓般轻盈的“舞”着,见来了我们几个观众后,那位壮士更加炫耀的不知疲倦的“舞”的更起劲了。看着壮士那轻盈的令我们瞠目结舌的优美舞姿,我们简直无地自容。等到壮士优雅的从双杠上落下,然后昂首挺胸的离去后。瞅瞅四下无人我们才敢一展身手,当我正一提丹田气要在双杠上“奋力一搏”之时,电话响了,吓得我差点“走火入魔”。

  “喂,我回来了,你怎么不在网上?”电话那边传来了梅轻柔的话语, 语气之中充满了焦急,她除了对我不在网上略感意外还稍带埋怨之意。

  “小姐,现在都快10点了,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再说在网络之外我也有很多朋友的。”我试图纠正梅认为我迷恋网络的错误观点。“翠华山好玩吗? 有什么好风景?和王顺山比起来怎么样?”我边说边离开那些家伙。 他们从我一接电话便偷笑着对我指指点点。

  “翠华山也就那么回事,我们只爬到天池那看了看翠花庙,连冰洞,风洞都没去,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吧。”梅这么一说我当然是点头称是了,梅今天与以前不太一样,今天的她很少说话,我问她今天怎么了,她便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她今天太累了,今天她只想静静的听我说话,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彼此的话越来越少,甚至无聊的议论着最近多雨的天气,但谁也不肯先说挂掉电话。

  “喂,你小子叫我们来聊天,自己却在这打电话。”不知何时他们已来到我身后,看到我回过头来名牌主义者又补充道:“而且一打就是四十多分钟,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最可气的你居然还一脸幸福状,摆明了刺激我们。诸位兄弟,看来我们只有出绝招了。”说完名牌主义者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后,他们异口同声的大喝一声“少林寺十八铜人”说完便一起向我扑来,吓的我拔腿就跑。

  “你那边是谁在说话?我好象听到什么少林寺十八铜人,那是什么意思。”他们的一声怒吼勾起了梅的好奇心。我边跑边向她解释说,我们几个人当中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有女朋友,我打电话时的幸福表情让他们被妒忌冲昏了头,要对我实施棍棒教育。没想到梅竟毫不关心我现在的处境,只是淡淡的说只能怪我太嚣张了。我笑着说:“我拥有,所以我嚣张嘛。” 说着话跑的自然慢了,一眨眼我已被他们团团围住,他们先是象《食神》里的十八铜人一样先摆了几个很酷的经典武术招式,接下来便全无章法的向我身上招呼,听到我的“惨叫”之声,梅问我怎么了,我如实的向组织汇报了我现在的处境,梅说要跟他们聊一聊劝他们放下屠刀,她的声音变得很怪,具体怪在哪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很怪。我将梅的话转告他们后,他们一个个竟露出兴奋之色,我生怕他们在梅面前胡言乱语,马上改口说:“不过,我不同意。”

  “你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兄弟们,少林寺十八铜人”这一次武林中失传已久的降龙十八掌,天外飞仙之类的武林绝学便在我身上一一再现。在我“屈辱”的同意后,他们一个个却变得腼腆起来,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想先说。“你们不说就算了。”听我这么一说大男子主义一把抓过电话,顺手一指戳得我胸口生疼,他的一阳指果然有名家风范。

  大男子主义先是做了一次深呼吸后,轻咳了一下才拿起电话,一改往日老牛一般的语气,用那种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口气说:“喂,你是谁。” 如果他是在玩幽默的话他太成功了,一句话把我们笑的前仰后合,接着他又自我介绍了一番,将电话给了名牌主义者。连名牌主义者的大脑也短路了,他用酸得不能再酸的口气,把自己介绍的跟神一样崇高。总算八旗子弟还正常一些,唯一气人的是他说我已离开这里了, 去世界能多一些有机肥而奋斗去了。

  “你女朋友说大家既然认识了就一块聊吧!你听听,人家多有修养,你再想想你自己,多自私,也不脸红。”八旗子弟边说边冲我挤眉弄眼。

  “把电话给我,她说什么,我来转告大家也是一样的。”在遭到八旗子弟“义正严词”的拒绝之后,摄于这几个“少林寺十八铜人”的淫威,我低声下气的用一顿冷饮的代价拿回了本属于我的手机。我们大家就通过手机与梅聊着,令我惊奇的是梅和我们一样,对《三国志》、《隋唐演义》、《水浒传》之类的古典小说有极高的兴趣。同我们一样,梅也赞叹赵云三冲当阳道的勇猛,佩服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义气,认为张飞除了长板坡一声怒吼外,再无什么别的丰功伟迹。《水浒传》的结局都令我们瞒肚牢骚。我们都为李元霸砸雷公的大锤砸死自己感到可惜,我们也面红耳赤的争论,隋唐十八条好汉的老三到底是不是裴元庆。当我们在这边笑的前仰后合时,梅在那边也哈哈大笑,当我们在这边说的情绪高涨时,梅在那边也“砰砰”的拍着什么。这一晚梅仿佛就在我们身边一样跟我们一起谈古论今嘻笑怒骂,一直聊到深夜12点多,大家才跟梅告别。

  “这么晚了,不知道冷饮店还开门不。”八旗子弟竟还没有忘记我的许诺。

  “冷饮店关了,就改吃夜市好了,反正价钱差不多而且大家都饿了。”名牌主义者揉着肚子叫唤着,连大男子主义也随声附和,亏他们还自称理解我财政紧张。到了考验他们的时刻一个个全现了原形。

  “吃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我身上只有三块钱了,你们看着吃吧!” 我掏出身上的三块钱向他们晃了晃。

  “什么,你小了居然敢耍我们,兄弟们,少林寺十八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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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9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三章  故事
  
  晚上吃晚饭时,那几个家伙还在议论着昨晚的一切,纷纷说着我遇到梅绝对是傻人有傻福的典型实例。看着他们羡慕的目光,我开心的多吃了两碗饭。饭后上网已成了我的必修课,出乎意料的是梅已经在网上了,这是头一回她比我先上网。

  “昨晚聊的好开心,你的朋友真是很有意思。”梅主动的跟我打着招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我们平时都是嘻嘻哈哈惯了,他们也觉得你挺棒的,叫我让你什么时候来我们这一趟,大家好好聊聊。”

  “好啊!有机会我一定去。网络真是挺棒的,我今天还在想,如果我们天天在一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以至于分道扬镳。距离让我们在一起时会很珍惜,网络让我们平时很虚幻的在一起,你说是吗?”

  “你今天那来的这么大的感慨。不过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很有信心不会因鸡毛蒜皮的争吵而分手。”我坚定的语气让梅很是疑惑,她简单直接的给我发了个问号,我告诉她是因为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并且牢牢的记住了它,所以我才会充满信心。在她的一催促下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了她。

  “一对很爱对方的恋人,有一天因为一件小事而争吵起来,各自坚持互不相让,最终他们赌气的决定分手了,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之后,他们就开始后悔了。但话已出口,他们也就默然的分手了,男孩在转身离开之际,走的很慢很慢,他在等待,等待女孩随便的一句话,那怕是一声叹息,他都会立刻回女孩的身边和她重归于好。而这女孩也在等待着他先说点什么,那怕是回身对她轻轻的笑一下,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扑进男孩的怀抱。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甚至未做出一个多余的动作。在女孩的注视之下男孩慢慢的走远了。虽然他们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但机会毕竟还是很多的。可他们都在等待,却从来未想过,先向对方打个可以改变一生命运的招呼,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机会也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消失。他们各自结了婚,也许他们各自感到幸福,但错过的再也回不来了。我一直记得这个故事,如果我们吵架我一定会前迈一步,因为我真的爱你,剩下的就看你能否也向前一步。”

  “这个故事很感人。但我不知道我到时候会怎么做,毕竟我们还没有争吵过,到时候再看吧。”梅这句话真是摩棱两可,在网上看不到对方仅凭一句毫无表情的话,想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实在是太难了。

  “我也看过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很感人讲给你听好吗?” 我还没有回话梅又给我发来了一句,我欣然同意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为了烘托一下气氛我打开了mp3播放器挑了首泰坦尼克的主题歌《我心永恒》放出来,瞬间席琳蒂昂那圆润的歌声充满我的房间。

  “文革期间有一对夫妇要结婚,他们的朋友送给了他们一只白瓷的花瓶,另外再加上五块钱。钱他们欣然收下,可在那个年代,花瓶只能做为一种极为奢侈的摆设,象块鸡肋般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于是在另一对夫妇结婚之际,他们把花瓶转送给这对夫妇,不同的是五块钱变成了十块钱。在那个不流行鲜花的年代那个花瓶几经易主,直到它变的毫不起眼。到了流行送花的年代,它的外表与其它精美的花瓶相比实在是太难看了。一天,男主人不慎将它碰落,它的身躯出现了裂纹,男主人便将它随手放到了阳台,望着屋内那些装满鲜花的精美花瓶。这只浑身伤痕的花瓶既羡慕又无奈,它多想也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花啊。终于有一天,女主人收到了一束鲜花,在这束花中有一枝玫瑰还未开放,只是一枝小花骨朵。女主人将它抽出,把其余的花放进屋中的精美花瓶之中,正要将那枝还未开放的玫瑰扔掉之际,女主人看到了阳台上的花瓶,顺手把玫瑰插入那只花瓶。这只花瓶高兴的不得了,这是第一枝属于它的花。可是它的身躯中并没有一滴水,花朵在烈日下渐渐的蔫了,花瓶向老天祈求下一场雨来挽救花朵的命,到了夜里奇迹真的出现了。天上下起了大雨,花瓶接了满满一瓶水,看着花儿渐渐的有了生机,花瓶高兴极了。但它身上是有裂纹的,水从它身体中慢慢的流走。望着从自己身体内流出去的水,花瓶一点办法也没有,难过的哭了,这时玫瑰花对它说:“别伤心了,让我们一起努力吧!”说完它分泌出植物特有的粘液,将那些裂纹牢牢地粘住,阻止了水的流逝。第二天,迎着日出的第一道阳光,这枝玫瑰开放了,开的是那么的绚丽多彩。可是好景不长,一天男主人出席一场宴会,想找一枝鲜花来佩戴,这样会令他添色不少,可精美的花瓶中的花朵全都枯萎了,男主人发现阳台上的那只玫瑰,是那样的娇艳欲滴。“多美的玫瑰啊!它是最适合我的了。”男主人边说边从花瓶中抽出那枝玫瑰,就在玫瑰离开花瓶的一瞬间,“砰”的一声花瓶碎了,大大小小的碎片掉落一地。玫瑰听到花瓶对它说:“这一生我只为你而存在。”玫瑰花也温柔的对花瓶说:“这一生我也只为你开放。”说完玫瑰花也调谢了,枯萎的花瓣散落一地。每一片花瓶的碎片旁都有一片枯萎的花瓣。”在优美的歌声之中这个故事更显得凄美动人。

  “很美,这个故事比《罗蜜欧与朱丽叶》更感人,这可以说是爱的最高境界,同时也是最简单的。但对于现实中的爱情来说,这毕竟只是个故事,在现实中这个故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虽然我相信人间有真爱,但毕竟这种事情太少了。”

  “你先不要急着发表意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原来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是另有原因。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如果我离开你,你会怎么办?我是说如果。”梅的问题着实令我意外,虽然她重复了一遍只是如果。

  “你指的离开我是在什么情况之下?是爱到尽头的人为因素,还是仍互相爱着的不可抗力?这两种不同前提会有不同的结果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随便问的。反正就是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办呢? 是有种解脱般的快乐?还是痛苦的要死要活?”如果我能回答世上的一万个问题,那么梅这个问题就是第一万零一个,我托着下巴开始思索着到时我会是什么样。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怎么了,不会是生气了吧。”见我半天不说话梅急的询问着我。

  “你这个问题太突然了,我要想一想,你也不想我拿几句信誓旦旦的话来糊弄你吧。”梅回话说表示理解,叫我慢慢的想,想好后告诉她。

  许久之后我告诉梅“首先,我肯定不会有那种解脱般的快乐,因为我爱你。我也不会痛苦的要死要活,痛苦肯定会有的,我也不知道会爱你到何种地步,因为我还没有失去你,我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有多重要,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流泪,不过至少我会喝醉,不然我一定无法入睡。”

  “谢谢,你回答的很清楚也很好,如果我失去你,我会痛苦的犹如死去,,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梅的话让全世界的蜂蜜与我甜蜜的内心相比显得是那么淡而无味。

  我得寸进尺的向梅发出询问“你后面的话象诗一样,我想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可以吗?”

  “从认识你后,我的笑是因为有你,我的眼泪也是因为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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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章  不祥的预感
  
  坐在车上,我对梅这几天反常的行为感到奇怪,这两天她的电话越来越频繁。而且她很少说话,只是让我不停的说关于我的一切,从儿时到现在,我不断的说着。她只是偶尔插那么几句。我问她到底怎么了,她的理由是想听听我的声音。

  “明天你来西安好吗?我想见你,一定要来,而且要一早就来,明天我休假。”星期三下午四点,梅来了这么个电话。电话里梅的声音近乎于哀求,我怎忍心拒绝呢?听到我同意之后,梅显得很开心。“那好,明天你一下车就去“老地方”见。”令我好笑的是北大街的“井岗山”竟在梅的口中变成“老地方”。

  半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将我唤醒。一定是梅打来的,昨夜她也打来电话说她睡不着,把我折腾了一晚,看来今晚也别想睡好了。可意外的是梅只是淡淡告诉我,她今天夜里很难过,打电话仅是为了让我知道她的心情很不好。还没等我开口询问她便挂了电话。当我拨通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后,却是一位老太太接的,她告诉我她那里是公用电话,刚才打电话的女孩付了钱便走了。打了梅的传呼也不见她回电话。明天一定有事发生,而且我有不好的预感。但该来的总是躲不了的,不管是什么事,明天就会有答案了。

  远远的看到了梅,她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连衣裙,扶在栏杆上,低头深思的样子像一朵忧郁的郁金香一般。我轻轻唤了她一声。看到我来后她忽然变得如同小鸟般的快乐。她走到我的身边,紧紧的挽住我的手臂,仿佛一松手我便会飞走一般。梅在我的耳边说:“今天,我们要痛痛快快的玩一天。” 望着梅鸟儿般快乐的笑容,我的心在渐渐的下沉。她说的是痛痛快快的玩一天,那么今天过完呢?明天,明天会是怎样?

  “送你一样东西。”她的连衣裙居然有兜,她掏出一个用红色丝线编织的手链,上面还掇着两个亮晶晶的小铃铛。“你再过生日就二十四了,本命年嘛,送给你保平安吧!”说完她将那红丝线编织的手链,戴在我左手的手腕上。我轻轻的拨弄了几下小铃铛,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为什么不在我生日时再送给我。”梅这突然而来的礼物让我更加不安。

  “生日那天我送别的礼物给你。”听到梅这句话我从内心之中升腾起一丝希望,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

  “好了,我们去玩吧!昨天我发奖金了,今天的花销全是我的,你不能掏一分线哦!”听了梅的话,如果我脸上还有笑容的话,那一定是强颜欢笑。

  梅拉着我来到南大街上的一座保龄球馆内。早上这里没多少人,我们占据了*门的一条球道,我的技术虽不是很高,但还是能应付一下小场面的。但今天我们不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而来,只是把这项运动当成了一种发泄般的玩着。梅也大呼小叫的放弃了少女的矜持,将保龄球扔的乒乓乱响。用这种方式打了几局下来便觉得手臂酸痛。球馆内还挺“体贴”顾客的放置了几台跳舞机。手累了也不能让脚闲着,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我们的舞步足以让商家心疼他们的机器。在别人的眼中看来我们的行径是疯狂的,梅的举动也与她的打扮极为不协调,但谁在乎呢?

  从里面出来接近中午,阳光略显刺眼。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看着旁边爆满的肯德鸡店,正寻思去那里吃饭之际。梅拉起我的手指了指前方对我说:“前面有一家日本料理我们去尝一尝。”

  一位日本和服打扮的小姐将我们领上二楼,那里的气氛很好,唯一的缺点是要换鞋,而且地上铺的不是塌塌米,而是木地板。走进由推拉门隔出的房间随便点了些菜,小姐便出去忙碌了。小姐出去后,我便顾不得什么优美的姿式,平躺在地板上松驰着我疲备的四肢。我打量了一下这里,装修的不错,可惜的是窗外有一堵丑陋的墙。梅在摆在房间内的一套武士盔甲前,审视了一番后,也静静的躺在地板上,躺在我的身边。在典型的日本古典乐典中,我们相互看着对方,淡淡的笑着。

  一阵叽哩爪拉的日文过后,小姐推门进来,她看到我们竟放纵的躺在地上,略微一怔后恢复了职业的笑容。摆好菜见我们坐起,小姐又很职业替我们各倒了一杯被水烫过不知是不是真的日本酒后,歉了一下身旋即离去。

  “你知道吗?世界上贪图享受的男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望着梅喝了一杯,以前总是想象烫过的酒是很美味的,可现实与想象总是大相径庭,真难喝。

  “我是女的,怎么会知道。”梅也喝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说:“这酒真难喝, 真奇怪日本人的酒怎么这么难喝。”

  “住在英国的一间乡村别墅中,因为那里的田园风光是最美的。娶一位日本妻子,因为日本的女人是最温柔的。找一位法国的情人,因为法国的女性是最浪漫的。还要有一位中国厨师,因为中国菜是最美味的。”听了我的话,梅轻笑着从对面移到我的侧面,学着刚才小姐的动作替我倒上一杯酒后,也歉了歉身说:“你辛苦了,请慢用。” 她的神情象是在问我,她象不象一位温柔的日本妻子。

  帐单是吓人的。可梅毫不在意的付了钱,从小姐那职业的笑容里我感到,她们一定怀疑我是吃软饭的。

  “我们去东大街转转吧,我想买套衣服,你帮我参谋参谋。”说话的时候梅的轻笑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狗头军师的话,就没问题。”我想逗梅笑起来,可她毫无笑意,只是淡淡的说:“怎么会呢?我相信你的眼光。”

  我们在东大街上挨家的转着,一直没有找到合梅心意的衣服。不知道转了几家,也忘了那家店的名字,只记得有几位男女服务员穿着统一的服饰,在门口拍着手,说着与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相类似的话语。在那家商店里面的货架之上,一件洁白连衣裙同时吸引了我和梅的目光,那是一件很简捷的连衣裙,没有画蛇添足的装饰,我和梅的手同时伸向这件连衣裙。

  “你也觉得这件裙子好看。”梅的脸上含着笑,我笑着点了点头,在我心中觉得,梅穿上这件连衣裙后,一定会象一位圣洁的天使一般。梅取下它在身前比划着问我怎么样。裙子很长仅露出她的一双足踝。

  “如果在一个有雾的早晨,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你穿上它,赤着脚走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一定美极了。”我边说边在心中勾勒出这么一幅画面。

  “小姐,这件裙子我要了,替我包一下。”梅连试都不试就毫不犹豫的买下来。我问梅为什么不去试一下再买时梅说:“还试什么,大小合适,而且你又极力推荐,况且我也很喜欢,干吗要浪费时间。不过这件裙子我要你买给我。”梅的语气近乎撒娇,我自然不会拒绝她了。

  “你在想什么?”梅从我手中接过那件包好后放入手提装中的长裙,见我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相问。

  “没什么,我原以为你试穿时,可以看到你穿上它的样子,谁知道你试都不试。现在,我只能*我丰富的想象力,来幻想你穿上它的样子。”梅听完后附在我的耳边说:“要不要我穿上给你看。”我连忙点头说:“好啊!”梅却轻轻的一笑说:“你想的美。”我不禁又陷入了沉默,我心中隐约感到,如果这次看不到,可能就再也没机会看到了。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你又在想什么?”梅轻笑之中流露出一丝悲哀之色,这更证实了我的想法。

  “唉——你又不肯穿上给我看,我只好再次发挥我丰富的想象力了。”我淡淡的说着,脸上毫无笑意。
缘分这种事,不负彼此就好,不负此生太难。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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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9 18:4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章 倾情之吻
  
  从店里出来,梅不再言语,只是垂着头紧紧的挽着我。而我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我们就这么默默的走着,沿着熟悉的路线向梅的家走着,梅亲昵的挽着我的手臂,紧紧的挽着。 梅的秀发依然是清香的,尽管六月的太阳已显出它的威力,在我们肌肤相触的地方,汗水已化为涓涓细流。可我的心是冷的,它已开始潜向冰冷的海底。我的双腿机械的走着,气氛沉闷的令我无法忍受,我几乎想象一个逃兵一样,从梅的身边迅速的逃离。我的心中,渐渐的,开始企盼起来。企盼梅快点说出那句话。这企盼,就象草原上从远至近奔驰而来的一群野马一样,越来越强烈。现在那句话对我来说,已成为一种解脱。

  街上的行人忽然变的慌乱起来。六月的暴雨说来就来。前方那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暗起来,滚滚的乌云挟带着猛烈的狂风蜂拥而来,狂风带起地上的尘土和纸张,那情形很象灾难电影中世界末日来临前的情景。风暴即将来临,恐俱的人们在狂风中匆忙的逃着,与街上的慌乱极不协调的是我们仍缓慢的走着,仿佛走在另一个世界之中,可谁会注意呢?我忽然想到一个笑话,在雨中有两个人,一个人在雨中匆忙的跑着,另一个却是不急不慢的走着,跑着的人就很奇怪的问他:“下雨了,你怎么还不急不慢的?”另一个人从容的说:“急什么,前面又不是不下雨。”是啊!前面又不是不下雨,该来的你是无法躲的。

  在那座五六十年代的家属院门口,我们停了下来。我忽然发现,这里破败的环境还有那恶劣的天气,与即将发生的一切简直配合的无可挑剔。梅低垂着头,仿佛在积攒着勇气,而我则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她残酷的台词出现。终于,伴着天边的一声炸雷,梅垂着头轻声的,一字一字的,很清晰的说出那足以使空气凝固的五个字。那简单而又明了的一句“我们分手吧。”如重锤般的敲击着我的耳膜。在我恶意企盼这句话的到来时,我想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不就是分手吗?可如今当它跳跃般的出现时,我默然了。我清楚的知道现在我内心的感觉,被人们称之为难受。或许是风停了,或者是我内心的狂风比它更为猛烈,我已不想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反正外界的狂风已不见了。雨滴落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寒冷,使我不禁的颤抖。大颗的雨滴落在地面上激起四周的尘土,尘土四散逃开,拼命的逃开,想躲避寒冷的雨滴,但它最终还是要落回地面,接受下一滴雨滴的摧残。其实现在的我与尘土何异?想躲避却又无能为力。

  “我……”我还没有说完,梅就急切的打断我的话说:“你答应过不问我理由的。”梅仍垂着头,只是她的声音显得声斯力竭。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我改变了我的原意,我已失去了梅,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原则了,我只有用这种方法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说实在的,对我的双眼也没有多大把握,只是尽力的,眨也不眨的盯着梅。她轻轻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迅速的低下头,歪向一旁,轻声的说:“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捉住她的肩头,用力转过她的身躯,可梅的脸仍固执的偏向一边,不肯看着我。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我尽量用我最动听的声音对梅说着。

  “你别逼我好不好,我们分手吧!我们真的无法在一起。” 梅的头垂的更低,左右摇摆着,淋湿的长发也随着摆来摆去,声音也声斯力竭到了极限。我隐约听到她的抽泣声,她的双腿似乎以承受不了她的体重,软软的*在我的怀里。

  “分手前,能不能再吻我一次。”过了许久,梅抬起头,雨水善解人意的掩盖了她的泪水。她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坚定的让我知道,一切将无法挽回。我望着她点了点头。她微笑的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我冰冷的双唇。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我低下头慢慢的、慢慢的吻向梅。梅的双唇也是同样的冰冷,我倾注我所有的感情,用力的吻着她。她也用力的吻着我,几天前原本甜蜜的味道如今是如此的苦涩。我们象吸血鬼般的用力吸吮着对方。我紧紧的抱着梅,她也紧紧的抱住我,仿佛要将自己冰冷的身躯,溶入对方也同样冰冷的身躯之内。在暴雨之中我们忘却了世间的万物,将所有感情化为这一个冰冷的吻。谁会想到这个倾情之吻后,我们将要分手呢?梅离开我的怀抱,仍低垂着头向后退去。

  “谢谢,我会永远记得你,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梅扬起的脸上有幸福的笑容,只是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面对这种道谢,我无言以对。

  “我爱你,但我必须离开你。”梅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我擦去镜片上的雨水,当我再次戴上眼镜时发现,梅的笑容越来越难看,最终哭了。

  “我也爱你,既然我们彼比相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一定要知道理由。”我终于背弃了自己的诺言,但我的询问在暴雨之中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们是彼比相爱,但这份爱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悲剧,是我太自私了,你忘了我吧!”梅说完,转身冲进家属院,消失在暴雨之中。只剩下我,独自站在暴雨之中,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身体。可我怎能忘记呢?我的心象船锚一样,缓缓的沉入了冰冷的海底,陷入泥沙之中,泥沙迅速的将我的心儿掩埋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尖。

  雨渐渐的停了,雨后清新的空气象极了梅的发香。我找到一个旅馆奢侈的要了一间单间,我太疲备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脱下紧贴在身上的湿衣,躺进放满热水的澡盆。冰冷身体慢慢复苏起来,手腕上的铃铛与澡盆碰在一起, 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我点上一枝烟,抬起手腕,仔细的端详着梅送给我用来保平安的手链,手链是用细细的红绳编织的。可见梅是多么的用心。我抖动着手腕,铃铛在空中跳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当泪水从眼眶中逃出,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起来,继尔又再次的模糊,如此单调的循环着。我努力的想着梅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的脑海中象是有一阵烟雾渐渐凝聚在一起勾画着梅的样了,可就在马上要将梅的样子显现出来时,烟雾忽然散开,逃去,只留下一片混沌。一阵灼热的感觉从手指间传来,烟已燃至尽头,就象我与梅的爱一般。我麻木的将烟头撇掉,重新点上一枝。浴室内烟雾渐渐变得燎绕起来,望着在烟雾中跳动的两个小白点,我的脑海中连混沌都没有踪迹,它仿佛被一阵风吹得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空白。听着清脆的铃声我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双眼,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淹死在澡盆中。也许是梅送给我用来保平安的手链真的有用吧!我决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梅,想到这我穿上依然湿漉漉的衣服,冲出旅馆,拦住一辆出租车,叫司机带我去附近的网吧。在车上打着熟悉的号码,一阵繁忙的占线声那几个家伙正在上网。

  “刚好你们在上网,快帮我一个忙。”一拨通八旗子弟的手机,我就没头没脑的说着。

  “不行,正忙着呢,我们也准备在网上找一条属于我们的“通幽小径”。”八旗子弟象往日一样调侃着,此刻通幽小径这四个字让我内心一阵酸楚。“我是很正经的跟你们说的,在‘我的文档’中有一个名为梅的JPG文件,给我发到我的信箱里。”我提高了语气,司机不禁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八旗子弟从我的话中察觉出了什么,关切的询问着。

  “你先别问了,赶紧给我发过来,回去我再给你们详细解释,明天晚上我就回去,记得准备点酒,我想喝。”

  “行,没问题。我马上就给你发过去。” 八旗子弟一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多余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再讲了。

  付过车钱,我走下车,这条街我完全陌生,不过网吧倒是一座挨着一座。找了一间有打印机的网吧,付过钱后在打印机吱吱乱响的噪音声中,梅的容貌跃然纸上。
缘分这种事,不负彼此就好,不负此生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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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章  人间已没真爱,但我仍在等待
  
  潮湿的衣服贴在肌肤之上,冷风一吹,我的上下牙亲切的碰触起来。回到房间赶紧脱下湿衣拿起一条毛毯将全身上下围的严严实实,关上灯,我缩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点上一枝烟猛吸了一口。烟头忽亮忽暗的闪着微光,梅的脸在微光之中若隐若现,照片上的梅笑的很甜。明天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她,我要她在我面前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就算她怒目而视的指责我背信弃义也罢。就算她厌恶的指责我死缠烂打也罢。我一定要知道事实的真相。我原以为网恋是世上最真的爱,虽然网恋最终要落入现实之中受世俗的打扰,可我坚信当两个人真心相爱时,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除非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而我一定要知道这个理由。

  早上醒来,刺眼的阳光将我的头逼向一边。在适应了阳光之后,我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在沙发上缩了一晚而变得酸痛的肢体。看看表,已过10点。连忙穿上还略感潮湿的衣服,冰凉的感觉使我清醒多了,顾不上洗漱匆匆退了房,来到梅的住地。

  “师傅,您知不知道这个女孩住在那一家。”我向我见到的每一个人询问,可他们在看过照片之后的回答竟是出奇的一致。门口商店里的大妈不知道,卖早点的小贩不知道,甚至连门房的老大爷在思索了一阵之后,也摇了摇头。我极不甘心的走进令梅屡次消失的楼中,挨家挨户的询问。凡是有人应答的房间里走出来的人,不管老人还是儿童都冲我摇摇头,露出一脸的迷茫让我去别家问问,问遍了整栋楼竟没一个人见过梅。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梅消失的地方。于是我又走进相邻的楼房,可依然没有得到一点关于梅的消息。当我跑遍了家属院内几乎所有的人家,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不知道。正当我怀疑自己是否撞到“鬼”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家属院有一道后门通往大街,我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师傅,您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孩?”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问后门门口小商店内的一位中年妇女。

  “见过。”如此平常的一句回答,激动得我几乎落泪,我的心中升起一丝小小的希望,这位中年妇女已是我落水后那根最后的稻草。

  “你知道她住在哪吗?”也许是太激动了,这么短的一句话,我竟是结结巴巴的说出来。

  “昨天下午……那时候还下着雨,看,就在那个地方。” 她向我指了指不远的树下继续说:“她在那一个劲的哭,我好心的让她进来避避雨吧!她还不理我。 你们为什么吵架?看把那姑娘气的……”中年妇女偏执的认为是我把梅给弄哭的。我道了谢转身走了。远远的听到那位中年妇女仍自言自语的说着“唉!现在的年青人根本不知道体谅对方。”

  走在大街上我的心里乱极了,就象被猫儿玩耍过的线团,再被人胡乱的揉成一团一样毫无头绪,我只知道梅根本不住在这里。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骗我,可毕竟她也是真的爱我的。因为分手后她也痛哭过,一定有什么理由迫使她做出这个残酷的决定。可这将成为一个永久秘密,我将无法得知。阳光是那么的明媚,我的衣服已变得干爽,可我的心依然潮湿、冰冷,空气是那么的清新、自然,可我竟感到呼吸有些困难。我就这么恍恍忽忽的走在街上,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坐上车的。

  看来这个星期天又不能回家了,我现在的样子是绝不能出现在父亲面前的,他一定会敏锐的察觉在他儿子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正是我不想让父亲知道的。回到屋中那几个家伙还没有下班回来。我从没有象今天这样,急切的盼望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管他们能否替我驱散哀愁,我只想把这两天的的遭遇讲给他们听。我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喂,醒醒,快起来,我们回来了。”朦胧中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只觉得这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可眼皮沉的竟无法睁开,隐约中又听到一个声音说:“再让他睡一会吧!”我果然听话的再次睡着了。

  一阵地动山摇的晃动迫使的睁开双眼,眼前是那三张熟悉的面孔“哎,我做好饭了,起来吃吧!”八旗子弟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温柔,我这才想起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望着一桌丰富的菜肴,我虽饿的发慌,却提不起一丝半点的食欲。逼着自己勉强吃了一些菜后问他们“酒呢?我不想吃了,我只想喝点酒。”

  “喝酒,那也要先吃点东西再喝呀!光吃那么几口菜。这样干喝,对身体可不好。” 大男子主义一改以往的官腔劝说着我,并体贴的给我端来一碗米饭。

  我勉强吃了一口米饭,就将筷子放到一边把米饭推开说:“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你们就别逼了,把酒拿来吧!”

  “好吧,你想喝就喝吧。”名牌主义者从房间里拿出一瓶小糊涂仙,给我倒了一杯又继续说:“喝吧,这是我们特地给你买的小糊涂仙。” 而且他还在小糊涂仙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似乎这几个字对我很重要一样。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酒不是很烈,但仍有一股暖意从肚子里升腾起来,极力的温暖我那冰冷的心,是啊,失恋的话就一定要喝白酒,它能使你温暖。

  名牌主义者在给我倒酒的同时,给我挤出一丝极不自然而且难看的笑容说:“怎么,你那火热的心又再次沉没在北冰洋的海底了?”

  “是啊!上次我跌倒,但我爬起来了,本以为这次可以站的比上一次稳一些,结果又跌倒了,而且摔得更掺,都不知道是怎么摔的。”我自嘲的说完又干了一杯。

  “其实…”八旗子弟还未说完,我就打断了他说:“你们不用安慰我,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么几句话吗?你们失恋的时候我也对你们说过,可那有用吗?行了,你们也不用说了,只要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就行了,另外再陪我喝到烂醉如泥为止。来吧,为我再次跌倒干一杯吧,我又和你们站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说完我示意他们倒上酒后,在空中响亮的一碰大家一饮而尽。接着我们边喝我边向他们讲述着我的遭遇。每次当他们要张口说话时,就被我制止住了,并一再提醒让他们先想一晚,明天再说。我们一杯一杯的喝着,出乎意料的是我今天竟出奇的能喝,我们四人把两瓶酒喝的一滴不剩时,我只感到有点头昏但仍坐的很稳并未倒下,而名牌主义者和八旗子弟早已躺在了地上,大男子主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大着舌头问我“到现在你还坚持认为世上有真爱存在吗?”以前在这几人当中我是一直坚持认为世间还是有真爱的,他们却不以为然。而现在呢?虽然梅为我哭泣过,但她从开始就欺骗了我。我摇晃着扶着墙站起来,与此同时大男子主义溜到了地上。我摇摇晃晃的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不顾深夜的寂静奋力大喊一声:“人间已没真爱,但我仍在等待。”我也醉了,喊完这一声我软软地倒在地上。 朦胧之中我仿佛看到,我的话语变为一个有型的物体,划破寂静的夜空之后,摆脱了地球的引力,箭一般的冲出大气层,向宇宙的深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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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章 人自醉
  
  如果现在梅问我,要是她离开我后我会如何的话,我一定会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我已知道了她在我心中如何的重要,只可惜已没这个机会了。

  我醒来时已近下午,难受的历害。肚子里象有个东西在搅来搅去般的痛楚,连头也来凑热闹,太阳穴附近的头骨象一个个想独立的小国家,纷纷想摆脱对方的束缚一样,搞得我苦不堪言。要命的是屋里一股酒味,一闻到这难闻的味道,胃就开始了一阵条件反射的抽搐,在卫生间吐出一摊液体之后,情况丝毫未见好转,忽然想到曾经有人跟我说过,酒醉后的痛楚只有酒能解决。

  “哎,还有酒吗?” 跌跌撞撞推开他们的房门,只有大男子主义一个人倒在床上,听到我问他,他“哼”了两声。我晃醒他又问道:“那两个家伙呢?”

  “早上我们吃完饭,他们说要先回家一趟走了。酒在柜子里,还有两瓶。”大男子主义说完便闭上双眼,现在对他来说一切都不如睡觉重要。

  “要是难受你也喝点酒好了。”说完我拿了酒自顾自的走了。打开电脑时我还在幻想梅或许在网上,黑白的图标轻易的击碎了我的幻想,打开酒后也懒得用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结果引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要咳出一个肺来。因特网对我来说已显得空洞,在网上,当一个人想刻意的隐满自己的时候,你根本不能分辩其真假。因特网是骗子们的乐园。在里面唯一真实的只有你自己,当然还有不断闪烁的荧屏。我一边想着这些奇怪地念头,一边喝着酒,心中期待着梅会奇迹般的出现在网上,机械式的给梅发了几封信,打了几个传呼后,电脑就变成一个单纯的耗电机器。

  “你好。”随着嘀嘀的声响,一个叫韭菜合子的陌生人象没头苍蝇般的闯进我的OICQ,一头撞在电脑的荧光屏上。

  “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聊天。”这叫什么事,心情正不好时,偏偏又来了这么一个叫韭菜合子的家伙。他的名字只能让我想起韭菜合子那难闻的气息,以及韭菜吃多了会让人放屁的说法。人倒霉,连碰到家伙都是奇怪的。

  “怎么了?兄弟,是不是失恋了,是男人就把胸膛挺起来。”他这句话让我想起“做女人挺好”那句广告词。天知道我的脑袋此刻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时想开点,不就那么回事吗?中华儿女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那家伙仍是不厌其烦的向我发来一些无聊的话,用来显示他对我的“关心”。

  “你别那么无聊好不好,我正在喝酒,别打搅我行不行?”我很不耐烦的给他下了逐客令。

  “酒不能多喝,很伤身体的,再说,喝醉了只能令你更想她,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的语气令我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梅换个ID来安慰我,虽然他的资料写的是男,而且身在广东。

  “梅是你吗?”我不打算拐弯末角的询问,借着酒力我直接一刀切向他的七寸。得到的回答自然是否定了,但他仍在那里碟碟不休的劝慰着我。我那来心情与他周旋,在明白的告诉他,让他去死后就一把拨掉电源插头,就算那人真的是梅我也不在乎了。

  过了一阵,那两个家伙回来了,手里还善解人意的拎着几瓶酒。大家围坐一起,我问他们能否猜出梅离去的理由。可说来说去,无非是一些父母不同意了,她贪图虚荣了之类的在我心中被否定了无数次的理由,唯一能令我感到信服的是或许她可能身患绝症,她一直否认这一点就更令人疑惑了。酒喝了不少,可答案就象一道无解的方程式般让人迷茫。最终八旗子弟拍着我的肩头说:“全当你做了一个梦吧!今天我们可不陪你醉了,太难受了。” 说完他们回屋睡觉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喝到躺在地上为止。这个双休日我就在醒了喝,喝了醉之中度过,只是偶尔吃一点东西。上班后在同事的面前,还得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照旧干着我份内的工作。晚上回到家依旧是喝到醉倒为止,就这么麻木的过了三四天,其间我给梅发的信,打的传呼就象泥牛入海般的不见踪影。这几天酒非但没能冲淡我的思念,反而加深了它,唯一欣慰的是我最近酒量见长。

  在星期五的晚上,那几个家伙在客厅中一阵折腾后,房间里传来黄格选的歌声,这首《春水流》是当年大男子主义失恋时,我们放给他听的。如今他们又在我身上故技重演。果然那三个家伙很绅士的敲了敲门后,闪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来安慰我,这个方法对我不管用,昨天我还自己唱了这首歌呢,结果毫无作用。”这倒不是假话,我真的唱过,但只能令我更心酸。

  “哪能呢?我们不是来劝你的,劝你你也不听,我们也懒得浪费口水, 现在水资源紧张你也知道是吧!”大男子主义的话丝毫不能令我发笑。

  “那你们来干什么的,陪我喝酒吗?”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大男子主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尴尬的咳了两下。

  “其实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也没什么,只是想向你摊牌,跟你算一笔帐。”这次名牌主义者打响了南昌起义的第一枪。

  “摊什么牌?算什么帐?有话你们就说,别磨磨唧唧的拖着,不想说就麻烦你们向后转。”天晓得我口气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耐烦。

  “其时呢?这酒吧,你也知道,是七十多一瓶,你喝了多少心里也清楚,这要是水我们还能供得起你,如果你还要继续喝下去的话,我们只能让你喝假酒了。可又不想害你,所以现在特地告诉你。”大男子主义带着笑容的这句话,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再说,现在你的酒量见长,要不我看你改喝三块钱一瓶的“佗”牌,你看怎么样?那种酒口感也说得过去,最重要的是就算你一天喝上个十瓶八瓶的,我们微薄的收入也完全能含笑顶住。”名牌主义者不失时机的补上这么一句。望着墙边排成一排的空酒瓶,我脸上开始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心里知道他们不是真的在乎那“几个”酒钱。只不过是安慰我的一种战术罢了。“其实说到底,我们是不想见你这么沉伦下去,再说这酒量好虽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下次如果你要是再想喝醉时,恐怕需要费点周折了。”大男子主义说完这句话,他们三人一起看着我。我看着他们笑了起来,他们也笑了,我们对视着笑着,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几乎喘不上气来,笑声中我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这帮朋友真的很不错。

  “欢迎你回地球。”八旗子弟面带笑容友善的向我伸出手,我也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淡淡的说:“回到地球的感觉真好,就是脚有点软。”

  他们三人将我拉起,八旗子弟拍着我的肩头继续道:“我代表失恋联盟的所有成员,欢迎你归队,从今天起我们大家又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归你的头,你们比我能强多少,大家都是失恋高手,有什么区别。”我刚扬起拳头,八旗子弟嗖一声跑开边跑边说:”我们当然跟你有很大的区别了。”接下来他们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你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说完大家笑做了一团。

  “为了感情动物的不再沉伦,我决定剩下的酒大家一起喝完。你就少喝点吧!”大男子主义拍着我的后背发出提意。

  “是,是,是,在下这些天已喝了不少,剩下的酒自然不敢与诸位争风吃醋,不过这两天喝出酒瘾来了,还望各位多多包涵。”说完我还煞有其事的向他们抱抱拳。

  “这第一句祝酒辞让你来说。”名牌主义者还真是客气。

  “为友情干怀,友情万岁”一阵酒杯相撞的声音后,大家一饮而尽,今夜我又醉了,不过不是喝醉了。
缘分这种事,不负彼此就好,不负此生太难。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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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9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八章 梅的朋友
  
  渐渐的我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开始与朋友们说说笑笑。只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梅。每次上网看到通幽小径的名字,总是要发一阵呆。甚至幻想,梅如果上网我该说些什么。

  OICQ里一阵当当的敲门声把我从回忆中唤醒。透过荧光屏前燎绕的烟雾,通幽小径的名字在我眼前闪烁起来,图标也变成了有活力的彩色,我的呼吸不断的加速,手也开始颤抖,梅在她生日这天终于上线了。

  “你还好吗?”我抑制着自己的颤抖的手,笨拙的敲打出这四个字,敲出这句在我心中练习过无数次的台词,可是梅用沉默将我其余的台词残忍的扼杀了。

  “生日快乐,你别多想,这只是一个朋友对你的祝福。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本来想给你发一张生日贺卡,没想到,我竟能在OICQ里祝福你。”

  梅的沉默并不能阻止我的喋喋不休“你怎么不说话?第二天我去找过你,我知道你并不住在那里。我也知道,分手那天,你也在雨中失声痛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并不怪你,其实分手的理由对我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又能在网上聊天了。”。

  “你真的一句话也不肯说,我们做不了恋人,难道连一个普通朋友,甚至连一个网上的朋友都不能做吗?我们只是在网上聊聊,我又不会去打搅你平静的生活。难道这也不行吗?不管怎么样你说句话好吗?”梅的沉默已让我开始急燥起来,连发给她的话也变得毫不客气起来。

  “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烦脑,难道连这也不行吗? ”梅的沉默让我的话全部石沉大海,可石沉大海至少还能泛起一阵涟漪。

  “你不认为你太残忍了吗?这一点都不象你的性格,你到底怎么了?”这句话发过去不久,嘀嘀的提示音响起,通幽小径的图标开始晃动起来。我的心象充满氢气的汽球一样,刷的一下提了起来,梅终于说话了。

  “李思明是吗?你好,我不是梅,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 这句话使我提起的心回到了原位。

  “哦!”哦在网上的意思约等于明白,知道了。知道不是梅后,我懒得不愿多打一个字,害得我还紧张了半天。

  “今天是梅的生日,我用梅的ID号上网只是想纪念她。”看到这句话我呆住了,我的心就象掉进了无底的深渊般坠得难受,她是为了纪念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梅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告诉我,梅在那里?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她为什么不再上网?她到底怎么了?” 我近乎崩溃般的向梅的朋友提出一连窜的问题。

  “我现在知道你真的很爱她。她也很爱你的,如果你们能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梅的朋友避开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认为我有权知道。”她越不回答我,越让我觉得不安。

  “我很想告诉你,但我答应过梅,到时候梅会告诉你一切的。”她这句话总算给了我一些安慰,她的意思是我还能见到梅。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不要再用时间来折磨我好吗?”这句话刚打完还没发出去,梅的朋友已经下线了。现实之中我还可以尽力的挽留她,可在网络中谁也不会为你的思想而改变。我呆呆的望着屏幕,又有一种想喝酒的冲动。

  “我今天在网上见到了梅的朋友。”听到这句话三个“损友”陷入了沉默,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等待我的下文。我把经过详细的告诉了他们。一阵沉默后我问他们“都说旁观者清,你们是怎么看的?”

  “也许她现在没办法上网,比如说她被调到外地工作,而恰好是一个信息闭塞的地方,很可能还是山区一带,所以你打的传呼自然也收不到了。或许她的老家就住在那,父亲病了做女儿的自然要去尽孝吗。”我真没想到名牌主义者能说出这么个理由。

  “就算是那样也不用分手呀!她也是很爱我们的感情动物的。”八旗子弟替我毙了名牌主义者这个荒唐的理由。

  “要不,她可能订下一门娃娃亲已经是人家的人了,自然就要和你分手了。”大男子主义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变化继尔改口说:“当然了,现在又不是万恶的旧社会,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想了想他又不甘的补了一句:“那她要是逼不得已非要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这种事总是有可能的吧!她也说过非常爱她的父亲,甚至可以为她的父亲去死。如果是为了她的父亲总是有可能的吧!”说完他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在拍电影啊!再说了,她的父亲也很疼她的, 怎么会让她做这种事。”我开始有点怀疑大男子主义的智商有没有问题。

  “这又不能说明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万一她为了父亲而瞒着父亲去做呢? ”大男子主义一再坚持着他的谬论,我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说不定,她现在得了什么肺结核之类的传染病,分手是为了你好,正在住院当然上不了网了。”听了八旗子弟的猜测我苦笑一下说:“你还不如直接一点说她得了什么绝症呢,肺结核也亏你想得出来。”

  “其实你要是坚持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也不会这么胡猜了。有绝症?不可能吧!世界上这么多人,这么小的机率都让你撞上一个,要是这样你小子以前摸奖就不会狗屁都没有一个了。”听了八旗子弟的话真是令我哭笑不得,他举的这叫什么狗屁例子。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把头想炸了也不会想出来的,反正她的朋友说了,到时候她会对你说的吗。”名牌主义者开始偷起懒来。

  “唉——你们谁身上有钱先借我点。”听我这么一说,那几个家伙忽然警惕的看着我齐声问我“你借钱干吗?”我又叹了口气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不会去买醉的,要交电话费了,万一梅给我打电话我欠费停机了,多亏。”他们这才恍然大悟般的“噢”了一声纷纷慷慨解囊。

  “小姐交一下电话费。”来到代收话费的建行,向小姐说出我的电话号码后,我硬着头皮等待小姐说出我惊人的话费。

  “你的电话费已经交过了。”小姐一阵忙碌之后,说出这么一句我怀疑自己听力的话。

  “你刚才是说我的电话费交了,可是我没有叫别人替我交啊!” 我向小姐询问着我的听力是否正常。

  “你的电话费确实有人给你交了。”小姐再一次证实我的听力没有问题。

  “那会不会是别人交错了费?”我心中暗想哪个没脑子的家伙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

  “这就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了,如果是别人交错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找你,叫你还钱给他的。”

  “你没交电话费?”回去后我将钱还给他们,他们望着分文不少的钱一脸惊讶。

  “我的电话费已经有人交过了,我问过我的父亲,家里没人给我交。”他们的脸上的表情象在听天方夜谭里的故事一样。

  “那更不可能是我们了,你还是先拿着吧,省得人家来找你的时候还得再向我们借。”说完大男子主义还潇洒的挥了挥手。

  “少来了,万一那天我一高兴花了怎么办,又不是以前没有这样的例子。”我还是那种能吸取经验教训的人。

  “你说会不会,不是有人交错了电话费?而根本是特地替你交的?”八旗子弟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你是说,有可能是梅?”我望着八旗子弟,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话令我心中的猜测更增添了几个百分点。八旗子弟又补充着说:“我只是说有可能,你们怎么看?”说完他向身旁的“哼哈”二将看了一眼。

  “虽然说也有这个可能,可也不能排除别人交错的嫌疑。你现在又联系不上梅,也无法确定是不是。”名牌主义者的话也不无道理。

  “算了,我看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耐心的等待这几天有没有人来找你,如果没有而且下一月还有人给你交了的话,那到极有可能是梅给你交的,到时候大家再想想办法吧!”大男子主义一直都是右倾主义分子。

  “如果下个月我的电话费又有人交了怎么办?我再等一个月,然后明日复明日吗?”在我心里已偏执的认为就是梅给我交的话费。

  “如果一个月没人来找你,下个月我们陪你一起去西安交费的地方等总可以了吧!”八旗子弟的这个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西安那么多收费点,我们去哪个等,再说了,如果梅不在西安呢?” 大男子主义右倾的厉害,要是在文革期间早就被拉出去游街了。

  “只能到时候再看了,如果我们的运气太差,就只得寄托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名牌主义者的这句话也开始有点右倾的嫌疑。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没有人来找我,使我对梅替我交话费的猜测深信不疑。到了第一个交费日,我们几个一大早就坐上去西安的车,昨晚我竟头一次相信神的存在,还向他祈求如果真的是梅的话就让我们相遇吧。

  “太饿了,我们先吃东西再说。”刚一下车,大男子主义一下车就捂着肚子发着牢骚。

  “你饿一会儿,会死啊!万一错过去怎么办,你要吃就赶紧去买几个包子。”要命的是他真的跑去买包子了,我心急如焚的等他买完包子,坐上出租车去了北大街附近的一个收费点。我心里总认为梅与北大街有点什么联系。

  气归气,面对大男子主义递过来的包子,我还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外型象梅的女性。盯的久了自然会让人产生误解,柜台后面的一双双眼睛,认定我们不是小偷就是色狼之辈,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来让他们见义勇为。

  “先把钱给我,我先交了话费再说。这次我先交看她到时候怎么办。”望着已升到头顶的太阳,我心存幻想,或许梅得知我已交了话费后会和我联系。

  “小姐,交一下话费。”我说出我的电话号码之后,小姐用一种怀疑我可能是江洋大盗的表情忙碌起来。

  “你的话费已经交过了。”小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使,使我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呆住了。

  “你知道是什么人交的吗?什么时候交的?”我急切的问着,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引得旁人向我们看过来。

  “刚开门一会儿,有一个一米六左右的长头发女孩交的。”小姐虽然疑惑但还是告诉了我这个几乎令我晕倒的答案。

  “你为什么非得买那几个烂包子?这下你开心了。”我转过身对大男子主义吼着。

  “你叫我去买的,再说,就算不买你们就能遇到?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怪我干吗?”大男子主义瞒怀委屈嘟嘟囔囔的说着。名牌主义者他们赶紧把我们拉开, 如果不是他们将我拉开,热血涌上头的我,或许真的会和大男子主义打起来。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你怪他有什么用,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 名牌主义者仍紧紧抓着我,生怕我忽然做出什么傻事来。

  “把你五月至六月之间的详细话费单打出来,上面有打给你的电话号码。我们去查一下好了。”八旗子弟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姐在看过我的身份证确认我不是不法之徒后给我打出详细话费单。

  “小姐,能不能查询一下这些电话号码都是哪儿的。”我指着凡是通话时间超过1800秒以上的电话号码问。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管这些事情。”不知道是真的不管,还是她不耐烦了,反正她婉转的将我拒之门外。

  “你们怎么会不管呢?让你们的经理出来我跟他谈。”我气急败坏的喊着,显得蛮不讲理。

  “先生,我们这里只负责收费,你可以在这里查询话费,别的我们一概不管。”小姐的声音依然显得礼貌,但态度极为强硬。

  “那你知道什么地方能查出这些号码是那儿的吗?”看着小组强硬的口气我立刻软了下来,显得低声下气。

  “对不起,这不是我份内的事,我不清楚,你没什么事的话,请不要挡在这里好吗?”小姐很礼貌的将我一脚踢出门外。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对你发火。我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你可别往心里去。”当我的热血冷却下来,才想起向大男子主义道歉。

  “算了,没什么,不过要是我们直接来的话,或许你能遇到梅。”停了一下大男子主义又笑着问我:“刚才的包子好吃吗?”他猛得问了我这么这一句,我不禁笑了一下,他们也纷纷笑了起来。刚才剑拨弩张气氛一扫而空。

  “或许这就叫做天意吧!神让我们擦肩而过,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不过这神还真是不给面子。”我不禁苦笑一下,继续说:“或许神自有他的安排,这其中的巧妙不是我们能猜得透的。”

  “*神还不如*我们自己,你不是有她给你打的电话号码吗?”八旗子弟自小不信鬼神之说。

  “到那查?你知道吗?”现在我早已方寸大乱,那里想得出去那里查,只得把希望寄托在眼神充满自信的八旗子弟身上。

  “现在对你来说,114查询台与神哪个对你有帮助?”天啊!我竟连最基本的查询电话都忘了。
缘分这种事,不负彼此就好,不负此生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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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章 神秘的梅
  
  “你好,114查询台。” 查询台小姐生冷的带有职业礼貌声音此刻竟显得如此的亲切。

  “这是公用电话。”当我报出一个电话号码之后,查询台的小姐立刻回答了我,她惊人的回答速度使我肃然起敬,但当我问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之后,电话那端的答案却始终不变。使我疑心对面是不是摆了个录音机来应付我。

  “这是个住宅电话。”这句突然出现的话,使我略为一呆后,一丝希望象夜空的礼花一样“嗖”的一声升了起来,在我心中砰的一声炸开。

  “这部电话位于什么地方?”说出之后我就后悔了,这些资料自然是保密的,但我仍是心怀侥幸。

  “对不起这个不能说的。”果然这位敬业的小姐,轻轻的给我划了个句号,在我说出要查询的理由之后,瞒以为小姐会高抬贵手,谁知道这位小姐仍是不近人情的将我给否决了。我只好无奈挂上电话。

  “怎么办,有一个私人电话,可她死活也不说。”我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情绪低落到极点。

  “电话拿来我试试。”望着瞒怀自信伸出手来的大男子主义,我愣了一下难道这家伙还瞒着我们在电信局里安插了“卧底神探”不成。望着瞒脸疑惑流露着一丝希望的我,他接过电话拨通了114查询台。

  “喂,查询台吗?我是市公安局经济犯罪科的,给我查一下××××这个号码的地址,它涉嫌一宗商业诈骗案。”听到大男子主义脸不红心不跳的鬼话,我的双眼睁到了极限,心想他也不怕电话那端仍是刚才的那位小姐。

  “情况特殊,时间很紧,要是人跑了你负责。”大男子主义官腔果然有些功底,又一顶大帽向查询台小姐扣了过去。看来这位小姐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大男子主义挂上电话,用淡淡的口气说:“××街××号。” 感激的我真想送他一块匾。

  出租车上大男子主义兴高采烈的向我们说着他“智取威虎山”的详细过程,可我那里听得进去,身体被心中那挤满的紧张与兴奋逼的轻轻发抖。我望着××街××号不禁心中暗骂“什么东西吗。开网吧还用自己家的电话也太小气了吧!”骂归骂可还得从这里打听梅的线索。

  “老板,你这人挺多的,生意一定很好。”我堆起一脸假笑,恭敬的向老板递一支烟给他点上,说着让人一听就听出来的假话。

  “现在不行,这不是最热闹的时候,你们几个上不。”老板猛吸了一口烟变得热情起来。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趁着烟的功效还没散尽我说出来意,并详细的向老板描述着梅的特征,经过一阵思索老板终于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你说的那个女孩,以前倒是经常来,现已经有快两个多月没来了吧! ”老板的眼神明显的为失去梅这个熟客而感到惋惜。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我边问边向前蹭了两步,生怕听错老板回答中的某一个字。

  “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好象叫是什么梅,住哪我就更不清楚了。再说,我管人家住哪儿干吗。”

  “不是规定要登记来网吧上网人的身份证吗?” 老板听了我的话只是笑了一笑。是啊!规定对他来说,当然抵挡不住顾客手中的人民币的诱惑了。出了网吧,失望之余我们除了浪迹街头还能干什么呢?忽然我看到在一个十字路口醒目的写着“有困难找民警”几个大字。我急忙叫住他们把那几个字指给他们看。

  “有困难,找民警。”名牌主义者挠着头念了一遍,仍是搞不清楚我胡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总不能报案说梅骗了你的感情吧!就算你报假案,当梅被找出来后民警同志可怜你用心良苦,不抓你,你面对梅不会觉得尴尬吗?” 大男子主义的脑瓜确实快。

  “谁说我要报假案了,天下那么多理由不会找几个,时间不多了,西安也就这么几个区,大家纷头去找,完了我们回车站集合。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们全推到我头上。梅有名有姓我就不信找不出来。”想到这我不禁热血沸腾,似乎看到梅出现在我眼前。

  “天下的理由是很多,可你叫我们用什么理由?” 这时候八旗子弟竟蠢得可以。

  “你们不会自己想,干吗问我,我还不知道我用什么理由呢。”在我的一再催促下大家“瓜分”了西安的派出所后,便各自乘上出租车走了。

  “警察同志,我来西安找我表姐,可写着住址和电话的条子丢了,现在联系不上了,能不能请你们帮我查查。”一进派出所的户籍科,我就一幅苦瓜脸,可怜巴巴的说出这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报纸上的理由,还好他们没有怀疑,还不断的安慰我。

  “你先别着急,来先坐下歇一会儿,我们一定尽力帮你查一查。你表姐叫什么名字?”当我把贾红梅的名字告诉他们之后,他们便忙碌起来。

  “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听到这话我急忙说“她可能来是办的暂住证,她也不是本地人,再麻烦你给查一下。”民警笑着说:“刚才我们都查过了。” 可能是我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又安慰我说:“别急我再给你查查别的区有没有。”唉,我能想出大家分头查的想法也太幼稚了,我怎么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一位民警更热情,毫不理会我的推托,出去替我张罗起来。让本来就心虚的我更加手无足措起来。心想,要是他们查完,面对他们热情的招待,我还怎么脱身。想到这,我询问了一下洗手间在哪里,在他们热情的指点之下,我趁他们不注意急忙狼狈的逃出派出所,反正别的区有人去查,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来到车站,他们已全都回来了,我看着他们说:“你们哪儿怎么样,我没查到。”

  “有那么几个叫贾红梅的,可不是夕阳红就是尚在襁褓,连一个接近的疑犯都没有,我说她不是西安人吧!”大男子主义抢着回答了我。

  “就算她不是西安人也得去公安局办暂住证啊!公安局可不是网吧的老板, 认钱不认规定,我现在对人民警察充满信心。”

  “网织的再密它也是有窟窿的,有两条漏网之鱼也是在所难免的吗。”名牌主义者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要不怎么查不出来呢?

  “我不知道你们饿不饿,除了早上那两个包子,这一天大家还滴水未进呢,我要去吃点东西,你们去不去。”大男子主义这么一提醒,倒真是觉得饿了。

  “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吃完回去歇着,大家明天可都要上班呢。”名牌主义也在一旁催促着。

  吃饭的时候我才得知他们与我一样都是从派出所里落荒而逃的。

  这几天的心情一直很差,就算那几个家伙“妙语连珠”的逗我开心,也只能换得我礼貌的一笑。我生日这天恰逢是个周末,他们张罗了一桌酒菜说干脆把我灌醉,以免我的苦瓜脸影响他们双休日的心情。

  “你们等一会儿,我上网看一下,回来咱们再继续喝。”我总觉得梅今天会出现。如果我的生日还不是梅的朋友所指的到时候,那我想下一次到时候,只有等到梅嫁做人妻了。熟悉的OICQ里没有梅的踪迹,打开我的信箱后我的心狂跳起来,里面有两封信,来自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地址。

  “喂,她在不在网上?不在网上,赶紧出来大家都在等你呢。”八旗子弟等的不耐烦了一进我的房间就嚷嚷起来。

  “梅…梅来信了。”我已经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看。”我尽量平静的回过头对闻讯而来的他们说着,当我再回头看时,八旗子弟已拿起鼠标在梅的来信上点了一下。我急了,一把将八旗子弟推倒大吼道:“没听见吗?我叫你们出去。”我的胸膛因愤怒而一上一下的起伏着。这两封信对我干系重大,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但我失败了,我已经开始失态了。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可怕,他们扶起呆坐在地上的八旗子弟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事后他们说我的表情让他们感到如果不离开生命将受到威胁。听到大门锁上后他们的脚步渐渐远了,我才回到电脑前看梅给我的信。

  思明:

  你现在还好吗?我答应过你生日时送你礼物的,我想现在没什么东西比事实的真相对你更有吸引力吧!我现在就把离开你的原因告诉你。

  我以前跟你说过,在我出生时,我的母亲因为难产而离开了我和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一直没有再婚。含辛茹苦的把我带大,世上所有的华丽的形容词加在一起,也无法形容父亲对我的疼爱。我很爱我的父亲,为了回报父亲对我的爱。我惟有努力的学习,我的成绩很好,在小学时我还跳了一级,时光过的很快,转眼我顺利的从大学毕业了,而且还幸运的找到一份好工作,没有辜负为了我的学费而节衣缩食的父亲。一切艰辛都过去了。快乐与幸福虽然迟到,但毕竟还是到了。但是有一次,我看到父亲看着以前与母亲的合影时哭了,看着父亲那张老泪纵横的脸,我深刻的感到父亲为了我多年来一直默默的与孤独为伍,就劝他找一个老伴,而他却仍在担心万一继母的脾气不好会让我受委屈,我对父亲说我现在已经大了,只要继母能对您好就行了,父亲拗不过我就答应了。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6月9日。父亲下午去了婚姻介绍所,或许我和父亲刚刚开始的幸福生活使老天也嫉妒起来,父亲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也永远记得那个时刻,傍晚6点20。那天我与平常一样做好了饭,等待着父亲的归来,外面忽然吵闹起来,当我正在想为什么这么吵闹时,邻居王大妈冲进来告诉我,父亲出事了。我永远记得那张丑陋的脸,我远远看到那张脸钻进汽车后扬长而去。而我的父亲倒在血泊之中,父亲倒下的地方离家门仅有百米之遥,在父亲身旁散落着我最爱吃的绿豆糕。围观的人告诉我父亲被撞倒时还没有死,可那个人竟又倒回车来,在周围人群发出的尖叫声中,不顾父亲撕心裂肺的惨叫,将父亲活活的压死了。他还走下车看看我父亲是不是真的死去。当人们质问他时他竟说:“撞不死我就得花钱养他一辈子,撞死了赔上点钱就行了。”听完,我惊的昏了过去,以后的事都是王大妈帮我料理的。王大妈告诉我,那个人是一个有钱的广东老板,在西安开了一间公司,他出钱收买了一个人替他顶罪,赔了我两万块钱,这件事就算完了。可两万块钱能换回我父亲的命吗?是我催促我父亲去征婚的,如果我不催父亲,或者父亲不为我买绿豆糕,那么父亲就不会死,父亲是我害死的。从那时起仇恨的种子便在我心中发芽,法律无法替父亲讨回公道,可我要为父亲复仇,我要用他的血来祭我的父亲,我决不能让他那么自在活着。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我遇到一个人。他自称刚从牢里出来,需要钱,为了钱他什么都肯干,只要有10万块钱,他可以帮我杀了那个人。我变卖了所有的东西,包括我的家,加上他赔给我的两万,凑了八万块钱。我将钱和那个人公司的地址交给他说:“只要杀了那个人,我就把我自己当两万块钱给他。”他说让我在报纸上看好消息。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一无所有了,可那个人还活着,自在的活着。王大妈收留了我,让我住在她家,我知道想要报仇只能*我自己,他没有见过我,这就给了我机会。凭我的才能,我顺利的进了他的公司。可他却回了广东。我在公司里努力的干着,处处显示着我的才干,为的就是能引起他的注意,以便他发现我这个“人才”而从广东回来。在一次公司的聚会上我喝醉了,一个同事也就是夏雪将我带回她租的房子,喝醉的我向她诉说了我进公司的目的。第二天我酒醒后哀求她千万不要说出去,她答应了我,并让我搬来与她同住。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她成了我唯一的一个朋友。而那个老板却始终没有回来,我变得焦急起来。她为了让我开心一点,就带我去了网吧。告诉我网上是另一个世界。可网上的人竟那么俗,第一次见面就问我叫什么?多大?住在那里?而这都是我不想说的,更有一些无聊的人让我做他的网络女友,真是可笑极了。我在键盘之上敲出一句句美丽的谎言,冷冷的看着他们虚假的向我表白爱意。

  有一天你出现了,第一次与我聊天我对你的印象不深。直到第二次你那想帮我恢复记忆却把我劈笑了的雷,我才开始注意你。你很幽默,居然能让我忍不住与你抬起杠来,与你聊天很快乐,可以使我忘却忧愁,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应付你的话,怎么才能一杠把你抬的哑口无言,可我始终没有成功。而你也是第一个不问我名字的人。逐渐我被你吸引了。我不敢相信仅凭网上的对话你就吸引了我。但是你不在网上我便觉得不知所措的心情,以及你告诉我有别的女孩要你做她的网络男友时,我心中泛起的酸意,都告诉我,我喜欢上你了。喜欢一个我素味谋面的人,我不止一次的压抑着想见你的冲动。直到那次我们聊到《上海宝贝》,从你的话语之中我感到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我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向你提出了见面的要求。你答应以后我又害怕起来,好笑的是我不是怕你是坏人,而是怕我会爱你爱的无法自拔,现实中的你依然能让我忘却忧愁。令我高兴的是我成功的逼你说出了名字。很抱歉,当时我告诉你的名字是假的。其实我不姓贾,而姓柳,叫柳红梅。现在想起来幸亏我告诉你假名字,不然以你冲动的性格,为了找到我或许会去派出所查户口,喂——你去了吗?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我对你的爱是真的,相信我。 在第一次见面时我看出你也喜欢我,那天晚上你在网上说你喜欢我时,我高兴极了。我也曾幻想过我的爱情是浪漫的一见钟情。现在它真的发生了,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男朋友,还记得那个“恐怖”的地方吗?以前我让父亲带我去,可父亲却说将来让你的男朋友带你去看吧!那天我知道你也很害怕,可你仍然带我去看了。站在你后面时我觉的好幸福。可我不敢接受你的爱,因为我注定要成为杀人犯。我们的爱注定是悲剧。可你的E-m ail打动了我,同时你又说分手时不问我理由。我竟自私的答应了你。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每次见面时老是低着头吗?那是我在每次见你前,都在想我不该这么自私,可一见到你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了。我真的非常爱你。还记得我叫你答应的前提条件吗?可能你并不在意,但是我是非常认真的。我之所以自信的说你是我唯一的男友,那是因为我即将死去。在我死之前是决不会变心的。还记得我咬你的事吗? 我真傻,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把你咬疼了吧! 我其实是真的想把夏雪介绍给你,做你的女朋友。但同时我又很不甘心。当你在电话里生气的拒绝之后,我不是怕你交不起电话费而上网和你聊的。我是怕你听到我喜极而泣的呜咽。你不会想到在网络的另一端,我已哭红了双眼了吧!说实话你真的好懒,饭都不会做,我逼你学做饭,并不是因为我不会做饭,其实我会做饭而且还做的很好,如果不是我要为我父亲报仇的话。我一定会嫁给你。当你回到家后惬意的看着电视时,我会给你做一顿丰盛可口的晚餐,看你狼吞虎咽的吃完。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只可惜……如果我说我还有遗憾的话,那就是没有为你做一顿饭。

  杀死我父亲的凶手终于回来了。我预感到我一定会有机会杀了他。在机会来临之前,我只想多与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急不可待的让你带我去蓝田玩。我不想杀了他后,为了那种人而接受法律的制裁所以我选择自杀,但我没想好用什么方式来结束我的生命,那天我决定了。就用你送我的瑞士军刀好了。果然回来后的第三天他叫我去了办公室对我说:“你很有才能,我不但会给你升职加薪,而且还可以让你荣华富贵。你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很可爱,对于那些漂亮的花瓶我早玩腻了,你与他们不同,是那种智慧型的美女。你很聪明,只要你肯满足我的欲望,我也会满足你的要求。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当然答应了他,他自以为钱可以买来他需要的一切。可绝不会想到这次他买回的不是情妇,而是来结束他生命的罗刹。他很高兴,叫我晚上去他的别墅,我借故推托了。我告诉他后天我会去他的别墅。我想再给我一天时间做你的女朋友,而且后天是6月9日是我父亲的去逝一周年的忌日。这一定是父亲的在天之灵给我准备的机会,我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我从没有辜负过他老人家。

  那天你一定感觉到了什么,你一改往日的风趣变得沉默,记得你为我挑选的连衣裙吗?我将在死时穿在身上,素雅的白色对那个时刻再合适不过了, 记得我们分手前的吻吗?那是我倾尽全部感情的吻,那个吻包含着我的爱、恨、悲哀、快乐、伤心……我会深深的记得那个倾情之吻,我将把锋利的刀锋想象成你的倾情之吻,那会使我忘却刀锋在我手腕上划过的痛楚。

  深情的吻你,我的爱人,祝你生日快乐!

  

  永远爱你的柳红梅
缘分这种事,不负彼此就好,不负此生太难。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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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9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章 第二封E—MAIL
  
  看完梅的第一封E—MAIL我的心情变得莫名其妙起来,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心中是悔恨或是伤心,又或是震惊,还是失落……或许这些阴暗的心情象经过搅拌机搅拌后的水泥一样,注入我的心中,充满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使我的心沉甸甸的难受。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摘下眼镜拭去泪水。闭上眼沉默了一会。等我的心情平静下来以后。我打开梅的第二封E—MAIL。

  思明:

  今天是6月9日,现在下午3点10分,我现在在那个人的别墅之中,今天上午我没有去公司我不想让公司的人看到我哭红的双眼。下午我如约去了他的办公室。他见到我这个索命罗刹竟开心的不得了。他给了我别墅的钥匙让我先来,他开完会就去。他的双眼已让丑陋的欲望蒙敝,竟说我在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愤怒,是多么的富有个性。我撒娇般的躲开他那张臭哄哄的嘴,拿着钥匙走了,在我身后他还嘻嘻哈哈的笑着。

  钱果真是富有魁力的,药店的人根本不管什么制度,在我购买安眠药时还向我推荐一种价格更贵,效力更强的强力安眠药。我将药掺进一瓶人头马之中,我抿了一口随既吐掉,在酒中丝毫没有怪味。好笑的是在那毫无油烟气息的厨房里,竟有一套德国造的厨刀。正好让我用来当做送他肮脏的灵魂进入地狱的单程车票。我把刀藏在床垫之下以防有什么突然的变故,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主角来登上他人生舞台的最后一幕。

  一切就象安排好一样,我准备好后没多少,他就急急忙忙的来赶他的末班车了。一进门他就急不可耐的向我扑来,我推开他说为了增加点气氛先喝杯酒吧! 他连说有理,拿起掺了药的酒一饮而尽,又急切的扑了过来,我再次推开他,让他先去洗个澡,他显得很不乐意,在我做出起身欲走的样子后他同意了。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走我这个他末班车的驾驶员了。他刚进入浴室一会儿,从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倒地声。药店的推荐还真历害,前后不过两分钟而已,我推开门,他刚脱下上衣就倒在浴盆边上,看着那张令我万分厌恶的面孔我用力的一脚踢在他的脸上,他肥胖的身躯只不过抽搐了一下,象猪一般的哼了两声。看着从他口鼻之中流出的血,我的心中升起一种快意。我本想将他抬入浴盆之中,可他太沉了,我只好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将他与马桶捆在了一起。我没有马上杀他,我在等待着6点20的到来。

  在他的书房之中有部电脑还可以上网,在时间没到之前,我还有时间给你发一封信,当然了我会将这封信的自动发送时间定的晚一些,以免你先看到这封信。通过这封信你可以成为这幕话剧的唯一的观众。我真没有用,竟然哭了。不是因为我既将成为杀人犯,只是因为我要永远的失去你了,失去我美丽的爱情。时间差不多了,我不想让他毫无知觉的死去,我要让他在深深的恐惧之中死去,你先等我一会儿,我现在要去忌我父亲的亡魂了。

  我回来了。那个肮脏的灵魂已告别他丑陋的躯体去向地狱,在那里他将在阎罗那里接受公正的审判,在那里他的钱对他没有丝毫的帮助,在那里他会看到我的父亲在天堂对他怒目而视,在那里他会为自己所有的罪忏悔。

  我原以为要杀他一定很难,可现在轻易的就实现了。走进浴室他仍在那里昏睡着,我用水将他泼醒,当他发现自己被捆在马桶之上,无法动弹时,他竟毫不慌张,很轻松的说:“不就是为了钱吗?你想要多少我给你。”他在死到临头还认为钱会买回他那肮脏卑贱的灵魂,我对他说:“我只想要你的命,别的我一概不要。”他开始慌张起来,他问我:“是谁让你杀我,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不十倍,只要你放过我,多少钱我都给你。”他竟把我当成别人雇来的杀手,看来他还真是得罪了不少人。奇怪的是他竟然能活到今天,我问他是否记得一 年前的今天,他开车撞死的那个手提着绿豆羔的人,他更加惊慌起来,就连问我是什么人都是结结巴巴的说出来。我从身后拿出刀来,在他面前晃动着告诉他,我是那个人的女儿,他竟吓得哭了起来,他说:“我不是给你赔钱了吗?如果你嫌少,那么你想要多少,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去报案的。”我真想不通,他到现在还坚定的认为钱可以买回他的命。我对他说:“好啊!我要一百亿而且是美元,要现金只要你能拿得出来我就放过你。”他哭得更凶了,说他没有那么多钱,问少一点行吗?我对他说:“如果不是你,我的父亲还活着,我们将幸福的活着。然而你却破坏了这一切,你认为多少钱能让我的父亲活过来?为了杀你,我放弃了已属于我的一切,包括甜蜜的爱情。你说我还会放过你吗?”说完我用刀在他的身上比划起来,我问他想让我将刀插在他身体的什么地方。冰冷的刀在他身上划过时,他竟吓的尿了裤子,大喊救命。我笑着说:“你这间别墅的隔音效果真的不错,我曾将你的音响搬到浴室中试过,最大的音量时,在别墅之外听起来也是微弱的,你也知道你的邻居离你有多远,你想你的声音会有人听见吗?”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恐惧我满意极了,催促他快点选择,他的身体剧烈的抖了起来,连牙关也打着寒颤。看着他可笑的样子,我继续用最恶毒的语言恐吓着他,他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我看了看表,神圣的时刻既将来临,我用浴室里挂着的塑料布将他盖上,以防他的血溅在你买给我的连衣裙上,隔着塑料布我握住刀,满腔的怒火促使着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我闭上眼用力的向他的胸口刺去,耳边传来了他的惨叫,可刀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挣开眼,在他嘶声的惨叫声中我的刀被他胸前的肋骨挡住,将刀抬起后,他的胸前只不过渗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血来,他停止了杀猪般的哀嚎,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在吓我,你不会杀我的,我把我的钱都给你,有了钱你干什么都可以,你可以和你所爱的人结婚,你……”我打断了他的话告诉他我最想做的就是用刀刺入他的胸膛时,他竟然笑了说我做不出那么残忍的事,我用行动回答了他的狂妄。这一次我睁大了双眼,我用力的握住刀,放在他的两条肋骨之间,闭上眼用力的刺进去。他惊恐的注视着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竟忘了喊痛,直到我睁开眼拔出刀子,他才发出难听的嚎叫,随着他那肮脏的血越来越多的涌出他的体外,他的声音也渐渐的低了,最终没了声音。我终于为我的父亲报了仇,他老人家可以含笑九泉了。

  我真的好恨他,如果不是他,我会和我的父亲幸福的生活着,当然有一天我也会在你的身旁披上洁白的婚纱。我会为你做可口的饭菜,你也会搂着我逗我开心,我会天天为你洗头发,让你沉迷在清新的发香中,你也会在月下深情的吻我,让我沉醉在你的甜蜜的吻中,有一天我会红着脸告诉你我们既将成为父母,而你也一定会开心的将我抱起在空中不停的转着。我们会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可这一切只能存在于我的幻想之中,所有的一切被他的车轮化为碎片,而且他还又把车倒回来将碎片再次压为残渣。好了,不说了,不然我会止不住我的泪水。明天我将穿着你买给我的连衣裙,我会把它想象成美丽的婚纱,拿着你送我的军刀,我会把它想成你温柔的双唇,会象你说的一样。在明天的早晨,找一片无人的草地赤着脚迎着第一缕阳光去见我的父亲,可惜的是明天不会有雾。

  我还有一些东西给你,在夏雪那里,明天应该是双休日你去取吧!她的手机号码是×××。我要走了,你要保重,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妻子的女孩,在这里我先祝你们幸福。

  深情的吻你——我永远的爱人,我唯一的爱人。

  

  永远爱你的柳红梅
缘分这种事,不负彼此就好,不负此生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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